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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心形的烟火依旧灿烂,吃好喝好的亲朋好友们摩拳擦掌,准备开始闹洞房了。
虽然还继续隐身在姐姐周围密切关注着,但是只要没有人做出出格的举动,兰二妞便也乐得在一边看看热闹。
一帮和柳江河从小玩到大的小伙子们不停的起哄,让新婚夫妻同吃一颗悬在空中的枣子,兰二妞偷笑着,在新婚夫妻害羞的慢慢靠近时主动出击,一下子用缠绕术将枣子打歪,结结实实的让新人嘴对了嘴,这一下让小伙子们的叫声几乎要将新房的屋顶都掀翻。
与这边的热闹欢乐形成鲜明的对比是对面屋子里,躺在婚床上的杨白芷已经苏醒了,听着一阵阵的哄闹之声,心中愈发烦闷。
一个喜娘不停的用扇子替她扇着风,低声劝道:“姑娘,若是身子好受些,就起来吧,院子里还有些亲戚要见,要敬酒去的!”
“不去,就不去!他们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杨白芷撅着嘴在床上一翻身,背对着她们气呼呼道。
按捺住心中的不满,这喜娘又温言道:“怎么会呢,大伙都知道你出身富贵娇生惯养的,因而身子受不住热,才进到屋子里头歇歇么!”
一把拿起床上的夹缬蒙住头,杨白芷充耳不闻。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如珠如宝的呵护着的,还有个在县衙做小吏的舅舅,虽然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在整个兰泉镇一带,她杨白芷在别人眼里就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小姐。
这一回出嫁,掐尖要强的她一心一意的想让樟树村人好好见识见识,顺便由兰大妞从旁衬托自己的风光体面,可如今这一切完全颠覆了勾勒已久的计划,懊恼、怨愤又后悔的她,百感交集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
柳湖海从窗边走过来,小心的抓着杨白芷的手恳切道:“好白芷,我家三个舅舅老远的从陵县赶来,咱们就去见个礼,敬杯酒好么?”
杨白芷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扯着夹缬哭道:“不见,不见,就不见,你家那些泥腿子穷亲戚,凭什么让我去见,要见也该见你那新嫂嫂去见,我跟他们可说不到一块去!”
说完,她随手拿起枕边的凤冠,没头没脑的就朝着柳湖海砸了过去。
这凤冠之前就被摔了一次,这下重重的砸在柳湖海胸口后又掉在地上,顿时零零落落的就滚下了好些珠子。
“啊呀!凤冠跌散了,可真是好不吉利呢!”之前唱嫁妆单子的那喜娘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面色铁青的柳湖海,紧紧握着拳头胸膛剧烈的起伏,好一阵,他才颓然转身道:“那,你歇着,我去敬酒了!”
他的声音透出无比的落寞与疏远,杨白芷愣了愣,又哭叫道:“我要回家,我不嫁了,喜娘,你让轿子抬进来,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去!哇~~,娘~!”
“够了!”柳湖海忍无可忍的暴喝一声,转头道:“闹着要同哥哥嫂嫂同一日成婚的是你!!!闹着要一道拜堂的也是你!!你当我不知道么,什么爹爹托梦!全是你们家在那边撺掇着我娘,你自己出了丑心中不痛快,便撒泼耍赖!好!你要走便走,你那二十四台的嫁妆也抬回去便是!”
一边说,他一边解开新郎官的红袍子甩在地上,又道:“你杨白芷,我柳湖海高攀不起!!!喜娘,去唤轿子来!!送杨小姐家去!!”
柳湖海的大爆发,却一下子震得杨白芷连哭也忘记了,只直着眼睛望着他,整个人呆若木鸡。
原本八面玲珑的三个喜娘,这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哎呀,新郎新娘闹别扭了,咱们还是先出去,让他们好说话!”
“对对对!!咱们仨在这坐了大半天的,人有三急,可憋不住了!”
“是啊是啊,新郎官、新娘子你们好好说说,且容我们仨去喝口水去!”
说着,她们头也不回的飞快溜出了新房,一边交头接耳道:“这一回真是折了老本,折腾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连口茶水也没喝上!想来也没喜钱再拿了!”
径直找了个有几个空位的席面坐下,三人便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就听隔壁那席上的一个妇人道:“之前都说,这柳家老二有本事,娶了一房得用的媳妇,啧啧,你瞅瞅,连站都站不了一会,风一吹就倒了,这身子以后生养怕是也难呢!!”
“可不是么,听着这杨家小姐是独养的女儿,她娘就是进门好些年才有了她,之后就再无所出了!”
“嘻嘻,怕甚,我瞧老大家的媳妇那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到时候过继便是了!”
三个喜娘吃着喝着,渐渐都有些食不下咽了,杨包氏还在仁济堂里翘首以盼,等着她们回去描绘她的宝贝女儿是如何的显富炫贵,鹤立鸡群。可屋子里头那两位,如今却是要一拍两散的架势了。
不过她们却又想错了。
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柳湖海那一通怒吼,可真是让杨白芷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抱着他的腿,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哭,柳湖海就又心软了,搂着杨白芷安抚一番,两人总算就没再闹下去。只是杨白芷双目通红,鬓乱钗斜的没法出去见人,敬酒认亲这一环,柳湖海便也不再勉强她去。
柳陈氏推门进来,瞧着抱在一起的这两个孩子,长叹一声,她摇摇头又退了出去,脚步便有些踉跄,背也似乎驼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70三朝回门
夜色渐浓;闹完洞房的人们也善解人意的三三两两告辞,留下精疲力尽却满心甜蜜的小夫妻。
**一刻值千金。
兰二妞盘亘在喜棚顶上放开神识;见还有几个小子偷偷摸摸的准备听壁角;便引来些井水洋洋洒洒的淋了下去。
赶跑这些电灯泡,也该功成身退了,漫天星子已经在漆黑的天幕上莹莹闪闪,她回头望向新房,里头传来的动静顿时让她面红耳赤了起来;姐姐、姐夫也就罢了,可那柳湖海比自己还小呢!
不过乡间女子满十三、男子满十四便算成年了,所以这年纪成婚的也不算什么;兰二妞急忙跨上铁熊猫,便逃也似的飞了出去。
回到家中,兰灵同兰顺已经沉沉睡去,她替弟弟妹妹掖好被子,看看另一端以后都将空出的铺位,心里又涌起浓浓的依恋。自打在溶洞里遇险并昏睡半年后,每回尝试炼气,兰二妞便会感到丹田里一阵阵灼热刺痛,叶元臻说是因为魂魄出窍之后造成的后遗症,因此劝她暂时停止修炼,但最让她苦恼郁闷的,却是那枚桃花珑到现在也没能发动过。
兰二妞又尝试着运转起脑海里的传送阵图谱,一个个或远或近的分阵标示都出现了扭曲和重影,不一会就让她感到头昏脑涨,只得怏怏的躺下,但是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能掏出桃花珑轻轻的摩挲着,心中一片茫然。
喜鹊枝头叫,家中娇客到。
兰大妞同柳江河三朝回门,小夫妻的恩爱与甜蜜,兰家人看在眼里,是喜在心头。一番见礼后,兰勇同柳江河翁婿二人在堂前吃茶谈天,兰秦氏母女三人便立刻到里屋里去说体己话。
拉住兰大妞的手,兰秦氏又将大女儿细细打量一遍,才满意的点点头,初为人妇的兰大妞,整个散发出一种娇艳韵致的光彩。
“柳陈氏那婆娘可曾为难你?“兰秦氏关切的问道,这一点也是兰二妞最关心的问题。
“不曾!”兰大妞摇摇头,又有些困惑道:“这几日婆婆一直在屋子里闭门不出,也不要我同弟妹在她跟前立规矩。”
“那杨白芷有没有故意找你的茬子??”兰二妞追问道。
“弟妹年纪小,又是从小娇养着的,我便是让着她些,也是应该!”兰大妞温言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兰秦氏戳她脑门一记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回一道拜堂成亲,要不是你爹爹拦着,我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兰二妞难得的同兰秦氏统一意见,也点头道:“姐姐,该硬气的时候你就得硬气起来!还有家务活你可别大包大揽,不是说杨家还陪嫁了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么?你是长嫂也能使唤她们的!!”
“好了,二妞,你一个没出嫁的闺女哪来那么多话!!我同你姐姐还有事体说,你先帮着奶奶带弟弟妹妹们去!”兰秦氏见自己想说的台词都被她抢了去,便挥挥手赶她走。
兰大妞顿时脸色一片绯红,兰二妞撇撇嘴,便知道兰秦氏还打算要问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只能无奈的出去了。
此时,仁济堂内院里,泪如雨下的杨白芷扑在杨包氏怀里,抽抽噎噎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娘,我不要住柳家,我要回来住,娘,你去问的那家宅子可能买么,能买就快些买,柳家我住不惯!”杨白芷连声道,却没注意柳湖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乖白芷,你才嫁出去这几日就搬出来住可不成体统,等过上个半年,再说可好?”
“娘你不知道,这樟树村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恶心的我饭也吃不下!!”杨白芷捏住帕子道,“在待下去我整个人都要臭了!”
“最近这一阵,便是农家储冬肥的时日,等天冷了便好了!”柳湖海解释道。
“天冷?!!你到外头去瞧瞧,离穿夹袄的日子还早着呢!!”杨白芷拔高嗓门,尖叫道。
“阿海啊,咱们到外头说去,让她们娘俩说话!来来来!”
杨掌柜连忙拉住柳湖海出去道。
杨包氏替杨白芷拭泪,心疼道:“实在没法子,你便在屋里头多熏些香,这刚嫁过去就搬,传出去可不好听!你忍耐些,乖~~!”
“可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好我们住回镇里的么?现下胡妈妈同玉红连自个儿的屋子也没有,这几日都只能在堂屋子里打地铺,我看着可难受!!我,我,我夜里要用水,,都不方便呢!”杨白芷咬着嘴唇,又道:“身子黏糊糊的,想洗洗还得等好一会,玉红才能将水打来!婆婆还有隔壁的两口子怕是都能听得到,可羞死人了!”
“那你不是应该之前就让玉红在屋子里备好热水么!”杨包氏扶额哭笑不得道。
“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