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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宣布,华北独立师师长,唐秋离中将,兼任国民**军陆军第二十九军副军长一职,待呈报军政部后,正式任命”唐秋离感到宋哲元拉住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竭力控制激动的情绪。
宋哲元事先没有对他吐露半点儿口风,现在,他很被动,下面的军官们,也露出惊愕的表情,几个宋哲元的心腹军官,似乎还很不满,好像认为这是唐秋离用上峰的命令,来强迫军长这么做的,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敌意。
“我不在或因为意外原因,无法履行军长直职责时,二十九军必须无条件服从,唐副军长的命令,就如我亲自下达的命令一样,不得有异议,如有违抗,我将亲自处置”
下面的军官,都沉默不语,这个决定太突然了,大家都没有心里准备,心头一阵茫然,老军长出什么事情了,莫不是和这位唐副军长有关?
唐秋离从宋哲元的决定中,领会了更深层次的含义,他这是在托孤,把二十九军未来的命运托付给自己,作为一个老资格的职业军人,宋哲元很清醒的知道,中日之战,不可避免,只是时间早晚尚无法预知。
以二十九军的装备和兵力,以及处于绝对劣势的地形,一旦开战,几万弟兄的身家性命必然难保,只是能支撑几天的问题,如果没有外援,等待二十九军几万官兵的命运,就是全军覆没。
他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不想把队伍毁在自己的手里,才把起家的部队,托付给自己,也是为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们,找个出路。
唐秋离心里,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更多的是感动,相识没到一天,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把身家性命都交给自己,这是莫大的信任,那个地方实力派,不把队伍视为命根子。
宋哲元说完之后,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腰板儿笔直,一股铁血军人的气势,升腾而起,只有细心的唐秋离,看到他眼里隐约的泪光,在他的内心里,是深深的无奈和萧索,也许,他认为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
再也无力支撑这么重的负担,给自己,也给部下一个交代,面对虎狼之师的日本人,他深感力不从心,面对纷杂的华北政局和军情,他心力憔悴,往更深处分析,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超然事外,远离斗争的漩涡,隐含避祸的意思。
人,都是复杂的,唐秋离理解宋哲元这么做的良苦用心,我们都是凡人,何必用圣人的标准;来苛求大家呢?
如果不出意外,在自己就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一职后,这位宋老哥会宣布,因为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到南京或是上海去治病,华北的一切军政事务,都委托自己全权办理。
只是,唐秋离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被别人安排命运和未来走向,在他心中,一直是自己灵魂的主宰,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哪能影响到别人,掌控其他人。
就这么被动的被推到前台,在他穿越过来的这几年里,还是第一次遇到,以他一贯的性格和秉性,感到不舒服是必然的,一个惯于掌控别人的思想和命运的人,突然被别人掌控了自己,这不是简单的角色转换,而是颠覆一阵心理,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或者去习惯。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托付
第二百三十二章托付
因此,尽管宋哲元是出于种种心理,才突然在高级军官会议上,做出这个决定,唐秋离的心里,依然有些不太舒服。
宋哲元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物,他内心爱国意识和军阀意识同样强烈,常使他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有根深蒂固的军阀割据思想,在平津的所作所为,一半是为日本人所迫,一半仍是希望建立一个独立王国,搞军事割据。
蒋介石对他花过大力气拉拢,但宋哲元最终还是不肯投怀送,芦沟桥事变以后,宋口口声声要为冯玉祥的西北军,留点底子,反映出他内心深处冯玉祥始终高过蒋介石,当时的形势,蒋介石已经实现统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西北军多少将领与时俱进,投靠蒋介石,宋哲元对冯玉详的一片忠心令人慨叹。
宋哲元未尝不想抗日杀敌,但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军阀思想最终断送了他的军旅生涯,蒋介石能够重用张自忠、冯治安、刘汝明等人,以及孙连仲等其他西北军将领,但不肯用宋哲元,就是看透了他的私心杂念。
张自忠在鲁南用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五十九军和板垣师团硬拼,完全不顾伤亡,才获得临沂大捷,孙连仲守台儿庄,也是抱着将部队打光的决心,才有台儿庄大捷,正是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为中国最终赢得了抗战胜利。
归根结底,宋哲元是中国数十年军阀混战时期造就的人物,虽然有不屈的民族气节,但因为思想上致命的缺陷,无法成为抗日救国的中流砥柱,宋哲元最终未能战死沙场,得到一个军人最理想的归宿,的确令人惋惜,但也在情理之中。
宋哲元是个何等老于世故的人,尽管唐秋离在神色上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微笑,可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却瞒不住他的眼睛,岂能不知这个年轻人的心里。
拉紧唐秋离的手,伏在他耳边:“老弟,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宋某当面请托,老弟肯定拒绝,这有趁乱之嫌疑啊不了解真相的人,会误解老弟是借了南京的势力,排挤宋某,取而代之。”
“老弟,个人荣辱,与国家大局相比较,孰轻孰重,老弟自知啊宋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保全二十九军这点西北军的骨血,而不是枉死在某些大人物愚蠢的决定上,也对得起老长官了,宋某就是两个字,拜托”
言毕,似有悲怆之意,唐秋离心中那点儿不舒服,早就烟消云散了,他被宋哲元的真情感动,这么多年来,宋军长何尝不是在忍辱负重,多方周旋,千方百计来保存西北一系残存不多的血脉。
蒋委员长把华北这么个烂摊子,交给非嫡系的西北军来掌管,把二十九军和宋哲元推到风口浪尖上,又何尝不是有借日本人的刀,来除掉二十九军之意呢?
他明白宋哲元说的老长官是冯玉祥,这位颇具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的老军人,一直是唐秋离心中的楷模,在民族大义面前,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瞬间,他被这个时代的这些,忧国忧民的军人们的精神境界所感动,尽管他们的性格中,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单就是不忘民族大义、不失民族气节这一点,就值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既然历史赋予自己如此重任,那就放下所有的包袱和负担,用自己的能力,给二十九军一个光明的前途,让这些战士们,在杀敌的战场上,建立功勋,而不是成为政客们,政治权谋和互相倾轧的牺牲品。
做出这个决定后,唐秋离浑身轻松,他目光坦然的面对全体军官,眼中的坦诚和真挚毫不掩饰,真正的军人之间,有些别人无法理解的直觉和相通,而有的时候,军人们更相信自己在直觉上的判断。
会议室内紧张而略显哀伤的气氛,在逐渐消散,二十九军的高级军官们,看向唐秋离的眼光,更加趋于和善和接受。
唐秋离站起身,庄重的向在座的各位军官们敬礼:“二十九军的各位同仁,唐秋离年未及弱冠,却承蒙军长如此器重,托付此等重任,自当竭尽全力,我唐秋离,十六岁在东北举起义旗,抗击日寇,凡四年有余,死在我独立师战士手中的日本鬼子,有近二十万人,唐秋离自信对得起中国人的良心”
唐秋离的话音刚落,下面二十九军军官们暴雨般的掌声,淹没了会议室。
这些军官,都是面对面的和日本军队对峙在第一线,他们很清楚日本军队的装备,火力,日军士兵的训练程度,都要超出中**队十几倍。
而这位唐师长,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和日本人在东北作战,率领几万之众,竟然能取得歼敌近二十万的辉煌战绩,在转进关内时,一路所向披靡,把日军在东北最重要的战略要地,锦州都攻克下来,还把殷汝耕的汉奸保安总队,一勺烩儿。
试问,这样的战绩,在座的那位能望其项背?更不为易的是,在转战千里的过程中,屡挫强敌,竟然能全身而退,非有卓越之军事指挥才能,部下为训练有素之将士的部队,抱有必死之抗敌决心之人而能为也
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和秦德纯两人,都是军内的老资格,知道在任何时候,实力都是说话的本钱,唐秋离的独立师,有近八万之众,总兵力几乎超过二十九军的全部兵力,至于武器装备,二十九军更是无法望其项背。
对于目前平津以及华北地区的态势,两人并无良策,老军长的态度,又不甚明朗,乐得有人出头,来在前面抵挡风雨,至于唐秋离是否借机图谋二十九军,顶掉自己在军内的地位,两人并不担心,人家可看不上自己这些破烂儿,二十九军视为宝贝的那些重武器,还是独立师淘汰下来的。
于是,两位副军长带头表示,遵从老军长的意愿,坚决服从唐副军长的命令,军部的令两位大佬都表态了,底下的各级军官,那还不应承。
第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将军心中漏*点澎湃,倭寇侵我中华,碍于形势,他不能上阵杀敌,眼看日寇在中**人面前猖獗、逞凶,他的心不止一次在痛苦的滴血,现在,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将军,在白山黑水间,和日寇血战了四年之久,取得骄人的战绩,不能不令他佩服。
如此中华男儿,令日寇胆寒,我张自忠还有什么不服从的?将军身材高大,言语激昂壮烈,带头表示,接受唐副军长的指挥,但凡能打鬼子的,三十八师随时听从调遣。
张自忠将军,于一九四零年五月,在鄂西北山区对日作战中,壮烈殉国,年仅四十九岁。据史料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