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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苴国目前是站在秦国那边了?”张启功问道。
北宫玉点点头,解释道:“据樊氏一族的首领樊烈所言,虽然苴国最初乃是蜀国所扶持的、为了限制巴国的属国,但因为种种原因,苴国后来对蜀国这个宗主国很不满,一直希望摆脱蜀国……”
“愚昧!”
张启功摇了摇头。
他的观点与北宫玉一模一样,他也觉得,若有朝一日秦国攻灭了巴蜀,肯定会顺手灭掉苴国,只可惜,愚昧的苴国国主却似乎并未想到这一层,居然为了一点财帛,出卖了蜀国。
在思忖了片刻后,张启功先将巴国的情况主要是平舆君熊琥与楚水君等人的矛盾与意图告诉了北宫玉,随后对北宫玉说道:“秦国在巴蜀并无内应,倘若果真被其说服樊氏一族联合进攻蜀国,介时蜀国就要同时应付汉中、阆中两个方向的军功,这麻烦可就大了。但既然你已识破了秦国的诡计,说服了樊氏一族拒绝与秦国联手伐蜀,甚至转而援助蜀国,秦国的胜算就不高了……”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又继续说道:“或此时秦国仍要强攻蜀国,就必须经过剑山,蜀国曾在那一带修筑了剑门关(剑阁),主要驻军守将不至于太过愚昧,应该可以挡住秦国的军队。”
“卑职也是这么觉得的。”北宫玉笑着说道。
他也觉得樊氏一族所在的阆中,地理位置非常关键,是故才要说服樊氏一族的首领樊烈回绝秦国那所谓的善意。
“就怕到时候秦国攻不下剑山,转而攻打樊氏的阆中。”他又补充了一句。
听闻此言,张启功冷笑道:“除非秦国被逼到绝境,否则,想来他并不会在蜀国尚在的情况下攻打巴国。一旦秦国真敢攻打阆中,那就再没有可能诓骗巴人了。……不过你还是要谨慎,让樊氏一族守好北方的巴山,只要阆中不被秦国占据,秦国就只能走剑山这一条道,剑山一带连山绝险,山路崎岖狭隘,难以发挥秦军兵多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蜀国虽弱,但仍能凭借天险抵挡秦军。”
北宫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楚国这边怎么办?卑职以为,巴蜀两国均非秦国对手,虽能借助天险挡住秦国,但却无法对秦国造成无法估量的伤亡……卑职建议,不若引楚军与秦军相战!”
“这个……”张启功捋了捋胡须,沉思道:“这个暂时恐怕办不到。……楚水君与相氏一族那边的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但巴氏一族的首领巴,他对楚国却始终抱有戒心,尽管与平舆君熊琥关系不错,但始终不肯放入楚军。……他与熊琥达成了协议,愿意尽可能地帮助楚国筹集粮食,而熊琥则许诺,倘若相氏一族果真借助楚国的兵力攻伐巴氏一族,则熊琥将出兵协助巴氏一族攻打项氏一族与楚水君,但在此之前,楚军不得进入巴国。”
“相氏一族何时对巴氏动手?”北宫玉问道。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张启功摇了摇头,猜测道:“巴倘若聪明的话,就会故意将他与熊琥的协议透露出去,让相氏一族心存忌惮……”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北宫玉皱了皱眉。
见此,张启功笑着说道:“此前,张某亦在为此而头疼,不过,在你带来了秦军入境的消息后,我已想到了一招妙计……既然秦国苦于没有内应,而相氏一族苦于自身兵力不足,你我何不帮他双方一把,助这两方结盟呢?”
北宫玉愣了愣,旋即用惊喜乃至敬佩地眼神看向张启功,连声说道:“绝了!这招绝了!”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默契,这不,张启功只是稍稍提及了一句,北宫玉就立刻想到了,于是乎,这两个最擅长阴谋诡计的毒士,当即聚在一起商讨具体的策略。
促成秦国与相氏一族的结盟,此事虽然感觉匪夷所思,但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性。
毕竟秦国暂时渴望得到的,只是阆中,只要得到阆中,秦国就能对蜀国展开两面夹击。
是故,倘若秦国派人与相氏一族接触,以阆中作为报酬,协助相氏一族攻伐樊氏、巴氏等其余巴国部落,助相氏一族的首领相成为巴王,相未必会拒绝秦国。
而一旦得到了秦国的支持,相与楚水君,十有**会立刻对巴氏一族用兵,在这种情况下,巴氏一族唯有向平舆君熊琥求援,如此一来,楚西的军队就能进入巴郡,促成张启功与北宫玉乐于看到的秦楚交兵的结果。
然而讽刺的是,最先想到了这招策略的,既不是秦人,也不是相氏一族的人,而是张启功与北宫玉这两个正试图将巴蜀搅地天翻地覆的魏人。
在商量好具体的方略后,张启功对北宫玉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切记小心谨慎。”
北宫玉闻言笑道:“张都尉放心,此事就包在卑职身上。”
张启功点点头,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正色说道:“此番你你离去后,下次不妨叫阳佴来联系我,你今日出现,芈芮大人已有所怀疑……哎,也怪我,应该事先提醒你。”
??
北宫玉面露不解之色,问道:“芈芮大人已有所怀疑?……怀疑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时想起了张启功在那封密信中的‘警告’,不解地说道:“说起来,此事卑职确实有些纳闷,张都尉何以觉得芈芮大人会看穿你我的意图?”
“何以会觉得?”
张启功脸上露出了更加不解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芈芮大人是一位心思细腻、城府极深的女子么?”
“哈?”北宫玉张了张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启功问道:“张都尉,你为何会得出这结论?”
“什么叫为何会得出这结论?”张启功看了一眼北宫玉,将他与芈芮相遇时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北宫玉,随即又补充道:“最近她一直在监视我,就像今日,得知你前来拜访,她特地来见你,就是为了证实你的身份。”
……
北宫玉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接话。
良久,他这才婉转地说道:“都尉大人,卑职不敢苟同。……卑职觉得,芈芮大人纯粹就是来看看卑职而已,顺便看看是否有她姐姐带来的消息。”
“你想得太简单了!”张启功摇摇头说道。
北宫玉忍着笑说道:“不不,卑职觉得,可能是张都尉想得多了……”
“你是说我猜错了?”张启功闻言一愣,旋即自负地说道:“北宫,这些年来,张某可曾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
一听这话,北宫玉有些迟疑了。
毕竟在他眼中,眼前这位张都尉用计极狠、看人极准,几乎从未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难道真是我轻视了那位芈芮大人?
想到这里,北宫玉皱着眉头说道:“然而卑职来时,陛下那可是口口声声以傻丫头来称呼芈芮大人啊。”
听闻此言,张启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只是亲近的称谓而已。远的不说,就说我大魏之君,先王曾屡屡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称陛下乃‘劣子’,然而谁人会怀疑当今陛下的雄才伟略?……所以说,一声称谓不足以作为凭据。”
“是、是这样吗?”
北宫玉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本来对芈芮的评价相当自信,可是听张启功这么一说,他就难免有些怀疑了。
“你想想皇后娘娘,芈芮大人,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姐姐心计城府无不上乘,其妹又能差到哪里去?”张启功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都尉大人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北宫玉不复此前的自信,犹豫地点了点头。
当晚,北宫玉在巴国将军巴满的府邸借宿了一宿。
次日,他带着他手底下的黑鸦众离开了江州,返回了阆中。
在阆中住了几日,北宫玉一直在关注秦军的动向。
正如张启功与他判断的一样,由于樊氏一族拒绝了秦国的军队,这使得秦**队只能咬牙攻打剑山,且因为地势而屡屡失败。
在观望了一阵子后,北宫玉觉得秦军吃了那么多场败仗,耐心应该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遂以筹备军备为借口,离开了阆中,乔装改扮前往相氏一族的领地,在准好了一应物什后,假冒秦国的使者求见了相氏一族的首领相。
此时,樊氏一族的首领樊烈,早已派人将秦军入境的消息,派人转告了相氏一族的首领相,希望后者提高警惕,派兵驻守巴山。
可惜相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而今日,忽然听说竟然有秦国的使者来求见自己,相不禁感到惊奇,连忙派人将北宫玉一行人请入了宫殿。
在见到相时,已改头换面的北宫玉,假称自己是蓝田君赢谪手下的臣子,是特地从秦国都城咸阳而来。
听闻此言,相纳闷地问道:“阁下来自咸阳,而不是贵国的军队?”
北宫玉当然知道相指的秦军是哪方,闻言笑着说道:“不不不,带兵打仗是将军们的事,而与外邦交涉则是我辈之事,双方并无干涉。”
他说得头头是道,相自然不会对北宫玉的身份感到怀疑。
哪怕此前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也在北宫玉那对秦国如数家珍的叙述下打消了想想也是,以曾经魏秦两国的亲密关系,北宫玉作为天策府右都尉署的二把手,岂会不知秦国的境况?
在打消对北宫玉的怀疑后,相便问起了前者的来意。
于是北宫玉便说道:“我大秦欲征讨蜀国,奈何剑山险峻难行,希望贵方能允许我大秦的兵卒踏足阆中,从阆中出兵,攻伐蜀国。”
相闻言哈哈大笑道:“使者莫不是找错人了?贵国想要驻军阆中,应该找樊氏一族,而非我相氏一族。”
北宫玉闻言摇了摇头,按照对樊氏一族的了解,沉声说道:“阆中的樊氏,已拒绝了我大秦的善意,甚至于还出言侮辱。”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