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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眼眸一眯,道:“且不要急,若是变民滥杀无辜,只怕陈兄已经无法幸免了,可若是变民的诉求并非只是杀官造反,陈兄至多也不过是被人绑了做了人质罢了,这倒是无妨,性命但凡要在,我便尽力去营救,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这是应有之义,你先放宽心,嫂子也进京了吗?过几日得去拜谒一下,现在,还是先打探清楚一点消息吧。”
说罢,叶春秋朝唐伯虎使了个眼色,唐伯虎会意,也安慰道:“是,我先去打听,有什么消息,随时报你,公爷既然出了手,绝不会让陈兄出事的。”
张晋点点头,勐地道:“春秋,你说实话,这……你说,那些变民到底是不是杀官造反?”
唐伯虎已经匆匆去了,叶春秋却是沉吟,两京十三省的风土人情,乃至于各布政使司和各州各县的情况,叶春秋大致都有一些了解,这得益于当初他在翰林待诏房的经验,几乎天下的奏疏叶春秋都阅览过,即便叶春秋不能眼见为实,可是至少各地官场的不同之处,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叶春秋便道:“顺义是京县,属于京畿之地,这种地方敢杀官谋反的人倒是不多,绝大多数,要嘛是一些居心叵测之徒,这些人怀着鬼胎,知道谋反是作死,这朝廷可是有十几万大军在此呢,一日半日功夫,就可将他们围了,三四天内,便可将他们剿得干干净净的。”
叶春秋站起来,在这书房里踱了两步,继续道:“此外呢,还有一种人,便是这些变民是被某些人怂恿的,说穿了,无非是想借此来延续庙堂上的争斗罢了,总之,无论是哪一件,这京县之民可不比其他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见识也广,若说几十人聚众,被逼到没有了活路,索性杀官造反,早就怀着求死之心了,这倒有可能;可既然到了聚众千人的地步,就断然不会如此,有这样能耐的人,绝不会如此鼠目寸光,要造反,哪里都可以反,唯独这京师,却是万万不成。”
张晋听罢,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忍不住道:“春秋不是安慰我吧?”
叶春秋不禁瞪他一眼,道:“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安慰你,那谁有心思安慰我来着?放心,伯虎兄已经去打探了,五军都督府,内阁、兵部,顺天府,肯定都会有消息来的,你且在这等等,这种事,反而不能操之过急,自己乱了方寸,还怎么救人?”
张晋却没有叶春秋这般的淡定从容,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焦虑,背着走,焦灼地在书房里唉声叹气地走着。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唐伯虎回来,好不容易坐下喝了口茶,却又豁然而起,一拍桌子道:“怎的这样慢,什么时辰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唐伯虎这一次也没有斯文,直接推门而入,径直道:“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只见唐伯虎气喘吁吁的样子,衣冠不整,上气不接下气地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真相是什么?
等待的心情是最令人能耐的,更何况心里还一直带着担心?
此时,好不容易等到了唐伯虎回来,叶春秋和张晋都激动起来,俱都紧紧地看着唐伯虎。
唐伯虎显然是急匆匆地跑回来的,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方才道:“顺天府那儿……确实上了一份急奏,是关于顺义之事的,说是商贾滋事,现在也不知是何故,突然就闹将了起来。”
商贾?
叶春秋不禁微微皱眉。
怎么会是商贾呢?这世上,来的商贾大多是求财,为人处世最是玲珑,可谓是油滑得很。
此时,只听唐伯虎接着道:“说是一些商贾纠集了不少人,突然闹了事,还抓了许多人,噢,他们还杀了县令,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已经责令准备进兵了,随时要破了顺义城,将这些人斩杀殆尽,不过,后来听说这些的变民手里似乎拿了不少官宦和读书人,现在反而是朝廷不急着动手了。”
“这是何故?”叶春秋不禁生疑。
唐伯虎道:“这不过是一群蟊贼,随时可以扑灭,倒也不担心贼情似火一般的蔓延,所以朝廷反是投鼠忌器,想要解救一些人。”
这就说得通了。
假若是其他意义的民变,闹出什么事来,朝廷自然是立即弹压的,至于被贼人裹挟的无辜良善,谁会理会他们的死活?因为一旦继续闹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甚至可能动摇到国本,这之间的衡量,自然是国本更为重要。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不过是一些商贾带着人滋事罢了,若只是如此,这些人是可以随时被弹压住,完全可以说弹指之间便灰飞烟灭。
既然对朝廷没有太大的危害,那么他们的手上有不少的官宦和读书人,若是完全不管这些官宦和读书人,多少是引起一些清议压力的,于是便反而让人开始变得忌惮起来了,至少朝廷多少会尝试着营救的可能,也就是说,在贼人手里,可能会有一些不可小看的人。
叶春秋舒了口气,起码现在看来,还不是到最坏的地步。
见张晋紧绷的脸容终于放松了一些,叶春秋便笑道:“你看,事态果然没有太坏,张兄,你放心,我会尽力设法营救的,他们将陈兄这些人做人质,想必绝不是一群亡命之徒,这样的人会有理性,不会做不智的事,陈兄暂时是安全的。”
说着,叶春秋却不能怠慢了,又道:“我入宫一趟,只怕这时候,陛下已经召群臣商讨此事了。”
张晋赶紧道:“好,好,你去。”
叶春秋这时候也不可能慢腾腾的,连忙去穿了朝服,便直接骑了马至午门。
叫人进宫里通报,过不多时,刘瑾就迎面而来了。
见了叶春秋,刘瑾笑着打了招唿,自合作过一回后,二人的相处倒是显得从容不少,叶春秋一面随他入宫,一面问道:“陛下可在暖阁与内阁诸公问政,是吗?”
“是呢,是顺义的事,这件事,不知镇国公可曾听过?”刘瑾没有注意到叶春秋目光里的在意,笑吟吟地继续道:“其实说起来也是奇怪,锦衣卫在顺义的人手不少,此前并没有什么风声啊,怎么突然之间就闹了起来呢。”
刘瑾这么一说,反而让叶春秋警惕起来了,便道:“敢问刘公公,厂卫刺探,是不是一般形迹可疑的人,多少都能查出一点风声来?”
刘瑾笑嘻嘻地道:“这是当然,毕竟咱掌着厂卫呢,何况顺义也是天子脚下,谁敢在天子脚下怠慢?”
叶春秋心里想,这么说来,只剩下两个可能了,一个可能是,这完全是一群无脑的人自发的行为,一时激愤所致,所以完全无迹可寻。
只是这个可能,叶春秋很快便排除了去,叶春秋久经世故,并不相信这个答案,因为很简单,若只是一时激愤,不可能闹得这样大,还有本事能袭击县衙,这绝不是一时激愤的人能做得出的,何况顺义附近就有军马,随时可能进击,若是他们慢了一刻,不能及时拿住人质,或是除掉城中可能平叛的力量,只怕不需附近的兵马赶来,几个差役就可以将他们彻底拿下了。
如此一来,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叶春秋深吸了一口气,这可能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可能性……
在顺义,有一群人,他们很早前就已经开始密谋,甚至早已确定了他们行动的步骤以及附近驻军反应的时间,而后精确地闹出了这么一桩事,甚至他们行事周密,就连厂卫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群是什么人呢,又是从何而来的能耐呢?”叶春秋喃喃地道。
虽然叶春秋素来心思谨密,可是现在反而迷煳了,厂卫的刺探手段十分高明,只要有心,什么事都能探出来,尤其是内行厂建立之后,从内行厂到西厂再到东厂和锦衣卫,这些耳目各自为了表现,都可谓是卖力到极点,京里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可是这些人竟然逃过了厂卫的法眼?这个能耐就更令人寻味了……
心里正想着,叶春秋已不知不觉地到了暖阁门前。
稳步进入暖阁求见,首先见到的,自然就是朱厚照,朱厚照显得很兴奋,他搓着手,似乎期待着什么。
叶春秋只需看他一眼,便晓得朱厚照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厮不会又想亲征吧?
一群‘蟊贼’罢了,这也有亲征的必要吗?
左右两边,分别是李东阳、杨廷和,此外还有王华、谢迁,以及一些部堂的尚书。
叶春秋进去后,很识趣地在角落里站着,自己是中途来的,自然不能打扰他们的讨论,在末席旁听就可以了。
此时,正好听到谢迁道:“现在侦知到的消息,是四百三十多个举人啊,其他宦官人家也是不少,这些都是国家的根本哪,怎能不救?若是不救,今岁的会试如何是好?这是要被人笑话的。”
谢迁说到这里,叶春秋勐地想起了一件事来,一下子,他全明白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心头肉
谢迁的话,对叶春秋来说,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难怪一开始知道民变,率先想到的是进兵,后来朝廷却突然投鼠忌器起来,其实这件事的本质则源于今年的会试。
今年的春闱,眼看着就要开科了。
每一次会试,前来京师考试的举人就多达数千人,因为大明交通不便,许多人甚至是千里迢迢赶来,而一路上,随时可能出现意外,或者因为什么事而耽误了时间,所以来的会试,对于绝大多数考生来说,都是十分关键的事。
正因为如此,绝大多数人要来赶考的,都是提早半年甚至一年就开始赶路,若是能提早到京师,便住下继续读书,反正来得早,总比来得迟的要好。
那么一个问题就来了,这京师可不比其他地方,譬如叶春秋当初的家境,若不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