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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王公大臣心里大松一口气,不用自己动手,老天就善解人意地帮着解决了,真是快哉乐哉!
没多久,云收雨住,又是一个明媚天。
新皇安世弘驾崩的消息也传了出云。
别看前朝闹得人仰马翻,后宫却是风平浪静万事不知此是大内统领之功。
太后听说儿子被雷轰而亡,直唬得魂飞魄散,继而痛彻心扉,几次哭晕过去。
皇后丘玉娟也免不了黯然,到底做过几年夫妻,还是多少有些情分在的,虽然期间难免有欺瞒伤害。
倒是贵妃丘若兰,早就知道安世弘是这么个结局,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雷雨天,站在高台上高举宝剑,活活的引雷靶子,不劈他劈谁,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了。
况他二人情感已现裂痕,她心里真没多少伤痛,只一心打算日后。
于是思索一番,跑来撺掇丘玉娟,一定要替夫守住他的江山社稷。
“若让别人得了这皇位,咱们可就尴尬了,偏又年纪轻轻,少不得为了避嫌,明明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人,却不得在关在寺庙里,青灯古佛一生。”
丘玉娟却没往心里去。
她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只要父母兄弟安康,她便再了无牵挂。
活了两世,她早就心如枯井。
看着丘若兰满脸掩饰不住的算计和昂扬斗志,就冲这劲头,她忍不住打心里羡慕。
丘若兰见丘玉娟无动于衷,不由急了。
“一定要看好姚嫔腹中的胎儿,她务必会生个男孩子出来,到时你身为嫡母,又有我从旁协助,定可扶持小皇帝治理好天下,真正做到母仪天下。男人能做到的,咱们女人照样能做好。”
丘玉娟摇头:“我本无甚才能,更没有翻云覆雨的手段,况且,那个孩子,你真不知道他的蹊跷处?一旦事情暴露,你能有刘娘娘脱身的本领?”
丘若兰不由哑然。
根本就不用丘若兰算计,那个孩子非安世弘骨血的证据,早早就被有心人摆在太后娘娘面前。
太后娘娘怎能允许别人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虽然这个帽子是安世弘自己主动戴的。
所以姚嫔的那个孩子到底没留住。
姚嫔因伤心过度流产,而她本人,也因为没有护好大行皇帝子嗣,被降罪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后因自裁而亡,尸身被其家人领回,太后又再次借故将姚嫔娘家人远远地发配到边关才作罢。
太后气顺了,于是该考虑皇帝人选了。
谁知,却被刘娘娘拉住:“好妹妹,咱们女人就不要干预朝政了,免得外面名声不雅。”
好像从前执掌朝政十数年的不是她刘氏一样。
太后本无野心,且梁王父子的罪证,同样毫无征兆地摆在太后面前后,她也真没有脸面再站在朝堂上了丈夫儿子的行为,她自是知道几分的,如今不得不放手,以换取丈夫儿子的身后名,同时放弃的还有几个庶出儿子的皇位继承权。
安世弘既然无子,太后又一力指出他庶出兄弟才德不足,于是这时长兴帝已经指定了继承人的遗诏就公示于天下。
安世诚成了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第三零九章 身后之事
可惜安世诚已经死了。
幸好他还有两个儿子。
从嫡从长,安天成了帝位的不二人选。
只是听说这个孩子,头脑好像有些先天不足,也不知能否担得起这个重担来。
几位王公重臣亦是顾虑重重。
天大楚,听说这个孩子顺利通过了几位王公大臣的考校。
民间甚至流传,那几位考校的王公大臣们出来后,皆淌眼抹泪,红着眼笑叹道:“其子聪慧异常,绝类长兴帝。有此子为帝,实乃大楚之福。”
丘如意听了,越发忧心忡忡。
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没有资格参与那天的逼宫行动,不只是她,卢郡王府的诸人都没参与,而是被李全等人送到秘密之处保护起来以防逼宫不成,再生不测。
幸好安世弘及时被老天给收了去,兵不血刃,卢郡王府的危机得以解除。
不等丘如意安下心来,紧接着儿子竟被立为新帝,而且还朝中众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俨然命定的一代伟君明主。
她不由得着急上火起来。
少有人能拒绝唾手可得的权富,丘如意也不例外,但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得到。
儿子是什么样儿,她比谁都清楚。
不过是个最寻常不过的小孩子,却被吹得天花乱坠,可见他们的居心不良。
以稚龄被推上那个位置,少不得又是个傀儡皇帝。
没自由活得憋屈,即便是皇帝,哪里及得上寻常富贵人家的孩子活得开心,况且多少人盯着那个位子,一个不小心,就会没了小命。
丘如意越想越心惊胆战,便问卢郡王道:“父亲,夫君他到底是生是死?”
“放心,他活得好好的,等儿登基后,他差不多也就能回来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回来接替皇位?”
丘如意不解:“咱们府上的危机已经解除,他的消息完全可以公布于众了,他回来当皇帝,岂不比儿更合适。帝位看似繁花锦簇,实则遍布荆棘,夫君年长见多识广,应对起来更能自如,儿到底年少,儿媳很担心。况且本就是传位给夫君的,朝中人却偏要舍他而抬举一个孩子,如此反常,必有阴谋,儿处境危矣。”
卢郡王语塞,半天支吾道:“这是众人协商的结果,我也莫之奈何。”
说了等于没说,丘如意看着儿子一阵心酸,生恐他步了长兴帝的后尘,然她一个内宅妇人,在国家大事,并无发言权,只得暗自祈求丈夫早日归来,好一起想对策。
不过,想也知道,既然儿子被有心人立为皇帝,除非儿子登基了,否则丈夫是不可能回来的,现如今还不知他被怎么拘禁看管呢。
丘如意越想越担心,心里倒实实在在希望儿子快些登基。
反正怎么也避不过躲不开,倒不如试着接受,至少一家人还能在京城团聚。
丘如意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将来必定能想个让一家人平安的稳妥法子。
丘如意既然想明白了,便极度珍惜眼下的时光,带着老二每日专心陪着安天,皇宫深似海,一旦儿子去了皇宫,一家子怕是短时间内不能够再团聚了。
安天有所察觉,便对母亲道:“我是小孩子不懂事,将来就让父亲做摄政王,我什么都听他的,而且到时咱们一家子都住在皇宫里,永不分开。”
丘如意笑晏如花,搂着儿子连连称是,脸上却不免黯然。
他们怎么可能让丈夫做摄政王呢。
哪知,没几天,卢郡王也道:“永平郡王和几位老大人已经商量妥当了,儿登基后,就让世诚做摄政王。”
丘如意大吃一惊。
如果丈夫做摄政王,他们还怎么能摆~弄儿子呢。
这和直接让他做皇帝也没差什么了,那为什么却非要多此一举地转一道弯呢?
丘如意小心问道:“夫君是不是伤得很厉害?毁了脸,还是缺胳膊断了脚。”
天家也是要脸面的,自不会立那有碍观瞻的人为帝的。
卢郡王额上急出了汗,他现在的日子实在艰难。
类似问题,每天被家人不停地问起,他也的确很难回答。
这事自然不对劲,但真实原因却不能说。
安天说了:“我已经失去祖父和父亲,不想再失去其他亲人,尤其是母亲的爱。”
所以,卢郡王只得勉强答道:“没有,世诚他很好,但朝中的事,错综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只要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就成。另外,你也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诚儿也是诚心将皇位让给儿的,并没有受他人胁迫。朝中众人是真心辅佐儿,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丘如意虽不全信,但事实证明,卢郡王所言倒也不虚。
安天既然被确立为新帝,便不能袖手旁观安世弘的丧事。
对于梁王父子,安天思虑过后,终没有公布其恶行。
他在对刘娘娘及永平郡王等知情人的谈话中,提道:“梁王对安氏贡献不小。早前他随先皇驱乱定国,功勋赫赫,后期治理朝政颇为清明,百姓受益不小。只是前期为了争得皇位,针对宗族众人使了不少手段,甚至卖国通敌,可恨可耻,但终久也用了手段进行了有效的控制,大楚总体来说也没吃太多亏。死者为大,对外就不必大张旗鼓地宣扬,他为人如何,交由后人来评说吧。”
众人点头道:“皇上仁德!如此处置甚妥。他本极受百姓爱戴,皇位更替的关键时期,朝堂内外最怕节外生枝,如来行~事,可以极大的安定局面,朝廷和百姓都能受益。”
安天又格外安抚曾被梁王父子迫害的永平郡王等人。
事情已久远,永平郡王等人对于梁王的愤恨已是减轻不少,如今里子面子又都有了,也愿放他一马,况且史官自会据实记载梁王的一切行为,到时他的恶行自会流传千年万载,也就不争这朝夕之气了。
梁王事毕,安世弘的身后事也就很好解决了。
此时公布他的恶行,世人未必会信,反而会认为是新帝往他身上泼脏水,进而怀疑新朝。
故仍是比对着梁王,关于他的生平事迹言行,史官据实记录,却不会对外大肆宣讲。
第三一零章 登基为帝
众人皆一致通过,刘娘娘不服,暗地里道:”便宜了他父子,尤其是安世弘。”
安天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外人不知,咱们母子岂会不明白个中内情。从根源上来说,始作俑者,怕还要追溯到咱们身上。”
这话不假。
如果不是刘娘娘心怀怨恨,意图报复搅乱朝堂,长兴帝也不会心灰意冷立诏毁诏,大楚朝堂也不至于乱到现在;
如果不是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