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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真是只是幻觉吗?
趁着我犹豫的时候,小丁抱着我往回走。我从他的肩头向后望去,路灯下细雪飞扬沿河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直延伸到很远的黑暗,似乎光也照不到。
然后,接连半个月,我却再也没“梦”到那个黑暗中的影子了。这让我备感失落和绝望,有时候就算是假的,我也希望他出现过,哪怕只有几秒钟也好。可惜那奇妙的感觉务佛消失了一般,渐渐的令我开始相信我确实是做了一场凄凉又美好的梦而已。
那个人我所“看”到的人,只是梦中人。
春节过后,天气转暖,我看到家里的储备物品用光了只好去两条街外的一家大型选市去采购。我看到邻居对我指指点点,运起兔子符(顺风耳)听到他们说……
阿姨甲:呀,这不你家隔壁的姑娘吗?瘦了好多啊,那脸白的都没血色了。
阿姨乙:是啊,成天不出屋的。唉,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带着个病弟弟,也怪可怜的。
大叔甲:说不定她也有病,年前下雪的那天晚上,我大半夜听她在街上哭,可吓人了。
大叔乙:是不是精神病会传染?至少会家族遗传吧?我看哪,是她和她弟弟都有病。
一群人对着我摇头,眼露怜悯同情和轻微的厌恶神色,好像我是超级病毒,生人勿近。这样也好,被所有人际关系隔艳了才好。就让我安顿好小丁,就让我这样憔悴死去,反正那心痛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日复一日的加深从没有缓解过。
我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就像要把递市搬到我家一样,结账后装进一个超大的麻袋里,咬牙费力的住家拖。有人好心的要帮忙.我不识好歹的谢绝了。我要累个半死我要没心情想别的,这样到晚上我说不定睡得很沉,还会梦到他。
奇怪的是就在这今时候,我忽然感觉有异,似乎有两道视线远远的、热烈地注视着我。我猛然回头……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匆匆……
完了,我的精神真的出问题了。我苦笑,拾头望天。这是白天哪,阳光灿烂的,就算里昂来者我,他也不可能白天出现,是……吧?
我心里又凉又空,突然觉得特别绝望,为什么上天不赐给我奇迹,只是想再见一面,对他说出我的感情也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让我在内疚和遗憾中受折磨?想到这儿,我不禁悲从中来,蹲在地上,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哭了起来。
“你不舒服吗?”头顶有人问我。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一中一西两张美人脸,说话的,是那个中国女孩。
“我叫陶醉,是本地导游。”中国女孩很健谈、很友好,“如今是GaGa小姐的私人导游。”她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西方女孩。
嘎嘎?雷滴那个?
我眨眨眼,看清她轮廓分明的面庞,像个洋娃娃似的,漂亮得异乎寻常,绝对不雷人。只有吸血鬼才会那么美丽吧?我心里想着,下意识地又抬头望天,初春的那轮大太阳和照地照着大地。我疯了,怎么着到漂亮的人就想起吸血鬼?难道所有的美人全是血族?
“我没事……”我胡乱解释,被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关照,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累了,东西太重而已。”
“我们帮你。”那个叫GaGa的外国女孩说,中文沫利极了。说完也不等我答应,拎了我的东西就走。
我吓了一跳。这妞力大无穷啊,这个大个麻袋,她一提就走。果然西方人是吃生肉长大的,那么苗条小人儿,居然这么能干。
“哎呀,不用,谢谢,我自己就可以。喂喂,走反了,我家在这边。”我一边追,一边叫,倒把那点伤感和刚才的奇情感受给扔到脑后了。
本来,这只是有点小意外的一天,我随后就忘了。但不久后我敏感的发现,虽然我夜里再没出现过有人靠近我的幻觉,但我每当我出门买菜时(每周一次),我就会感觉有人在不知什么地方凝望我。感觉最强烈的一天,我正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拿着钥匙开门。无意识的循着感觉回头,我觉得、大约、可能、也许看到小河对岸的街角,有一片阴影在我看过去时,迅速闪开。
啪的一声,我的钥匙掉在了地上,我的心里也好像有一根弦被崩断了。静默了大概半分钟,我不动声色的拾起钥匙,开门时屋,但心里却有了计较。
我得回到荆棘镇去,这一切太不寻常了。我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虽然不合逻辑,但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处处合逻辑的。我必须亲自去看看,调查调查才能安心。我蛰伏了快一年,也到了去看看刘易斯和我师兄的时候了。可能,我的想法太疯狂了,那就让我疯一回吧!
做了决定,我的心倒平静了,剩下的只是做安排而已。小丁是不能跟我去的,刘三刀是需要说服的……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进了小院的同时,河对岸的一栋房子后,一条人影闪了出来。
高大的身材,灿烂的金发,如果雕刻般的面部线条,碧蓝的眼睛……
“小乙……”他轻声呢喃,“我已经不再是你的障得,为什么你没有跟马小甲在一起?为什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办呢?你的钱,够不够用?”
他轻声说了很多,好像是一种隐秘的倾述。当然,没有人回答他。而他的目光.就那样定定的望着黑瓦白墙的小小院落。从阳光高照的先后,一直到明月西沉的第二天清晨。
他不惧阳光,也不怕灯火。
只是当他恋恋不舍地离去时,我却正准备去搜寻他留下的微弱痕迹。
“你的脸很妖孽,不许出去,不然会勾搭无数勇敢又厚脸皮的少女上门。”我给小丁下命令,“你一个不小心把她们当成了食物,我们这么多日子的努力就白废了!”
“我哪里妖孽了?”小丁不服气,但转瞬又凑过来,腆着脸对我笑,“姐姐是觉得我长得很帅吗?那收了我好了,我保证绝不再者其他女人一眼。”
我气得瞪他,他很快就求饶似的举起手, “好好,我听你的,绝不出门。反正冰箱里的血浆够我用一个月的,你炼的糖豆也足够当我的零食。你要还不放心,干脆带我一起去吧!”
“扶灵太麻烦了。”我轻轻摇头,“再说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只是……去扫墓。”
11 躲?你还躲!(上)
我来到了里昂的山间小屋。
我把师兄埋葬他的地方掘地三尺。
我又悲又喜。
泥土里没有他的枯骨。我还特意问了师兄,仔细地、再三地问,师兄说:埋葬的就是枯骨,并不是灰烬。所以如果找不到,不是被人挖走了,就是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却愿意深信不疑。哪怕只有一丝奇迹存在的可能,我都想拼命抓住。
不然,为什么我会做奇怪的“梦”,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人注视着我?至于为待么那凝望的目光来自于阳光下,我根本不去想,因为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关键是,他在哪儿?他复活后为作么不来找我?他前些日子出现在我身边,是长期住在中国了,还是仍然留在这里,只偶尔去看我?毕竟仔细算来,大约七到八天,他现身一次,很像是周末探亲。还有,他是否去了欧洲或者其他地方?他为什么躲起来不见人?
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世界原来这样大。就算我知道他可能还活着,在茫茫人海中,我也寻不到他。
无奈之下,我找到了师兄和刘易斯。
才一年不到的时间,这两个男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好像时光,只在我一个人身上驻足不去,只有我还活在回忆里,不曾向前走一步。或者,冥冥之中,我只是在等那个我爱的男人重新出现。我没有沿着时间的河流前进,是怕他再追不上我。
师兄已经坐稳了狼王之位,不知他用了什么雷建手段,我进入狼人领地时,发现所有的根人狼女看向他的目光都非常恭敬,那种恭敬中包合着敬畏和绝对的顺服。
他们的领地不在荆棘镇所在的州,而是邻州的一个以农牧为主的小镇,人口不过一千多,居然全是狼人,而且镇名就大模大样的叫狼人镇。也正因为如此,普通人反倒不相信此地有传说中了异类出没。
师兄的头发变长了,不如何时,从额角长出一缕银发,给他平添了无名的沦桑感,眼神里那种如梦似幻的神情被深沉的冷漠所代替,让我的心摹然一疼。
从前,争当凝视师兄的眼睛,我就像做梦一样迷失自我,如今我却只想看清他到底有多寂寞。他说得对,所说过去,就是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我本来想问个好什么的,可一看到他,鼻子一酸,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师兄,回中国去,把狼王让给别人当吧。”我哽咽着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我明白他在这群狼人之间有多么不开心。他辛苦的做着自巳不喜欢的事,还偏偏,没有一个人能陪着他。师兄好可怜。
“说傻话。”师兄微笑,“不过早晚会回去的,中国是我的家呀。”
我心一揪,多想说师兄我陪着你,那样你就不会再一个人了。可我只能把话生生咽下去,因为我要去找我真正爱的那个男人,不能再这么拖泥带水。
“那师兄,我们老了的时候,一起在山上打太极拳吧,我小时候说过的。”我仰着头问他。
“好啊,你老了以后,我们就还生活在一起。”他点头,然后问我,“你今天来,是不是和你昨天问的事有关?”
“师兄……”
“不是重要的事,你不会扔下小丁不管的。说吧,跟我不必隐瞒。”他认真地说。
于是我把对里昂还活着的怀疑告诉了他。
“你觉得我在发梦吗?”说完,我紧张地问他,生怕他不相信我。
“发梦有什么关系?”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你这样想的话,我就帮你找他。”
我只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有时候,感谢的话是多余的,所谓的大恩不言谢。而我,正是要利用狼族的力量。要知道狼族和血族是天敌,所以他们对吸血鬼的行迹更为敏感。别看狼人镇才只有一千来人,但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