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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这么做了么？”
“探马来报，西北方的漯河部，全族三百余口已经全部死亡了，而且还放了一把火，将周围足有三百里的操场烧成了灰烬，恐怕。。。那个区域的人很难活到今年秋天了。”
多尔衮只觉得眼睛一黑，脑袋里金花点点，几欲吐血。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从来都是他们南下去杀人，什么时候轮到南人北上了？尤其是场上还有许多就出身于漯河的汉子，一听说自家族人被杀得干干净净，一时间吐血晕倒了好几个。
“王爷！咱们跟他们拼了吧！”
“是啊王爷，龟缩在城里跟特么的南人那些懦夫有什么区别，咱们拼了吧。”
“今天屠了漯河部，明天也许就屠到我家，你家，他家，王爷如果不愿战的话，将士们恐怕离心离德，必生哗变啊！”
“对啊王爷，是啊王爷。”
“拼了吧，拼了吧。”
多尔衮阴沉着脸，好久才道：“莫要。。。莫要中了公孙老贼的计！快则明天慢则后天，可汗派的援军就到了，本汗保证，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攻城，将南人统统杀光，待大汗席卷天下之时，今日之仇必然要百倍奉还，今日公孙瓒杀我一人，明日本王杀一百南人报仇！”
哪知，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手下们这下居然没有一个听话的，纷纷鼓噪了起来。
“明天？后天？我女真族人大多聚于此地附近，大小部落足有两百多，尤其是上三旗和我正白旗，等明天再打，指不定又有多少部落惨遭那公孙狗贼的毒手了，王爷啊，您说咱们爷们拎着脑袋上战场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让妻儿老小吃口好的，穿点儿暖的，在白毛天的日子里能活得下去么？如今爹娘妻女就在狗贼的屠刀之下，您叫我们等明天？”
“放肆！军国大事，岂容尔等质疑？”
“王爷，俺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俺只知道虽然俺们现在攻城打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打得下来辽阳城，但只要咱们打，就能牵制狗贼的兵力，给家人争取迁徙的时间，哪怕是能离这屠夫再远一点也好啊，让俺们坐在城里等着援军的同时也等着族人被杀的消息传来，俺做不到。”
“你。。。。你。。。你。。。”
看着手下那坚定的眼神瞅着自己半步不退，多尔衮颓然地坐了下来。
公！孙！瓒！你还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精锐的士兵和老弱妇孺哪个价值更大？如果这是一道选择题的话百分百所有的统治者都会选择前者，多尔衮也是如此，因此虽然他的心在流血，但他并不愿意踏进公孙瓒的陷阱，骑兵攻城？还是攻一个有着几百门大炮，有着随时敢出来跟你野战的精锐骑兵的城？一个合格军事家的头脑让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建议。
但特么的他选前者，将士们可不干啊！那些部落里的老弱妇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个虚无的数字，而是他们实打实的家人啊！既然全民皆兵，那么自然每一个草原上的生灵都是他们这些军人的军属啊！
满清和大明不同，八旗制度虽然让他们全民皆兵，也让他们这些将领在子民中的威望大大增加，但毕竟没法跟明朝去比，如果今天多尔衮敢下令等，他敢保证用不了一个时辰这沈…阳就会兵变，自己的脑袋恐怕很难留着吃晚餐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这特娘该死的战争！
公孙瓒一招釜底抽薪，相当于给多尔衮挖了一个巨大的坑，摔下去不死也残，更让多尔衮憋屈的是，他特么明知道这是个坑他也得闭着眼睛往里跳。
这就是阳谋，明着告诉你我想干啥，可你却不得不被我牵着鼻子走，巨大的憋屈感让多尔衮几乎都要吐血。
很快他们来到辽阳城下，他多尔衮就真的吐血了。
“二郎们，大清勇士天下无敌，冲锋！”
“杀啊~~~额。。。。”
沈…阳和辽阳里离着实在是太近了，着布局跟关锦二城有些相像，骑兵冲锋的话没多大会儿功夫他们就到了，只是到了之后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了。
倒不是公孙瓒又做了啥牛逼到没朋友的防御措施，相反的公孙瓒啥也没做，除了光秃秃的小城和城上面密密麻麻的火炮以外啥都没有，但特么的问题是，多尔衮他们不会攻城啊！
也不知是被公孙瓒气糊涂了还是大家脑袋集体短路，正白旗骑着马就冲过来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自己不会攻城这个实际情况。
一直以来，攻城这种死伤比较惨重的事儿都是汉八旗的活儿，在他们看来汉人的生命力顽强到令人发指，像割韭菜似的割完一茬还有一茬，因此从来都不会珍惜使用。
倒也不是说离开汉人他们女真人就完全不会攻城，其实招还是有的，如果这是明朝的城池，他们太知道怎么攻了，散开以后漫山遍野找老百姓，强迫他们造攻城器具的同时搜刮他们的粮食，最后等攻城器械造好之后还可以撵着他们做炮灰，有时候守将一手软他们也就上去了。
但特么现在这是在自己家的地盘啊！咱拼死攻城不就是为了保护妻儿老小们赶紧离这杀人魔王远一点么？这炮灰自然没地方找了。
那。。。。现在咋办？骑兵攻城，这得脑瓜子进多少水才干得出来啊，可特么来都来了，总不能再灰溜溜回去吧，只见多尔衮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脖子上密密麻麻鼓起来的青筋跟生化危机似的，噗的一声吐了自己一颗后槽牙，他居然刚刚把自己的牙都给咬碎了。
“妈…的，给我冲！咱们是骑兵，他们白马也是，谁都不吃亏，给我上，辽阳城小，用飞爪攀爬，为了家人！大清无敌~~！”
“大清无敌！！冲啊！！冲啊！！”
城头上。
“督师神机妙算，这多尔衮果然来了，今日若能大败他们，恐怕等明后日李存孝的援兵来了也没什么用了。”
“哼！多尔衮，匹夫也，他跟皇太极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既然他们找死那咱们也别客气了，开炮吧。”
“开炮~”
轰~轰！
辽阳小城却架了来自关锦二城总和的火炮，轰隆隆一开炮这炮火密度比关宁还要强悍的多，就冲锋这条路上，正白旗被大炮轰死的居然就奖金一千人，而轰击还在继续。
多尔衮咬牙，看着前方死伤惨重的厮杀儿郎心中格外惨重，他现在已经认了，这一仗压根就没有赢的可能性，这就是一场稳输不赢的仗！
但鬼使神差的，就因为明知自己必输无疑，脑子却突然清醒了，要知道自从公孙瓒攻陷辽阳以后他脑子一直都十分的不清晰，就跟一坨浆糊一样连最基本的冷静都做到了，唯有此时认输了，这脑子才能跳出来。
“来人，快来人！”
“王爷，您吩咐。”
“快，马上派两千人，给我去把关锦二城给拔了。”
“啥？关锦二城？王爷莫不是想围魏救赵？这。。。如今大汗已经都兵围燕京了，咱还围那区区关锦有何用？”
多尔衮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鞭子，等抽完了，多少宣泄了些心中的闷气才道：“你特么懂个屁！公孙瓒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想借城墙和炮火的优势来诱我攻城，但你想一想，他白马义从和咱们正白旗一样都是骑兵啊！骑兵首重速度，你觉得这白马义从能带几枚这笨重的炮弹？”
“这。。。这炮弹不是跟炮一起运来的么？”
“哼，这三百多门火炮，一天下来怎么也得打出去一万多炮出来，你说他们手里能有多少炮弹？两万？三万？亦或者连一万都没有？这炮弹从哪来，如何补充？”
“啊，您是说关锦其实是这辽阳的炮弹补给基地！”
“不错，你率两千骑兵直扑关锦，能攻得下来则攻，打不下来则四处屠杀汉人百姓，总之，我不希望看到有一枚炮弹再从关锦二城运出来了，明白么？如今关锦二城里骑兵全都在公孙瓒手里，步兵前段时日去支援洪承畴走了大半，再剩下的，恐怕也已经连夜赶往燕京城去勤王了，我打赌二城现在最多剩下三千人，给你两千人的话足够你在辽东肆无忌惮了！”
“王爷高明，小的明白了。”
“去吧。”
而此时城头上，公孙瓒也看到了这一支两千人小部队的情况，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都督，建奴好像是要去关锦二城。”
“嗯，多尔衮统兵能力还算凑合，还能找到咱们的软肋，这是要断我军的炮弹啊。”
“那都督，让末将杀出去吧，区区两千人，云反手可灭之。”
“不可，如果出城野战，那我们费这么大劲就白费了，如此岂不是正中多尔衮下怀，有道是哀兵必胜，如今敌军怒火中烧同仇敌忾，你看冲锋起来都不怕死了，这时候出城野战，太吃亏。”
“那。。。那就这样不管了？可是如今的关锦二城防御空虚，如果他们杀我辽东百姓泄愤的话。。。”
“子龙！自古以来慈不掌兵，允许杀别人，自然也要允许别人来杀你，本督连燕京都不救了，你觉得我还会在意区区关锦么？”
“可是。。。都督，那是家啊！那是咱们的家啊！”
“现在是换子，既然是换子那就一定要换的起！我出征以前已经想打了这个结果，咱们所有白马义从的家人都已经被我送登州躲避了，至于其他人么。。。。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都督！白马义从的家人是命，其他辽东百姓的命也是命啊！赵云请战！”
“不许！这是军令！”
“您。。。”
公孙瓒拍了拍赵云肩膀，“切莫妇人之仁，这是咱们大明和皇太极的决死之战！等再消灭一部分多尔衮的主力，我一定会救援关锦，我来大明两年半了，关锦又何尝不是我的家呢？去吧，如果实在想不开，一会儿出城再去杀一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