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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可笑……”
方才还沸沸扬扬的读书人却是在此时纷纷安静了下来,倒显得方唐镜的说话有些刺耳了。
就在此时,在风雪夹杂之中,那个熟悉的脚踩雪地的声音又从雪絮中徐徐出现,翻滚着乌云的阴霾天空之下,这个少年又徐徐踱步回来了,他慢悠悠的,脚步不快不慢,像是闲庭散步一般。
方唐镜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循着许多人的目光看去,见叶春秋去而复返,他不禁震怒。
方才是被叶春秋所摄,令他心乱如麻,现在总算是稳住了阵脚,这叶春秋还敢来?
这一次他显得‘底气十足’,远远便大喝道:“叶春秋,这里是太庙,我大明历代的高祖太宗就在这里,你还敢来这里放肆吗?你可知道……”
叶春秋并不理他,只是一步步地,自许多读书人的身边擦身而过,大家竟是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却同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他又返回做什么?
方才被叶春秋压得死死的,方唐镜已是恼羞成怒,这时候见叶春秋竟然不理他,只顾着继续往前走,忍不住跺脚道:“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叶春秋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抬眸,眼里带着微笑,这瞳孔深处所显露出来的笑意,似要将寒冬都要融化,他的笑容也依然如冬日的太阳一样温暖,叶春秋朝方唐镜作揖道:“方兄,你好。”
方唐镜冷笑道:“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谁要和你客气,你还来做什么?莫非还想侮辱我们吗?”
他故意说着我们,等于是将所有人都带到了与叶春秋相对的立场。
叶春秋只是莞尔,他想了想,道:“不,春秋岂敢。只不过……”
方唐镜警惕地看着他道:“只不过什么?”
方唐镜只在心里想着,之前毫无准备,才会着了叶春秋的道,这一次怎么都不能再被叶春秋慌了神。
而叶春秋却是吁了口气,才道:“春秋虽不敢侮辱所有人,却是来侮辱方兄的。”
“什么。”方唐镜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叶春秋,你可真有意思,我堂堂举人在这太庙门前,你敢如何辱我?莫非你以为你是第二个刘……”
他本要说刘瑾,只是这时候,叶春秋却是动了,他的目光突然一沉,他缓缓伸了手,旋即,手中带了劲风,狠狠地一巴掌摔在放方唐镜的脸上。
方唐镜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的,却万万想不到叶春秋会动手,更想不到叶春秋的手如此之快。
怎么,特么的每次都总不按常理发展?
啪的一声,在风雪之中,这声音中显得格外的清脆。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唐镜竟如陀螺一样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显然这一巴掌的力道极大。
在叶春秋面前,方唐镜这样的文弱举人,简直就如蚂蚁一般,等他勉强停止了旋转,整张脸已是肿得老高了,几颗碎牙已是自他的口里吐了出来,殷红的血自嘴角溢出,他这时已是支撑不住,一下子瘫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木然地看着杀机毕露的叶春秋,再看如一滩烂泥在地的方唐镜。
方才他们看到的,是叶春秋文质彬彬的一面,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是在这儒衫纶巾之下,一张阴冷和冷酷的脸,那双眼睛,似乎充了血丝,眼中所带来的凉意,竟是赛过了凛冽的寒风。
许多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叶春秋却已是朗声道:“来人,搬一把椅子来。”
这话,是对守卫太庙的禁卫和宦官们说的。
这句话,不容人质疑,和他现在的神情一样,俱都冷酷无比。
宦官们只远远看着热闹,可是镇国公有命,谁敢造次,果然有人从里头搬了个椅子来。
就在这大雪纷飞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叶春秋坐了下来,可是方唐镜依然还倒在雪地里,他强撑着要起来,却是疼得声泪俱下,口里一张一合,嚅嗫着什么,却是一句话也出不了口。
叶春秋坐着,居高临下地看他道:“方唐镜,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举人,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顿了一下,叶春秋又喝道:“小小举人,敢来为虎作伥,不知上下尊卑,可谓胆大包天,跪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杀一儆百
跪下二字,犹如晴天霹雳,声震如雷!
方唐镜趴在雪地上,瑟瑟作抖,他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手脚因着这凛冽的风雪也已僵硬,哪里还跪得下?
而所有人的读书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当触及到叶春秋杀人般的目光时,心头便不禁浮起一股莫名的惧意,于是一时间,没有一个读书人愿意站出来做出头鸟。
刘大夏终于知道,自己非要出面了。
他冷着脸色,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叶春秋,相对于刚才的安静,声音难得地带着几分清冷道:“镇国公,你够了。”
“什么?”叶春秋抬眸看着刘大夏,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无疑带着轻蔑。
叶春秋似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敢问刘公,我够了什么?”
刘大夏本是操纵人心和民意的高手,可是今日,他却发现自己有些无力。
这叶春秋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当你以为你跑来安抚人心的时候,偏偏他要和大家站在一起,一起抨击刘瑾。当你以为他会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他却是话锋一转,步步紧逼,当你以为他已经走了,谁料他居然又回来了,而且一改方才的文质彬彬,此时此刻,竟是变得咄咄逼人。
像刘大夏这种不容易形于色的人,也忍不住一脸怒容地看着叶春秋。
二人距离很近,叶春秋却是对刘大夏的怒色视若无睹。
“刘公。”见刘大夏不答,叶春秋反而拉高了音量,道:“春秋再问刘公一次,我够了什么?”
“你……你有辱斯文!”刘大夏好不容易说出了一个词,他显然不是斗嘴的高手,他擅长装逼,但是擅长装逼的人,肯定是不擅长撕逼的。
叶春秋微微皱眉道:“有辱斯文,是吗?还有呢?”
刘大夏对他冷笑,他已愤怒到了极点,就是这个小子,就是因为这个小子,自己损失惨重,现在这个小子当着自己的面,似笑非笑,令他这名满天下的人,刺痛了自尊心。
他怒瞪着叶春秋,冷冷地继续道:“方举人是有功名的读书人!”
“还有呢?”叶春秋依旧还是带笑看着他。
这已令读书人们沸腾起来,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叶春秋对此置之不理,目光一直都是在刘大夏的身上,继续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吧,敢问,我只是打他,可是死罪吗?”
“你这是将斯文置之何地,你……连禽兽都不如!”刘大夏已是气得发抖。
叶春秋倒是觉得刘大夏真不容易,忍了那么久,一直默然地在一旁看他反驳方唐镜,可就是忍耐到现在才来责难于他。
不过终究,沉稳如刘大夏,却还是耐力不够啊!
叶春秋轻松一笑,道:“意思是说,即便是打了他,那也不是死罪,只不过是有辱了他的斯文是吗?那么……”
叶春秋的那么二字,拉得很长。
人其实有两张面孔,一张是如沐春风的,就如叶春秋方才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一样,可是叶春秋还有另一张面孔,能看到的人却是不多,这张面孔里,冷酷和傲慢,眼睛里带着**裸的蔑视,那嘴角勾起时,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却犹如坚冰一样带着丝丝的寒意。
看到这张面孔的人不多,即便是看到,也绝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叶春秋就是这张面孔,他在说着那么的时候,却是徐徐地拔出了腰间的破虏剑,这黝黑的剑身,徐徐拔出,渐渐脱鞘,坚韧的锋芒,犹如这残酷的冬日,长剑已在手,他的这个举动,又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所有的读书人都惊住了,愣愣地看着叶春秋。
他是想恫吓吗,他敢在刘公面前拔剑?
可是下一刻,叶春秋的动作更是令人震惊至极。
叶春秋的剑极快,快到了极致,一道黑影只在他那么的么字依旧还在嘴边的时候,已是在虚空中斩破了雪絮,刺破了北风,叶春秋甚至眼睛还盯着刘大夏,可是剑尖,却已是在转瞬之间抵达了瘫在地的方唐镜喉头。
他的后脑,像是长了眼睛,就在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道,叶春秋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不是死罪,那么现在这样呢……”
呢字出口,不等方唐镜发出惊吼,剑尖已狠狠地扎入他的咽喉。
嗤嗤……
很快,快到了极致,快如闪电,风驰电掣,一切只是在一息之间,而这一息之间,方才还只是如死狗一般的方唐镜浑身开始剧烈的抖动,因为这一刻,他的咽喉处已是凝出了一抹嫣红,这是血,在这白茫茫的天地之间,血顺着他的喉头一滴滴的落下,落入积雪,那方才还在体内冒着热气的鲜血顿时浸染了雪地,宛若梅花一般的渲开。
方唐镜还没有死透,他的喉头咯咯地发出脆响,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想要将剑挪开,可是长剑狠狠地刺破了他的喉头,紧接着,自他的后颈穿过。
呃……呃……
他发不出声音,只是身体剧烈地摆动,口里喷出了一口积血,哇的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叶春秋飞快地收剑,长剑上依然还滴淌着嫣红,长剑入鞘,而这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可是他的面容,却依旧还是那副笑容,甚至连眉毛也不曾挑动,眼睛照旧是直视着刘大夏,仿佛那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方举人,根本不是举人,甚至连人都不是,不过是一条狗,一只鸡,一只蝼蚁。
“现在,刘公以为如何呢?这样,算不算有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