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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钰赶紧起身还礼:“唉,我反正闲着是闲着,你别这么郑重其事的,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辞了宁钰,莫辰往回走的路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春雨绵绵密密,落在身上脸上也只是微有凉意。
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远远的莫辰就看见了院子里的灯火。
想到有人在等着他回去,这种感觉有些陌生,让人心里微微生热。
莫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晓冬正从窗子里往外探头,听见有脚步声响,赶紧举着伞从屋里迎了出来。
“不是让你自己先歇着吗?”莫辰接过伞替他撑着,晓冬这会儿高兴,什么也想不起来说,只会朝他笑。
第六十三章 细雨
雨声似近还远,绵绵不绝。
莫辰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得直流口水的晓冬,这孩子睡下的时候姿势还是挺规矩的,平躺,两手放在身侧。等到睡下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就来了个侧翻,被子本来是盖在身上的,现在变成被他抱在怀里了。不多时再翻一个身儿,被子就被他压在身下了。
莫辰替他把被子抽出来,重新盖在身上。
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是春雨连绵,夜来风凉,小师弟那点儿功夫抵御寒气还不大够用。
重新盖好被子,大概能老实个把时辰,过后还是要乱动。
要说以前莫辰也知道小师弟睡觉不大老实,但是以前他没有这么认真的盯着小师弟睡觉。
因为以前……睡觉就是睡觉,难道还能睡出花儿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哪怕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莫辰都不能放心。
人是睡在这儿,谁知道魂儿跑哪儿去了?说不定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漫山遍野撒欢去了。
这么形容有点儿奇怪,可莫辰这时候只想到这个。
说得好象小师弟很不老实一样,可这事儿也不是小师弟能控制的。要说人有什么毛病,只要下狠心都能改,唯独这个睡着了觉做什么梦,这个没法儿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也说不定能控制。
没事儿让他少出门?少出门就不会多惦记外头的事儿了吧?也许做梦的时候能少往外跑跑?
不不,这是个馊主意。这个年纪的半大孩子哪里是能在屋里关得住的?小师弟已经算是非常非常老实的那一类了。真关屋里不叫他出去,恐怕会适得其反,人出不去,心一晚上往外跑十回八回的不嫌多。
那只能从旁的地方想想怎么改进。
也许,换个枕头会有效果?记得以前听一位郎中说过,枕头高低对人入眠影响很大,就是当时他对这个不关心,也没细问。是不是枕头高低还能影响做梦?这个明天倒可以试试……明天找一个高一倍的枕头来给小师弟枕上吧。
师父下山之后,莫辰怕小师弟再被人盯上,把他挪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住。本来想着事过境迁,可以让他再搬回自己院子了。可是现在情形又不同了。
没找着解决的办法之前,莫辰是绝不能放心让小师弟自己回去一个人睡了。
虽然说……小师弟做梦他帮不上忙,可是守在一旁毕竟能心安些。如若小师弟真受了什么意外的伤害,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援手。
反正功夫到了莫辰这一步,早就不用睡了,行一次功,闭一次关,十天半个月都是短的,腾出空来正好看着小师弟。
雨下了一夜,到天明时仍旧淅淅沥沥的的没有停住。晓冬想出去练剑,被大师兄看了一眼,很没出息的怂了,改为在屋里打坐。
都说练功不能怕苦,什么夏练三九冬练三伏?嗯,好象有哪儿不对,反正就是风霜雨霜何所惧,惧了肯定没出息。师兄他们下大雪刮大风都不当回事,到了晓冬这里,居然只是下小雨就不练功了,说出来都难为情。
可是师兄的意思晓冬也明白。
无非是他根骨不行,功夫也没打下什么底子,冒雨出去练剑,剑没练成,倒让雨淋出病来,又或者出出进进路滑反而摔一跤,反而给师兄他们添乱了。
不过困在屋里不能出去的不止晓冬一个,宁钰也只能待在屋里了。他身子骨更差,更不敢出去冒淋雨受凉的险。就算不出屋,还一天两回服药不敢误呢,真淋场雨,那后果会怎么样……可没人能保证了。
“云师弟?”
晓冬赶紧站起身:“宁师兄,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宁钰把手里的伞放在台阶旁边,迈步进了门:“莫兄不在?”
“大师兄挺忙的。”晓冬一见着宁钰还是有点儿心慌,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宁师兄坐。”
宁钰坐了下来,见晓冬还要急慌慌的去倒茶,摆了摆手说:“我不渴,你也别把我当客待,倒见外了,就把我当成你师兄他们一样。”
晓冬嘴里答应,可是……师兄是师兄,他可做不到把宁师兄和自家师兄一样看待啊。
“下雨怪闷的,你一个人在屋里做什么呢?”
宁钰过来纯粹是没事做,他在屋里也闷。画下来的阵图没有用处,下雨又不能再出去测灵脉,闷得心里都要长草了,到莫辰这里来也是因为这儿最顺路,来寻人说说话。
晓冬正在翻书。
这是一本野谈杂记,里面记得净是一些奇异见闻。虽然说这里面未必能找出与晓冬相象的事例,可是翻一翻也没坏处,权当打发时间了。
可是没想到这会儿宁钰来了,书也没来及收……
宁钰眼力好,一眼就瞧见他在翻什么了,再一看晓冬有点儿不自在的表现,宁钰顿时误会了。
“哈哈,原来你在看闲书。放心吧,我不跟你师兄告状。这雨天没事做,看看闲书找找乐子怎么了?跟你说,我平时闲着也喜欢翻这些书,有的虽然净是荒唐言,有的却是有有实据的,不算瞎说。你要喜欢看这个,我那里这样的书倒是有不少,可以借你看。”
晓冬一头汗,只能干笑。
他看这个,是为了找出自己身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师兄说得好,天下之大,象晓冬这样的人不会只有一个吧?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有人和他一样呢。
一开始莫辰想的是从云家人身上找一找由来。毕竟人的骨血都是父母给的,有什么生与俱来的本事,多半也是从祖辈父辈身上随承继来的。
可问题是,云家现在死绝了就剩晓冬一个。不过云家只是众多大大小小的不起眼的世家中的一个,过去从来没听说过云家人还有什么特异的天赋本领,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既然往上追索的路绝了,那就只好往别处去找。
往书里找也是个法子。回流山上也有些书。有些书纸页泛黄残破,来处也没人记得了,书上的字大多手写的,辨认起来都有些费力。
第六十四章 借书
没有印刷本的书,这也很自然。
要是普通人读的那些圣贤书,不用说,那自然是有印本的,随便去集上和书坊那种地方都能买到。可那是普通人的书,修道、练武的人哪里会去印书呢?
晓冬他们山上的书,不说全都是手抄的,可十本里也有八本了。盖因为这些书……好吧,有些根本不能算是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上面的字大的大小的小,很多都潦草不易辨认,晓冬眼睛都快瞪脱眶了,也难以判别那字到底是写书的人写错了还是他识字有限见识短浅。看着看着眼睛花了,倒觉得上面的字象是一个个正在拳打脚踢的小人,一个个直欲破纸而飞,根本不知道它们一个个是什么意思。
比如晓冬现在正在看的这一本吧,倒是保存的还算完好,著者名曰逍遥客。
一听就是随口取的假名。
这本书其实就是逍遥客的旅行日记,此人走了不少地方,酷爱与当地人喝酒交朋友,喝高兴了就把当地人告诉他的奇闻逸事记录下来……
好吧,都已经喝的很高兴了,还能指望这人把字写工整吗?思绪清明言语通顺也没有指望。这本册子就算旁人想抄录,对着满纸别字也无从抄起,更不会有人头脑一热把这书拿去雕版付印。
晓冬对着这本书抠字眼儿抠了半天,连蒙带猜的才读了一其中一篇。
宁师兄这人很是大方,说借书,立马就借。
晓冬眼睁睁看着他从扁扁的袖子里摸出两册书,接着又是两册,再来两册……
晓冬两眼发直。
宁师兄的袖子难道是传说中的百宝囊吗?这两册两册又两册的,到底有多少册啊?
晓冬那副模样差点儿把宁钰逗乐。
他忍着笑说:“这几册都挺有趣儿的,你可以先翻翻看看,看完了跟我说,我这儿还有。”
看着晓冬还眼巴巴盯着他的袖子,恨不得上来揪着他的袖子一探究竟,宁钰忽然觉得这阴雨天也不让人烦闷了,喘气也不象早起时那么憋闷了,笑着拂了拂袖,拿起门旁的伞:“你且慢慢看吧,我就先回去了。”
眼看他已经出了门了,晓冬纵然心里百爪挠心似的,也不能再把人叫回来刨根问底。
可是到底那个袖子是个什么宝贝啊!
晓冬气哼哼坐下来,把手里那鬼画符似的一册书推到一边儿去。
他怀疑翻这些残卷破书究竟有用没用啊?怎么看上面都是些醉鬼梦呓似的话,一点儿也不靠谱。
宁钰留下的几册书还放在案头,晓冬没好气的拿起来翻了翻。
有几册和晓冬手里这些差不多,晓冬都怀疑师兄早先给他寻的这几本,说不定也是从宁钰这里借来的吧?
翻到底下一本的时候,这本书看起来也很旧了,纸页边缘残破不齐,书脊的缝线看起来脆得马上就要断了。
这书晓冬连翻都不敢翻,赶紧小心翼翼给放到一边儿去。
这可不敢玩笑。
虽然这些书看起来破的破烂的烂的,可晓立不敢小看它们。谁知道这些书都是啥来历?万是一是人家哪个师门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