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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宴客了。”
斥候说罢,唐伯虎和许杰诸人顿时义愤填膺,许杰恶愤怒地瞪视着那远处灯火辉煌的大帐,啐了一口,怒道:“公爷乃是大明镇国公,这朵颜三卫,竟敢如此怠慢公爷,看来是要反了,公爷,我们回去吧,这就上奏朝廷,据实相告,到时发兵征讨。”
“是啊,他们如此冷待公爷,实在可恶,学生还担心,这花当会不会背信弃义,若是诓骗公爷入营,拿着公爷去给那巴图蒙克做投名状,岂不是……”唐伯虎脸上是浓浓的忧心之色。
叶春秋反倒笑了,道:“不,我们现在回去,岂不是正遂了那巴图蒙克拉拢花当的心意了吗?朵颜部一日没有彻底倒向巴图蒙克,我们就不能放弃。”
许杰忍不住道:“他们如此做法,还不已是倒向巴图蒙克了吗?”
叶春秋泰然自若地摇了摇头,道:“不,若是当真倒了,反而会热情地迎接我等入营,而后设下埋伏,砍下我们的人头,送至巴图蒙克的金帐,这便是大功一件。他如此疏远我们,却与那鞑靼人谈笑风生,反而说明他还未下定决心,这样的做法,不过是想借此来勒索我们财物而已,他越是如此,证明他越是急切地想要敲镇国府一笔竹杠。”
叶春秋看着怒容满面的众人,反而劝道:“有什么可气的呢,他要勾心斗角,那么就不妨陪他玩玩吧,别的不说,单说这勾心斗角,咱们汉人还怕了这朵颜部的人吗?大家都轻松一些,人家这里娶亲,我们是来参加喜宴的,若是我们都哭丧着脸,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就好像人家死了娘一样。”
他这样一说,却把众人逗笑了,方才那愤然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正在这时,总算有个千户模样的人姗姗来迟,他晃晃悠悠地骑着马,头戴着牛角盔,手却搭在刀上,上前来,毫无恭敬之态,直接用汉话道:“哪一个是镇国公?”
唐伯虎打马上前,道:“我家镇国公在此。”
这朵颜部长久与大明打交道,汉化的程度挺高,不少人都熟谙汉语。
这千户的目光落在了叶春秋的身上,勉强行了个礼,才道:“指挥听闻镇国公来,很是高兴,不过现在他正在招待贵宾,所以请卑下前来招待,卑下已为镇国公准备好了行营,就请镇国公等人暂时歇一歇,等到指挥有了空闲,自然是要拜访的。”
叶春秋听着,也是觉得好笑,大明镇国公,还不如他的所谓贵客?这家伙,还真是丧心病狂了。
不过也能从这个千户的态度上,叶春秋就不难看出他们心思。
叶春秋反倒微笑道:“原来如此,花当兄既有贵宾来,热情招待也是应当的,不过,我住不惯其他的行营,就在这里下马搭营,将就着住下吧,不知大婚何时开始?”
这千户听叶春秋不肯进驻地安顿,却也没有劝说,心安理得地道:“三日之后,到时这儿可热闹了,而今来了这样多的人,必定是草原上十年难一见的盛事。”
“那么,恭喜了。”叶春秋在马上抱拳,接着吩咐大家就地扎营,百来个新军生员立即熟稔地下马开始忙碌起来。
叶春秋也下了马,遥遥眺望着这座连绵的营地,他耳朵灵敏,远处分明可听到欢歌笑语的声音。
那千户还没有走,却是立在一旁,颇为一副监督的样子。
叶春秋便侧脸过去看了他一眼,神色温和地道:“你可以走了,回去禀告吧。”
千户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方才上马离开。
叶春秋当夜将就着在这临时搭建行营里歇下,他的表现很奇怪,不疾不徐的样子,仿佛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唐伯虎暗暗观察叶春秋,有时候,他觉得叶春秋是个很难读懂的人,在许多时候,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有时……就如那一夜有刺客的时候,杀起人来又绝不手软,整个人都是杀气腾腾的。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叶春秋呢?
唐伯虎是个善于思考的人,他觉得自己是个独特的人,而自己与寻常人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总是善于动脑子,这脑子一开动起来,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因为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家伙了。
怎么说呢,他太冷了,这个冷,是冷静的冷,便如那深山里的清泉,徐徐缓缓的,可有时,又如滔滔怒江,卷着无数泥沙奔腾狂怒。(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身陷囹圄
夜里的时候,因为扎营的地方临近着朵颜部的驻地,是以叶春秋的帐里虽是冷清,却仍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喧闹声。
只是骑了一天的马,叶春秋倒是睡了个好觉,反而是唐伯虎睡得很不踏实。
次日清早,忧心忡忡的唐伯虎看着依旧从容的叶春秋,只好把那些想说的担忧吞回肚子去。
却没想到,这大清早的,便有人来拜访了,为首的是花当,其次是火筛。
火筛乃是鞑靼王子,据闻是巴图蒙克最是喜爱的幼子。
巴图蒙克自一统蒙古之后,将整个蒙古分为五部,除了自己亲领八万户之外,又将其余的十二万户一分为四,分封诸子,其中这火筛便得到了察哈尔万户为中心的左翼三万户,一举成为了鞑靼内部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年纪轻轻的,跟在花当的后头而来,见到了刚刚练完了剑的叶春秋,站在花当背后,细细地打量着叶春秋。
花当则是露出一脸笑意道:“见过镇国公。”
叶春秋亦是含笑道:“花当兄脸色不好,昨夜怕是操劳过度了吧。”
“哈哈……”花当便大笑起来,不置可否。
倒是身后的火筛道:“花当汗老当益壮,我这小辈,也是佩服得很。”他的汉话咬字有些奇怪,显得有点含糊不清。
叶春秋这时才将目光落在了火筛的身上,听这青年称呼花当为花当汗,心里便知此人是在挑拨是非了。
于是叶春秋道:“不知此人是谁?”
花当道:“此乃巴图蒙克汗之子,察哈尔万户统领火筛,他也是久仰镇国公大名,便随我一道来拜会镇国公。”
火筛方才上前行了个礼,只是这礼显得心不在焉,旋即道:“家父一直惦记着镇国公,听说镇国公也来了大漠,急盼能与镇国公一会。”
叶春秋背着手,面色微微一动,道:“是吗,那么为何令尊不来?”
火筛便咧嘴似笑非笑地道:“说来,家父还真的来了。”
他这样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却令叶春秋心里一惊,那巴图蒙克……来了?
此时,火筛继续道:“父汗嫁女,这样的喜事,他怎么能不欢喜呢?所以命我送了自家妹子来,家父则带本部五万精骑,已从金帐出发,也就这几日便可抵达这里,若是镇国公在这里多盘桓几日,定可和父汗相见。”
五万精骑兵?
而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花当,花当居然还在边上嬉皮笑脸,仿佛一丁点也没把巴图蒙克领着五万精骑到来的事放在心上,甚至隐隐有几分期待。
若是花当对巴图蒙克真有什么提防之心,只怕这个时候,早就翻脸了,偏偏花当一脸的平淡,这就不得不令叶春秋想到一个可能。
花当应当是暗地里和火筛谈好了什么条件!
这样来说的话,巴图蒙克这是打算动手了。
他既率五万精骑而来,再加上其他各大万户统领必定会竭力配合,草原上全民皆兵,一个万户统领有三万户,可以随时征召两三万骑兵作战,这岂不是意味着,到时候十几万铁骑将倾巢而出?
更可怕的还有这朵颜部,朵颜部可以放任鞑靼人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岂不是说,他们已投靠了鞑靼人?
若到了那个时候,朵颜部和大明反目,决心追随鞑靼人,即意味着,这朵颜卫三万铁骑,亦会成为他们的帮凶。
镇国府初来乍到,兵不过三千,若是寻常军马倒也罢了,可是面对的却是源源不断、遮云蔽日的精锐骑兵,在这种旷野上,这和作死没有任何的分别。
虽这里还有山海关的兵马,可山海关内的明军,多半也是帮不上忙的,毕竟一旦出关增援,极有可能是被人一锅端了。
叶春秋非常的清楚一个事实,山海关内的明军职责是保卫京师的安全,而绝不是保卫镇远国。
叶春秋原以为,现在这个局面,以巴图蒙克的狡诈和多疑,一定会选择按兵不动,先进行观察,再来图谋。
谁知道此人竟然如此果断,一边极力拉拢花当,接着毫不犹豫地给刚刚站稳脚跟的镇国府致命一击。
三千新军,绝大多数还未操练完成,即便弹药充足,可是面对四面八方高速移动的精锐铁骑,当真能有一战之力吗?
原本叶春秋出关,朝廷较为放心,是因为镇远国、山海关、朵颜部三方可以互为犄角,鞑靼人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实际情况却是全然不同。
叶春秋心里虽是惊讶,不知那巴图蒙克到底许诺了花当什么条件,才令花当有了要跟大明反目的决心。
叶春秋却是一脸波澜不惊之色,他知道火筛一直在暗暗打量着他,所以他更要镇定自若,于是他含笑道:“噢,我与令尊早有一面之缘,也早盼与他一聚。”
叶春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听到此话,花当则是朝叶春秋复杂地看了一眼,而后堆笑道:“镇国公,明日夜里,卑下在大帐中设宴,宴请诸位好朋友,还请镇国公不吝赏光。”
叶春秋笑道:“我必定会来。”
叶春秋应下,便将这二人送了出去,临走时,那火筛杀气腾腾地瞥了叶春秋一眼,带着某种猫戏老鼠似的调侃。
巴图蒙克曾在叶春秋面前受辱,火筛身为人子,早想报仇雪恨,所以临走之际,他哈哈大笑道:“镇国公此时要小心了,草原上,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