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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诚心疼地看着丘如意,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他知道这是丘如意最大的让步了,便暗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到了北边,那边条件不好,少不得劝着妻子亲自喂养孩子,如此也可引着她好好将养一番。
不过,安世诚的主意打得有点太早了。
因为他的去边关的计划到底没能成行。
因为太皇太后道:“先帝最喜族人团圆,如今国孝未过,诸安氏宗亲不得离京。”
丘如意的心便提了上来,心里越发的祈祷自己腹中的是个男孩子。
因为她往常也听老人们提起,一般男孩子性急,多会早于产期就出来了,倒是女孩子矜贵,总要过了产期才姗姗来迟。
虽未必是真,但她着实担心孩子产期拖后,被太皇太后拿了把柄,这个孩子性命堪忧。
这不过是深宅后院里妇人的见识,对于安氏宗族众人来说,想得则更为深远。
安氏宗族也有带兵在外的,这次先帝崩逝,新皇登基,两件大事,自都回到京城,如果大事已定,也都该返回驻地,偏太皇太后的话占了大义,便是寻常官员若无夺情也要辞官回乡丁忧,如今被拘在京城,也是合情又合理的。
但北地新平定,其他番邦未尝不生出心思来,军务不可松懈,主帅既不能归,也只有另择其他能干将士暂代管理了。
刘氏众将在旁虎视眈眈,一旦被刘氏全权接手,这天下到底是姓安还是姓刘,就只有天知道了。
安氏族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却也不敢在明面上动作,只悄悄地聚在一处商议。
事实证明,这绝非安氏宗族杞人忧天。
边关刘氏各处果然蠢~蠢~欲~动。只是安氏这边也是能人辈出,各有自己的小心思,拧不成一条绳,便也想不出万全的谋策来。
不多时,果然便安氏兵权被刘氏人取代,众安氏宗族便急了,也都意识到为了祖宗家业,必须团结一致对抗刘姓,至于领头人,自然以手握重兵的安国公、宁泰郡公和永平郡公为主,却又各有不足。
安国公本分老实,虽堪为良将,却只有保境安民之心,无甚政治野心,从前只知一心忠君,如今见小皇帝不可靠,虽心中着急,脑里却无良策。
宁泰郡公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他也知自己的短处,从前只听梁王命令,梁王退避朝事后,他又以永平郡公马首是瞻。
永平郡公倒是智能双全,政治敏感,可惜那年一场刺杀,生生毁了他,世子才能平庸只适合做个闲散富贵王爷。
永平郡公虽再无斗志,却因梁王先是保下袁兴后又帮着安世诚,觉得他虽圆滑些,却不失赤子心,便对众人举荐了梁王。
众人难得一致的心服口服。
不提梁王先前的功绩,只最几年,因他对安氏各人的照顾,早已深入人心,只是他太低调了,一时半刻竟是忘了他。
梁王极力推脱,安氏秘密联盟倒一时僵住不得前进了。
这时,刘氏终于出手了。
先是宁泰郡公被人告发在边关行~事暴戾,擅杀意见不合之将官,而其所拥之兵,仗势欺人,滥杀无辜百姓冒领军功。
偏经人查证,还真有几件确有其事,宁泰郡公只管喊冤:“最底层的士兵做的事情,我一个督军哪里能知道。至于被我所杀之将领,乃是因为作战时,他贪生怕死往回跑,为怕扰了士气,我身为主帅,就地正法了他,本是军中常事,何罪之有。”
自己就把罪名给定下了。
要不说他有勇无谋,太皇太后听到他的自辩,差点笑出声来。
先帝当年也未敢全然相信这些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所以才挑了这几位出来委以重兵,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然不用担心他们有朝一日兵临城下,可一到大事上,却全然溃不成军。
最终,太皇太后暂收回宁泰郡公的兵权,其心腹将领们也都被停职审查,刘氏趁机派进自己人去。
气得宁泰郡公破口大骂,又夜里跑到梁王府上,请求梁王务必出山。
可惜仍未如愿。
梁王对儿子说道:“现在不能心急,不然反为他人作嫁衣。”
安世弘点头,便又着人依计行~事。
不久,永平郡公也被举报曾得北荻贿赂,为谋私利,迟迟不肯解决北地问题,不然袁大将军也不会只领兵三年便将事情都解决了。
永平郡公不得不让人抬他到殿上自辩:因为要离间北荻各部落,才收下各方贿赂,当年已密奏过先帝的,先帝也是认可的。
先帝已去,谁能给他作证?永平郡公当年何等的英雄人物,如今却瘦骨嶙峋躺在竹滕椅上,因不能自圆其说,急噪中喘咳不止,老泪纵横,见者无不心酸难耐。
第二五零章 早做决断
事情还远未结束。
北地一事又被提起,袁兴虽有功,奈何从前是永平郡公的得力干将,永平郡公既然不干净,袁兴又岂能独善其身?况且他本与北荻新王过往从密,这其中亦大有文章。
就连之前几乎寻不到过处的安国公,因与袁兴有所来往,也被人说出许多不中听的话来,幸好安国公行~事缜密,自辩一次,倒是洗去了嫌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袁兴戎马一生,到如今也修炼成了老狐狸,行~事自然不易被人拿了把柄。想在一个人身上寻点错处,只要细心,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的。
这不就有人质疑北地罪奴恢复平民身的事件了。
丘如意也被人到府里问了话。
丘如意知道事情瞒不过,也有心帮袁老将军减压,几句话后,便承认是自己出的主意,概因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为之。
倒与安世焕夫妻所言一致,这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谁知不等众人喘息几天,却有人~弹劾安世诚夫妻孝期里有孕。
还让不让人活了,一波接着一波的。
原来,不只安世诚,便是其他安氏子弟如今也被御使言官们纠着小辫不放。
虽然这些年刘氏在京城飞扬跋扈,安氏子弟除却不敢和刘氏硬顶硬外,在其他人面前也是横着走的主,错处一寻一大把,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却也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乌合之众!”永平郡公抖着嘴唇恨铁不成钢地唾弃道,说罢,犹不解气,又骂道:“一个个目光短浅。平日就知道仗着祖宗荫蒙醉生梦死,屁大的事,就吓得六神无主,只看眼前,全没有大局观。”
梁王亦抚须叹气。
安氏众人乱成一团只顾着自保,刘氏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经悄悄地在各紧要处替换他的人。
只怕等众人醒悟过来,也是到了被刘氏置到案板时。
宁泰郡公一把拍断面前几案:“娘的,现在还是安氏的天下吗?早就改姓了刘。这天下有皇帝和没皇帝有什么两样。实在不行,我似令下去,让他们带兵打进京城来。”
“郡公慎言。先皇父子待你我不薄,就为了这份兄弟情谊,我们也该忍下,毕竟太皇太后是当今的亲祖母,任他刘氏如何,她总是会护送着自己的亲孙子主理朝政的。”梁王细心提醒道。
众人沉默,若不是因为当今圣上乃是先帝唯一骨血,他们岂会如此隐忍,他们又不是瞎的,怎会看不出刘氏的动作。
只是他们也姓安,眼看着如此下去,只怕江山便就易了主,将来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因为两相矛盾,这才有了今日暗聚一堂,共商国事。
宁泰郡公冷笑:“当今真是先帝的骨血吗?诸位谁曾亲耳听先帝开口提过他一句?”
众人各自审视,发现皆在摇头,虽如今已是盛夏,却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种子已然种下,只等破土发芽。梁王笑道:“太皇太后岂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宁泰不过一句戏言,你们休要多想,如今还是想想办法,最紧要的是如何扭转局面。”
是啊,一定只是猜想,做不得真,便是皇上真是假冒的先帝骨血,只要有刘氏在,假的也能成真。
所以最紧要的是扳倒刘氏。
皇上的事情就好办了。
众人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认真谋划起来。国不可无主,群龙不可无首,梁王和永平郡公便被众人举荐为领头人,开始调兵遣将全面反击刘氏。
这一下,朝堂上可热闹了,刘派和安派相互攻击,私下动作不断,幸而太皇太后倒是公正,并不因此打压安氏,安刘两派一时势均力敌。
丘如意的日子却越发的不好过起来,因为刘安相互撕咬的过程中,丘如意却因孕事被刘献父女死咬不放。
更为可怕的是,刘献竟派人去了北地,将安世诚的行踪调查了详细,详细到,去年某日安世诚回乌堡,在家停留几日,几日去边关,又几时回来的。
这样一来,丘如意国孝期怀~孕一事,再无所隐匿了。
丘如意在又一次的进宫例行请安时,太皇太后也不言语,只阴测测地看着她的腹部,丘如意只吓得冷汗淋漓。
回到府中,卢国公府已经乱作了一团。原来袁兴祖孙已因北地事,被暂时关押起来,安世诚因随之被带走问话。
卢国公夫人还企图给人塞钱打点些消息出来,那些当差的倒也配合,钱拿了,话也说了:“你还不清楚自己府上的那点事?碍了人眼了呗!证据确凿,不如早做决断,免得后悔。”
之后,便再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直到夜半时分,祖孙几人仍没有消息,卢国公夫人越发慌成一团,一手牵着小儿子的手,一边眼瞧着丘如意已显了怀的腹部。
倒是卢国公禀退下人,安慰众人道:“各处兵马调动,想是已被刘氏发现,故将岳父等将士拘了,使他们不能往外发号施令,诚儿不过是用来打马虎眼的,想来应是无事。”
卢国公夫人却看着丘如意道:“安刘之争越来越急迫,眼看就要动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