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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看着觉得难过,西优席文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受到王后的死影响的,不只是伊莫色斯一个人。
缇依最近上课的时候也常常心不在焉,或者是带着哀伤的神情问他一些问题。
“老师,是不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说想要弟妹的话……”
缇依还只是个孩子,但也已经会思考一些事情了,也容易在某些问题钻牛角尖,想不开。
“不必这么想,跟你没有关系。”
西优席文也想过,是因为他做了安排,才会让缇依这么难过自责。
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考虑过还是决定这么做……
王后的遗体没有纳入皇陵,伊莫色斯将之交给了西卢,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伊莫色斯或许是抱着让爱莉蒙露西脱离王室的束缚,将她还给她的爱人的想法,但对西卢来说是不是如此,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件事的隔天,伊莫色斯在夜里传唤了他。
当他进去的时候,伊莫色斯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中,室内静得十分冷肃。
没有要他坐下,也没有面向他。
如此的气氛仿佛正宣告着沉静的愤怒,而他只能等待宣判。
“国师,我只问你一句……王后难产,跟你有没有关系?”
等待了许久,伊莫色斯才开口,一开口,就是这么直接的一句。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知道,想瞒骗过去,是不可能的。
伊莫色斯总是有办法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
这件事做得不算精密,又怎么瞒得过去呢?
“……王后的存在,不是为了让国王蒙羞,让国王难受。”
王办不到的事,就由他来做。
王狠不下心,他就代为执行。
在他承认后,伊莫色斯身周的空气仿佛凝了起来,但他没有咆哮也没有再追究。
“你出去。立刻出去。”
空洞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这时候他很想留下,但最终,他还是离开了。
章之二十九 撕裂的平衡
而你看见我时;终于不再露出笑容。
‘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呢?应该珍惜的,是真心爱着自己,对自己好的人吧,为什么总要对冷脸相待的人奉上自己的心,明知不会有回应还是抱持着期待?’
这样的话语,让他如何回答呢?
或许王没有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这只是他自己的想像,他自己,对于那个人的疑惑。
但或许,也是真的。
王有没有这么想过呢?
就算原本没有,现在也会了吧。
“……以上是这次行动的报告,大人,您有在听吗?”
念完报告书后,棱附带问了一句,西优席文这才从失神中清醒,半责怪地看向他。
“既然发现我恍神,怎么不早点喊我,等到都念完了才说?”
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没什么道理,但是心情恶劣的情况下,口气就是难以好起来。
“我想看看大人您会不会自己清醒过来。看来恍神的程度很严重,您需要好好休息吧。”
“跟好好休息……没有什么关系……”
他会失神,不是因为睡眠不足。
不过他失神的原因,也足以让他无法好好休息就是了。
“……这件事情,是我调查的。”
棱忽然开口说出的话,让他一愣。
“我也认为,大人您不应该擅自这么做。”
西优席文一下子答不上话来,只是心情似乎又更恶劣了些。
“是你自己调查的,还是陛下要你调查的?”
“有什么分别吗?”
“有。”
“大人您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分别?”
棱反问后,他又一次沉默。
确实是有分别的,只是他说不出口。
而他也不知道,究竟比较希望听到的答案是哪一个。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过问大人您的事。可能大人您也不想听,但是您的做法最后受伤的,依然是陛下。”
这句话刺中了他的痛处,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但仍一直有一个梗在。这个梗,就是伊莫色斯的伤心。
他无法当做看不见,所以一直觉得不舒服。
“对陛下不利的因素,应该铲除。”
他绷着脸回答,棱则继续不赞同。
“王后御下没有勾结外人危害陛下,也没有伤害陛下的意思,只不过是个得不到幸福的女人,国师大人您何必让她死呢?”
棱的说法他没有认真听进去,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对人命就不怎么重视了。
在看见很多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在牺牲利用了许多人之后。
在用这双手杀的人,已经数不清之后。
死一个人这种事情,他早已麻木,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理念不同,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他用这句话示意棱不必再说下去,棱也配合地停止了劝告。
“陛下……似乎还是不打算为此判我的罪。”
如果伊莫色斯怒骂他,责罚他,甚至要他以命相抵,他还会觉得好过一点。
偏偏伊莫色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隔离了两人,静静的,默默的,把这一切自己吞下去,独自一人承受。
他不得不说,这是惩罚没有错,这其实就是惩罚了。
虽然伊莫色斯并不知道。
“这很正常吧?我也断定陛下不会动您,才把报告交出去的。”
棱以说平常话的语气说出了让他有点难以置信的话,他猛地抬起头。
“如果陛下会惩处,难道你想过帮我隐瞒?”
“有何不可?大人您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已经死去的王后,再搭上大人您的命,不值得啊。”
棱居然会为了他,动过改变原则的念头,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一瞬间浮上心头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回应。
“谢谢你,棱。”
这一次伊莫色斯的闭居,比之前更久。
足足两个月没有消息了,虽然担心,但他也没立场去问。
从缇依那里打听消息的感觉很尴尬,棱平时也不会去找伊莫色斯。
难道要委托棱去探视伊莫色斯的情况?这也太蠢了点,恐怕足以让棱嘲讽上一个月。
在这样的矛盾中,居然来了个意外的访客。
求见的人是刑审官长西卢?欧帝安,西优席文不认为他会是为了公事来的。
因为想知道他求见的原因,西优席文同意会面,空出了时间,让他到敛宁居来。
即使他十分不喜欢西卢,接待客人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客套寒暄了几句之后,他还没问对方的来意,对方便忍不住自己开口了。
“国师大人,请问……陛下为什么都不出席会见呢?陛下……怎么了吗?”
那张英俊的脸孔上带着几分忧心与焦虑,西卢的气色很差,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王后便是喜欢着这个人啊,为了这个人,不惜背叛陛下。他一面想着,一面心情也沉了沉。
“陛下的事情,您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多问。”
西优席文淡淡地回答,把问题挡了回去,西卢则是脸色一灰。
“那么,我能求见陛下吗?”
“不能。”
这种要求,他当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国师大人,我有事情想请问陛下,真的不能……”
在西卢不死心的又说了一次后,西优席文压不住内心情绪波动而冷笑了一声。
“你难道认为,陛下会想看见你吗?”
听见这句话,西卢顿时浑身一震,原本就苍白的脸孔更加面无血色。
“您……是什么意思?”
“你想求见陛下,是想求证什么?”
西优席文沉静地发问,没等他回答,就自己接了下去。
“陛下将王后的遗体交给你,意思就已经很清楚了吧?你还想问什么呢?你们的事情,你真的认为陛下不知道?是自认做得很隐密,还是认定陛下是笨蛋?”
他一连串尖锐的问句,把西卢打得毫无反驳之力,本来他也不想说得这么不留情的,只是一直克制不住。
“陛下……知道?”
西卢只能颤抖着重复话语中这两个词,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或许他会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在做事之前,就没有想过会被发现吗?”
西卢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大概连站在这里,也让他觉得难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场会面,实在也没必要继续了,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对陛下,感到很抱歉。但也无法亲口向他说了……”
西卢虚弱地说完随即站起。
“今天打扰您了,国师大人。我先告辞了。”
仿佛做了什么抉择似的,他说话的时候不再颤抖,脚步虽然虚浮,却还是自己走了出去。
西优席文也只是看着他离开,没有想过今天这番交谈,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
他没有想到冲突是接二连三爆发的,也没有想过无心的行为,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这天伊莫色斯又传他到向历殿,依照他们现在的关系,当然不太可能是为了什么好事情,只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糟的事可以发生,因而十分不解。
不管再怎么不解,到了伊莫色斯面前,总会有答案的。
这一次晋见的时间,依然是工作结束之后的夜里,从外面看,伊莫色斯的房里只有微微的光亮,然后他上了楼。
隔了两个月后的相会,伊莫色斯看起来瘦了点,疲惫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一定没有善待自己的身体,尽管整个人精神不佳,冷燃在目中的怒火,却明确地表露了他的情绪。
看见西优席文进来,伊莫色斯将桌上的纸张拿起,狠狠摔在他的脚边。
“西卢死了。”
他以冰冷的语调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西优席文登时愣住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你对他做过什么?我有吩咐你这么做吗?我有给你权利让你这么做吗!”
直接面对伊莫色斯的愤怒,是几乎没发生过的事情,西优席文还愣着,不明白事情发生的经过。
西卢提出辞呈,他是知道的。
辞呈也转交给了伊莫色斯……
可是西卢怎么会死了呢?
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只以为西卢辞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居处过平凡安静的日子了。
“他……是怎么死的?”
如果是他刻意为之,他不会不承认,现在他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伊莫色斯注视了他几秒,似乎稍微冷静了下来。
“自杀。”
自杀?
想起那天西卢离开前的样子,好像真的有迹可循。
他没有料到,西卢会采取这样的方式了断。
国王不打算惩处他,他却选择自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