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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说。”
因为恐惧而害怕的武阳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然，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他虽然说了出来，但却也有所保留，他只将天地玄黄四级中的杀手说出来一些，而像黑狐的主子，他更是打死不说的。
不过这些对史文道来说已经足够，当他听完武阳的话后，很吃惊，他没有料到在这长安城中，竟然真有黑狐这样一个杀手组织，而且他们潜伏长安多年，杀了不少的人。
当他问出这些后，立马命人备马向皇宫赶去。
45。第45章 朝堂卜吉凶
皇宫，大殿。
群臣站在大殿上跟李世民讨论各自大小事宜，比如说吏部那个位子空缺了，谁谁要推荐谁，谁推荐了谁谁要反对，又比如说高昌国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如此等等。
这些可算是李世民和群臣日常，因此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谈好的就由李世民拍板，而后交给三省来逐个安排，谈不拢的就先搁下，改天早朝继续谈。
这样谈了一个时辰后，刑部尚书张亮突然站出来道：“圣上，昨天晚上长安城明镜观发生命案，明镜道人被杀。”
张亮此言一出，顿时在整个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件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这些大臣来上早朝的时候此事还没传开，因此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而知道此事的因为了解的不够详细，因此也不敢随便妄言。
李世民坐在龙椅之上，神色略惊，而在惊诧的时候撇了一眼大殿上的李淳风，此时的李淳风站在人群中显得很镇定，仿佛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
李世民暗暗生疑，最近这段时间李淳风和明镜道人都在争太史令这个职位，太史令这个职位不高，只是从五品下，负责的不过是一些天文星象之类的，但这样的一个职位却也有其重要的部分，那便是李世民如果要问个吉凶什么的，都会找太史令。
可以说，太史令决定着皇上要不要出行，要不要祭祀，甚至可能还要给要不要行房提供意见。
这样一个可以如此接近李世民的职位，李淳风和明镜道人明争暗斗也属正常。
李世民知道他们两人在争，但他没有干涉，他太懂得为君之道，如果两个本事相差不多的人不争，自己这个朝堂只怕不稳。
如今明镜道人被杀，李世民不然而然的就怀疑到了李淳风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询问李淳风，而是望向张亮道：“张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亮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有关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李世民听到巡街的侍卫发现凶手逃到了银钩赌坊，不由得凝了凝眉头。
如果凶手是银钩赌坊的人，那倒怀疑不到李淳风身上，不过凶手万一不是银钩赌坊的人呢？
“此案长安府衙刺史史文道正在调查？”
“回圣上话，正是。”
李世民微微颔首，想着等史文道调查出结果后再行询问李淳风也是不迟，而就在李世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名太监急匆匆来报，说长安城刺史史文道求见。
李世民听到这个，心中一喜，连忙宣史文道觐见。
史文道来到大殿，将自己调查的事情跟李世民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如何自己如何用刑，唐舟如何建议请君入瓮，那凶手如何招供，又如何把他们黑狐组织成员的情况供出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皆是一惊。
“此案是在唐小侯爷的帮助下破获的？”
“唐家小子不错……”
就在众人这样称赞的时候，史文道却也不忘将程处默、长孙温这世家公子在场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而他这么一说，程咬金他们顿时也就兴奋起来。
若只是明镜道人被杀，这还不足以让他们如此，明镜道人跟李世民的关系再亲近，可亲近得过他们这些跟着李世民征战沙场的老臣吗？
但根据史文道所言，此案牵涉到了长安城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那就不一样了，侠以武犯禁，民间就算是行侠仗义也会受到朝廷忌惮的，如今杀手组织肆意杀人，而他们的儿子参与其中给破了，那就是值得称赞的大功劳了。
李世民听完，眉头深锁片刻，而后立马下令道：“传旨下去，全国围捕黑狐这个杀手组织的人，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这样吩咐完，立马有人下去传令，而这个时候，李世民却又突然望向史文道：“史爱卿能破获此等大案，功不可没，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朕有点疑惑，明镜道人既然是被杀手给杀死的，那么是何人雇佣的杀手杀了明镜道人呢？”
“这……这……”史文道一脸这了两个，然后就傻眼了，他在府衙的时候只顾询问黑狐组织的人都有谁了，结果把谁买凶杀人给忘记问了。
当然，史文道没有问有一半也是因为唐舟在旁引导的问题，而另外一半是因为凶手认罪，史文道觉得问其他就没有必要了。
史文道一时回答不上来，但李世民却没有生气，他将目光投向一直很镇定的李淳风，问道：“李爱卿，你精通阴阳占卜之术，不如在这朝堂之上占卜一下，看看是何人要买凶杀人如何？”
李淳风却也不急，上前一步，道：“圣上，臣懂占卜不假，但占卜只能占卜大概，要臣占卜买凶者为何人，实在是有点难为臣了。”
听到李淳风这话，程咬金顿时讽刺道：“李大人阴阳占卜原来也不是很准的啊，依我老程看来，你这纯粹就是糊弄人……”
程咬金这些武将，最是看不惯那些文臣，当然更看不惯那些坑蒙拐骗的道士，所以找到机会，他们就要好好的呈一下口舌之快。
而对于程咬金的讽刺，李淳风丝毫不在意，仍旧静静的望着李世民，李世民微微凝眉，随即问道：“那你能占卜出什么来？”
“调查方向，因果循环。”
李世民哦了一声，道：“那你就占卜一下调查方向和因果循环吧。”
李淳风颔首领命，而后从长长的衣袖中掏出一只龟壳，在大殿上晃了一下之后，把龟壳一倒，所有铜钱霎时洒落一地。
李淳风凝神望着地上的铜钱看了很久。
程咬金有些等的不耐烦，一挥衣袖，道：“我说你个臭道士，看地上的铜钱都看半天了，看出什么没来？”
李淳风微微凝眉，抬头看了一眼程咬金，而后一挥手将地上的铜钱全部收起放进了龟壳里，而后向李世民拱手道：“回圣上，算出来了。”
“既然算出来了，就快讲。”
46。第46章 因果
“既然算出来了，就快讲。”
李世民望着李淳风，神情虽然淡然，可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李世民对这件事情很重视。
李淳风则浅浅一笑，道：“回圣上，卦象上显示，明镜道人的被杀乃因果循环，而所谓因果循环，无非种恶因，得恶果，至于调查方向，不妨从明镜道人跟黑狐组织的关系调查起。”
李淳风说完，朝堂众人皆是一惊。
李淳风这次的话并不像他往常那样说三分留三分，这次他虽没有明说，却也把意思说的明明白白的了，那便是明镜道人的被杀是因为明镜道人种下了恶果，而既然是恶果，想必明镜道人之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想要知道明镜道人因何被杀，可从明镜道人跟黑侯组织的关系调查，那也就是说明镜道人的被杀跟黑狐组织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众人吃惊的并不是这点，而是震惊于李淳风刚说明镜道人种有恶果这件事情，众人都清楚明镜道人是什么人，当年是他说李世民有天子相的，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是瞎猜的，可当时他敢这么说出来，就表示是极力支持李世民的，而李世民的皇位得来的不正，他也极其需要明镜道人这种天命所归的理论。
可以说，李世民的江山稳固很大一部分都倚重了这种天命所归论，因此明镜道人身份不一般是很正常的，而除此之外，明镜道人已经被神化了，他容不得有半点瑕疵，他若有瑕疵，那李世民的天命所归论也就失去了根基。
如今李淳风说明镜道人种下了恶果，那岂不是在丑化明镜道人，岂不是在说明镜道人的言论就是个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种下恶果？
再有就是，李淳风说明镜道人种下恶果，是不是在暗示那恶果是当年他所提出的李世民天命所归论呢？
本来还有点热闹的朝堂在李淳风的那番话说完之后，突然沉寂了下来，大家都望着李世民，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喜怒来，可惜，李世民神色平静，令人看不出他一点的表情来。
如此许久，李世民才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李爱卿之言，派人调查一下明镜道人跟黑狐组织的关系吧。”
李世民一开始也是在想李淳风是不是暗示明镜道人的恶果是他当年所言自己是天子命，但转念一想，不管李淳风说的是不是，自己都不能承认，后来念及李淳风所言明镜道人跟黑狐组织的关系，他这才想到派人调查一下，兴许这样调查后，能有所发现也不一定。
只不过调查此事的人并不是大理寺亦或者刑部亦或者长安城府衙，而是天子亲军千牛卫。
明镜道人若真做出了恶事，那他之前所建立的形象会轰然倒塌，而很多年前的所谓天命所归也会被人质疑，他李世民虽然登基为帝十四年，可总的来说反对的声音还是有的，不说那些世家门阀，就是分封的那些公侯大族，那也是颇有微言的。
所以他绝不允许明镜道人的事情传出去，但他又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
……
退朝之后，各位大臣的表现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明镜道人的死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李淳风的话虽然有点严重，可他们也必须装作听不懂。
甚至还要装着听不到李世民话中的意思。
几位大臣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