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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
真武也无语了,以前她还充满自信,能够控制住烙月这头野狼。可是现在她发现不仅是她控制不了烙月,就连月奴人精一样的人也控制不了烙月,他们都低估烙月了。
难道真不应该让烙月坐海州之主么?
闲话不说,燕江湖慌忙收拾残兵,就在祖河西岸集结,再一次清点兵马时,这才发现十万人已经折了七成。燕江湖对天长吼,如丧失了幼崽的母狼,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悲哀。
燕江湖从未败得这么惨过,这是他从军史上的败笔……
燕江湖不在说话,一面整顿军纪,慰问伤残;一面面派人想遂立求兵,向那藏桑吉求援。他非得报这一败之仇不可?缙州,桂阳府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陈晓一路向西追赶烙月和彭蓓蓓,追到桂阳城下是只见尸积如山,食生肉的秃鹫在天空中盘旋,就连山上的狼豺也在一旁偷着拖拽士兵的尸体。
鲜血结成了块,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臭味,陈晓哇的一口吐将出来,将腹中的东西吐得一干而尽。此时她才记起来路上狂奔而去的一支军队,难道这就是刚刚发生的战争么。
桂阳城上阴风阵阵,清风捶打着残破的夏旗在城头上摇曳,看不出它有一丝胜利的气息,而是充满了强弩之末的概叹,老人垂暮的悲哀。两人兀立在城头上,远望这城下的一切。
哭也无泪,笑也无声。
城头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桂阳城守将万方和缙州五决才子、大夏新科状元眭麟。如今他们已然融进了同样的氛围之中,悲哀的氛围。
蜀藏联军是被打退了,可是桂阳城也空了。大部分士兵在守城的过程中英勇捐躯,成就了城下的壮观,剩下的士兵却在胜利之后和烙月带来的三千狼兵一起走了。所以才留下了城下的惨象,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人处理。
这是败,还是胜。就连万方自己也模糊了。桂阳城中一片哀嚎,家家皆有亲人死去或者是没有回来。城中以往热闹繁华的景象一扫而过,就连一年一度的五决大比也在战争中搁浅。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繁华被哭声掩盖。
守将万方看着眼前的尸山,听着背后的哀嚎。他心如刀割,老泪众横。这都是他的错,他没有尽好这一城守将的职责,是他断送了手下士兵们年轻的生命,造就胜利后的空城。
万方真的错了,没有完全胜利的战争。只要是战争,输赢双方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世人才害怕战争。所谓的逐鹿天下,只是以老百姓的生命作为旗子,统治者的一场游戏。
万方应该早就看破了这一切。
万方往前走了两步,站上了城垛。眭麟忙一把抓住万方“老将军这是干什么,若不快些整顿残兵,只怕蜀藏联军卷土重来,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老将军万方这才抹了眼泪,抖了抖精神。老将也有老将的风采,死也死得轰烈。
第三二七节 死尸众横
陈晓在城下远望着城上的两人,有种夕阳垂暮的概叹,曰落向西,人也渐渐垂暮。陈晓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感受,但是眼前的惨况她的确全部看到了眼里,也的确有了这种不可理喻的感觉。
陈晓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烙月不愿提及自己以前的辉煌战绩,也不愿意再次卷入战争洪流。不管输赢,有了战争就会有灾难,天灾难挡,没想到连'***'也没躲过。老百姓真是太苦了。
陈晓觉得有些内疚,烙月能够当上海州之主、被卷入这场战争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可不希望烙月亲手缔造这样的惨况,可实际上这正是烙月的佳作。
其实胜有何防,败又何妨。除了城墙下的一片死尸,就是千家万户的哀嚎。战争,没有输赢,到哪里都是百姓的灾难。
可是陈晓也明白这战争不是她,或者是烙月能够阻止的;想要海州得到安宁,还得一个烙月这样的人来守卫疆土,保家卫国。海州不能没有烙月,陈晓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她得尽快将烙月带回去。烙月会在这桂阳城中么?按时间推测,烙月和彭蓓蓓应当是没有错过这样的一场战争。烙月和彭蓓蓓说不定正在桂阳城中。
陈晓也好长时间没有来桂阳城了,也不知道烙月当时和她住的小院有没有忘了打扫,现在还能不能住人。
满目的惨景勾起了陈晓的恋旧的情怀,他突然想去城中查看一下他和烙月住过、走过的地方。也许再走一遍,她能从中找到丝毫的安慰,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陈晓刚这样一想,只觉地皮振动,山头上突然涌上来一只大军,也不知知道多少人马,只见满山遍野的旗帜,将桂阳城给围住了。军马开道,说不出的豪迈壮观。
看服饰应该是大夏军马,要不然城头上的人应该紧张了。这时只见城门洞开,万方和眭麟都迎出了城门,双双跪在地上。这时军马中才蹦出一骑。
这一骑是:白甲红缨血,雪鬃马飞踢。枪映曰光,目射惊电。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最得圣宠的王子宏碁,她就是杨香之子,杨荃之甥。看他这威武俊俏的模样,真是爱煞旁人。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集帅气和英武于一身的男子,看得陈晓也愣在了当地。
宏碁经过她旁边时,她竟然还痴痴地看着这名男人中的将军。刹那间,烙月就被这个人全部比了下去。在那么一瞬间,陈晓心中完全没有烙月,没有这个该死的烙月。
他骑马经过时毫不吝啬地丢给了陈晓一个笑容,可是陈晓却没看出这笑有丝毫的喜欢,竟然全是鄙夷,只有这一点陈晓无法接受。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一个平常的将军。
说不定他是大夏未来的天子,掌握天下人命运的皇帝,这谁也说不准?
等宏碁走过了,陈晓才发现旗帜上写着的宏字。陈晓‘呀’了一下,原来他就是圣宠正浓的宏碁王子,听说宣德要废了景辰太子,改立宏碁为储君,看来是有一番道理的。
真实一表人‘材’。
可笑的桂阳城被蜀藏联军围攻的时候他去哪里了,为什么在打败蜀藏联军之后他才出来的呢?他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来观战的么?还是出城打猎,玩一场游戏。
不管谁能接受,万方不能接受。可是他没有办法,他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爷,因为他多少还是带来了些兵马,而桂阳城正是将少兵贫的时候,是该补充补充了。要不然蜀藏联军再次回来,就不用白费力气攻城了。
宏碁刚一进入城中,和烙月一起去到海州城的兵士也撤了回来,补充到桂阳城中。桂阳城也一下子丰满起来,至少又可以组织兵马打上一战了。
如此,战争就告了一个段落,各自准备,准备下一场拼搏。
陈晓步行在战后的街道上,有的屋顶还在冒着烟,至于陈晓和烙月曾经待过的地方早就被这一场战争洗劫一空,烧成了灰烬。陈晓突然觉得悲伤,竟然坐在一旁偷偷留下了眼泪。
上天也真残酷,就连最后的一点回忆也不肯给她留下。就连这微薄的回忆也要给她剪除掉,难道她和烙月真是一点尘缘也没有么?陈晓突然动了一个念头,要是这样我还不如遁入空门去吧。修身修心,早中晚三课,潜心修佛,相信有一天佛主会帮助她忘记这一切自生的烦恼。
可陈晓到底还是尘世中人,永远无法摆脱尘世间的烦恼。
没等陈晓哭够,只听一个声音笑道“小丫头片子哭个啥,你懂得什么是悲伤么?”陈晓抬头来看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蒙着面的彭蓓蓓,这人实在是丑得可怕,所以一直没敢遮掉面纱,要不然非得吓死人不可。
“你受过肝肠寸断的煎熬么?你知道心如死灰的感觉么?”彭蓓蓓继续说道。
陈晓看得出来,彭蓓蓓说这话的时候动了真情,她看到了彭蓓蓓眼睛中闪耀着的泪光;不管她心里便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是个伤心的人。
可是抛开她的内心不管,烙月呢?烙月去哪呢?陈晓忙问道“清风呢,清风城主去哪了?”
这一句话立马把彭蓓蓓带回了现实,彭蓓蓓这才说道“你看到城外的样子了么,那就是清风城主的杰作。他带领海州城吴浩的三千降兵,突然袭击,将蜀藏十万联军*退到了祖河西岸?”
“什么!?”陈晓睁大了双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城墙下的惨象就是他一手缔造的么?怎么会是他呢?”
彭蓓蓓看着陈晓惊讶的表情,这才说道“清风不是一个常人,我看的出来他带兵的经验非常丰富,你难道不知道么?再加上他的英勇和桂阳城万方老将密切配合,这对他并不难?”
烙月擅长带兵,这开什么玩笑。烙月不就是在蜀国当过几天的威猛将军么,那时候做主的都是燕江湖,和烙月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擅长于领兵呢,这不是开玩笑么?
“三千对十万,这怎么可能?”陈晓傻了。
第三二八节 处处陷井
所有死尸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到陈晓的眼前。这一切,这一切都是烙月的杰作,战争的杰作。而烙月竟然以三千降兵缔造了以一敌三十的神话,烙月的确不是个吉祥物。难怪有人说他是大夏动乱的根本,他会给人间带来浩劫。
太吓人,太不可思议。别人说烙月曾经单骑冲破楚雄的万人天罡阵,陈晓还只是怀疑,如今又一次见证了烙月的血腥,她不得不概叹自己的眼光,她竟然没认识到烙月还有这样的本领。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爷爷说他天生异禀,他的成败常人不可预料;如此看来,清风也就绝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只怕这还不是他全部的血腥、凶狠。”彭蓓蓓继续说道。看着陈晓见景伤怀,彭蓓蓓竟然觉得陈晓有几分可亲。
“不是全部么?他还想干什么?难道还要把海州城变成这个样子,将大夏搞成这个样子么?”陈晓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反问,还是在责问。总之她不再淡定。
两人正在说话,彭蓓蓓只觉身后一阵寒光,慌忙躲开,回头来看时,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提着一把宝剑站在两人身后,眼窝深陷,多了一圈黑眼,身体消瘦,头发散乱。
只是眼神如电,骨骼铮响,一身杀气,让人觉得他可能会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