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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漱是在封赏旨意下达的前两日回到王府的,因为“伤重未愈”,被直接抬进了采蓝院,直到接旨那一日才在承运殿见到了孟氏。乍一照面,着实吃了一惊。
简莹扶着他,明显感觉出他的手臂僵了一僵,赶忙问道:“怎么了?”
一家子都在场,周漱不好详细解释,只装作咳嗽拿手挡了嘴,眼睛望着孟氏,低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那是慧慈师太!”
简莹闻言心下也是一惊。
难怪周漱那天晚上从泰山回来,提起水月庵那个引他进入密道的慧慈师太,说是瞧着眼熟呢。孟氏和周瀚、周清以及孟馨娘都有些许相像。能不眼熟吗?
这么说,早在孟氏找上门来之前,济安王就已经知道孟氏尚在人世,还把“亡妻”发展成了替他接头传信的地下党?
难怪孟氏敢理直气壮地找上门来,也难怪济安王以为自己要死了,将造反大业交托给周漱的时候,会特地叮嘱周漱杀掉慧慈师太。
留着这样一个捏着自家大把柄的“亡妻”,确实扎手。
圣驾离开之后,济安王大病了一场,至今没有痊愈。人瘦了一圈。精神也远不及以往。两鬓添了许多的银丝,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神情恹恹,没有给周漱介绍孟氏的意思。周漱便当孟氏不存在,仗着自己有伤。没人跟他计较礼数不周。靠在简莹身上装死。
不一时有人来报。说传旨钦差到了。济安王才打叠起精神,吩咐开了中门,放炮迎接。
来传旨的不是别人。正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裕德。跟众人客气了几句,便走到香案之前,面南而站,将两道圣旨逐一念了。
简莹早从简大老爷的来信之中得知了封赏的内容,也懒得去听圣上那些晦涩难懂的辞藻,别人磕头她也磕头,别人喊万岁她也喊万岁。
圣旨宣读完毕,济安王和周漱分头接了旨和赏单,孟氏和简莹也随着各自的丈夫上前接了封册和诰命服冠。
要封赏的不止济安王府这一家,裕德到厅中略微坐了一坐,一盏茶不到的工夫,便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将周漱叫到一边,交给他一个长方形的锦盒,“这是乐林公主托咱家捎给您的,请您收好。”
说完拱一拱手,径自去了。
周漱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脸色便有些黑了,随手扔给猴魁,“拿去烧了。”
济安王府得了天大的恩宠,接下来自然是要开祠堂祭祖,告慰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拜完了祖宗,就该拜活人了。
孟氏以大者自居,毫不谦让地坐到济安王的左手边,接受了周漱等人的跪拜大礼。周漱和简莹作为新出炉的忠勇伯和伯夫人,也接受了平辈和小辈的拜见。
济南府有头脸的人家得到消息,纷纷递了帖子,前来拜贺。
周漱和简莹不耐烦应付,一个说要伤口裂了,一个说要照看相公,双双避回了采蓝院。方氏也推说头疼,精神不济,将迎来送往的一干麻烦事儿统统抛给孟馨娘。
孟馨娘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拿脂粉遮一遮,基本上瞧不出来。
祭天大典那一日,她在大门外做了一场戏,没能请动孟氏。唯恐天黑之后,孟氏就惨遭简莹等人的毒手,白白失去一座大靠山,于是杀进济安王的书房。也不知说些什么蛊惑了齐庶妃,用艾灸加醒神香的法子,生生将济安王从昏迷之中弄醒了来。
济安王听她转达了孟氏的话,当下便吩咐下人用步辇抬着他去了大门。
孟氏起初还疑心济安王是装病,对她避而不见。待见到了人,才知是真病了。倒也没坚持大开中门、阖府上下列队欢迎什么的。待济安王当众点明了她的身份,便随着济安王从角门进了王府。
老夫妻两个关在书房里单独谈了半个多时辰,具体谈了些什么,除了当事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之后济安王便吩咐孟馨娘,将孟氏暂时安置在老太妃的佛堂里。着人开了府库,添置了一些日常用品。
借着孟氏回归的东风,孟馨娘摆脱了禁足思过的惩罚。
她自觉有功,要不是她,孟氏哪有那么容易回来?撇开旁的,孟氏只是念着这份好,就不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开始还因孟氏对她态度冷淡不自在了一阵子,待发现孟氏跟谁都那样,对周清、周瀚姐弟两个也远不如一般的母女、母子那样亲近,猜断她这姑母可能天生性情寡淡,便彻底放了心。
加之府里有那么一些肚子里弯弯绕绕比较多,惯会见风使舵的下人,对她的态度变得格外恭谨,使得她顿觉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闷气一扫而光,走路脚步都是带风的。
原打算等方氏和简莹回府,在她们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把。结果简莹留在了泰山,方氏一回来就说中了暑气,凡事都撒手不管了。
叫她大有对着幻影挥空拳的挫败之感。
这些日子,她除了忙着露脸,叫府里府外的人知道她并没有失势,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儿就是祈祷周漱赶快去见阎王。
谁知周漱非但没死,还风风光光地挣了个“忠勇伯”回来。虽说“伯”比“王”低了好几阶,可那毕竟是实实在在的爵位。不比她和周瀚,要等到济安王过身才能名正言顺地上位。
她这眉还没扬起来,人家就吐气了。
偏她还要累死累活地替二房两口子招呼上门道贺的人,收的礼原封不动地送到采蓝院,回礼却要从府库里出,真真气死她了!
——(未完待续。)
第445章 这都是什么糟烂事儿啊?
封爵之后,周漱的伤势迅速好转。
在外人眼中,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身子骨都跟着强健了。其实他的伤早就大好了,不过为了刺激圣上快些传旨,多装了一阵子罢了。
到了六月下旬,他已经能够坐着轿子亲自去修建府邸的赐址查看工程进度了。
他和简莹合计过,等伯府修好,怎么着也得一两年后了。眼下王府他们是一日都不想多呆的,过完中秋就分出去,先住在舜井街的宅子。
伯府不着急,慢慢修便是。那可是要住一辈子的地方,总要方方面面都合了心意。左右花的是朝廷的银子,有要求不提才是傻子。
萧铮在济南府玩野了,索性托人上道折子,主动请旨,担负起监督修建伯府的差事。可谓公私兼顾,两不耽误。
这日周漱照例去工地转了一圈,回到采蓝院,就见简莹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因瞧着那锦盒似曾相识,不免多看了两眼。
细细端详,便想起来了,那不是萧乐林托德公公送给他的东西吗?盒子四角上包着镂空金箔,花纹十分特别。虽然他只看了一眼,可也印象深刻,绝计不会看错的。
心下一惊,不及多想,便将那盒子一把抄了起来,“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简莹抬起脸来,笑眯眯地望着他,“怎么,这东西不能在我手里?”
周漱对上她染带嘲弄的视线,先是莫名心虚。紧接着就是恼怒,“猴魁那混小子,我不是让他把这东西烧掉的吗?他怎么……”
“儿大不中留,你也别怪猴魁。”简莹慢悠悠地截断他的话茬,“猴魁对你忠心得很,不过他跟我们家元芳眉来眼去许久了。
传旨那日,德公公鬼鬼祟祟地把你叫出去,我就知道这里头得有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只不过叫元芳偷偷跟过去瞅一眼,谁知那丫头彪悍得很,亲了猴魁一口。就把这盒子轻轻松松地给抢过来了。”
周漱很惊讶。“元芳和猴魁?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对上眼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咱们来掰扯掰扯这盒子的事儿。”简莹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啊,还有盒子里头的东西。”
周漱此时倒是镇静下来了。将盒子扔到一旁。“有什么好掰扯的?从我个人的立场来说。我对萧乐林没有任何好感;从血缘上来讲,萧乐林是我堂妹。
我和萧乐林不能也绝不可能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别人不明白。娘子你应该是明白的。”
简莹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那你刚才慌个什么?”
周漱脸上一热,“我这不是怕娘子生气吗?”
“你心里要是没鬼,还会怕我生气?”简莹有意逗他,将那盒子打开来,从里头取出一只荷包来,“这大概是咱们萧大公主这辈子头一回动针线,瞧瞧这两只大鹅绣的,啧啧,真是……
好有烤鸭的意境!”
又从那荷包里拿出一缕青丝来,放在鼻下嗅了嗅,“还是茉莉花香的呢,咦,还有一根白头发,这是要跟某人白头到老的意思?
还有这同心结……”
“娘子,莫要再挤兑我了。”周漱无奈投降。
简莹将那青丝塞进荷包里,又将荷包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你以为我拿出这东西,就是为了挤兑你的?这盒子在我手里都半个多月了,我想挤兑你还用等到现在?”
“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周漱不明所以。
“我今早去简家探望祖母,听到了一个消息。”简莹正起神色,“圣上起初是想等你伤好,给你在太医院挂个职衔的。大伯父知你无意入朝为官,跟圣上建议赏你个恩爵。”
周漱点了点头,“我知道大伯父为我的事情操了不少的心,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日后必当回报。”
“重点不在这里。”简莹探身盯着他的眼睛,“重点是,你能得到忠勇伯的爵位,也有乐林公主的一份功劳。”
周漱脸色微变,“这不能够吧?封爵乃是大事,岂是一个公主可以干涉的?”
简莹瞥了他一眼,“公主不能,皇子还不能吗?据说大皇子宠爱他这个妹妹,比起圣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伯母回京之后,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圣上原打算重新启用‘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