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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约的火光下,奚月泠看着对坐那人连脂粉也遮不住的苍白脸色,神情古怪地一笑,“凝儿,你不该在这等着我…”如今已过午夜,她却未睡,其中原因她倒是猜测得到,只是她…
“殿下既然已看出珠丝马迹,我何必再做遮掩,不过我想知道,殿下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何时开始怀疑…她托腮冥想,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凝儿身上,片刻以后才道,“从邵玟告诉我从何处得知你怀孕了开始…”一层层揭开这件事的真相,邵玟不过是被人利用,本来她只将所以事都想到赫连凝惜身上,谁知道这其中更是隐藏了一重重的阴谋。“何况那日我看到月琼与你的打斗,你恐怕不是身受重伤,而是…”她边说视线便落在凝儿那平坦的肚子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因着那次落湖滑胎,她的内腑损害严重,此次身子更显虚弱,稍微动用内力,内腑便绞痛难耐。她还记着柳荀倾所说,这一次一定要多加保护,否则下次便几乎没有再怀有孩子的可能。纵使她这样的人,拥有一个孩子仍是身为女子的她无法拒绝的,哪怕这个孩子的出现会打破她的计划,可是再像上次那般暗中策划,让腹中胎儿流掉,她也再下不去手。上一次她刻意利用邵玟的嫉妒之心,也用一个孩子催促奚烨昊力排众议立她为后,这一切原本天衣无缝,可惜她最后却输给了…
眼底一暗,凝儿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是一片清明,再无一点杂色。“既然殿下已知一切,却敢一人前来此处,师兄倒是放心!”她冷声说话,刻意将满身杀气释放出来,指尖轻轻勾起一条银丝。
奚月泠却似没看到她手中利器一般展颜一笑,那笑恣意张扬倒带着一点洒脱,“在西关之时墨云曾经想要动手杀我,他手段厉害,若不是…我恐怕早就做了山野冤魂,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起初我以为是你的意思,不过这般想却是更显奇怪,你若真心想杀我自是易如反掌,毕竟你我同处三年,大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何况墨云还口口声声是为了不让你心软而杀我,又比之昨日他待月琼那般,不难猜出你根本不想杀我,甚至还不许旁人杀我,我说得对么?”芷妃身边那个杀手,那一日他****手杀她,便是眼前这人救了她,足见她这般推测便是真相,只是她一直未加仔细考虑,一直到今夜才算霍然开朗。
闻言脸色马上一变,凝儿也就是易容后的赫连凝惜颇为惊讶地看她一眼,墨云私下居然想杀奚月泠,这是她未曾料到的。然而她确实从未想到下手杀她,她来到夏月皇宫已过十载,日日陪在这位殿下身边,纵是再冷血之人,也有了感情,她又如何下得了手?!
“你并不是个残忍的人,凝儿……我不明白为何你要策划这一切,从小皇子的死到现在,每一步你都布置得很好,若不是皇帝哥哥与你在玄灵宫中那古怪的气氛,兴许我根本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来。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牵扯进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北蓟,你们想侵占夏月?!”每一句指控,奚月泠都说得很重,这三年来,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浮现,那么多无辜死去的人……小皇子那还是个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样的真相,如何让人原谅?!
“宿命……一切都是宿命……”赫连凝惜苦涩一笑,如果可以,她又何尝愿意这样,可是……想到那个从小照顾她的皇兄,唯一的从出生便没有抛弃她的亲人,不管任何事,只要能帮到他,她都愿意做,哪怕是这些事违背了她的心。
北蓟,十几年了,她从未回去过,虽然是北蓟的长公主,可是除了平日与北蓟王,也就是她那个病弱的皇兄有过书信来往,其余的一切她都不甚了解,也没有想过去了解。在她心中,北蓟所代表的只有一个思念,对皇兄的思念!
“我不信命,事在人为!”奚月泠看到她那恍惚的神情,那种迷茫中带着浓浓悲伤地表情,心底也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凝儿,这毕竟是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照顾了许久的人,可是如果她轻易原谅她,甚至怜悯她,那么小皇子,那些饱受战争伤害的百姓,还有绿萼,她又该怎么去面对?!
“皇帝哥哥这么爱你,如果他知道……你让他如何自处?”便是她这个三年前才来到这里的一缕幽魂都感到如此沉重和难以抉择,那么皇帝哥哥该怎么办。他那样深爱着凝儿,甚至不惜力排众议,立她为后。若是他知道真相……她无法想象他会有多么心痛!
第二卷 血色皇城之采阴补阳术 第三十章 急中生智
第三十章 急中生智
半自嘲地一笑,眼睑微颤。心中被刻意忽略的东西都因为这句话全部翻涌了出来。明灭的烛火下,苍白的脸色更显惨然,看上去毫无半点生气。
皇帝哥哥……看到赫连凝惜如此神色,奚月泠心中更为奚烨昊担心,这个人腹中甚至怀了他的孩子,若是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又该如何处置她呢!北蓟能派出长公主,可谓是野心勃勃,他们之后还会有什么计划呢。
“我的皇兄,赫连靖,从小就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很疼我,如果没有他,北蓟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赫连凝惜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压抑。
然而这样的话,奚月泠却不愿苟同,她抬眼扫了对坐那人一眼,“若是他真的这般在乎你,疼你,怎会舍得让你来夏月做细作,十几年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么?!”当年初来夏月之时她不过才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竟然放心让她只身来到敌国,这样的哥哥,真的值得她这么做么,放弃所有的一切!
“你错了,靖他真的是个好哥哥,或许是自小病弱的关系,哥哥一直担心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在有生之年,想早日完成自己的梦想。他不是不疼爱我,而是身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我。”回想起关于赫连靖的种种,赫连凝惜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很安逸的神情,淡淡的幸福浮现在她脸上,那是记忆中最温暖的回忆。
她虽然是以长公主的身份出生的,可是她的出生却是母后的离世,母后是父皇此生最爱的女人。父皇拥有庞大的后宫,姬妾无数,可是母后在他心中,却是永远无法被取代的,谁也不能。而夺走了母后生命的她,自然成为了父皇憎恨的对象,宫中所有的人似乎都讨厌她。如瘟神一般的存在,唯一待她和善亲厚的只有那个自小体弱多病的哥哥,一母同胞的哥哥。
从未这般在他人面前回忆过记忆中的兄长,每次见到面前这位殿下对着奚烨昊唤哥哥时,尽情地撒娇时,她心中总是诸多感触。若不是哥哥他的身体……或许她也能够这样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撒娇,这样地被宠爱着。她便不用再去承载这所有的一切,让双手沾满血腥,甚至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儿,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就此结束,或者说从来不存在!
“北蓟王野心如此之大,恐怕你们不止在夏月安插了细作,连西禺和南越也是吧?三年前那场战争就是你们阴谋的产物?”奚月泠不愿这样咄咄逼人,可是很多时候事实就是这般残酷,容不得你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三年前,她因为杨芷的遭遇而一时心软,可是到头来仍旧是什么也没有改变,这一次她决不允许自己再有这样的心绪。
即使这一刻赫连凝惜吐露了她的心事,展现出这般柔弱的一面,可是她无法忘记那一条条生命,她没有办法去同意她的话。她是为了自己的兄长而去设计了这一切,可是这其中牵涉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又让什么人来负责呢!
“你打算如何做?”赫连凝惜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瞧着她,“殿下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明**们一定都布置好了一切。奚绍文的失败,可不代表我们北蓟也输了……”
桌上烛火突然被熄灭,一条黑影如鬼魅一般窜到她面前,奚月泠堪堪后退,一手紧握住胸前的玉佩,她也不是毫无准备就来了这里的。
殿内忽起了一阵浓雾,浓雾之下普通人根本无法视物,然而那条黑影,也就是墨云,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夜中视物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一手擒住了她的右臂。
“灋……”她急急出声,话音刚落,墨云只觉他擒住的那手臂突然化作了虚无,消失不见。
殿内静悄悄的,赫连凝惜重新点燃了蜡烛,却哪里还有奚月泠的身影。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随风摇曳的烛火,幽幽地叹了一声。“难怪昨日会忽然起了地动,还起了一阵狂风,我本以为只是巧合,原来殿下身边倒是有高人相助。”
能同时在墨云和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奚月泠背后这位高人武功之强,恐怕合他们二人之力也无法抵挡。而拥有这般强大力量之人,除了师父无禅,她更是想不出还有谁人,可是师傅当年明明就已经仙逝,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双脚平安踏在地上,奚月泠半蹲下身子。急喘气,手还仅仅抓着胸前的玉佩,一刻也不敢松开。刚才实在是惊险万分,虽说她嘴上说赫连凝惜不会杀她,可是若是被抓了做人质,特别是在如今这样的时候,也是对皇帝哥哥他们万分不利。幸好她情急之中唤了灋的名字,实在是万幸!
“月泠,你实在太乱来了……”灋从困顿之中醒来,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倦意,然而光凭刚才它露的这一手,它的灵力定然是恢复了许多。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它最近总是一直在沉睡,如今可是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灋,你的灵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几日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奚月泠淡淡开口,“刚才我是急中生智,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不过幸好这份不周全,否则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