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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白银,这辽王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眨,他府中得藏有多少金银?
照这么看来,大明朝不是没有钱啊,银钱都被这些藩王宗室、地主豪绅刮了去,反倒是民贫国穷,呜呼哀哉。
刘守有摇了摇头。
朱宪以为他是嫌少,连忙道:“十万两确实有些少了,小王愿意以十五万两作谢礼。”
十五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能换一命却是太值了。
人死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朱宪现在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松开的。
“刘某要的不是钱。”
“那刘指挥使要什么?美人吗?”
朱宪有些焦急的催问道。
“刘某要的是王爷的项上人头。”
刘守有语调冰冷的说道。
“啊!”
朱宪闻言一屁股跌倒在地,面色登时变得煞白。
“刘。。。。。。刘指挥使在说笑吧?”
“刘某就是来送王爷上路的。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想必王爷也明白想要你命的不是刘某。黄泉路上可不要埋怨刘某啊。”
说罢刘守有厉喝了一声:“来人呐,送王爷上路。”
他之前早已与几名校尉吩咐,话音刚落便有两人拿着一根白绫踱步而来。
牢门被打开,二人如狼似虎的扑了进去将白绫在朱宪脖子上一缠便开始向相反方向勒去。
“咳,咳。。。。。。”
朱宪只觉得脖子一紧,继而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本能的用双手抓住白绫去扯,可如何比得过两个锦衣卫壮汉的力气,面颊一时涨的通红。
“为,为什么。。。。。。”
他又惊又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刘守有:“你是。。。。。。你是张居正的人?”
“刘某是不是张阁老的人不重要。”
刘守有耸了耸肩道:“重要的是陛下叫王爷去死,刘某只是遵旨行事。”
“陛下?”
听到这里,朱宪怒不可遏,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狂吼。
他双脚开始乱蹬乱踩,兀自挣扎着。
刘守有听得直皱眉,他撇了撇嘴道:“还不快些送王爷上路。”
那两名校尉闻言对视了一眼,连忙加了些力气。
不多时的工夫,朱宪便停止了挣扎,一双眼睛几乎爆出,脑袋歪倒在一边仍自死死盯着刘守有。
“对外怎么说你们都知道了吧?辽王畏罪自缢,发现时已经气绝身亡。”
刘守有一甩衣袖,冷冷说道。
“属下明白!”
二人齐齐抱拳。
刘守有拂袖而去,两名锦衣卫校尉也不敢闲着。他们连忙抽掉朱宪的裤带,挂在了牢房的木梁之上,又打了个死结,这才把朱宪的尸体挂了上去。
二人左右四下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离开了牢房,将牢门锁严。
虽然自缢和缢杀脖子的勒痕不同,有经验的仵作一看便能看出破绽。
但这件事是不会有人去查的。
朱宪的尸体会被迅速处理,根本不会让仵作经手查验。
锦衣卫在处理尸体上极有经验,绝不会留下麻烦。
当然,这一切都得等到朝廷公布辽王朱宪畏罪自缢的消息后。
。。。。。。
。。。。。。
内阁低矮的值房之内,火炭烧的劈啪作响。
申时行正在翻阅一份陕西布政使呈递的有关马政的奏疏。
便在这时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冲申时行抱拳道:“申阁老,张阁老可在阁中?”
申时行愣了一愣,旋即答道:“首辅在小憩,刘指挥使可有要事?”
因为司礼监和东厂的缘故,锦衣卫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和内阁直接接触的。
刘守有也是个极讲规矩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要事,自然是要事啊。辽王在诏狱自缢了!”
申时行听罢险些把老腰闪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老夫这便去叫醒首辅。”
申时行在内阁不过就是个摆设,像这种大事他是断然不敢瞒着张居正的。
。。。。。。
。。。。。。
第二百一十章 难得糊涂(第三更,为盟主戰Dna火加更,求订阅!)
申时行连忙走到张居正小憩的内间外恭敬道:“太岳公,刘指挥使有要事禀奏。”
过了片刻,张居正打开了屋门。
“太岳公没有睡吗?”
申时行惊讶道。
“老夫不过眯了一会,方才就醒了。”
张居正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他确实太累了。内阁中虽然有三人,但张四维和申时行毕竟资历尚浅,大事多是他来决断。
千钧重担压在一个人肩膀上,这个人便是铁人也得被压趴了啊。
“思云也来了啊。”
张居正又转向刘守有,和声点了点头。
刘守有是他一手提拔的,作为湖广麻城人,其算是张居正的半个老乡,张居正用起来放心。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朝中有政敌攻讦张居正结朋党,致使楚党把持朝政。
对此张居正是嗤之以鼻的。
他一心为公,问心无愧。岂会因为几个跳梁小丑的攻讦就改弦更张。
何况历朝历代都有朋党。这个词乍一听来似乎是贬义的,但细细想来若无朋党怎能成事?
内阁之中,六部之内,朝野上下全是五湖四海的官员就好了吗?
还不是遇事鸡一嘴鸭一嘴,难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在张居正看来要想行政有效率,就必须保持一言堂。
结朋党有时也是无可奈何。若身边都不是自己人,张居正说出去的话怕是没有几个人听。
所以他在内与冯保联合,在外重用楚堂人才。虽然因此他背了不少黑锅,但他不后悔。
即便没了楚党,大明朝就没了朋党吗?
不存在的。
没了楚党,还会有晋党,浙党,闽党。只不过换个名字罢了。
“太岳公。下官打搅了太岳公休息真是罪该万死,不过确实有一桩要事要奏禀太岳公。”
“哦,你说罢。”
张居正十分不喜刘守有态度拘束的样子,便摆了摆手示意他直接说正题。
“辽王在锦衣卫诏狱畏罪自杀了。”
“什么!”
张居正惊呼出声:“你说辽王畏罪自杀了?”
张居正真不是在演戏,他真是不知情。
这件事是天子直接下的口谕给冯保,再由冯保通知的刘守有。自始至终没有经过张居正这里。
天子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处理一件家事,清理门户罢了。
如此小事不宜惊动元辅先生。毕竟朝廷上下需要元辅先生决断的事情实在太多,他老人家都快忙不过来了。
刘守有其实是拿不准张居正是否知情的。
故而他前来内阁一来是给张居正报信,二来是探探张居正的口风。
但眼下探口风怕是探不出了。申时行这个憨货就在旁边,太岳公便是真的知情也得装作不知道啊。
“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自杀呢?你们锦衣卫是怎么办事的?他身上的利刃可曾搜剿了?”
刘守有苦笑道:“太岳公言重了。锦衣卫对每个关押入诏狱的犯人都会搜身,确保其不会携带利刃进入狱中。别说小刀匕首了,便是辽王头上的发簪都被下官叫人抽了下来。可辽王却是解了裤带上吊的,下官总不能叫人把辽王剥光了关进牢中吧?那会校尉们正在睡觉,等醒来发现辽王早已死透了。”
刘守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通过一番观察他发现张居正似乎真的很惊讶。莫非太岳公真的不知情?
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宜再主动提及暗示了。
毕竟陛下传的是口谕,擅自将陛下口谕透露出去可是死罪。
虽然张居正对他有提拔之恩,但刘守有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二。
如果张居正本就知情那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他已经将辽王“畏罪自杀”的信息告知了张居正,责任已经尽到了。
官场之上装糊涂也是一门学问啊。刘守有“难得糊涂”了一次。
张居正背负双手踱了几步,蹙眉道:“这件事你奏禀陛下了吗?”
刘守有听的那个瀑布汗啊。这件事就是陛下的意思,去内阁的路上顺便去奏禀一声就是,还用的着跑两趟吗?
“呃,下官还未曾奏禀陛下。”
“糊涂,糊涂啊!”
张居正指着刘守有严厉的斥责了起来。
“思云,你这件事办的真是糊涂啊。你是锦衣卫指挥使,理当直接对陛下负责。现在辽王在诏狱畏罪自杀,你不第一时间去禀报陛下却跑内阁来,你叫陛下怎么想,叫百官怎么想?”
听到这里,刘守有却是冷汗直流。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张居正这么一点他还真是有些后怕。
不管张居正知不知情,他都不应该第一时间来内阁。
这不是坐实了他是楚党张党吗?
他这不仅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还让张阁老难做啊。
见刘守有一脸惶恐的样子,张居正叹息一声道:“罢了,你现在速速随老夫入宫向陛下请罪!”
“下官遵命。”
刘守有现在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自然是张居正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居正又转过身来冲申时行道:“这里便拜托汝默了。”
申时行连忙道:“太岳公放心,下官定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这四个字很是巧妙。
张居正不在的时间内阁的事务肯定要有人处理。申时行也不能完全不作为。
但那些兹事重大的申时行肯定不敢决断,他一定会等到张居正回来拍板。
他也说的很明白了。我会尽力去做,但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做而是能力不够,力有不逮啊。
官场的艺术在这短短四个字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居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