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为同样要承爵袭业的世子,他与这些人交好实属正常。
做的也无非是饮酒喝茶、游湖听曲这类闲雅之事,跟造反丝毫不搭边儿。
周漱很确定周瀚有问题,若不然只是出去喝茶会友,哪里用得着高手暗中保护?济安王那边依旧没有动静,他的左右手颜成也依旧每日在府里忙着一些日常琐务。
明知道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这种感觉着实让人抓狂。
圣驾的行进速度比预期的还要快,到十三中午便已抵达徐州,加紧一些,傍晚之前便能进入山东地界。
明天一早,济安王就要奉旨赶赴泰山接驾,如果不能在今天之前查明兵力来源,将彻底陷入被动。周漱心急如焚,饶是他极力掩饰,还是被高太医瞧出了异样,因他用心不专十分严厉地训斥了他一顿。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简莹从暗线传来的消息里头留意到了一个细节,立即吩咐元芳将他叫回采蓝院。
“娘子,你发现什么了?”周漱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
“尼姑。”简莹将捡出来的那几张字条放在他面前,“从昨天到现在。你大哥频繁遇见化缘的尼姑,光‘暗线’发现的就有三回,你觉得这是偶然吗?”
周漱心神大动,拿起那几张字条飞快地看了起来。黄尊的人大概觉得这消息并不重要,只是一语带过,他看的时候也就忽略了。现在想想,的确不太对劲。
适逢圣上祭天,僧道两宗都涌向泰山各个寺庙,想借同门之便,一睹圣上威仪。那些稍稍有些道行和名声的。更是削尖了脑袋钻营。想要趁此机会在圣上跟前露个脸儿。
虽说僧道之中不乏心如止水、与世无争的,可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接二连三地跑出来化缘,这实在有违常理。
“我想我知道父王将‘兵’藏在何处了。”他眉目凛然地道。
“我想我也知道了。”简莹学着他的语气,脸上却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昨天我去祖母那里。跟大伯母闲聊的时候。听她无意间说起过,此次祭天要用到男女僧道各二百人。
这八百人,多半是从泰山的大小寺庙里挑选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是从各地知名寺庙请来的客僧客道。祭天时的赞者,由灵岩寺的住持方丈担任。”
周漱明白她的意思,祭天的时候,山东督抚所领的驻军只能在山下和前半段山道上维持秩序,只有禁卫军能够随行伴驾至玉皇顶的祭坛。
山顶不比平地,放不下五千禁卫军,禁卫军只能分散把守在后半段的山道上,还要留一部分在山下,以防出现什么变故,圣上被困于山顶。最终能近距离保护圣上的,顶多有一千精兵。
山顶易守难攻,重甲全胄的禁卫军根本无法排兵布阵,不能排兵布阵,就展现不出禁卫军的优势,战力少说也要折去三分之一。那八百名僧道之中,只要有三至五百是济安王的人,就能来一场叫禁卫军招架不及的奇袭。
除了人,济安王定然还做了旁的准备。
据他所知,所有伴驾名单上的人都要搜身检查,不许携带任何能够伤人的东西。连女眷佩戴的首饰都有规制,以玉石为主,不许有纯金纯银带尖的带刺的。
女眷的配饰有的选,参加的祭天大典的僧道所捧持的法器却没的选,自古以来都是那些东西,其中有许多更是供奉在庙宇之中多年的圣物,沾有“佛神”二字,怀有敬畏之心,便是盘查,也不会像搜身那样仔细。
在济安王决定造反,到圣上祭天之前,有十多年的时间反复研究尝试,完全找到各种隐秘的方式在那些法器里面夹藏兵器甚至毒药、暗器和火油之类的危险物品。
因为先帝热衷于祭天,佛道两教一度繁盛之极,泰山上的庙宇更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崛起。像灵岩寺、普照寺、竹林寺、玉泉寺、碧霞祠、玉皇庙等名祠古庙声名远播,香火至今鼎盛不衰。庙址也一扩再扩,所收门徒子弟少则一两百,多则上千。
算上那些跟风建起来的中小庙观,足有几十座之多,分布在泰山的各个方位和角落。如果每一座庙宇之中都藏有济安王的人,届时投毒放火,制造混乱,那么这一场仗还真是胜负难料。
只是设想一下,他的后背就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幸好他自己有所疏忽,将所有的消息都传给简莹,让她再看一遍,否则他就将这么重要的线索遗漏了。
简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将他脸上的表情无一错漏地看在眼里,“如果你爹胜了,你就是皇子……”
“如果他败了,我们都得死。”周漱神色坚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可以赌,我不能赌,我承担不起无法跟你和我们的孩子一生一世生活在一起的风险。
娘子,我会阻止他!”
简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周漱起身走过来,在她额上深深地印下一个吻,“我去了。”
“嗯。”简莹闭目点头,并不问他要去干什么,也不忍看他离去的背影。听着他脚步声远了,才睁开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扬声叫人准备纸笔,写了一封信,仔细地封好,交给元芳,“你马上出府一趟,把这封信交给罗玉柱。记住,亲手交给他,叫他看完马上烧了。”
“是。”元芳答应了,将信贴身放心,便飞快地去了。
茗园之中,周漱也是奋笔疾书,一连写了好几封信,放进竹筒之中,叫人悄悄送出府去。又将石泉、龙井和猴魁几人叫到跟前,细细地嘱咐了许多事情。
眼见窗外的天色完全黑了,才捧起准备好的酒坛,往济安王的书房而来……
——(未完待续。。)
第357章 桑珀酒
“你来做什么?”济安王还为周漱砸他书房的事情生气,一见周漱便没个好脸。
周漱并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举了举怀中的酒坛子,“我来找父王喝酒。”
济安王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旋即又冷了脸,“本王今日不想喝酒,你有话快说,说完马上出去。”
周漱好脾气地笑了笑,径直走到凉塌前,将那坛子放在炕几上,拍掉泥封,除去塞子,一股浓醇甘烈的酒香霎时间在书房之中弥漫开来,仿佛能够穿透毛孔浸入身体一般,让人还没有喝就先自醉了三分。
济安王能文能武,但骨子里是个武人,武人没有不爱酒的,济安王不止爱酒,还极擅品酒,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什么酒了,“桑珀酒?!”
“父王果然是识酒之人。”周漱回头笑道,“一猜就中。”
济安王已经顾不上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小心地捧着酒坛,对着烛光细看,只见坛中的酒如蜜汁一样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偏又清亮如泉水,稍稍靠近一些,便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确是桑珀酒没错!
“这酒你是从何而来?”他两眼惊异,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漱。
桑落酒乃贡酒,以蒲州出产最佳,而蒲州的桑落酒又以河东刘氏所酿最佳。据传桑落酒起源于北魏,为一个姓刘名白堕的人所创,因酿法独特。酿出来的酒清香甘醇,深受好评,成为宫廷御酒。
之后广为流传,酿酒的方子也一再改进。时至今日,市面上可见的桑落酒已与刘白堕所酿的酒大不相同,唯有河东刘家还保留些许古方酿法。
大梁国开国之初,河东因连年暴雨冲塌了一座无名山,叫一座古墓重见天日,并从那古墓之中掘出十坛桑落酒。那十坛酒在地下积年累月,不知历经了几朝几代。重见天日之时。水分早已挥发干净,只剩下坛底一层血红的浓浆。
据说酒坛一开,十里飘香,在近处闻一口就醉了。有人用手指蘸上少许尝了一尝。竟大醉七日。于梦中驾鹤西去。
因那无名山临近刘氏祖坟。有人断定古墓之中所葬主人乃刘白堕本人,这十坛酒正是刘白堕亲手酿造。许多爱酒之人和贩卖酒水的商贾闻风而至,想要出高价买下此酒。一饱口福,或是从中窥探酿酒之方,重现古酿名酒。
因争抢太过激烈,频出人命,酒也在打斗之中不断遗失损毁。最后还是官府出面镇压调停,将所剩的四坛酒呈于御前。当时的太祖皇帝又将其中一坛酒交给了御造坊酿酒司,命其研究出酿酒之方。
酿酒司集齐酿全国各地包括刘家后人在内的酿酒好手,反复钻研了数年之久也无心得,只得禀明太祖皇帝,以调和之法,用那最后三坛浓浆勾兑出十坛桑落酒,因色泽金黄,浆液清透如琥珀,遂称之为“桑珀酒”。
因这桑珀酒天下间只有十坛,只存在于历代皇帝的私窖之中,在坊间已经成为传说。
济安王之所以识得此酒,是因为少年时护驾有功,先帝回京之后曾赏赐过他一瓶。三寸来高的白玉瓷瓶,堪堪装了不足一两酒,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
这样名贵已近绝迹的好酒,他的儿子居然搬来一整坛,叫他如何不吃惊?
“父王忘了吗?我有一个喜欢摸进别人家蹭吃蹭喝,走时还要顺手牵羊的师父。”周漱提醒他道。
“甘大侠?”济安王惊色未退,“他是从何偷……得来的?”
周漱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约七八年前,一天早上我醒来,就发现一坛酒放在桌上。
下面压着一张字条,说什么他这辈子就收了我一个徒弟,虽然我是个不能练武的废物,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难不能与我同当,有福可以跟我稍微分享一下。
我不识酒,也不知道什么桑珀酒,只当成贼赃随手搁在了一旁。直到金石来到济南府,发现那坛酒,才说出酒的名称与来历。
我问过金石,他并未听说皇宫或者哪位可能藏有此酒的重臣亲贵家中曾经失窃,想必是从江湖上淘来的吧?毕竟当年那场争斗之中曾经遗失过六坛,有人效仿酿酒司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