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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要不要也做新衣呢?总是穿黑色,偶尔也可以换一换呀。」
「不了,我穿黑色就好。衣服没破,不需要换。」
「可是,就几件换来换去的……你是国师呢,穿得好一点才符合身份嘛。」
伊莫色斯正绞尽脑汁说服他,想得到的台词都说了。
「还是……没有钱吗?」
没有钱这点倒是不存在的。过去任职赚的钱他都保留着,国王是个很奇怪的人,以他这种状态,薪资居然还是照给,而且给的是国师的薪水。
也就是说,没有做什么事情却拿高薪,明明是护卫却享国师的待遇。
虽然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国师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了。
「成年仪式很快就要到了,好紧张喔。」
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所以他说这句话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西优席文都懒得安抚他了。
王子就要十六岁了。
他待在他身边,已经四年。
时间过得好快……快得几乎都已无知觉……
王子生日的当天,自然是忙碌的高峰了。
伊莫色斯一面让仆人伺候穿戴,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西优席文聊着。
「国师,听说我有侄子了耶。」
「侄子?」
他的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正在处理这两个字跟王子之间的关系。
「是啊,王弟有儿子了,而且还是双胞胎喔。」
王弟就是二王子……王子今天才成年,二王子十五岁……西优席文沉默了下来。
「王弟真是厉害,好能干呢,才十五岁就有小孩了,相较之下我只牵过女生的手而已……」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个性,铁定会以为他在讽刺立因斯,而几年相处下来已经对他有一定了解的西优席文,晓得他是真心佩服的,是真的打从心底觉得立因斯很厉害……这当然不是好现象。
「殿下,这种事情不值得比较,也不值得效仿。」
没有听说二王子迎妃,那自然是私底下男女关系复杂造成的,十五岁这个年龄就开始这样,当然不值得赞许。
「唔?可是我也想要小孩嘛。」
无话可说。
「殿下,还早,不必急……」
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十几岁就有小孩……取代成伊莫色斯,他连想像都想像不出来。「也对,还没有人愿意嫁给我呢。」
至少他还有结婚后才生子的观念,西优席文松了口气,接着又觉得松了口气的自己很莫名。明明就跟他没有关系。
仪容整理完毕之后,带路的仆人便领着他出去了,西优席文跟随在后,他们的目的地是帕罗茱安广场。
典礼的细节他原本就算不清楚现在也很清楚了,在陪着伊莫色斯演练了那么多次之后,若是还不清楚,那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打点过外观的伊莫色斯,看起来容光焕发,天生的俊秀与他身上那种令人舒服的气质都突显了出来,符合他高贵的王子身份。唇边那微微的笑痕十分迷人,尚带着少年的稚气的脸庞透出了温和的感觉……要成为一个王,气势还需加强吧,西优席文这么想着。
他们出了王宫后便一起坐上了马车,到帕罗茱安广场只有一段距离,接着,他的任务就是陪伴他直到登上通往高台的步道,伊莫色斯会自己走上去,国王与其他的长辈就在高台上见证,给予他祝福。
成年礼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将王子正式介绍给人民,毕竟王子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国王,让人们知道、认识,也是好的。
王后听说告病不参与了,国王也由得她,似是觉得有没有她出席都无所谓。
伊莫色斯自也不会在意王后的缺席,毕竟茵娜丝维亚不是他的母亲。
白天的典礼结束后还有傍晚的晚宴,国王会带着王子和大臣们熟络,通常有势力的大臣也会带自己的女儿一同前来,制造和王子熟悉的机会。
对于伊莫色斯,会不会有大臣这么做,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无法判定这是不是会有回报的投资。
帕罗茱安广场就要到了,伊莫色斯挺直了背部,维持端正的坐姿,仆人开了车门后,他以轻巧的步伐下了车。
西优席文无声地跟随其后,目送王子走上步道后,他就选了个看得见高台上情况的地方,准备观看典礼举行。
独自走在步道上的伊莫色斯面上完全看不出紧张,让西优席文一时也有点怀疑他说了那么多次担心典礼的话是不是说假的。
王子的心灵十分纯洁高贵,却不知随着年岁增长,还能否保持不变?
面对险恶的人心,阴谋算计……成为了国王之后,他有可能不变吗?
西优席文内心早有了答案。不变,是不可能的吧。如果他要生存,如果他要成为一个称职的国王。
想到这里,不由得产生了淡淡的感伤。心中蒙上的那层阴影,他也说不明白是什么。
恍神结束时,伊莫色斯已经在高台上了,祭司正宣读祝祷之文,听了几句都脱离不了神之后,西优席文就将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了。
观礼的人群几乎挤满了整个广场,大概是因为王家的公开仪式十年也少有一次吧,上一次王子成年礼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那个王子现在坐在国王之位上,含笑看着他的儿子。
祭司念完祝词后将散发着白光的手镯上伊莫色斯的额头,便算是以帝德瓦之名完成了神的祝福,接下来,就是国王的部分了。
尼弗西瑟笑着由位子上站起,走到了伊莫色斯面前,将自己手上的手套脱下,交到伊莫色斯的手上,看见这一幕,不少观礼的人脸上都变了颜色,特别是几个王族的人与大臣。
那是将自己的地位托付给王子的意思,形同已经承认伊莫色斯是储君了,他们脸色不好看就是因为这一点——一直以来,他们支持的都是立因斯王子,现在国王明白地表态,使他们乱了手脚,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伊莫色斯接过手套的时候面上闪过一丝迟疑犹豫,但在尼弗西瑟的注视下,他还是将手套戴上,表示他接受了国王的托付,同时他也单膝下跪,行了对国王的敬式,并在国王搀扶下起身。
国王选在成年礼上表态,是没有人预料到的,连伊莫色斯本身也没有想到。之后的处境会更加艰困还是渐入佳境,目前还无法估测,但想必会有一堆麻烦接踵而来。
又是一个新阶段的考验吗?国王照顾儿子的方法确实变态了点。
王子说过他不想当国王,西优席文一直记得。虽然他觉得国家交到二王子手上一定是个灾难,但是他也觉得王子有追求自己的人生愿望的权利。
没有什么生来注定的事物有资格束缚一个人……有这种想法的他,却已被重重事物束缚了,这就是讽刺之处吧。
认同,不一定会实践。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这时到了最后的仪式,侍仆端上了水酒,呈到两人身旁,他们一人拿起了一个银杯,向天达敬。
饮水酒几乎是每个仪式中必备的一项,从古传到今都是如此,没有改变。身为仪式主角的伊莫色斯率先将酒杯放到唇边,仰首喝下,然后就轮到尼弗西瑟了。
接着上演的,是许多人终生难忘的一幕。
国王将酒杯移到嘴里准备饮下时,王子忽然出手将国王拿在手上的银杯打掉,杯子摔在地上,水酒洒了一地。
当国王与现场众人为如此不敬的举动而惊愕时,脸孔变得异常苍白的王子,就这么在所有人面前,倒了下去。
「伊莫色斯!」
一声惊呼中,尼弗西瑟伸手接住儿子软倒的身体,第一次出现这般慌张的失态。
这突发状况使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一旁的祭司慌忙过来查看情况,眼见王子的嘴唇逐渐变得青紫,回复咒文在驱毒上却不太有功效。
尼弗西瑟抱着伊莫色斯的手无法克制地颤着,发不出命令,怀中的身体不用多久就会失去温度,根本没有寻求医生或是找出下毒者要解药的时间。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跃上了高台,紧急将手触在伊莫色斯的胸口,一道蓝光爆发出来,覆盖住王子全身,光芒消失后,王子的状况似乎不再恶化,但是仔细观察,却是连呼吸心跳也没了。
完成了施术之后,西优席文也因为气力耗费甚巨而一阵虚软,见国王瞧往自己,其中的凌厉之意让他知道自己必须解释。
「这是一种封印,类似时间暂停。」
至于他为何不直接使用时间暂停,实在是因为他对秘术比对高等魔法熟悉得多,况且至尽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可以把时间暂停的范围缩小到只维持在个体身上的。
听见解释后,尼弗西瑟面色稍缓,将伊莫色斯交到他手中,随即站起。
「回宫!仪式取消,查办办事人员!」
原先庄严神圣的成年仪式就这么被破坏了,人们议论纷纷,均不敢相信有人会当众谋杀王子与国王,王室们争的复杂问题浮上台面,众人担心王国的未来,也担忧自己是否会遭受波及。
「没办法检验毒性?」
尼弗西瑟冷静地问着,西优席文据实摇头。
「任何外力伤害都会破坏封印,即使只取一滴血。」
也就是说,取完血就可以准备替王子办丧礼了,尼弗西瑟扶了扶额头。
「那么改用时间暂停呢?」
「时间暂停的范围中,只有施术者不受影响,所有人进入范围中都会因为魔法效果而无法动弹,要找到能将范围缩小至个体的人实在太难了。」
「那么,由施术者取血?」
「施术者一面维持法术一面动作是不太可能的,就算真的可以,也得取消魔法,血才会流出来。」
西优席文说到这里,尼弗西瑟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何止国王难以接受呢?他也是一样的……他不希望王子死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心情了。
「取到血的瞬间再施一次,或许殿下还不致死,但是让毒性多发作一秒都可能导致医治不利,另外……也还有根本是不治之毒的可能。」
好半晌,尼弗西瑟都没有说任何话,只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西优席文猜不出他的想法,也没有心力去猜测。
「你的封印能维持多久?」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西优席文很快就给了答案。
「封印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一个月不解除的话,解除了,殿下或许也不会醒。」
「……如果只是要维持伊莫色斯的生命,让人轮流使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