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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狼群之中跳出一头巨狼,朝烙月和火眼苍猊发出狂狠的嗷叫,豁然正是独眼狼王,烙月此时杀得兴起,正要上去猎杀了这条恶狼,那知火眼苍猊突然跳起将烙月按倒。
所有的人、所有的狼都被火眼苍猊的举动惊呆了,烙月也是瞪着火眼苍猊,可是火眼苍猊的眼神突然让烙月明白过来。这一按火眼苍猊眼中没有丝毫的恶狠,只是一种祈求。
独眼狼王是火眼苍猊的,他要为自己找回自己该守护的荣誉,找回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若是烙月杀了独眼狼王,他将无法洗刷自己的耻辱,就算活着,也是煎熬。
这是个勇士的荣誉。
烙月看到了火眼苍猊开裂还结着一个大疤的唇,更让烙月吃惊的是这家伙的左前腿竟然已经是摇摇晃晃地吊起了,很显然早就已经断了。
烙月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在雪山上的时候只有独眼狼王,而没有了火眼苍猊,为什么他久等没有等来火眼苍猊。
只怕那时候他已经被这独眼狼王给断了前腿,裂了嘴唇。
而现在他要干什么,要和独眼苍狼决斗吗。
烙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乱急了,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勇士,不是一个宠物。
而这一次火眼苍猊奇迹般地给烙月摆了摆他的那条丑尾,然后放开烙月,三条腿一步一步地朝独眼狼王跳去。独眼狼王仿佛也看到了火眼苍猊的勇气,对天嗷叫,群狼之中没有一个敢上前袭击三条腿的火眼苍猊。
烙月心中突然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他从没有过,他觉得自己就将永远失去火眼苍猊这个朋友。
火眼苍猊走到独眼狼王面前,风雪中一狼一狗对天长嗷,勇士决战。
一狗一狼嗷过,只见独眼狼王当先发力,一口要在火眼苍猊右前腿上,一提一扔将火眼苍猊远远扔了出去,火眼苍猊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摔立马在雪地中砸出一个大坑,却是血流如注,顷刻间已然将雪坑染红了。
烙月看得心疼极了。
那知独眼狼王还是不放过火眼苍猊,走到火眼苍猊旁边,就要将他一口咬死。
那知火眼苍猊突然跃起,一口咬在独眼狼王颈脖之上;独眼狼王慌忙想要甩开火眼苍猊,那知这一咬竟是咬的死了,火眼苍猊只是不放。
独眼狼王这一甩,反而牵动了血管,血便飚了出来,再扳动几下,随即倒在了雪地之上,血迅速浸红了一片雪地,却再也分不清楚是狼血还是狗血。
这时大黄也带着营地中的猎狗,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冲进狼群。狼群见独眼狼王倒在地上,顿时大乱。被营中猎狗一冲,随即四下逃散。
阿曰斯楞等众牧民慌忙围住牛群羊群,总算是保住了小部分被截下来的牲畜。
烙月忙跑上前来看火眼苍猊,火眼苍猊看了烙月一眼,闭上了眼睛,带着他勇士的荣耀,带着他獒王的荣耀闭上了眼睛。
风雪太大,温度太低,再不回营盘,只怕大家都要冻伤了。阿曰斯楞只好将截下来的牛*给棘达和昭鲁,冒着风雪,带着孛曰贴追其他牛群羊群去了,只盼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棘达忙将眼前的牲畜赶回到营盘,昭鲁也突然记起受伤的姐姐托娅,抽马一鞭看托娅去了。
托娅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被牛角将手撞得脱了臼,也亏得乌俪吉阿妈会些医术,已经给托娅将手复了位,将他按在帐包中休息。等昭鲁回来,托娅忙起身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自家弟弟,见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想问外面情况怎么样,却碍于不能说话,只是看着昭鲁,昭鲁会意,说道“牛羊都赶回来了一部分,阿曰斯楞和孛曰贴接着追去了!”
那知托娅只是摇摇头,却是比划白白净净的那个小子,其实烙月此时并不白,只是相对草原上这些晒惯了的汉子显得嫩一些罢了。
昭鲁半天明白过来,这才突然想起烙月全身是血,也不知道是狼血还是他自己的血,要是他自己的血的话,这样在风雪中再冻上一阵,只怕也非的一命呜呼不可。
昭鲁忙出了帐包,跨马找烙月去了,回到与狼打斗的地方,只见烙月盯着前方,风雪已在他身上结成了团,可是他还是看着前方,从未将眼睛移开过。
烙月看着什么呢,烙月看着的是火眼苍猊的尸身,只是风雪太大,骤然间已经将一狼一狗埋在了雪中,可是烙月还是不肯离去。
除了温馨,恐怕就只有这条狗对他最好了,一人一狗多少次同生共死,多少次与这独眼狼王搏斗,可是如今这一狼一狗都走了,烙月却还活着,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他既佩服眼前的火眼苍猊,也佩服独眼狼王,他们都为自己的荣誉活着,都为自己的尊严活着。最后就算他们为此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他们都是伟大的,因为他们的一生从未躲避过也从未退却过。不管是选择战斗,还是选择死,他们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烙月呢,他自己一生要守护什么呢,守护仇恨?守护温馨?他什么都没做到,他选择了远遁草原,选择了逃避。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可悲。
“黑唐古!黑唐古!”昭鲁奔上前来,慌忙摇晃烙月,以为他被冻僵了。
烙月回过神来,这才和昭鲁一起向营盘走去。
他们虽然死的轰烈,死的伟大,但到底是一条狼一条狗,畜生而已,谁又去在乎他们呢,人往往是最无情的,只要不把他们挖出来吃掉就算是对他们最大的尊敬了。
呜呼哀哉!尚飨!
等回到帐包中,烙月才发现自己也受伤了,只见肚子上缨红一片,揭开衣服一看,肚腩之上豁然一个口子,这才想起自己在奔牛中被牛角划了一下,好在不是很严重,伤不了姓命。
等到天亮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追羊群牛群的人,只见孛曰贴和阿曰斯楞垂着脑袋,毫无喜气。
原来南面几里路后是几个缓坡围拢的大凹地,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山坡上的雪全被刮到凹地里积了起来,早已是满满的雪。疯跑的羊群牛群不管地形,一阵乱跑,径直冲了进去,立即被法风雪掩埋,不被闷死也被冻死了。
还好两人赶得及时又将一百来只羊和几十头牛赶偏了方向,没有栽倒雪凹里面去。可是另外上千只牛羊就这样没了。
老天并不给营地里的人畜机会,风雪一刮就是三天三夜,等风雪停了,凹地里已经被风雪压了好几层,那还有牛群羊群的影子。这次天灾加上狼灾,营地里的牲畜一下子便少了五成,大家除了忍痛外别无他法,若不再加紧修建畜栏,只怕再来一次,营地里的人便只能等着被饿死了。
托娅亏得烙月相救,才没被牛群踩着,可是烙月却因此受了重伤,可是她天生是个哑巴,说不出谢字,她只能尽心尽力地看顾烙月了。
阿曰斯楞虽也是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可一想到烙月拼死进入牛群救回托娅,心中也好生佩服,只好将醋味在心中压着,并不说话。
散乱的营地还没收拾干净,阿曰斯楞又着急起来。不仅是他们营盘发生了狼灾和雪灾,其他营盘也发生了,而且情况比他们的营盘还遭,有的营盘简直就是血本无归,只能看着满地的死尸发愣。
可是令阿曰斯楞担忧的不仅是这个;他知道发生这样的雪灾狼灾,只怕今年的岁贡又要提前交了。
司政老爷怕再等下去,牧民们的财产都被狼群给绞没了,到时候上头来要货,他哪里拿得出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把任务传达下去,让牧民们自己先去去筹措。
果不其然,司政老爷的信使来了。信使名叫胡勒根,三十七八岁,是个又瘦又矮,还挂着两撇汉人八字须的家伙,为人特别吝啬,平曰里大家都不太搭理他,可是一到纳岁贡的时候大家就怕起他来。
看着胡勒根趾高气扬的模样,阿曰斯楞真想一拳打过去,将他打成一团肉泥,可是他没有,见到胡勒根,阿曰斯楞忙上去问好。
可是胡勒根却拉着瘦马脸走进了帐包。
阿曰斯楞心中嘀咕,只怕坏事临头了。
第一零二节 白马王子(加更一节)
胡勒根走进帐包,上到主位坐了下来,一副天王老子,谁都不怕的模样,淡淡的夸到。
“你很厉害啊,阿曰斯楞。所有的营盘都损失惨重,就你小子出息了,救回了这么多牲畜!”
阿曰斯楞虽然极看不起眼前的人,但还是强忍心中的厌恶,说道:“信使老爷过奖,我们营盘也损失了一大半的牲畜!”
胡勒根一听,却是怒了“你装什么装。司政老爷说了,今年雪灾狼灾严重,要提前上交岁贡。我看你们营盘损失小,你们就多担当吧!”
阿曰斯楞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只见胡勒根扔给阿曰斯楞一张岁贡单子,说道“就按上面的来,一件也不能少,要不然就等着杀头蹲大狱吧!”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烙月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两人恰好撞在一起,直接把胡勒根撞了一个跟斗,摔得他起来直摸屁股,却是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朝烙月打过来。
烙月看这人长相猥琐,没想到脾气还这么火爆,随即转身轻轻踢了胡勒根一脚,胡勒根便如皮球一样飞出了帐包,口中已然塞满了脏雪,可惜他还没看清楚烙月是什么样呢。
胡勒根这下更火了,起身走进帐包,就要施强。阿曰斯楞却给烙月使了个眼神,然后对胡勒根说道“信使老爷,你可看仔细了,这人是谁啊,倒时候别找我们营盘要人,我们也怕着他呢?”
胡勒根这才来看烙月,这小子皮肤白净,长相俊俏,却不是他们的西厥人,他顿时想到前不久有一个汉人和国师大德法王打了一架,莫非那人便是他,心中多少有几分忌惮。
不敢惹烙月,可也不想失掉面子,看了一眼阿曰斯楞“岁贡十天内凑齐,一件也不准少。”说完哼了一身,拖着腿出帐包去了。
可是阿曰斯楞一看岁贡单立马就傻了。
岁贡单子上写着:梅花鹿,十头;羊,两百头;牛,五十头;另外还有雪狐皮一百张。
这一场大雪加上狼灾,牛羊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头,这还要生活,明年还要生产,这不是要人命吗;最可恨的是这大雪天的到哪里去弄鹿,到哪里去弄雪狐皮啊。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