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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东阳笑了,道:“你知道抓田鸡吗?老夫幼时就喜欢抓田鸡,要抓,就要先打草惊蛇,等它受到了惊吓,便会蹦出来,这时候就可以手到擒来了,猎人们要捕猎,总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而这时候,猎物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了,有些猎物耐不住性子,就只好成了别人的猎物,有些事,不是老夫不肯施以援手,只是……已经迟了啊,这件事,你不要多问了,回通政司去吧,今日外界发生了什么,你都要默不作声,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你今日是从前进学的时候吧。”
伯之看着意味深长的李东阳,只好拜了一拜:“下官领命。”说罢,他连忙起身,动身便走。
看着伯之的背影,李东阳的面色更加沉了。
为什么这一次对付的是杨慎呢?除了是因为杨慎性子刚烈,可不可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
不知不觉又到月中了,希望有票儿的能支持老虎,老虎在此谢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乱臣贼子
大明门外,吵闹不休,一群人已是哭作了一团,因为事发的紧急,所以来的人并不算太多,不过有了杨慎打头,倒是鼓舞了一些人,众人跟着杨慎跪在这里,一阵怒斥,情绪自是异常激动。
还有没有王法了?
生员言事也拿人?
这绝对是触犯生员逆鳞的事,这消息只要出来,势必要天下哗然,毕竟能哗然的,都是读书人,任何针对读书人的事,都会引起读书人巨大的反感。
杨慎身为翰林清流,既是当朝阁老之子,又是状元,此番站出来,想必锦衣卫也是不会敢拿他怎样的。
所以这绝对是一笔好买卖,既没有任何的风险,又可以站出来,狠狠地表现一番自己对抗强权的勇气,这完全就是一个刷名声绝佳机会。
眼下毕竟不是弘治朝了,刷存在感有风险,入行需谨慎,可是这些在杨慎的身上,却是无效的,没有人敢动杨廷和的儿子。
何况,杨慎见了内阁首辅大学士,还要亲昵地叫一声世伯呢,料来,他刘瑾没有这个胆子。
现在杨慎表现出了决然的态度,宛如自己即将也要被厂卫残害一般,完全一副不畏***挺身而出的模样。
面对要驱赶他们的禁卫,杨慎怒目而视,口里振振有词地道:“请刘公公出来吧,总要说个清楚,为何要随意捉拿生员?那些都是我大明的读书人,乃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国家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步啊?难道拒谏饰非、闭目塞听,这国家就可以安定吗?”
“我听说他们是因为议论马政而被拿的,哈……可笑,真真是可笑,你们到底得了叶春秋的什么好处,这样袒护他?今日本官反而不信邪了,你们索性连我也一并下了诏狱罢。”
接着,他吐沫横飞,振臂一呼:“马政误国,马政害民,请废马政,否则国本动摇。”
身后的人见杨慎起了头,纷纷激动地道:“马政误国害民……”
那为首的大明门守备也是觉得自己日了狗了,遇到这么个糟心事,若是寻常人,他早就下令驱逐,甚至直接拿办了事,偏偏此人却是杨公之子,是清贵的翰林修撰,他自是不敢做主,不得不连忙叫人去通知了内阁和司礼监。
可人去了之后,却是一丁点音讯都没有,内阁那儿,似乎是泥沉大海,而司礼监,刘公公也是不为所动。
现在这杨慎咬牙切齿地在此发难,这守备心里焦急,却只得赔笑道:“杨修撰,这儿可不是胡闹的地方,有什么话,等……”
杨慎昂首,大义凛然地打断守备道:“等什么?国家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只在今日,而今庙堂之上,豺狼当道,百姓困苦,社稷危如累卵,难道还要封住我们的嘴嘛?我等深受国恩,今日便是报效国家的时候,今日若是不将我打死,我就绝不后退一步,我原料那镇国公只是愚蠢,妄自借马政来误国,谁料他竟黑心至此,勾结厂卫,戕害生员,今日,我与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身后的人听到他的鼓舞,亦是一个个双目充血,甚至有人流出泪来,激烈地喝道:“不错,否则厂卫为何拿人?”
“镇国公害国害民!”
守备不禁苦笑,却只是道:“杨修撰慎言。”
慎言……
杨慎虽然取名为慎,性子却是恰恰相反,他自觉得自己此时已隐约成为了清流领袖了,只怕今日之后,自己在这里的事迹传开,就更不知有多少人要将自己视作是忠臣烈士。
杨慎不屑地朝这守备一笑,道:“国家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慎言什么呢?我等皆为大明子民,深知国有奸臣,怎可罔顾圣恩,坐视不理?呵……难道你也是要为虎作伥吗?还是说,你也得了镇国公的好处?”
他直直地瞪视着这守备,口里的话毫不忌讳,可这番质问,令这守备不禁一时间找不言辞,只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对杨慎的不客气有些恼火,偏偏又作声不得,他只当自己是好心劝杨慎,哪里晓得杨慎压根就是拿自己来刷名望的。
这外头吵闹个不休,很快,杨慎越来越激动,在他的领头之下,众人将大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禁卫连忙阻拦,偏偏又动不得粗,结果是僵持不下。
恰在这时,御道上,一队人马已是赶来,不由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
杨慎还看不清来人,可是见有人来,也不在乎,甚至巴不得人越多越好,他声音便更加洪亮了几分,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刘瑾这狗贼,别人怕你,我杨慎才不怕你。还有那叶春秋,行此卑鄙手段,勾结阉宦,其心可诛!”
他话音落下,这一次,却怪异地不见有人附和。
杨慎不由皱眉,回头去看,却见许多人错愕地看向后队抵达了门前的车马队伍。
杨慎还是觉得奇怪,就在此时,只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往这边走来。
为首的一个,正是朱厚照,朱厚照骑着马,他非要骑马自大明门入宫,方才觉得不虚此行,几个大臣屡屡劝他,他却依旧视若无睹,在他看来,唯有打马入大明门,自己的关外之旅,才算是圆满地划上句号。
所以叶春秋诸人只好也骑马,这叶春秋便陪在圣驾一侧,其余如王华、谢迁等,亦都尾随左右,还有杨廷和,杨廷和这一路回程,完全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心事。
杨廷和已派人送了书信给李东阳,将事情原委说了,有几分想要请李东阳出主意的意思,可是左等右等,偏偏不见李东阳的回书,这令他心里多了几分忐忑。
好在他毕竟沉得住气,细细推敲,觉得虽然不为陛下所喜,可自己好歹还是内阁大学士,是廷推出来的宰辅,陛下即便不喜欢自己,甚至生出了恶感,只要自己不犯什么大错,倒也不担心秋后算账。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才刚刚回来,伴驾进宫,就看到了在此吵闹不休的杨慎。(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绝不饶恕
持才傲物的杨慎,其实是很受杨廷和欣赏的,年轻人嘛,有才华,最重要的,这个还是自己的儿子,表现得激进一些,得到士林的交口称赞,再加上有自己这么一个爹,大明顶级官二代、大明朝的状元公,配合上一个好名声,将来迟早是要一飞冲天,扶摇万里的。
所以有些时候,年轻气盛的杨慎与朝中的某些贵人作对,杨廷和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暗中给予了鼓励。
可是现在………
正在自己风雨飘摇的当口……
在这个南人牧马之政大获成功,而且几乎无可挑剔的时候……
在皇帝陛下借着南人牧马的东风,叱咤了草原,立下赫赫功劳的时刻……
自己的儿子杨慎居然跑到了大明门外,召集了这样多的人,在此叫嚣着马政之害,而且还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与叶春秋不共戴天的样子。
杨廷和身子一颤,脸都绿了!
这儿子此番所谓,等于是在这个时候捅了自己一刀,然后很愉快地在自己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啊。
在这大明朝里,可从来不讲究什么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这一套的,否则哪里来的株连?哪里来的祸及家人呢?
杨廷和的脸由绿变青,几乎要昏死过去,他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深深的恶意,更为杨慎的出格举动感到有些恼火。
可是恼火有什么用?陛下就在身边,他只能乖乖地坐在马上,然后看着事态往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去发展。
说起来,杨家这几年,确实靠着这一套碰瓷谋取到了极大的声誉,杨家能有今日,也正是靠着巨大的声誉才奠定了今日的基础,可是现在,杨廷和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这种碰瓷式沽名钓誉的手法。
杨廷和心里忐忑地侧目去看朱厚照,却见朱厚照的脸色已经铁青。
其实这很好理解,皇帝老子正是春风得意,一路吹着各种牛比入关来,讲述着自己的功绩,说着南人牧马的好处,可到了紫禁城,不但没有得到如英雄凯旋一般的欢迎,反而听到了这种恶言恶语。
结果可想而知……
朱厚照的好心情,彻底地被毁了。
朱厚照虽然偶然爱胡闹,可也算是个很讲理的人,虽然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即便被人骂一骂,他也不在乎,你们要骂,就骂吧。
可是朱厚照也是认死理的人,明明自己对了,明明他见证了马政的巨大成功,明明他看到了希望,现在却有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可笑地在自己的跟前义正言辞。
骑在马上,朱厚照再不是往日那个动不动就暴跳如雷之人,此时,则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杨慎,而后道:“来者是谁?”
杨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陛下……不是不知所踪吗?
陛下怎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为何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