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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都坐。”
在相互介绍了一番后,赵弘润招呼着众将在帐内坐了下来,并吩咐肃王卫们搬来几坛酿自齐国的酒水。
自古以来,战争期间不许饮酒,这是规矩,但今日赵弘润却罕见地破了例,一来是他清楚那几名来自三川的勇士都喜好饮酒,二来嘛,也是为了表彰他们在前几日那三十里战场上的战功。
毕竟这场大捷,可谓是彻底扭转了寿郢西郊的局势,使得原本能与魏军一方较个高下的楚军,此刻几乎已没有阻挡之力。
不过遗憾的是,有酒没菜,唯一谈得上是菜肴的风干羊肉,还是川北骑兵贡献给赵弘润的,这倒是有点尴尬。
好在在座的诸将都不是在乎菜肴的人,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光有酒水已经足够。
一边与众将品尝着齐国的酒水,赵弘润一边向诸将讲述着此刻寿郢西郊的局势,当讲述到楚军那边情况的时候,赵弘润将目光投向了伍忌,毕竟在三十里战役之后的近几日,是伍忌在负责着对寿郢城外楚军的逼迫事宜。
在众人的注视下,伍忌抱了抱拳,沉声讲述道:“……自前几日大捷之后,我商水军趁胜追击,步步紧逼。……好消息是,对面楚军的那位上将军公孙珀,仿佛是死在乱军之中,这使楚军士气大跌;坏消息是,公孙珀有个副将叫做孙叔敖,此人这几日重组楚军军势,在寿郢西郊广筑壁垒,企图困守顽抗到底……”
“孙叔敖?”
赵弘润微微愣了愣,毕竟据他所知,孙叔这个姓氏在楚国谈不上是大氏族,因此,他难免就联想到了鄢陵军的三营营将孙叔轲。
“回头派个人去问问孙叔轲,看看这孙叔敖是否是他族人。”赵弘润回头对宗卫长卫骄说了句,后者点点头表示已记下。
之后的商议没啥可说的,无非就是商讨怎样使商水军与川北骑兵默契配合,进攻近在咫尺的楚国王都寿郢。
毕竟虽说寿郢西郊仍有十几万楚军在公孙珀副将孙叔敖的指挥下抵抗,但实话实讲,在公孙珀与其麾下七八万楚国正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楚军剩下的那些农民兵与地方县师的组合,已然不被赵弘润放在眼里。
最终,赵弘润做出决定,于一日后,即四月六日正式发动对寿郢西侧城墙的全面进攻。
而另外一边,项氏一族的老将项燕,终究是接受了楚王熊胥的那则难为人的嘱托,取代了已战死沙场的上将军公孙珀,接管了西城墙乃至西郊的战事。
在得知此事后,孙叔敖立即入城,求见这位新上任的老将军。
基于这位老将军可能不清楚最近西郊这边的战况,孙叔敖详细地向项燕讲述了最近几场战事的经过,并提出了相应的几条不错的建议。
而听着孙叔敖的讲述,项燕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眼前这位叫做孙叔敖的年轻人,即便曾被魏兵击败,但依旧保持着坚定的斗志,愿意为了守卫住寿郢这座王城而豁出一切,可问题就在于,楚王熊胥他不想胜啊。
“退守王城。”
项燕拒绝了孙叔敖的求援请求,反而勒令后者将城外残存的十几万军队调回城中。
听闻此言,孙叔敖大感惊诧。
要知道,在三十里战场大败之后,他每日遭到商水军的骚扰袭击,不知付出了几万名农民兵的代价,这才在西郊挖掘了壕沟、建造了一座座堡垒。
虽说单凭这些防御设施,并不足以将魏军阻挡在外,可好歹也能拖延时间,只要源源不断地投入军队,不计伤亡牺牲,魏军不见得能够攻到城下。
可眼前这位老将军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要他放弃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防御设施,这,这岂不是白白将西郊让给魏军么?
想到这里,孙叔敖惊人说道:“老将军明鉴!……魏军军中有无数投石车,虽王城城墙坚固,但仍难以保证不会被魏军攻破,眼下尽可能地阻碍魏军的进兵,再派几支奇兵骚扰魏军后方粮草,这方是良策啊……”
听着孙叔敖的大喊,项燕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当然明白这位年轻人所提出的建议,正是眼下最佳的退敌策略,可谁让……谁让他的任务并非是守住寿郢,而是要让魏军攻破这座王城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项燕言不由衷地说道:“你以为单凭几条浅沟便能阻挡魏军进兵?”
“老将军!”孙叔敖苦苦哀求,然而项燕却始终不允。
到了最后,孙叔敖怒从心起,大声骂道:“老匹夫!……你今日不听良言,若他日王城失陷,你悔之晚矣!”
“放肆!”项燕麾下的将领们纷纷出言呵斥,可孙叔敖却依旧怒骂连连,仿佛要将项燕骂醒。
可他哪里晓得项燕这位老将此刻纠结的心情。
最终,项燕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将孙叔敖逮捕看押。
当夜,项燕回到城内自己府邸,闷闷不乐地喝了一宿寡酒,期间还破天荒地对府上的家奴发了一通脾气,让府内人大感惊诧:这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主人,今日怎得如此暴脾气。
次日,魏军从北山军营出兵,正式攻打楚国王都寿郢。
期间,赵弘润疑惑地发现,西郊的楚军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那些壕沟等防御设施,莫名其妙地退回了王城。
楚军……什么情况?
纵使是赵弘润,也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正如孙叔敖对项燕的建议,虽说赵弘润并不在意楚军利用壕沟、堡垒等防御设施与魏军打阵地战,但说到底,这对魏军而言终归是个麻烦不是?
毕竟似这种寸土必争的阵地战,那是最耗费时日,也最容易磨平两军士卒的锐气与士气。
倘若楚军不惜伤亡代价与魏军打阵地战,说实话也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
可是对面的楚军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下令退守王城。
毫不夸张地说,这在赵弘润看来是极其愚蠢的战术,毕竟虽说寿郢城墙坚固,可魏军手中亦有许许多多的投石车,狂轰滥炸之下,岂会砸不毁寿郢的城墙?
莫非这其中有诈?
怀着狐疑的心态,赵弘润下令使军中的投石车,陆续尝试对寿郢城墙展开狂轰滥炸。
期间,他令川北骑兵密切关注着四边的动静——在这种关系甚大的战争中,他可不敢小看对面的楚将,搞不好那位新上任的将领打算以退为进,企图在魏军用投石车轰炸寿郢城墙的时候,用一支奇兵摧毁那些投石车呢。
攻城在即,若不慎损失了大量的投石车,那魏军可就瞎了。
因此,赵弘润初战只敢出动三分之一的投石车,打算先试试水。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任凭他下令军中的投石车对寿郢的城墙狂轰滥炸,寿郢那边的楚军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反应。
再者,根据川北骑兵传回来的消息,这四周也并未埋伏着楚军的奇兵。
这……什么情况?
以往每每能精准把握战况的赵弘润,首次心生了迷茫。(未完待续。)
第755章:乐极生悲
四月六日至四月九日,魏军中的投石车部队,对楚国王都寿郢的西城墙展开了狂轰滥炸。
本来,魏军仅有六百架投石车,可齐王吕僖在听说西郊这边魏军占据了绝对优势后,居然派大将左子彰领九千名穆棱军前来相助。
当然,九千名穆棱齐兵,其实并不算什么,令赵弘润感到震撼的,是这支军队押送过来的整整九百架投石车——这已是齐鲁联军所有投石车数量的半数!
“齐王陛下就不怕田耽将军得知此事后暴怒么?”
在接见左子彰的时候,赵弘润玩笑似地问道。
毕竟他与田耽的赌约,在联军的高层将领中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甚至于有些好事之徒还在私底下设下赌局,赌赵弘润与田耽的胜负。
看得出来,左子彰可能平日里与田耽的关系也不错,笑着回话道:“田耽那厮,以往总在我辈面前耀武扬威,润公子若能狠狠挫挫他气焰,倒也是一桩好事。”
赵弘润哈哈一笑,当日便设酒席款待了左子彰。
毕竟齐国的将领,文化素质普遍较高,有时候脱下战袍,看他们温文尔雅的模样,你根本想象不到这竟然是一位手握兵权的将军。
左子彰就是如此,此人的形象,隐隐与赵弘润记忆中的儒将重合,因此,让赵弘润对这位将军的印象大好。
魏军的六百架投石车,再加上左子彰带来的九百架投石车,赵弘润麾下军中便有了足足一千五百架的攻城利器。
当这整整一千五百架投石车朝着楚王都寿郢狂轰滥炸的时候,不得不说这是极其壮观的一幕。
只见轰隆声不绝于耳,成百上千枚石弹,仿佛是一阵石头雨,劈头盖脸地朝着寿郢砸了下去。
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赵弘润,亦亢奋地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楚军那诡异的应对,始终让他感觉疑惑。
甚至于,随着日复一日地轰炸寿郢,魏军将领以及新来的协军将领左子彰,也陆陆续续地察觉到了诡异:他们如此轰炸寿郢,寿郢城内的楚兵居然还不反击?
“去打探一下,公孙珀死后,楚军那边如今是何人在指挥?”赵弘润吩咐左右道。
没过多久,前军便传来了回覆:乃项氏老将,项燕。
项燕?
赵弘润心中嘀咕。
要知道楚国项氏一门,虽然世代虎将辈出,但人丁并不算兴旺,这或许是他们为了避免遭到熊氏一族打压的自保手段。
因此,从项燕的年纪判断,他应该是原符离塞上将军项末、新阳君项培、昭关上将军项娈的叔父辈,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居然在选择死守城池这种愚蠢的战术。
可让赵弘润不解的是,他这几日来从不间断派出川北骑兵在四周查探,却也并非发现项燕在城外埋伏有什么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