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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有点反应不过来,却还是道:“啊……好,好的。”
“走了啊。”叶春秋声音放大了一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一点都不避讳外头时不时瞄来的目光。
青霞道:“嗯,恭送……”
“不用送了,我没这么多臭规矩,我又不是老太公。”叶春秋说罢,背着手,又走了出去。
不难发现,刚才那几个丫头还在探头探脑的,一见到叶春秋出来,便如受惊的雀儿,又都假装正正经经要走的样子。
叶春秋也懒得再理会,直接出了府邸。
昨日陛下相召,竟是不见自己踪影,叶春秋清早便动身入宫。
只是今日,叶春秋却是没有坐仙鹤车,实在是身体的变化太过显见,所以想借此走一走。
无影剑的突破,给叶春秋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沿途走过街道,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之感,街边的每一声议论,都听得极其清晰,眼睛所过之处,秋毫可见。
这一路过去,街边的议论倒是有一些挺有意思的内容:“刘大夏被拿住了,哎……弘治朝的君子呢……”
“君子什么,是伪君子,原以为真是什么正人君子,万万料不到,竟是个可恶的欺世盗名之徒,那么多的罪证,数十上百人的口供,无不是指向他的,他在京师的宅邸破旧得很,可是据说他老宅那儿,藏了无数的黄金白银呢。”
“平时见他这样,而今现了原形,真是让人可叹啊……”
“他还勾结了倭寇,真是无耻之尤……”
私商的名声已算是臭了,而那素来擅长鼓弄民意的刘大夏,而今一旦被这如流水的民意反噬起来,早已声名狼藉。
叶春秋一路听着看着,轻松愉快地走到了午门,却是大气不喘,显然体力又比从前有了飞跃。
门口的禁卫一见叶春秋,也不检查叶春秋的腰牌,直接请叶春秋进去。
当叶春秋走进暖阁的时候,便见朱厚照坐在暖阁里,却是鼓着脸腮,显得怒不可遏。
“这些混蛋,呵……真是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哪……”
朱厚照见到叶春秋的第一句话就怒气冲冲地咆哮。
叶春秋当然知道,厂卫已经把大致的案情奏报了,朱厚照看了后,不气才怪,于是忙道:“陛下息怒。”
朱厚照气呼呼地道:“朕当然生气,朕已经生了两天的气了,昨儿还准备等你来发一通脾气呢,酝酿了半天,结果你却不见踪影,今日又要重新发一次脾气,你说气不气?”
呃……这个逻辑,叶春秋一时有些懵了。
倒是朱厚照发了一通火,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声音也慢慢缓和了一些,道:“春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叶春秋道:“陛下不是已经说了吗?严惩不贷。却不知百官是什么意思?”
朱厚照颌首道:“这一次朝野内外倒是一致,都是要求严惩不贷不可,说是不如此,不足以以儆效尤,要将这些人,统统一网打尽。”
朱厚照顿了顿,又道:“说来也怪,不只是内阁的诸位师傅是这个意思,便连母后都上了书,还有连那远在天边的黔国公,也都上奏了。”
叶春秋心里想,这可不是墙倒众人推,诚如自己猜测的一样,私商若是一群既得利益者,拥有很深的人脉,台前幕后的实力惊人。可是相对来说,一群更大的既得利益者,现在只等着镇国府水师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私商已经成了他们的绊脚石,这一次不知多少人都在暗中运筹帷幄,只等着将这些私商赶尽杀绝,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从那五百万两银子送到京师的时候,对于朝野内外的‘有力人士’们来说,他们已经决心押宝了,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躺着数钱更愉快的呢?正因为如此,想必无数人现在求之不得将刘大夏这些绊脚石踢开吧。
叶春秋抿嘴道:“臣弟以为,陛下理应从善如流。”
呼……
朱厚照正色道:“正该如此,朕也已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是谁,但凡牵涉到了私商,只要证据确凿,都非要将他们抄家灭族不可。”
叶春秋一丁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道:“陛下圣明。”
朱厚照倒是高兴了起来,道:“你为何说话越发的谨慎了?这不像你的性子。”
叶春秋心里想,陛下,现在可不需要我激动,自然会有人比我更激动啊,既然有人‘义愤填膺’了,我还激动个毛线,低调一些,难道不好吗?
看着朱厚照,他比从前稳健了一些,说来奇怪,明明他比自己年长两岁,叶春秋却将他当做了‘小弟弟’。
他想了想,道:“陛下可想过,倭国送来的五百万两纹银作什么用处吗?”
“嗯?”朱厚照惊讶道:“呀,不拿出来分红?”
“当然要分,可是只能拿出一半来。”叶春秋开始说起朱厚照感兴趣的事儿:“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多余出来的,是否可以充作水师军费之用?”
“这样多?”朱厚照有些惊讶:“这可是朝廷一年的岁入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朕的天下
看着朱厚照一副又是惊讶又是心疼的样子,叶春秋却是很能理解。
朱厚照想建个私家园林都不容易,那小内库想攒钱更是想出了各种办法,若不是生在帝皇家,而在民间,估计也是个小财奴,不过跟小皇帝打交道好,其实并不难,就看方法罢了。
这首要的当然就是求其所好了,叶春秋认识了小皇帝这么久,当然也是知道小皇帝的性子的。
叶春秋便笑道:“其实也不多,要知道,这世上,海上的得利是最大的,可是水师的花费,也是最大的,现在镇国水师所用的,多是佛朗机舰,臣也不是说佛朗机舰不好,可是臣却以为,秦皇岛现在百废待举,也该到了造舰的时候了。”
“造舰?”朱厚照显然来了兴致了,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道:“你继续说。”
叶春秋道“佛朗机舰的结构,现在匠人们已经大致了然了,这舰船确实堪称犀利,用来御守国门,自然不成问题,可问题就在于,陛下是否想过,镇国府的水师,只是近海御守呢,还是将来远超西班牙与葡萄牙,与他们分庭抗礼呢?”
暖阁里正悬挂着万国的舆图,叶春秋直接走到了舆图边,将这世界以一条线中心划了一道线,随即道:“葡萄牙与西班牙,俱都以水师见长,这两国就在十年前,达成了协议,以子午线为界,共同划分整个天下,之所以大明遭遇的是葡萄牙人,是因为这大明按照他们的约定,属于葡萄牙的世界范围,将来大明一旦建立水师,拱卫东洋和西洋,这就意味着,葡萄牙国在这西半球,遭遇到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势必会竭尽全力,以消灭我镇国府水师为己任,葡萄牙人现在的舰队,数量和战术上远超镇国府水师,一旦他们感受到了威胁,势必会大规模提高其舰队的实力,下一次必定是倾巢而出,务求对镇国府水师全歼,所以臣弟以为,镇国府水师势必要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测。”
叶春秋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也就是说,若是大明不开海,维持住镇国府舰队的规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一旦开海,就意味着镇国府的商船会大规模地将货物送去东洋和西洋诸国,偏偏,西洋已是葡萄牙舰队的势力范围,而东洋,更是他们进取开拓的目标,如此一来,这等于是彻底地断绝了葡萄牙制霸西半球的野心,这时候葡萄牙人会怎么做?
作为一个海洋帝国,又与西班牙制定了瓜分世界的子午线协议,偏偏在协议中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们居然碰到了硬钉子,这硬钉子你乖乖的禁海倒也罢了,知道你厉害,大不了干脆不招你惹你,可问题在于,你居然还开海,现在的葡萄牙人还没有将触手伸进东洋,可是他们已经开始在西洋经营了啊,在锡兰,在印度,在苏门答腊,在满剌加等地,都已经存在了他们的利益,这时候的葡萄牙人,甘心将这些利益拱手相让,而后很识趣的缩回非洲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非洲土地贫瘠,而印度和西洋的利益丰厚,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维持这西半球的霸权,而问题在于,镇国府水师横在这里,再加上双方的新仇旧恨,怎么可能罢休呢?
叶春秋预估,在不久之后,葡萄牙人势必会卷土重来的,他们根本没有选择,毕竟举国上下,在海军上已经投入了巨大的花销,难道让庞大的舰队在非洲耀武扬威?
到了那时,势必会是一场恶战,镇国府一旦战败,这些葡萄牙人不但稳固了在西洋的存在,必定会借机进入东洋,出现在日本,出现在大明的东南沿海。
这一次击溃了他们一支舰队,夺了他们的舰船,可是叶春秋一丁点都不敢小觑他们的实力,现在的欧罗巴大陆,因为对于财富的渴求,已经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为了利益,他们敢于冒任何的风险。
而显然,从倭国得到的大笔赔款,就是镇国府水师造舰的契机,一方面建立一套真正的造船体系,另一方面,则是建立新型的舰队。
叶春秋当着朱厚照的面,着重说了关于西班牙与葡萄牙瓜分世界的子午线协议,他太了解朱厚照了,作为天下之主,想到自己特么的无缘无故被人瓜分了,换做是谁,只怕心里也不好接受的,这就好像,一个富贵人家,本来关起门来和自己的妻子开开心心的,结果得知隔壁县的两家人已经划分了自家妻子的从属范围,但凡有点血气的人,多半都会提起菜刀去拼命的。
朱厚照何止是有血性,这可是一个一直幻想着做出伟大功绩的天子。
听了叶春秋的说辞,果然勃然大怒地道:“真是可笑,他们就这样自以为是?瓜分天下?这普天之下,哪里有他们瓜分的份!这些人,未免也过于异想天开了。”
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