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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禹城的南门就是水道城门,七八艘巨大的楼船缓缓使出番禹南门,出了这里只需不到一个时辰便能抵达一海之隔的儋耳县和珠崖县了。而此刻吕嘉带着赵建德正是逃往这座隔海相望的巨大岛屿。
“大王不必伤怀,老夫经营番禹数十年,那霍光真以为如此轻松就能拿下番禹?人啊!往往在最得意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忘形的时候。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来了!”吕嘉站在赵建德身旁,看着慢慢消失在海平面的番禹城感慨的说道。不同于赵建德的情绪低落如丧家之犬一般,吕嘉却是显得意气风发。
“真的还能再回来?”赵建德虽是个傀儡,但他也宁愿在繁华的番禹做一个傀儡,而不是去清苦的海南岛。
吕嘉没有明确的回答赵建德,只是对着他露出了讳莫如深的一笑。。。。。
当吕嘉与赵建德离开番禹时,整个城市变得更加混乱。一些南越重臣或富商,也选择了自己的逃亡路线,正陆陆续续的离开番禹,更有一些胆大妄为别有用心的人,则开始了烧杀抢掠,而原本的南越权利机构已经陷入了完全瘫痪,只能任由这些人为非作歹。
番禹城西,一间不起眼的酒馆中。在地窖中待了快两个月的终军终于走出了地窖。如今的终军已经浑身肮脏不堪,头发散乱胡子邋遢。他已经从救他的老人口中得知了南越的变化,也知道了不日霍光就将兵临城下,而根据城中的情况来看,番禹很可能也会兵不血刃的就被霍光拿下。
听到这一切终军却一点没有高兴起来,只是平静的对着老人说道:“麻烦老先生为我准备一身衣物,另外我想沐浴一番。”
“没问题,老朽这便去准备。”老人爽快的答应下来。终军此时的表现倒也是人之常情。
很快终军便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同时将头发胡须都精心的打理了一番,原本邋遢不堪的他再次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气质绝伦的大汉使臣。
“多日来承蒙老先生照料,军铭记五内,现在我要去做我一个大汉使臣应做的事了!”终军对着老人深深的一拜,言语之中竟有一种绝别的意味。
老人闻言点点头说道:“嗯,此刻城中混乱不堪,城门也没了兵丁把守,倒是大夫出城的好时机。”老人虽然感觉到终军言语有些奇怪,但并未过多放在心上,只当是终军久困地窖后的变化,加上如今番禹的情况,即便终军亮明身份,那些早已打算归汉的守军也会善待终军。
“告辞!”终军没有搭话,只是道了句告辞便转身向外走去。
终军身穿大袖白袍,腰间玉钩上挂着佩剑,右手持着节仗。虽然身后没有了随从跟随,也没了旌旗仪仗,但仅仅一个人走出依然有一种风云相随的感觉。
番禹城中已然乱做一团,除了那些打砸抢的乱民,基本上看不到其他人。但终军一人走在街道上却没有乱民上前找他的麻烦。终军目光落在番禹城西城楼,哪里是番禹的最高点,也是陆路进入番禹的最后一道关口。
城中虽有乱民胡作非为,但番禹四门百丈之内却没有乱民敢出现,毕竟四门之中各自依然还有数千南越精卒镇守。这些人虽然也毫无斗志,四门守将更是已经做好了投降的打算,但正规军始终是正规军非乱民可比。
“什么人快站住,城楼重地速速离开。”终军走到西城楼下,终于有披甲执戟的南越军卒拦下了他。
“吾乃大汉皇帝陛下钦派南越特使,谏大夫终军。”终军将手中节仗高高举起,大声喊道。
“快去报告将军。”一个小头目般的南越军卒对身旁之人小说说道。而他依旧带着剩下几人戒备的看着终军。
终军见以有人前去通报,便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过了片刻一大队或着铁甲或着皮甲的将校从西城楼跑了下来,来到终军对面。
“西门守将率属下见过上使”这些南越将校之中为首一人看到终军手中的节仗,便对着终军躬身一拜。此人心中也有些疑惑,虽然他们早就看到了汉军的劝降檄文,也决定归降汉军了,但从消息上来看汉军至少还有半日才会到番禹城下,这汉使怎么会从城中出现?但是他看到终军手中的节仗又不像是假的。
“将军,两个月前不是有位汉使逃出了王宫吗?咱们还奉命在城中搜查了几日。”见自己将军疑惑,旁边一位副将低声提醒道。
“本使要上城楼。”终军沉声说道。
“上使请。”守将心中纳闷,不知道终军要做什么,不过反正已经决定投降了,终军终究是汉使想做什么他自然不敢管。
终军在前登上城楼,而南越守将带着兵卒跟在终军身后一丈外。只见终军登上城楼径直走向那杆插在城墙上的南越大旗。
靠近大旗终军抬头看向飘扬的旗帜,而后伸手直接抓向旗杆,终军用力一拔将旗杆抽出而后扔下城楼。
身后的南越军卒见状正欲上前制止,只是那南越守将伸手一拦低声喝道“由他去吧!”
原本众人都以为终军取下南越旗帜就该结束了,可随即终军就将手中的节仗重重的插在了原本南越旗帜的地方,而后对着节仗双膝跪拜下去。
“臣终军蒙陛下隆恩出使南越,然臣有负陛下厚望,致使南越判臣为祸,此臣之过也!臣生不能扬大汉天威,愿死后阴魂不散,永镇南越。。。。。。”终军如祷告一般的对着节仗说道。待他说完直接抽出佩剑往脖子上一抹,接着项上血如泉涌喷洒在节仗之上。终军就这样当着南越兵卒的面自刎身亡了!
第一九零章 一言定生死论功过
终军就这样自刎身亡,而那些南越军卒看到终军倒下,连同西门守将在内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们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大汉使臣在躲藏了数月之久后,却在即将胜利的今日选择了当众自刎,真的是完全颠覆了南越军士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就这样终军的尸体也无人去收敛,任由他摆在城墙上,而那根代表大汉使臣的节杖也孤零零的插在城墙垛上。
“将军要不给他遮盖一下?”有下级军官向西门守将建议道。
“算了,差不多汉军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先派人去告知他们一下吧。另外记得把降书带上。”守将微微摇头说道,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担心,那个动不动就屠城的平南将军会不会因为汉使死在了这里,而将番禹也给屠城了。一想到这里西门守将就后背发凉头皮发麻,他觉得有必要让平南将军提前知道汉使是自杀的,真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霍光的三万大军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虽然在南越这个地方骑兵能发挥的优势有限,但是三万骑兵行进,那声势阵仗还是够吓人的。
“报。。。。。。将军,南越番禹守将派人送来了降书,同时带来消息说谏大夫终军死了!”就在番禹城遥望可及的时候,一名军卒策马来到霍光的附近喊道。
“死了?不是说已经藏起来吗?怎么偏偏今天就死了?”霍光早就得到了吕嘉和赵建德逃跑,番禹守军打算投降的消息了。他也疑惑怎么这个时候终军死了。
“听说是在番禹城楼上自杀的。”
“自杀,这终军搞什么鬼?”霍光感觉自己都懵了,终军是他亲自选的人,可以说也寄予了厚望。当日终军离开长安前夕,霍光还单独召见了终军,更是隐晦的提到了万不得已保全性命,甚至还安排吕术暗中动用力量保护他,却没想到最终他选择了自杀!
霍光大军一到,南越守军便开了城门放下武器跪拜在地。霍光没有去南越王宫,而是直接登上了西门城楼,刚一登上城楼,霍光就看到了插在墙垛上的节仗,接着就看到了终军身穿白袍倒在地上,身下还有一摊血迹已经干结。
“他死之前怎么说的?”霍光一边走向终军的尸体,一边询问南越守将。
那守将当时距离终军不远,到是听得清清楚楚,便将当时终军说的话小心翼翼的复述了一遍,而后低着头不敢去看霍光。
听完终军的遗言,霍光心中也是无言以对。他也一时无法判断终军这种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这个时期还没有苏武持节被囚禁北海牧羊十九年的事,有的只是那些持节出使宁死不屈,真的用一腔热血铸就大汉尊严,埋骨匈奴诸夷而前赴后继的大汉使节。或者就是像博望侯张骞这样凭一己之力纵横西域宣扬大汉天威的使节。
或许在终军心中,大汉还有没、也不能有苟且偷生的使者吧!这是霍光想到唯一能解释终军自杀的理由。
“将节仗收起来送回长安吧。厚葬谏大夫,另外在城中选一块地修建庙宇。他不是说要以阴魂永镇南越吗?本君会上书陛下,敕封他为番禹城隍。”霍光取下节仗递给身旁的亲卫,又看着终军的尸体吩咐道。
节仗是天子所赐,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大汉天子。如今南越使团尽数身亡,这节仗自然要送回长安。至于霍光所说请汉武帝敕封终军为城隍神,在这个时期已经出现了城隍神,只不过还不如后世那般形成体系。城隍到后来也发展为一种传统和文化,甚至成为每个城市不可或缺的历史。霍光既然想要此后再无南越,从文化上引导这些南越黎民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修建城隍庙,也算是传播忠孝推广中原文化的第一步。
处理完终军之事,霍光便在手下诸将和几位南越降将降臣的簇拥下前往了南越王宫。南越王宫比不上中原诸侯的宫室,但也不失雄伟壮丽。如今的南越王赵建德已经逃跑,南越王宫之中原本的那些嫔妃奴仆,有家族的也都已经离开了王宫,所剩的也不过是些老迈的宫人或者孤苦无依别无去处之人。
当霍光踏上这座代表南越权利的宫室时,番禹城的骚乱已经被汉军全部镇压,并开始实施了禁严令。
“你们的大王和丞相去什么地方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