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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站在一旁，笑了笑，没说话。
难得的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就算被训斥，兰城还是会觉得赚大了吧！
杨放吃完了一份红烧肉，擦了擦嘴，笑道，“小丫头，饭钱我可给了，这买卖怎么样，不亏吧！”
甄珠笑着摇摇头，“不亏，明天还给你带红烧肉。”
杨放看着甄珠，有些委屈，“无功不受禄，我什么都没做，不好意思吃你家的肉。要不，你来我戏里客串一把？！”
甄珠挑了挑眉，“客串啥？”
杨放想了想，“还真没啥好客串的。”
甄珠摇摇头，“杨导，你不给角色，红烧肉照样管够。只是来前丁香阿姨有交代，不能给你吃太多。所以，想吃只有等明天。”
杨放笑了笑，“明天就明天。”
杨放站起身来，揉了揉甄珠的头，笑道，“接下来，怎么安排的？”
甄珠笑了笑，“没安排，一切由母后定夺。”
杨放笑道，“你母后已经成了古装剧专业户了，你想步他后尘？”
甄珠摇摇头，“这倒非我所愿，只是我还欠她一部戏呢！”
这其中缘由，大家都知道，杨放也不揪着不放。
杨放想了想，拍了拍甄珠的肩膀，笑道，“我们厂里另外一个导演那儿在拍武打戏，就在隔壁山头，改天带你去看看？”
甄珠点点头，“谢谢杨导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学。”
杨放摇摇头，“我就带你过去观摩观摩，人家要不要你，我可说不准。”
甄珠笑了笑，“不管成不成，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人家实在是不要我，只能说我的演技不到家。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回来找你学习怎么演枪战戏了。”
杨放闻言点点头，“你心态放得好就成。你要想走到你母后那一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呢！”
甄珠点点头，“我懂的。”
杨放看着甄珠是真的听进去了，笑道，“咱们说好了，你在这儿，红烧肉可得管够。”
甄珠看着分分钟变老顽童的杨放，无奈的点点头，应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放真的抽了隔空，把甄珠送去了隔壁剧组。
虽然翻座山就到了。
可这山有点高，把两个剧组分割在了两个县城，气候什么的也天差地别。
杨放开着车送她，还花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杨放看了看时间，匆匆的把甄珠介绍给导演、副导演和武术指导，就开着车走了。
没办法，人家杨导也要拍戏，还得节约成本不是。
虽然只隔了一座山，两个剧组却天差地别。
杨放哪儿，就是老乡废弃的窑洞，随便饬饬，加上一整座山，还有山下的小镇，就算是剧组全部取景地儿。
而这头，江南水乡，大漠黄沙的景儿都有，拼在一起虽然有些怪异但也能看出剧组的实力。
这几年是武侠片市场，资源倾斜的厉害，甄珠略有耳闻，可真看到，还是大吃一惊。
杨放一走，导演就直接把甄珠晾在那儿了，仿佛甄珠真是来观摩学习的。
甄珠站在原地，略有些尴尬，但也不能浪费杨放一片苦心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男女主谈情说爱，卿卿我我。
只是，不管怎么看，女主除了颜值在线，什么都不在线。
甄珠扭过头，翻了个白眼，无意中看到角落里，武术指导正在教教女主替身打斗戏。
甄珠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挪开。
甄珠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跟着替身的动作比划起来。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甄珠摸过来，两个人不是没发觉，只是并不十分在意而已。
等这边的教学告一段落，武替那姑娘看着甄珠笑了笑，“怎么，想抢我饭碗啊！这碗饭不好吃的。”
甄珠摇摇头，“看看咱俩这身手，只要有眼睛的，都会选你好不好。我叫甄珠，你呢？”
除了武术指导，第一次有演员问自己的名字，武替愣了愣，然后低头笑道，“我叫吴怡，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女孩的手在空中交握，相视一笑，灿若春光。
武术指导也是杨放的老熟人，深知杨放的脾气，对甄珠这个名字也略有耳闻。
深深的看了甄珠一眼，笑道，“跟着张导有肉吃，跟着我有苦头吃，你年纪小，好好选。”
甄珠呵呵一笑，“乘年轻，多吃点苦，以后才能有肉吃。我总觉得自己出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袁指导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武术指导袁力一听这话，笑得很是真诚，“只有一个办法。”
甄珠两眼放光，“啥！”
袁力和吴怡异口同声，“练啊！”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笑得分外开心。
甄珠早有预感，也不生气，继续追问道，“要咋练？”
袁力挑了挑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甄珠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练啥？”
袁力打量了一下甄珠的小身板，皱了皱眉头，“看你这年龄，也练不出什么名堂了。就从最简单的少林长拳练起，权当强身健体吧！”
甄珠呵呵一笑，“那咱们少林长拳走起？”
袁力虎目圆瞪，“合着你这是赖上我了啊！”
甄珠皮皮一笑，“我给拜师费。三顿红烧肉怎么样？”
袁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感情，你是这么贿赂杨放的啊！”
甄珠呵呵一笑，并不解释。
就连一旁的吴怡也听了出来笑道，“甄珠，红烧肉不好使。贿赂袁指导，得下酒小菜。”
甄珠连忙改弦易辙，从新抛出诱饵，“两斤怪味胡豆。”
袁力摸了摸下巴，“有点少。”
甄珠急忙加价，“再加两盘老醋花生。”
袁力点点头，“成交。”
第113章配角就得有配角的样子
袁力一手一脚的指导甄珠练起了少林长拳。
少林长拳全称“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亦称“太祖长拳”。
相传，赵匡胤为了训练士卒，总结平生武学，综合士卒在战场上真拼实杀的格斗经验，编制成了三十二势拳法。
后来人家黄袍加身，升价倍增，这拳法也水涨船高起来。
这套拳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一共只有三十二势，以甄珠的记忆力，三五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
可要想一招一式都姿势到位，也没那么容易，甄珠比划，袁力纠正，一套拳打了三小时。
甄珠打得汗流浃背，却依然坚持不懈。
那个执拗劲儿，吴怡都得服。
明明没有天赋，却试图拿勤奋来补，看得让人心酸。
事后，吴怡不止一次的叹息甄珠习武晚了。
就她这个劲头，怎么着也能出点成绩。
甄珠却不在意。
两辈子过下来，甄珠清楚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是十全十美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注定成不了一代武术大师，对她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能强身健体，拓展戏路，已经够了。
张导直接把甄珠当做了隐形人，只在叫吴怡的时候，掠过一眼而已。
对于甄珠的认真刻苦，张导压根看不上眼。
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那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女孩子就得跟梁璐似的，知情识趣。
而甄珠看了一眼张导，以及在身边腻歪撒娇的梁璐，挑了挑眉。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不是梁璐，做不出这样或那样的牺牲。
甄珠的眼神，袁力也看到了，袁力对甄珠笑了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甄珠点点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只是我做不到而已。”
袁力拍了拍甄珠的肩膀，用力压了压，“做不到还不认真练习。”
甄珠顿觉身上重了不止一成，却还是面带微笑，“杨导那里也有打戏，吴怡……”
袁力摇摇头，“那丫头文戏不行，还得多练练。而且，对好的心生向往，才会更努力。”
甄珠点点头，“你是个好师傅。”
袁力呵呵一笑，“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甄珠也笑了。
这样讲良心的人，已经不多了。
吴怡把自己的戏份拍完，很快就回来了。陪着甄珠走了两趟少林长拳，又约好了明天早上一起晨练，这才分开。
甄珠去旁边的镇上找了一家招待所，买了两斤蚕豆，一斤花生，分别泡好。
第二天早上，甄珠挨着给两斤蚕豆开了口子，又拿钱找老板借了厨房，做了一大包怪味胡豆。
揣着老醋花生和热气腾腾的怪味胡豆上了路。
甄珠来到片场，袁力和吴怡已经在等着她了。
本来想要说什么的袁力，看了看甄珠手里的篮子，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古人诚不欺我也！
甄珠把篮子递给袁力，笑道，“拜师礼我可是准备好了，袁指导可得用心，严格要求啊！”
袁力点点头，“好啊！明儿五点半起，晚了可要被打板子。”
甄珠双脚并拢，发出一声脆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三个人都笑了。
绕着片场跑两圈，再走两趟少林长拳，太阳已经渐渐升起了。
人们陆陆续续来到片场，四周一片忙碌的景象。
甄珠在树下继续练着少林长拳，周围的喧嚣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袁力看着这样的甄珠，点了点头。
只是拿着人家工资，到底不能太过偷懒，张导一声喊，袁力只能带着男女主和男二到一旁，指导三位套起招来。
没两下，实验女主的梁璐就不乐意了。
“哎呀！袁指导，人家的手好疼，会青的吧！”
虽然叫着袁指导，梁璐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张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