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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菡娘点了点头,往缸里细细看去,紫色的葡萄皮在汁液中微微漂浮着,汁液浑浊的很。
“大xiao 激e,我们按照您的嘱咐,早晚都用干净的竹竿把这葡萄皮往汁液里按过了。”牛婆子见老爷脸色不是很好,连忙解释。
她现在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很。
方菡娘却脸色如常,她知道这都是正常的,眼下葡萄酒刚刚开始酵,距离葡萄酒成品还早的很。
方菡娘指挥着众人把酒缸盖子都挪开,又往里面放了部分白糖,这才复又盖好。
方菡娘跟牛婆子嘱咐道:“行了,这几日棚子上面的草甸继续压着,别挪开,不要让光折射到酒缸。另外,从今儿起,七天内,谁也不要再动这些酒缸,你使人在院门口看着,谁也不许进,知道么?”
牛婆子点头如捣蒜。
方菡娘又去葡萄园看了下,青粒的还多的很,想来后面还能再制几批葡萄酒。
方芝娘正跟着焦嫣容在葡萄园里摘葡萄吃,甚至庄子上的下人还帮她们抓了两只小野兔,两人一人怀里抱着一只,小心的挪过来给方菡娘看。
方菡娘看了一眼,大概这野兔也就两个月大,毛色微杂,灰的黑的生得杂乱的很。
方芝娘倒还好,焦嫣容却是爱不释手的很。
她眼巴巴的看向方长庚:“爹,我想养!”
焦嫣容院子里已经养了一只猫了,但因着焦氏怀着身子,大夫嘱咐焦氏尽量不要接近猫狗一类的小动物,焦嫣容除了上学,找两个姐姐玩,跟她娘在一起的时间也多的很,她已经很少跟那只名叫“大米”的猫玩耍了。
眼下见着小野兔,焦嫣容养宠物的心思又腾的冒出了火花。
方长庚有些犹豫:“你娘对这些皮毛有些过敏,你养可以,但不要放到你娘跟前去。同小兔子玩过之后,你也要换一下衣服。”
焦嫣容一听,有些失望的瘪了瘪嘴:“那还叫什么养啊。”
牛婆子在一旁听了一嘴,脸色一变,连连道:“哎呦小xiao 激e,夫人怀着身子,这兔子可不能养。”
牛婆子这么一说,焦嫣容反而有些生气了:“为什么不能养?”
牛婆子苦着脸,她知道她这般说定然会让小xiao 激e生气,但若不说,等小xiao 激e把兔子带回去,估计夫人会更生气,到时候还是要把罪怪到她头上。
牛婆子苦笑着解释道:“小xiao 激e在府里大概是不知道这说法,我们村子里曾经有个妇人怀了孩子,结果足月生下来的男娃却是个兔缺。当时老奴也去看了一眼,哎呀您是没见,可吓人了,孩子的嘴就跟兔子似的,大家都说那是那妇人怀孕时,她男人去山里给她打了只兔子有关。她那是惹怒了兔神,兔神降了诅咒。”
焦嫣容吓得手一松,怀里的小野兔没抱住,跌到地上后,蹬着腿跑远了。
焦嫣容也没去追,有些胆颤心惊的对方芝娘道:“二姐,你也放了它吧,咱们不要惹怒了兔神。”
她之前还在兴奋做了姐姐就能带着弟弟mei mei们玩了,一想未来的弟弟mei mei要是长了个兔子嘴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方芝娘顺着焦嫣容的意思,把怀里的小野兔给放了。
焦嫣容认真的跟牛婆子道:“从今天起,直到我娘生下宝宝,庄子里都不要吃兔子了,给我娘积福!”
方长庚虽然从前一直住在农村,但他一个大男人其实是有些不信这个的。
不过说起这个,方长庚倒是想起一桩事。
当时他娘对他们二房一家子苛刻的很,时常克扣饭食,那时候阮氏怀着方菡娘,却是不能挨饿的。
那次,他娘唯一一次,给阮氏端了碗兔子肉过来,说是给阮氏进补。
方长庚当时还满心感动,现下里听牛婆子这么一说,他脑子里一道光闪过,突然觉得背脊有点凉。
难道,当时他娘打的主意是想让阮氏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兔缺?
方长庚脸色一下子有些青。
不不不,一定是他多想了。
方长庚努力说服着自己,终于勉强自己不去想那些陈年往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失踪
下午方长庚领着几个玩累了的孩子回府时,情绪明显还是有些不高,总是时不时的就陷入回忆中去。eww wㄟ1
焦氏心里一直惦念着那庄子,见方长庚脸上笑意不对,心中一跳,一脸关怀的试探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看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她顿了顿,更加小心翼翼的把心里想知道的事情给问了出来,“是不是,那葡萄酒,不太好?”
方长庚从陈年往事中微微扯了回了些思绪,见焦氏一脸关怀,心里也有几分感动,随口道:“闻着那个味道,似乎不太对劲。具体也不好说。”
焦嫣容正在一旁窝在椅子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吃着莲子羹,听方长庚这么一说,皱着小脸点了点头:“那味道太刺鼻啦,熏死我啦。”
焦氏心中一动。
葡萄酒味香醇美,哪里会有刺鼻的味道?
看来是失败了。
焦氏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带着几分惋惜:“毕竟菡娘还是个孩子,哪里会都懂葡萄酿酒的法子。”她顿了顿,又对方长庚道,“夫君,虽说菡娘这次去酿葡萄酒鲁莽任性了些,但她毕竟还小,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次没成功就算了。你劝劝她,让她后面万万不能再这般浪费了那庄子虽然已经是她的了,但我毕竟也算是她娘,也是不忍看她胡乱浪费”
方长庚虽然觉得方菡娘今儿的表现不太像是葡萄酒失败了,但焦氏这怎么说也是一片好心。他笑着应了一声。
方菡娘同方芝娘刚回院子没多久,方明淮便也下学回来了。
刚一进院子,方明淮便皱着小脸同两个姐姐诉苦:“大姐二姐,我觉得郑春阳疯了。”
今天早上郑春阳来上学时,动作僵硬,一动就龇牙咧嘴,仿佛身上疼的很。方明淮问了才知道,昨晚上他爹他娘知道了他去尤府门口逞英雄的事,也知道了要不是那位谨公子,郑春阳差点就被抓起来的事,当即勃然大怒。
郑春阳是有心理准备的,他以为他顶多会被他爹拎去演武场好好的教育一番,结果这次他失算了,他那愤怒的爹娘直接去拿了他们最趁手的家什,对着郑春阳来了个男女混合双打。
他爹拿的是演武的一根棍子,他娘拿的是绣棚,好一阵劈头盖脸的打,除了还要上学见人的脸,郑春阳身上基本都被打的青青紫紫的。
郑春阳鬼哭狼嚎了前半晚,后头他爹给他上药,又鬼哭狼嚎了后半晚。
这也就是他爹熟知军中刑罚,知道哪里打的疼,让人长记性,又不会伤筋动骨。
郑春阳给方明淮说这事时,一脸唏嘘:“我怀疑我可能不是亲生的。”
方明淮以为郑春阳经了这么顿打,好歹会收敛些。
结果放学回来时,郑春阳死性不改的又打着送方明淮的幌子,让车夫从石子街尤府门前经过。
方明淮简直对郑春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百折不挠?悍不畏死?
车夫看着方明淮头也不回的直接进了人家自己家的马车,尴尬的扭头问郑春阳:“大少爷,咱们怎么送?”
郑春阳半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打了个响指,对车夫下了指示:“驾车,去前面领路,从石子街走。”
不得不说方明淮小朋友是个厚道的,他着实下不了那个狠心,任由郑春阳这个一面对爱情就把脑子放家里的傻蛋去惹事。
彭老爹看着前面踏踏踏领路的马车,手里握着马鞭也是有些迟疑:“淮少爷,这?”
方明淮磨了磨牙,带着不情愿,咬牙道:“跟上。”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石子街经过。
然而这次尤府大门紧闭,一道缝都没留,外面的军士把守依旧森严。
郑春阳一瘸一拐的咬牙忍痛在尤府门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敢去闯。
就算他硬生生闯进人家家里,他又能干什么呢?
郑春阳也不知道。他过来,其实只是想看尤子倩一眼。
待了小半个时辰,尤府大门纹丝未动,看来今日尤子倩是不可能从里面出来了。
郑春阳只好恹恹的上了车,这下也不喊着去送方明淮了,进了马车后就一言不。
方明淮直接嘱咐郑家的车夫调头把郑春阳拉回家。
“大姐二姐,你们说我该怎么劝他?”方明淮叹了口气,小小的脸上满是苦恼。
方菡娘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郑春阳的娘,王夫人带他来家里向你道过谦?看起来最起码王夫人是个明事理的。郑春阳这样,他娘不会不管的。”
方明淮人小鬼大的严肃点头:“只能这样了。”
结果还是出事了。
大半夜的,焦府的门被重重敲了半晌,门房打着哈欠开门时,却目瞪口呆的现敲门的是一位带着丫鬟婆子满脸焦急的贵妇人。
正是郑春阳的娘,王夫人。
王氏坐在花厅里,满脸都是焦急不安。今儿给焦氏陪夜的大丫鬟琥珀,她给王氏端了杯茶,柔声道:“夫人先喝口茶缓一缓。我们夫人这就出来了。”
话音未落,焦氏披着衣服,髻松松的,有些斜了,一看就是从睡梦中被人叫起来的。
王氏愧疚的站了起来:“焦家mei mei,着实对不住,你有了身孕还劳烦你半夜起来”
焦氏虽然心里有些恼,但她也清楚,若没有紧要的事,像王夫人这般品阶的贵妇人,根本不可能不顾礼仪的半夜过来拜访。
这说出去根本就是惊世骇俗的。
“姐姐快别这么客气了,”焦氏一脸的体贴,“想来是生了什么?”
王氏急的都快要掉眼泪了:“我家大儿不见了!他与你家小公子向来交好,我也实在是没有法子,只好过来问问他有什么线索。据说外头近来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