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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美丽令我骄傲。相信父王如果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也会这么说的。”
微风吹拂中,黛西克琳娜垂下了长长的睫毛,这次她没有落泪,而是挺直身子,坚定了眼神。
“王兄,那么我走了。我会思念着这里,但是我只把它放在心里,不会哭泣。”
西优席文发觉她朝自己看了一眼,不过他没说什么,也没做表示。
“一路顺风。有什么要我为你做的?”
她抿唇一笑,看着秋风中一地的落叶,做出了要求。
“王都的金葛树叶,每年为我寄来一片吧……看着叶子我就能想起故乡,除此之外,我也不需要别的了。”
“我记得了,我会亲自摘给你的。”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要求,伊莫色斯答应后,又叮咛了几句关心的话语,接下来,是该走了。
“国师,送王妹上车吧。”
伊莫色斯突来的命令让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他随即答了是。
说起来,之前的比试似乎传出去了,这使得他变得很有名,新郎还在宴会上找他说过几句,称赞了像是“宫廷第一术士居然如此年轻英俊”之类的话。
走到黛西克琳娜身边,他伸手微微一比。
“请。”
领着她来到马车之前,他们的视线没有交会,黛西克琳娜朝他微一点头,便准备上车。
“我自己上去就好,不必劳烦了。”
既然她这么说,西优席文就只站在车门外目送她进去,而黛西克琳娜走过他面前时,轻轻对他说了一句话。
“国师……希望有一天,有一个人能让你找回你的笑容……虽然那个人不是我。”
留下这句话,她便走上了车,西优席文无法回答什么,只默默为她关上车门。
“恭送皇女!”
在一片热闹的人群与洒落的鲜花中,车队驶出了城门,驶离了王都。
拾起由上方洒下的花瓣,使之在掌心停留了片刻,他吹了口气,让它飘走。
祝你幸福。如此,在想起今天这一切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心痛的感觉了吧?
只会剩下淡淡的怀念,然后笑着觉得自己傻罢了。
‘清风、清风……’
明夜的声音自梦中传来时,他总分不清是来自哪里。
叶隙间,树丛内,还是落花中?
茫茫然走到池边,俯身望着池水,明夜就在里面,就在里面对他笑着。
他也笑着。
‘我们感情好不好?’
‘当然好啊。’
‘嗯,我常常在想,我们搞不好是世界上最相爱的一对兄弟呢,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厚脸皮?’
明夜这么说只会让他觉得可爱而已,或许是太爱他了吧,他可以纵容他的一切,以笑容宠溺地包容。
‘清风,以前我要求你什么,你几乎都不会拒绝的……’
‘以前?’
‘是啊,现在就不一样了……’
明夜叹着气,神情看起来好不委屈,他不解地想知道怎么回事,是什么造成弟弟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之间不该有误会,不该有的。
‘哪里不一样?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
黯淡下来的神情带点倔强,他不经意地拨动了水面明夜的影子在水的荡漾中模糊了,细微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你只是封闭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挡我在外,一次又一次的……’
他不明白,焦急地想解释,想追问,可是池水不见了,明夜不见了,幻想与梦境都消失了,剩下来等着他的,只有睁开眼睛这个动作。
晨初,一天的开始,是该醒了。
洗脸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总有几分不真实。因为他不会改变,这张脸无法提醒他时间的流逝,但是其他的一切却实实在在告诉他这个事实。
为了早上的会见,他快速梳洗完毕,接着就着装出门了。
近年,王宫中的大臣分为几个派系,各自运作着,他不属于哪一派,因此排挤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像是今天这种局面就是其中一种。
“陛下!请不要那么信任国师,将权力都交付给他,国师根本是个不安全的人啊!”
一位老臣跳出来这么说,伊莫色斯没有太大的惊讶,只笑笑地开口。
“怎么说?”
“国师长年来容貌都不见老化,根本不是正常人!是个妖怪!”
弹劾他的理由千奇百怪,伊莫色斯都笑着拿来给他看过了,但是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见,挺新鲜的。
伊莫色斯迟疑了几秒,才语带疑问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个妖怪?”
“什么……臣说的是国师,不是陛下您……”
不理会对方着急的解释,伊莫色斯回过头看西优席文。
“国师,我有变老吗?”
西优席文看了看那张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大概十岁的脸,他无意说谎。
“您还是一样年轻,陛下。”
今年三十有十岁的伊莫色斯,看起来就像二十岁初的年轻人,这是当初处在时间暂停魔法中太久的副作用还是跟临神之镜有关,目前还无法得知。
“嗯--我也没有变老啊,照你的意思,我也是妖怪了?”
对方冷汗直下,已经说不出话来,现在只怕很后悔自己说了这些话吧。
瞧他那副可怜样,伊莫色斯温和的微笑,缓缓说话了。
“你年纪也大了,头脑可能需要充分的休息了吧?我想,你还是好好调养身体比较好,你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来做的。”
这就是撤职,只是语气委婉了些,伊莫色斯摆明了一副“我就是维护国师,你们多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样子,如果还有别人想站出来,眼下这个人就是榜样。
除了这件事,会见之上就没什么激烈的事情了,在刑判官长西卢报告完上个月的处刑执行之后,会见告终,各人离去。
而伊莫色斯也一贯的对他招招手,要他跟自己过去。
“他居然说国师你是妖怪,这思想好奇怪,其实有点好笑呢。”
伊莫色斯就像闲话家常般的跟他谈起了会见上的事情,他的回答也一样不冷不热。
“或许没说错呢?”
“怎么这么说?如果你是妖怪,我也会陪你一起当妖怪的。”
不管他是认真还是戏谑,西优席文都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只能沉默以对。
十年了。转瞬间,又是十年过去了。
虽然他们的相处还是维持表面的自然,但是隔阂之壁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很清楚。
就算伊莫色斯还没有放弃,也应该有点灰心了吧。
“三天后似乎没有多少工作,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伊莫色斯常常开口做出这种要求--最近他好像爱上了当天来回的微服出巡,然后硬拉着他做伴。其实他不拉,西优席文也得跟去,这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
谁能放心国王一个人出去玩啊?
“上个月才出去过不是吗……”
“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啊!”
“您别说了,听了头晕。属下明白了,属下陪您出去就是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答应他,然后就没事了,为求耳根清静,西优席文已经越来越懂得妥协了。
“太好了,那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不要温泉!”
再怎么妥协,还是有些东西要坚持的。
“为什么?每次说温泉,你都不肯……”
“……属下,不喜欢让人看见自己的身体。”
想起自己从来没对他解释过这件事,西优席文勉强说了一句。
“为什么?”
伊莫色斯不解的追问,知道他有把事情问清楚的习惯,西优席文只好解释下去。
“因为伤痕。身体上……消不去的,许许多多的伤疤。”
如果可以,其实他不想提起的,虽然每天都会看见,但是他已尽量视若无睹。
关于这些伤痕的记忆,当然绝对不会是愉快的。
即使伤害他的那些人已经不在世上。
“这也是……你的恨吗?”
伊莫色斯盯着他看,声音带点茫然,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感觉,只是我觉得,世界上真的没有哪个人是该死的。”
“他们不该死?”西优席文没有想过自己的语气能够这么平淡。
“属下不想和您起争执,价值观不同,就不要谈下去吧。”
大声说话,咆哮怒吼,都只是伤害彼此而已,没有必要这样子。
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再度使自己受伤。
“国师,如果你无法不在意你身上的伤痕,那些伤口就永远不会好的。”
伊莫色斯或许是担心他,但是,只不过一句话,是不会有多少作用的。
“这些伤口,本来就好不了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
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因为,不想接受别人施舍的同情?
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逞强。
因为他唯一能卸下武装的避风港,早已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回到敛宁居后,他在桌前坐下,整整桌上的文件后,他看向前方。
“出来吧,棱。”
在他说完后,藏在屋梁上的棱便现身了。
“大人。”
棱恭敬地行了礼,西优席文看着他,在覆面的情况下,实在无法读出他的表情。
“我想,我并没有派你监视我吧?”
“您的确没有。”
棱十分冷静地回答,西优席文皱了皱眉。
“那么,你在做什么?”
“等您回来,向您报告调查结果。”
“……那又何必躲起来,等到我出声才露面?”
“只是想测试一下。您如果没有发现房间里躲了人,警觉性就有必要加强了。”
“然后你还可以顺便窥视,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是吗?”
面对这淡然却带有不快的语气,棱没有丝毫慌张的反应,还是平静以对。
“您如果没有发现,我还是会现身的。”
“……希望如此。”
棱对他很明显的,没有忠诚心可言,而他对棱,当然也不存在所谓的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在斥出卖他的时候,就不再存于他心里了。
会去信任人,就是自己愚蠢。
“以会政官长为首的那些人,确实还跟立因斯亲王保持联络,私底下进行着会商,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行动计划,持续监视中。”
暗部的最大任务就是维护国王的安全,如果有人想对国王不利,当然得事先制止,西优席文列出可疑名单后就交由他们去查,对于这个工作,棱没有意见。
“但是,他们可能也想过会被暗中监视,相当谨慎小心,很少相约密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