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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德上前将她扶起来,“简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公公。”简兰白着脸跟他道谢。
“苗简氏,你也先退下吧。”萧正乾吩咐道。
简兰福身应了声“是”,回到屏风后头坐下来,拿手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茗眉手里,好在那侍卫来得快。
不过圣上没有马上给茗眉定罪,倒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依着她原本的算计,应该是杜晋考先来告状,把所有人搞糊涂之际,茗眉再来喊冤。然后她被形势所迫成为人证,揭开“姐妹身份互换”的谜底。
一切安排得好好的。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这两个人竟然前后脚地跳了出来,圣上又先提审了茗眉,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眼下还不是揭开谜底的时候,她只能咬紧牙关不承认,将把茗眉这颗下废了的棋扔掉。那个茗眉已经恨上她了,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但愿莲衣够机灵,找个机会把茗眉处置了。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愈发想念燕枝和知柳,如果那两个丫头还在。根本不需吩咐。她们就会把该做的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哪里用得着她这样操心劳神?
正想着,就听裕德扯着嗓子喊道:“圣上有旨,带杜晋考上堂——”
忙将心中的千头万绪按下。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简莹也是精神一振。心说重头戏来了!
杜晋考此刻仍旧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
如果那个叫茗眉的女子说的是真的。那么与他数度相会,向他哭诉的,就应该是济安王府的二少夫人。
他一时觉得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每次见面她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疲惫和无奈。顶着别人的名头活着,能不累吗?
一时又觉得不明白,她如今已经有了嫡女的身份,嫁的人家也好,便是为了那一对小公子,也该放下旁的心思,跟丈夫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为什么还要去跟他私会呢?
虽然他们并未做出什么有违道德礼法的事情,可他是一个感官正常的男人,岂会觉察不出她对他也是有意的?但凡她流露出一点点不舍和犹豫,他都不会跑来告御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那叫茗眉的女子搞错了?还是说假的简兰冒充了真的简兰欺骗了他?可是为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也没多少出息的穷小子,骗他能得到什么呢?
他有满肚子的疑问和不解,想找个人问清楚,济安王府的二少夫人和泰远侯府的表少夫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与他失之交臂的未婚妻?可惜没有人理会他。
他一个人越想越乱,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被人带着上了堂,又混混沌沌地被人按着磕了头。
“杜晋考。”萧正乾语带玩味地念着他的名字,“倒是个好名字,你可曾读过书?”
“啊?”被侍卫推了一把,杜晋考才醒了神儿,脱口答道,“我没读过书……”
“回圣上的话,要自称草民。”方知府狐假虎威地喝断他。
杜晋考“哦”了一声,一板一眼地重新答道:“草民没有读过书,只认得几个字,账倒是会算的。”
萧正乾并未对此发表评论,拍了一下“惊堂木”,便径直开启了主审官的模式,“杜晋考,你状告简家背信弃义,擅毁婚约,将你的未婚妻另嫁他人,你可有人证物证?”
“是,草民有人证,也有物证。”
“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人证在王府外面的茶楼里等着呢,物证在他们身上。”
“来人,速去茶楼,将人证物证带来。”萧正乾吩咐道。
裕德上前,细细问了是哪一间茶楼,证人的名姓容貌,交代侍卫前去提人。
方知府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太阳已经爬上了中天,便提议道:“圣上,就快到午膳的时辰了,不若暂时退堂,下午再接着审?”
萧正乾一摆手,“不必了,审完再用也不迟。”
方知府进京述职的时候,曾见识过萧正乾为了找到彻底解决西北连年旱灾的方法,拘着文武百官两天一夜不出朝堂的阵势, 知道这位圣上做事喜欢速战速决,便不多劝。
苦笑着揉了一下肚子,心说看样他的这顿午饭一时半会儿是吃不上了。早知如此,他早上就不吃流食,合该吃一些顶饥耐饿的东西。
屏风那头,方氏见何皇后蹙了眉头,萧乐林直接苦了脸,便善解人意地站了起来,小声地道:“臣妇叫人准备一些方便进食的东西送进来。”
“我不要吃干巴巴甜腻腻的东西。”萧乐林赶忙说道。
“是,臣妇会吩咐她们多备几种口味的吃食。”方氏含笑应了,便放轻脚步往外走。
从后门出来,找到候在那里的佩玉,吩咐她去准备吃食。
怜珠趁机跟她汇报了茗眉的事,“……看守义庄的人当天就发现茗眉的尸首不见了,怕咱们王府怪罪下来,没敢声张,只把空棺材埋了。
还有一件事,方才奴婢去跟王爷禀事,正好撞见一个脸生的人从王爷书房里走了出来。奴婢进去的时候,就瞧见王爷匆匆忙忙地将一方沾了血的帕子塞进袖子里。
仔细看看,王爷嘴边也有血迹……”
方氏不由变了脸色,“你是说王爷吐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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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当堂对质
“奴婢瞧着是,便问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请了高太医过去,却被王爷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起济安王那冷厉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怜珠犹自心有余悸。
“王爷素来要强,必是不想惊动圣上,以免别人说他一再借病邀功。”方氏叹了口气,略一沉吟,又道,“我眼下走不开,你去寻了二少爷,叫二少爷给王爷瞧瞧。”
怜珠应了声“是”,依着吩咐去找周漱。
周漱虽挂心简莹,可也不好放着济安王不管。交代萧铮盯着里头的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他,便往济安王的书房而来。
济安王感觉自己现在正印证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他现在连虎都不是,就是一条落水狗,人人痛打,连尼姑都赶着敲他闷棍来了。
可恨他现在没有心腹之人可以使唤,想回嘴咬一口都不行。
听下人禀报说周漱来了,想起死了的颜管家,想起他费尽心机安插在府里却被周漱轻而易举铲除的那些人,胸口一阵紧似一阵地堵闷,嘴里又隐隐渗出铁锈味来。
“不见,本王谁也不见,叫他滚!”他咬牙切齿地吼道。
下人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了,连声应是,连滚带爬地退出门来,“二少爷,您还是先回去吧,王爷不知为什么发了好大的火,说谁也不见呢。”
周漱扯了一下嘴角,“还有力气发火就说明没事。那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照看父王。”
下人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往深里琢磨,躬下腰身道:“是,二少爷慢走。”
周漱嘴上说得轻松,心里终究有些放不下。
他知道,经了那天晚上的事,济安王再难信任高太医,况且心病还要心药医,叫高太医过去也无济于事。他实在很好奇。十几年苦心孤诣谋划的“大计”毁于一旦都能挺过来的人。还有什么事能使之想不开以至于吐血的?
于是将龙井叫到跟前,“你去查一查怜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来历,为什么要见父王。”
“是。”龙井答应一声,自去办事不提。
周漱安排下去。便暂且按下这头的事情。回到西苑。就听萧铮说人证已经带到。简二老爷也应召上了堂。
简老夫人虽然在场,然一来身份特殊,不便与杜晋考当面对质。二来杜晋考告的是济南府简家,而简家大房和其它三房名义上是分了家的,简老夫人归大房赡养,已经不算济南府简家的人了。
三来,按照简老夫人的说辞,杜晋考拦截花轿闹上简家大门的时候,她并不在济南府,对这边的情况不甚了解。
说穿了,简老夫人这是打着置身事外的主意。万一事情兜不住了,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另外三房头上,尽可能地将简大老爷摘出来。
所以这被告人身份,自然要由简二老爷来充当。
话说简二老爷进了渊澄阁,见堂上跪着一对操着陕西口音的翁妪,猜到两人的身份,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他派出去的人一直在西安一带找寻,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了济南府,还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进了这御审的公堂。他还真是舍近求远,白忙活了大半年。
怀揣着不安跪下磕了头,拿眼角的余光向两边睃巡,瞧见两排屏风后头影影绰绰的人影,猜测简老夫人应该坐在那后头。心想着简老夫人一向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纵使局面对简家不利,也应有法子转圜,便镇定下来。
萧正乾见人都到齐了,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瞄准了那对的翁妪。
两人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直到被杜晋考提醒了一句“问你们呢”,才慌慌张张地答道:“草……草民叫……叫王石头。”
“民妇是他婆姨,王窦氏。”
萧正乾点一点头,“王石头,王窦氏,你们可认识杜晋考?”
“认识。”王窦氏比王石头胆大,也镇定一些,开口答道,“他家是开酒坊的,就住在我们家后街,我家老汉隔三差五就去他家买酒喝。”
“那么你们可认识简兰?”萧正乾又问。
王窦氏似乎有些激动,把头抬了起来,“那是我们的孙女儿,咋能不认识哩?她的小的时候,我们还……”
“圣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方知府狐假虎威地插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