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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俊才道:“我知道,觉得我蠢,我知道的。”
呃……
叶春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你我是堂兄弟,你爹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这男人三妻四妾的,也是平常之事,你瞧这满京师的达官贵人……”
叶俊才不服气地道:“可是为何大伯不但没有侍妾,连续弦都不肯。”
他这样一说,叶春秋就决心不为三叔说好话了,他便笑道:“那我叫人将饭菜送你这里,你好生在这儿歇一歇。”
叶俊才突然拉住叶春秋,道:“春秋……”
“嗯?”叶春秋回头,看着叶俊才。
叶俊才迟疑了一下,才道:“锦衣卫新任的指挥使同知,就是那个钱谦,平时和你很相熟的,他叫人给我带话,说是若有兴趣,可将我调去锦衣卫,可以先任个百户看看,他说都是自己人,不少他的老兄弟,现在都在他下头提拔起来,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钱谦任指挥使同知了,还真是拜了一个干爹好做官呢,只怕那位谷公公的干儿子,现在见到了钱谦,都得敬他几分呢,钱谦的意思一方面想必是想照顾叶俊才,另一方面,却是希望卖叶春秋一个人情。
叶春秋便道:“俊才怎样看呢?”
(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七章:双喜临门(第八更)
对于叶春秋的反问,叶俊才显出几分懊恼之色,而后才道:“我……我也不知道,不过在金吾卫里,每日守着皇城,不免乏味,也没什么可以历练的,我心里倒是想去锦衣卫历练一下,就怕做得不好,惹人笑话。”
叶春秋却是正色道:“你若是想去,自管去就是,只是锦衣卫会比金吾卫复杂得多,你想清楚了。”
叶俊才便点点头。
某种程度,叶春秋佩服邓健又不喜欢邓健,他佩服邓健的性格,总是不畏强暴,做任何事都是一往无前,正因为自己做不到,方才佩服这样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往往不懂变通,跟他相处,心塞。
可是对钱谦,也是同样的道理,叶春秋既不喜欢他,却又愿意和他打交道。
叶春秋不喜欢钱谦的处世哲学,可是不得不说,跟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你永远不必操心他会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未想到的东西,他必定会想到。
而如今,钱谦终究还是完成了他的夙愿,成为了大明朝廷中实打实的高级武官,亲军指挥使同知,竟还是锦衣卫,单凭这个,就已算是不容忽视的人物了。
叶春秋便独自回去和叶老太公他们用过了饭,吃着前几日同乡送来的香片,陪叶老太公说了一会儿话,接着便早早睡了。
次日,叶春秋去了镇国新军营一趟,镇国新军的操练一切照旧,一年多的操练,再加上经历过两次真正的实战,这些就在一年多前还曾稚嫩的读书人,而今已成了一个个虎背熊腰的真正汉子,每日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竟不觉得是累赘,行走如常。
见叶春秋来了,众人照例行礼,算是谒见了恩师,叶春秋刚刚坐定,要勉力众人几句,却有一个礼部官员急急地来道:“叶侍学,叶侍学接懿旨。”
旨意终于还是来了,只是令叶春秋不曾想到的是,宣旨意的竟是礼部的官员。
叶春秋曾是待诏翰林,对于这名目繁多的旨意、诏书、敕命、诰命可谓耳熟能详,不过他大致能清理出一些思绪。
就比如,若是宦官来宣旨意,那么一般都是没有经过内阁和六部的所谓中旨,属于皇帝的私人行为,比如这个太后的懿旨,往往是不需经过待诏房、内阁、六部的,一般也是宦官来宣读,而现在来的却是礼部官员,这即意味着,这份懿旨是经过朝廷的各个机构,得到了诸机构的认同,并且签发了印章,是属于整个朝廷的行为。
想到这里,叶春秋有些狐疑,太后的这份懿旨,莫非和自己原先所预料的旨意不同吗?
只是此时,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叶春秋忙是拜下接旨,便听这宦官道:“滋有破虏侯、翰林侍学叶春秋者,年纪轻轻,能干有为,哀家见之不凡,其早年丧母,既忠且孝,此诚奇男子也,哀家少子,子嗣不昌……今收叶春秋为义子,仍使其为叶姓……”
这是收为义子的懿旨,算是真正确认了叶春秋的身份。
谁知这旨意尚没有完,这礼官接着道:“又闻太子太傅、南京吏部尚书王华之女王氏,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哀家闻之甚悦。今春秋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王氏待宇闺中,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择定正德五年申月初九行秦晋之礼。宜令所司,择日册命。”
九月……
那就是下月了,那一日是不是吉时,叶春秋不知道,不过想必太后是看过黄历的,叶春秋本以为这份旨意算是完了,正待要起来接旨。
谁晓得这礼官又道:“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真正厉害的是这最后一句……
叶春秋不由错愕,先是礼官来颁布旨意,这即是说,宫中有命,而内阁也表示了认可,最令叶春秋哭笑不得的是,居然特么的是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叶春秋从前拟诏的时候,往往后头的格式有几种,而这咸使闻之,是等于要上邸报的。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新闻联播,这份圣旨在颁布之后,要命邸报司传抄进邸报里,然后发往天下各处的官署,呃……好吧,张太后闹得有些大。
他很清楚邸报的份量,朝廷和地方官的纽带,除了一些私人方面的关系,这地方官都是靠着邸报来得悉朝廷的动向,每一个邸报中的讯息,都会由地方官的幕友们仔细的揣摩,因为很多看似很简单的诏命里,可能都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些细节,因为极有可能,字里行间,有可能是某些国策可能发生改变,朝廷的人事可能发生剧烈的变动。
眼下焦芳即将垮台,突然邸报里出来了个叶春秋拜张太后为义母,又赐了婚,娶妻王氏,天知道那些个地方官还有那些师爷幕友们凑在一起,能琢磨出什么东西出来。
叶春秋忙是道:“臣接旨。”
此时管不了这么多了,老爹已经给王家送了六礼,现在又有了这赐婚诏书,想必王家那儿也已经接了一份,那么成婚的事,也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下月初九,别说其他的,就算是那一日下刀子,京师地崩,这秦晋之礼也非办了不可。
叶春秋捧着旨意,差点要热泪盈眶,多年媳妇熬成婆啊这是……呃,这个类比有些牵强,不过确实是叶春秋已经等得太久了。
这礼官已朝叶春秋拱手道:“叶侍学恩荣见于望外,可喜可贺。”
叶春秋忙是还礼,不卑不亢地道:“有劳。”
送走了这礼官,王守仁已兴冲冲地过来,看了一遍圣旨,也面露喜色:“春秋,你我总算是一家人了。”
叶春秋知道此时不能得意忘形,很是认真地道:“王兄,自你我一起上了那杀戮之场的时候,你我早就是一家人了。”
王守仁忍俊不禁:“你这些漂亮话都从哪里学的,总是能脱口而出。”
“呃……”叶春秋知道王守仁是打趣,却也掩饰不住喜意:“自学成才。”
王守仁的目光落在那咸使闻之上,不由道:“咸使闻之……却不知传抄邸报,又是何意?动静太大了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八章:别动,我的(第一更)
王守仁也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毕竟人家当年也是进过翰林的,或许别人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可是经常和圣旨打交道的翰林官,大致也能看出点端倪出来。
咸使闻知,可不是吃饱了撑着地有事没事就昭告天下的,一般恩赏的旨意,大多只是宜令所司之类,意思就是说,负责这件事的官员不可懈怠。
而咸使闻知,却等于是朝廷有意地带某种风向,是专门告知天下的官员的。
大舅哥和叶春秋大眼瞪小眼,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这肯定不会是有什么错误,因为这显然不是内廷的手笔,叶春秋只看懿旨的格式,显然就是待诏房出品。
既然想不明,叶春秋也就不多想了,过不多时,懿旨便传遍了营中,众人纷纷来恭喜,叶春秋则含笑,一一点头,接着自是依旧操练。
而叶春秋带着懿旨回家,郑重其事地召集了家人,将这懿旨先是拿给了叶老太公看。
无论是叶春秋拜太后为义母,还是赐婚,这都和叶家息息相关,倒不是叶春秋想要嘚瑟,实在是因为此事非要让叶家人知道不可。
叶老太公很认真地看着懿旨,他的神色显得很是慎重,对于懿旨里的每一个字,都在用心地推敲。
不过叶春秋大概还能猜得到,老太公这种乡下小士绅,顶多也就是看着懿旨揣摩其意罢了,真正要火眼金睛,能透过懿旨的表象看本质的,没有几年的宦海生涯,是难以做得到的。
叶老太公拿着懿旨的手不禁有些颤抖,猛地,他突然老泪纵横,几个叔公都伸长了脖子,堂叔们呢,一个个也是屏住着呼吸。
叶柏也很是紧张,一看到叶老太公浑浊的眼里泛出了泪珠,便一瘸一拐地上前,道:“爹……”
“别出声,别乱了我的思路……”叶老太公嚅嗫了几下,发出声音,接着继续去看。
他的眼前,已经不是这一行行庄重的文字了,而是看到了叶家的门槛又高了很多,不,是很多很多,一般人连跨都难跨过去。他的眼前浮现出许多的场景,一幕又一幕,如走马灯似的。
越是将懿旨里的内容看下去,叶老太公的手就颤抖得越厉害了,从前的时候,他朝思暮想的,就是希望家里能多出几个秀才,能出一个举人就算是祖坟冒了青烟了,而如今,得到了这份懿旨,这是何等的恩荣啊,怕是十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