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这七厘丹与太子拓跋晃所常服用的高丽参相克,乃是药家大忌!本是毒药的两味草药放在一起,由于药性不同,水火不容,就会在体内形成剧毒,既而让人元气大伤,性命堪忧。
此时,拓拔焘闻讯赶来,感叹自己的儿子正当盛年,如今却危在旦夕,悲痛欲绝。
拓拔焘未来的及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却被告知自己的儿子竟是遭人暗害,心中更是对凶手恨之入骨,巴不得要将其扒了皮,抽了筋。
随即命东平王拓拔翰前去调查。
夜晚,冷清清的月亮爬上了光秃秃的树梢上,稀疏的星辰,渐渐泯灭,而枯树上的荆棘鸟却唱起了最动听的歌谣……
房中,只剩拓拔濬孤零零的守在拓跋晃身边。
突然,拓跋晃睁开了眼,慢慢坐起了身,脸色红润了许多,神采奕奕。
拓拔濬看呆了,惊喜的叫到:“父王!”
拓跋晃看了看周围,只有拓拔濬自己在这,便问道:“只有你一人在此吗?”
“小新成刚刚出去!说是去问问皇叔,下毒的事可有什么眉目。”
“哦!不用问了!肯定是宗爱派人毒害于我,整个朝中我也只与他有些恩怨!何况我手中还握着他的罪证,他当然不想我活在世上。我若多活一天,他便提心吊胆一天,所以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咳!咳!没想到他连我都敢毒害!”拓跋晃干咳了两声,心知肚明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既然父王有宗爱的罪证,为何不直接交给皇爷爷处置?”拓拔濬此时反倒不明不白。
“我已多次进宫进谏!只是你皇爷爷现在被小人蒙蔽,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何况宗爱此前陷害我伪造证据栽赃他,即使我现在拿出证据,也定会被你皇爷爷当作白纸一般,翻都不翻一下。可怜我东宫一批批忠贞之士,竟死于非命。”说罢,拓跋晃便从床头之下拿出一本夹杂着一摞书信的账簿,交给了拓拔濬,又交待道,“你好生保管,找个时间交给高允高先生,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父王!”小新成推门而入,惊叫道。
“你来了……”拓跋晃声音渐渐消沉,有气无力。
小新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自责道:“小新成没有照顾好父王,害父王中毒!请父王责罚孩儿吧!”
“好孩子,不关你的事!”拓跋晃仍是温和慈惠的说。“正好你们俩现在都在,我也有有些事要交待你们!”
两人仔细的听着。
“父王自知已经不久于世,但还是不放心你们弟兄几个。如果父王真的走了,你们可要保护好自己,尤其小心宗爱这个宦官。只怕父王死后,他会对你们斩草除根。你们可一定要相互扶持,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
“孩儿知道了!”
两人齐答道。
“好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让尉椒房过来伺候我就够了。”
两人拗不过拓跋晃,只能随他所愿,喊了尉椒房前来服侍。
不久,一阵哀嚎划破静寂的夜空,惊飞了枝头的乌雀,在夜空中销声匿迹……
东宫太子,病逝了。
太子病逝前日。
长秋宫。
拓拔焘正换龙袍准备早朝,冯昭仪关切的问道:“陛下,听说太子病重,不知道现在好些了吗?”
拓拔焘只是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小新成前几日为太子诊病,说太子竟是遭人下毒所害。此事……着实让朕心痛啊!”
“下毒?何人竟会如此大胆,对太子下毒?”这太子素有美名,从未与谁结下什么恩怨,被人毒害,冯昭仪认为这不可思议。
“唉!太子这一病,朕倒想到,这宗爱可能嫌疑最大!”拓拔焘终于脑袋开了窍。
“宗爱?怎么会和宗爱扯上关系?”一个另冯昭仪作呕的名字道了出来。
“此前朕听信宗爱之言,杀了东宫太子一批宠臣。事后,太子便屡次找朕箴言,弹劾宗爱,但却被朕一一挡了回去。这后来,太子便遭人暗害。这一连串事情想下来,这个宗爱在中间可真是关系重要啊!”拓拔焘越寻思越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照陛下这么说,这个宗爱可真是不简单啊!臣妾还听说,此前崔司徒修撰《国史》也是这个宗爱先告的状。臣妾觉得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冯昭仪心中还念念不忘的怨恨道:我们冯家满门抄斩也是拜他所赐啊!
第二十三章 形同路陌
贾周带着消息火速前往了秦郡公的府上。
这贾周之女,此前遇险,曾受宗爱一命之恩。这贾周虽是个忠义之士,却屈于报恩,不分明主,盲目忠心,对宗爱言听计从,私下里替宗爱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而自己每每做完,却又后悔不已,常常徘徊在正与邪的边缘。
“宗大人!宗大人!大事不好了!”贾周火烧火燎的闯进了门,任凭护院百般阻拦,也于事无补。
“何人在此喧哗?”一声呵斥传来,宗爱从房中走了出来。只见贾周箭步飞来,急赤白脸的,连忙迎上前问,“贾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哎呀!宗大人,大事不好了啊!”贾周跌脚捶胸,眉头一皱说道。
“到底何事,你倒是说啊!”看见贾周火烧眉毛的样子,宗爱却也沉不住气了。
贾周咽了口唾沫,对宗爱说道:“今天陛下在宫中发火,连龙案都掀了!”
“哦?”这宗爱最会揣度心思,心里早已浮想联翩。
“具体因为何事不知。侍卫只说,跟太子和你有关……”贾周未敢直白自己的意思,只偷偷的抬眼看了看宗爱。
“跟我有关?”宗爱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
“今天陛下还见了高允,高允还呈给陛下什么东西!”贾周又从旁点拨。
“高允?东西?啊!不好!肯定是我们的事被陛下发现了!”宗爱惊觉。
宗爱俯首帖耳对贾周说了些什么,贾周一脸惊惧,犹豫不决,宗爱见状,怒目圆睁,呵斥道:“我们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出了事,你和你全家,谁也跑不了!左右都是个死,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我们赌上一把,兴许~我们还有取胜的把握。嗯,你说呢?”
顾及到自己的家人,贾周也只得豁了出去,便苦苦的答应道:“那我就按大人说的办!”
于是,贾周领命便又着急的离开。
贾周离去,宗爱便又迫不及待的对管家说道:“快去备马!我要去趟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
一脚踏入王府,正撞见拓拔余与侍妾们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宗爱见到这打情骂俏的情景,只是干咳了两声作揖说道:“参见王爷!”
这拓拔余是拓拔焘的第二个儿子,是闾昭仪的心肝宝贝。拓拔余虽庶出,又生性胆小,但是一直不甘心屈居于太子之下,故而百般讨好拓拔焘,无事献殷勤。谁知适得其反,却成了拓拔焘最讨厌的儿子。
拓拔余看见是宗爱前来,便遣退了侍妾们,正了正衣冠,得意的对宗爱说:“秦郡公这次找本王又有何事啊?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回王爷,死是死了?只不过我们也要陪葬了!”宗爱一副目无尊主的样子。
“陪葬?我们?怎么回事?”拓拔余得意的笑容突然凝固。
“回王爷,太子一事已经被陛下察觉。”宗爱当头一棒。
“什么?此话当真?”拓拔余面色煞白。
“当真!”宗爱甩了甩衣袖,挺起身来,张狂的说,仿佛与自己毫无干系。
拓拔余生性胆小懦弱,只吓得浑身直颤,手足无措,在房中抱头鼠窜。
宗爱见拓拔余这般没出息,也便冷生生的说:“王爷这般惊恐做什么?事情不是还没有到那种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拓拔余虽然胆小,却不痴傻,听出宗爱言外之意,便急切的问道:“宗大人有办法了?”
拓拔余见宗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便转悲为喜,凑上前去,点头哈腰的问道,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主子。
在宗爱眼中,这拓拔余只是一只长着獠牙的狼狗,而他只需要扔出自己的猎物诱惑他,他便会对你言听计从。太子一事,他明面上是为拓拔余铲除太子,而实际上却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利谋取私利。
拓拔余一直将宗爱视为自己忠心不二的谋士,对其百般信任,却并不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太子一事,只要真相一出,非同小可,拓拔余也心中自知,便把宗爱当作救星一般,好生对待。
宗爱一边拨弄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一边慢吞吞的说道:“此事,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要看看王爷你敢不敢。”
“什么办法?”拓拔余两眼放光,双手紧张的握了起来,凑近宗爱。
宗爱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谋~反!”
“谋反”二字,才一说出,就只吓得拓拔余连退数步,瘫软在地。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忤逆当今的陛下,忤逆自己的父皇,那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啊。
“那……那……那可是死罪啊!”拓拔余失魂落魄的喊到。
拓拔余懦弱无能的样子,着实让宗爱作呕,便添油加醋的怒斥道:“太子一事,陛下已经觉察出我有问题,而现在我们来往的书信都在陛下手中,罪证确凿;再加上我与王爷来往密切,陛下细查下来,王爷肯定也会担有害死朝廷忠臣的罪名。这几年来,陛下凶狠残暴,王爷又指使我害死陛下最爱的太子,当今陛下怎能不恨?为了堵住朝廷百官的嘴,为了替太子报仇,他也只能舍弃你,这个小小的王爷,来保住他打下来的江山。到时候,往好了说,王爷被贬为庶民,终身见不到闾昭仪,受尽凌辱;往坏了说,王爷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这哪一样,王爷能受得起?”
时高时低的腔调在拓拔余的耳边一直萦绕,拓拔余听得毛骨悚然。他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