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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已传来哭喊声。
喊着哥哥,喊着嫂嫂,嘶哑得不行。
紧接着她听到苏昭钰还有昌平君主吃惊的呼声,又是哭声,二小姐哭得更厉害了,她还隐约听到什么谁是外室子,母亲不许她说,父亲对不住母亲!
那群追人的婆子丫鬟终于到了门口,都哗哗冲了去。
一阵杂乱脚步声后,院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绿瓶额头都是汗,手心也是汗,僵直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惊恐的想着,二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喧闹过后,周围似乎就变得特别安静。
绿瓶觉得此时应该离开,可是脚却是像灌铅了般动不了。
不一会,又有一个人影从院门走了出来,脚步步匆匆。绿瓶努力辨认着,是苏昭钰,那个方向似乎是去正房的。
她再也不敢呆了,硬生生咬破舌尖,偿到血腥味与疼痛时,力气终于回到四肢。趁着天暗,她直接从小道后绕过院子,再绕了小花园回到林莞莹的院子……(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章 小产
夜色笼罩着武肃侯府。
苏昭钰熟悉的快步走向正院,沿路来的灯笼通明,透着满府富贵奢华。他心里却第一次觉得这座府邸那么幽深,对这光鲜表面感到陌生而不安。
他直接越过门口的守卫,不理会他们在身后追喊,看到一进书房有灯亮,外边立着他父亲贴身侍卫,想也没想径直闯了进去。
武肃侯正执笔写着什么,被他推门的动静闹得手一抖,墨汁沿着笔尖便滴落在纸上,慢慢侵湿成团。
“你这是做什么?”武肃侯皱眉搁下笔,看向神色严峻脸色苍白的儿子。
苏昭钰大步上前,连行礼都忘记了,直直看着昔日自己最敬爱的父亲,一字一顿问道:“父亲,您告诉我,二哥…二哥是您和谁的孩子!”
闻言,武肃侯眉锋形成了川字,眸中幽光闪烁,站了起来。
他盯着儿子的眼睛反问:“你听谁说了什么?”
长年征战的猛将,气势不是苏昭钰这种初出茅庐的青年小子能比,武肃侯只是站在那里,简单一句反问,就使得他心跳如擂鼓,突然对眼前的父亲敬畏无比。
他是听了妹妹这样说,然后就跑来与他质问。
他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或许…或许是妹妹胡言呢?
苏昭钰这瞬有些后悔自己的冲来。
此时,外边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还有夏氏的声音。
“一群废物,怎么会让小姐跑了出来!这样黑的天,万一摔倒了碰着了,你们有几层皮!”
斥骂声慢慢传远,可不一会,脚步声又再度转了回来,是往书房这边来。
书房门并没有关,夏氏一眼就看到站在案前的儿子,还有丈夫睃过来的冷厉目光。
她打了个哆嗦,想起刚要出门就听到那婆子说世子爷匆匆来了这,而女儿还在他的院子里,她就觉得不好。如今丈夫的神色……
“钰儿……这么晚了你不陪着昌平,怎么跑这来了。”而且算时间,林莞莹被长公主下的药也该生效了,他乱跑万一被那小蹄子的人找着,又得生事。
苏昭钰见着母亲,不由自主就去偷看父亲的脸,被他眼中那陌生的厉色惊得后退一步。
父亲看母亲的眼神,有着责怪,有着愤怒,有着……像是面对敌人般的冷意。
他先前的犹豫猜测,在这瞬间都瓦解。
“父亲!我从来都是很敬重您,觉得您是真英雄,您难道连一句实话也不敢说吗?二哥,二哥他究竟是您与谁的孩子!”
武肃侯听得儿子再次逼问,看着自己的双眸竟是哀求……他心揪得一下,闭了闭眼。
“钰儿,你二哥确实不是你母亲所出,却也不是我血脉。”
站在门处的夏氏,脸色煞白,想退出去又不能,脚似像灌了铅。
婷儿真的是闯下祸事了,武肃侯决对不会让她们娘俩也留在京城中!
苏昭钰闻言有些怔傻,喃喃道:“那他是谁的血脉……”
武肃侯却如鲠在喉。
这事事关重大……他……
本是害怕紧张的夏氏突然就笑了,紧紧绷着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事到如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儿子也知道了,倒是看他武肃侯怎么再往下编排。
她讥讽着道:“钰儿,你还是别问了,问了他也只是会邹一个来骗你。我也看开了,如今苏昭珩得了皇上看重,是谁的血脉又怎么样,总归不与你再争苏家的爵位,我也就满足了。”
苏昭钰脸色一白,目光复杂的看向自己父亲,抖了抖唇,那句质问又咽了下去。
武肃侯铁青着脸,夏氏这个蠢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用脑子去想事情?
他走出书案,一把拽了她进屋,碰就把门关上。
“我最和你说一次,不许你这样污蔑她!”随后,定定看着苏昭钰道:“这事事关重大,本来我想以后寻了机会再告诉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提前说了也无妨。你二哥是前太子与前太子妃的遗孤。”
他话落,苏昭钰双拳骤然握紧,不敢置信。
夏氏却笑出了声,“苏睿诚!你这为了给自己脱身,弥天大谎也说得太扯了!苏昭珩若是正宗皇子嫡孙的,为什么要你偷偷带出宫外,养在苏家!!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以为在儿子面前,你能敢做敢当些,不料还是个懦夫!!”
武肃侯手掌猛然就抬起,苏昭钰听得心惊胆颤,忙拦住了他。
“父亲!二哥到底是谁的血脉!!”
他母亲说的没有错,这事不合情理,可他又不敢相信父亲居然会与前太子妃有首尾,还有着私生子!
被儿子拉着,听着他再度质问,武肃侯手发抖得厉害,好一会才他敛住了心中的怒意,恢复为在战场上威严的将军。
“我问心无愧,一言一词都是实话。”他背过手,直直的看向儿子。“你若不信便不信,对于这事,我已经不想多解释。只是希望你别和你母亲一般不知轻重,害了苏氏满门与你二哥。”
说完,武肃侯心感疲惫,转过身回到书案后坐下,闭着眼道:“婷儿身边的一个都不能留了,还有钰儿你院子里听见事情的,两日后,按计划去西北。夏涵雅你与婷儿也收拾收拾。”
声音冰冷,如对下军令般。
夏氏依旧站那笑,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苏昭钰手脚冷凉,有些分不清究竟谁是谁非。最终想到事关重要,告退一声按武肃侯的吩咐去行事。
林莞莹那儿,等到绿瓶去时她身下的血已染红了裙摆,面无血色躺在床上,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绿瓶哆嗦着手脚上前,摸到了她冰冷的手,险些没瘫倒在床边。好一会,她才挺过来,握着林莞莹的手哭喊着让她撑住,然后到烧水的灶间烧了一大桶的水。也不管有用无用,将出气无几的林莞莹扶拖着放进浴桶,给她清洗身上的血污。
也不知究竟是倒了几桶血水,烧了几次的水,林莞莹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血也止住了。
只是她糟了一场小产,失血过多早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几乎熬了整晚的绿瓶又找来了红糖和鸡蛋,给她煮了糖水,用勺子一点点往她嘴里灌。等到林莞莹再睁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一章 报信
武肃侯府经过一夜整顿,消失了三十余下人。
昨日苏梦婷闹的动静之大,也有他人听闻只是不知其间事,但得知小姐身边伺候的都被打发卖了出府,全战战栗栗夹着尾巴安静当差,就怕在这节骨眼上被抓住了错处。
苏昭钰在书房整夜未睡,脑海里全是父亲亲卫处理下人时的冷漠,还有父亲听他禀报时的冷然。
他是首次见父亲如此冷酷的一面。
昌平是在后来听他说了事情,想了一夜觉得公公不像是那种做出勾搭之事的人,不然这侯府里怕是多少院子都住不下女人。
只是苏昭钰一直在处理事情,她也没敢打扰,眼瞧都都快午饭的点了。她才去敲了他书房门。
“昭钰。”昌平端着楠木雕海棠花的托盘,上边是冒热气的鸡汤。“你早饭也没有用,先喝些汤暖暖肠胃。”
苏昭钰见着妻子,将那些让人疲惫的事先放一边,拦了她轻吻她眉心。“让你跟着受累了。”
昌平微笑:“我并没有受什么累,只是…你是信母亲妹妹所言,还是父亲……”
闻言,苏昭钰眉宇间的愁色再现。
他信谁?
“我也不知道…”
“我倒是比较相信父亲的,虽觉得母亲说的更合情理,可我还是宁可相信父亲。”昌平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声。
“你试想想,如果宣平侯是父亲的私生子,父亲不管出于对他的愧疚或是他生母的愧疚,他会让宣平侯辞去世子之位吗?”她柔声分析。“那时候的宣平侯受了不轻的伤,再没有了世子之位,他在侯府的处境会如何?何况母亲是一直都知道宣平侯不是正统,这种情况,父亲再一离京,宣平侯在府里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我猜,那时的宣平侯也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父亲所出,所以才会在那种情况下请去世子之位。”
妻子所述,让苏昭钰混乱的思绪突然清明起来。
他只记得二哥后来当了三品侍郎,然后又封了侯,却忘记那之前他是身受重伤的时候请去世子。
当时他还觉得二哥不是到那种地步,明明太医也说了只要修养个两三年。
如今看来,是真中了妻子所言也未必。
“昌平你真是蕙质兰心,我只顾着急上火却忘记这些。”他将妻子又搂紧了些,说着又犹豫起来。“若按你所说,二哥是知道了,我现在该去找他吗?可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会让他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