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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理解,镇。国。军是什么?显然无论是内廷还在外朝,都没有这个编制,估计在大家的眼里,也不过是乡勇的水平,何况好男不当兵,再者这镇****招募的标准也高,居然至少要过了童试的童生,这还是最低的标准,至于年龄、身高,也都有标准。
这种情况,能招募到人就怪了。
不过在叶春秋查过了水晶工坊的账目之后,就笃定了下来,自己有钱了。
水晶开始逐渐风靡,这和大规模的推广分不开关系,而今销量极大,几乎是原先的高温熔炉和新建的溶炉日夜开工,也是供不应求,这种可以大规模制造,却成本低廉,而价格高昂的东西,简直就是暴利,因而现在账上的盈余有三万七千两之多,这才只是个开始。
有了这个,叶春秋的底气就足了,和王守仁商议了一下,然后轻飘飘地将这月俸增加到了五两。
五两银子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了,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两,足够一家几口殷实的过日子,至少是不愁衣食住行的。
这个时代,因为美洲的白银还没有大规模的涌入,所以银价没有暴跌,寻常人一月下来,能有一两银子就已算是了不得了。
渐渐的,前来应募的人多了一些,虽然有不少是滥竽充数的,且统统被王守仁挡了回去,却也有不少举业不成,家境又是一般,不得不在外谋生的童生前来应募。
京师并不大,消息流通得很快,因此过不多久,这消息传了开来,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其实这都是理所当然。
叶春秋现在每日都往大营里跑,今日一早起来也是如此,不过这大清早,他刚刚洗漱,却有人寻上门来,只见邓健一脸的义愤填膺,见了叶春秋的第一句话便是:“叶春秋,我们友尽了。”
友尽……
叶春秋刚刚穿戴一新,正要出门呢,话说回来,邓御史也真是够闲的,吃饱了没事做,特意跑到他家,就是为了来告诉他这个?
邓健说完这句话,便气冲冲的拂袖要走。
叶春秋有些可笑不得,连忙叫住了他:“邓兄,且留步,总要说个明白才好。”
邓健便旋过身,就等着你开口问怎么回事呢。
他一脸的怒气,语气不善地道:“你还好意思问,你好好的一个修撰,去操练军卒倒也罢了,你不怕被人笑话!这是你的事,可是……你为何这般羞辱斯文,竟让读书人去做丘八?这童生虽没有功名,可也是读过圣贤之书的,你倒是好……”
其实被人非议,叶春秋是早有了心理准备的,可是想不到事情会这样严重,居然上纲上线到了有辱斯文上头去了。
叶春秋便皱眉道:“当真友尽?”
邓健毫不犹豫地冷哼道:“自然,我说话算数,好了,话已至此,告辞。”
“且慢。”叶春秋又叫住他。
邓健其实心里是有点不舍的,不管怎么说,叶春秋对他不算坏,只是他希望借着割袍断义来迫使叶春秋迷途知返罢了,现在听到叶春秋说且慢,心里便松口气,一心等着叶春秋接下来的诚心悔过、迷途知返了。
叶春秋却是压低了声音道:“这童生入伍算是投笔从戎,似乎没有什么错吧,何况……许多人没有出入,让他们报效国家,有什么不好?”
邓健愣了一下,旋即暴怒:“有什么不好?堂堂读书人,跟着你去舞刀弄枪,读书人从戎,那也该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读了圣贤书,却去摆弄枪棒,去做马前卒,你……你还好意思说。”
“可是人已经招募了,难道还要赶回去?”叶春秋一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哼,总之赶回去也比这样的好,你不知道外头怎么议论你吗?现在都在说你不务正业,邀功取宠。你想想看,若是这样的名声,你将来……怎么是好……”
叶春秋能感受到邓健的愤怒,但是也能读出邓健话里对他的好意,他会心的笑了,而后道:“其实有一件事,我忘了说。”
邓健的浓眉压了下来:“什么事?”
叶春秋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话。
(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不能妥协(第二更)
“当真?”听罢,邓健脸上的怒气不见了,露出狐疑之色。
叶春秋很认真地道:“我骗你做什么,你现在知道我的难处了吧,也罢,我因为如此而遭人嫉恨,早就不想继续练兵了,若不是陛下督促得紧,谁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要我裁撤掉那些人,我自然听你的。”
“且慢。”邓健一下子拉住了叶春秋的手臂。
然后他深深地看着叶春秋,眼眸里又刚才的怒色换上了焦急之色:“春秋,可不能裁撤了啊,若是当初,你没招募这些读书人倒也还好,可是既然宫里那些阉人,居然想要打压,是不是那张永……呵,那张永前些日子招募勇士营,早就闹得京师鸡飞狗跳了,我正要弹劾他,哼,虽是御马监用的是内帑,可也是那些镇守太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用在这上头了。他还要打压镇国新军?呵……真是岂有此理,反了天了他,春秋啊……”
邓健直直地看着叶春秋,目光变得很温柔起来,甚至脸上也变得慈爱起来,变脸速度之快,一丁点生硬都没有
他的语调也没有刚才的急匆匆,而是带着几分劝说的意味:“这时候你若是裁撤掉那些读书人,是要被阉人笑话的,到时候,大家只以为你是怕了那些阉人,那群没卵子的东西,一个个狐假虎威,你是堂堂翰林修撰,状元出身,若是连你都退缩,这朝廷……可就真正是暗极无光了。”
邓健说得恳切,生怕叶春秋不应,又忙是道:“你是圣人门下,理当要有风骨,百折不挠,那区区张永,区区御马监算得了什么?这镇国新军,非要坚持下去不可。”
态度转弯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邓健给叶春秋一个感觉,这家伙一切都是为了撕逼,母鸡中的战斗机。
叶春秋露出一副勉为其难之色道:“那春秋试一试。”
“怎么叫试一试?”邓健又不满意了,瞪大了眼睛道:“自天子登基,朝中阉宦横行,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内阁几位阁老,却只专注民生经济,却并不与之分庭抗礼,更有一群土鸡瓦狗之辈勾结阉人,借此高升,依着我看哪,这是成化年间的气象;天下读书人,个个寝食难安啊,若是阉人们进一步,我们便退一步,天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无处可退,这江山社稷就有倾覆之危了。春秋,若是你也退缩,不知会多少人惋惜,其他都是小事,名节事大,你要在乎你的声名才是。君子爱惜羽毛,这才是理所应当的事。”
呃……
倒像是自己一下子成了抗阉小英雄似的。
不过叶春秋大致是清楚邓健这些士大夫的心思的,本来招募读书人入伍,令他们觉得斯文扫地,不免要非议几句,士人嘛,反正吃饱了也没事。
结果叶春秋却是告诉邓健,解散掉也好,我也懒得得罪人,反正那御马监早已记恨我了,倒不如撂下这个担子,清闲自在。
这一下子,反而是邓健就不肯了。
你不能妥协啊,你怎么能屈服于阉党?
不能忍啊,无论怎么样都要坚持到底。
这是阉党又要欺负我们读书人的铁证,后退一步,阉党更加猖獗。
很简单朴实的想法,可是话说回来,绝大多数人和邓健一样,从来只将世界看成黑白分明的。
“好吧,我会努力的。”叶春秋一脸‘无奈’地道。
看叶春秋应允下来,邓健才宽了心和叶春秋道别,而叶春秋则出门往新军的大营而去。
新军的大营很朴实,现在只是初具雏形,王守仁这几日就扎在营中,而一百零九名招募来的新兵也已经安顿。
这些人年纪大致在二十岁上下,其实叶春秋还想招募更年轻一些的,可是实在没有办法,毕竟年轻轻的童生,人家还想再考几年。
能招募到这些大龄青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读书的**丝不多。
一群人摇头晃脑地在营里说着话,尽是之乎者也。
叶春秋不禁无语,命人鸣金,将人全部招募到开辟的一处校场上,童生们便一个个嘻嘻呵呵地聚集起来,王守仁很无奈地看着叶春秋,也是一脸的郁闷。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这些童生们对于叶春秋和王守仁倒是都很敬重,读书人嘛,见到了状元公和进士公便敬仰无比,虽是队形紊乱,却都朝叶春秋和王守仁深深作揖:“学生见过恩府。”
恩府……
这是什么鬼。
叶春秋和王守仁面面相觑。
恩府是很亲昵的叫法,差不多是老师的意思。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军人这样文绉绉的,理应会被人笑话吧。
不过,他还是打起了精神,心念一动,咳嗽一声道:“诸生既称我为恩府,本官便却之不恭了,尔等入营,既然行的是弟子礼,那么从今起,我便是你们的恩师……”
听到这里,这些读书人眼里都露出了喜色。
一群穷书生,勉强读了书,结果举业不成,本以为只是混口饭吃,反正他们的命运,便是寻个府衙做个小文吏都有些困难,这儿的薪俸高得离谱,还包吃包住,也算是一条出路。
而这位叶修撰,可是堂堂翰林啊,是状元公,天上文曲星一样的人物,人家居然认了自己做弟子,虽然这弟子有些泛滥,可说出去脸上有光,说不准将来,叶修撰步步高升,还能有所提携呢。
没有人迟疑了,有人噗通一下拜倒在地,行弟子礼,又郑重其事地道:“能入恩府先生门墙,学生之幸也,往后必侍奉恩府,鞍前马后,更该时刻请益,尊奉恩府。”
这算不算郎情妾意来着?
叶春秋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意外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