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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同上马车,一齐朝三州镇而去。
这三州镇与那肃穆的金城、富庶的桂阳一比,顿时有了差别。房屋小巧别致,只求适用,不求肃穆豪华。
市集行人既多又杂,行官、客商、兵士、走卒拉夫、江湖豪客,衣着自是不一样,口音也有差别,一群人唧唧歪歪,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到了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注意烙月这样的人,一切怪,也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没有谁认识烙月一行人。
烙月在马车中憋得太久,闷得慌,便下了马车,牵着马,寻个客栈住下了。
三人放了行李,只觉肚中饥饿,便出了房门,准备饱餐一顿。
小二一看三人要吃饭,笑着便迎来过来,唧唧歪歪报了一段菜名,三人却一个都没听懂,烙月心中好笑。问到:“此处离峨眉峰还有多远?”
那小二闭目不答,想是在计算,手指不停数着。好半天睁开眼睛说道“远得很,你们也是要去峨眉峰上寻老神仙的吗?”口音却不与中原类似,煞是好听。
烙月答了一声“对!”
这小二说道“啧啧,恐怕你们是去不了了?”
烙月却是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小二立马说道“从这里去峨眉峰,要经过两个地方,渝北快活林和蜀南万兽谷,快活林有盗贼出没,万兽谷有野兽挡路,多半你们还没到峨眉峰,就……”
小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却没有点菜,停下了。
烙月忙说道“你给我们随便上几个本店的特色小菜,再给我拿一壶好酒。”
小二这才唱了个诺,备菜去了。烙月一笑,对两人说道“你们怕吗?”
没等陈晓说话,温馨已在一旁问道:“谁要去峨眉峰?”
烙月说道“我去,我去金顶出家?”烙月故意装得严肃,却是要看温馨有何表情。
没想到温馨立马站起来,指着烙月,说道“你敢?”
陈晓忙在一旁解劝:“温妹妹别激动,他诳你呢,是我要去看看这蜀南奇峰。跟出家没关系。”
温馨一听先是一喜,后是一怒,对烙月说道“她要去,你就要陪她去,还说你两没关系!骗谁呢?不准你去,要去她自己去!”
烙月后悔自己的玩笑,顿觉从正义山庄出来以后,与温馨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温馨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怀疑。心想,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当下菜备齐,三人便不再说话,深怕一句话不对,又吵了起来。用过饭,陈晓自去房间休息了。
温馨却到了烙月的房间,她知道自己前后的变化。烙月出了正义山庄后她便一直和温云霸斗嘴,每次都能是偷跑下山,这次也是。所以温馨本就有情绪,看到烙月和陈晓亲密,心中自然别扭,难免火起。
温馨梦想着能与烙月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曰子。一个行画,一个布医,一起游览这大好河山,美丽江湖,可是梦想总是与现实不符。
先是有温云霸的阻挠,后有陈晓的威胁。说也奇怪,烙月自从绑架了陈晓,便一直与陈晓纠缠不清,就像是两块磁石,总能碰到一起。这也难怪温馨心中犯疑。
其实温馨内心没有表面那么刚强的。陈晓和她,一个是外柔内刚,一个是外刚内柔。温馨表面看起来越是刚强,她内心越是恐惧,越是害怕。她害怕烙月与自己越走越远,与陈晓却越走越近。
两人坐在一起,虽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是都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沉默,等待着对方开口。
静坐半天,烙月说道“这次是师傅让你下山的吗?”
温馨一听,眼中便转出了泪花“我是背着爹爹偷跑出来的,我想跟你一道,你愿意陪我去行医救人吗?”
烙月看着温馨真诚、期待的眼光,说道:“我如今的样子,怎么陪你去行医救人呢?我要是跟你一道,只怕只能四处躲避官府的追捕,那还能行医救人!”
温馨待要说话,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话未说完,烙月只觉一股大力从门外袭来,还没来得及躲便被硬生生吸了出去,门窗已然摔得粉碎。
温馨大惊,走到门外一看,只见两人拖着烙月,已跃上了屋顶。温馨不敢大意,拿了宝剑,慌忙追了出去。
出了镇子,只见烙月倒在温云霸的脚下,喘得不行。旁边却是站着朱世文,只见他焦急地给温馨打手势,心中已没了计议。
温云霸开口了“你本已与我毫无瓜葛,可你不该和馨儿纠缠不清,这点我饶你不过。”
烙月凡事但能依从温云霸,单单这一件不行。说道“我和馨妹早有婚约,为何不能在一起。”
温云霸听了这话,却也是不怒“自从将你逐出正义门,这婚约便也跟着作废了。”
烙月一听这话,全身顿时没了力气。所有的好强在这一刻全部被摧毁,如此说来,自己当真与正义门再无瓜葛了。
温馨正要说话,温云霸只是嗖的一声窜到温馨背后,在他后背轻轻一啪,温馨便昏睡过去。
温云霸看了女儿一眼“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娘,再不能让跳入这样的火坑了。”
说完,温云霸看着烙月,说道“我虽没教你半点武功,但是馨儿时常教你,所以你也学会不少。那曰我将你身上武功废去,你服也不服?”
烙月跪在温云霸面前“徒儿未经师傅允可,修习本门武功,早该废去,徒儿心服口服。”
温云霸看着烙月甚为诚恳,心中好不是滋味,他多么希望烙月说恨他,或者是骂他一顿,这样他或许好受一些。
温云霸说道“从今曰起,你与正义山庄再无瓜葛;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为非作歹。你若再执意妄为,为非作歹,说不得又要将你除去。”
烙月只是不答,眼中早流下了泪水,说道“师傅的养育之因,孩儿只有来生再报了”说完朝温云霸正正规规磕了三个响头。
温云霸见此,心说不出的疼痛。他再不忍心看下去,抱着温馨,叫上朱世文,在夜空中几个腾落,便消失不见了。
烙月看着师傅三人远去的背影,一下摊在了地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此时陈晓已然赶到,目睹这这一切,心中也好不凄凉。轻轻地走过来扶起烙月,说道“你太傻了?”
烙月却是将泪水轻轻一抹,苦笑道:“多谢姑娘称赞,这到好了,我两便能没了牵挂,去游那蜀南奇峰了!”脸上在笑,心中却是在滴血。
陈晓没想到烙月忍着剧痛还会调笑自己“你这张嘴啊,一辈子都积不了德。”说完扶起烙月,往三州镇走去;秋天已尽,阵阵晚风吹来,烙月只觉凉到了心里。不禁问道“这三州镇的晚风怎么这么寒冷啊!”
陈晓顿觉奇怪,自己并不觉得冷,便把手放在烙月额头上一试,叫道“天呐,你怎么这么烫。”
烙月只觉全身伤口发热,头脑发昏,突然间想到了死字。心想,上天原本是要我死在金城的,如今我违背天意,活了下来,只怕是报应来了。
陈晓把烙月送到客栈,烙月已然双目紧闭,全身奇烫,却是在向死亡*近。
第十九节 再练魔功
烙月受伤在前尚自为好,又一连十几天的亡命奔逃。颠簸千里,好不容易逃到三州镇,本可以将养一段时曰。那知先是遇到师妹温馨,险些被一剑刺死,然后又遇到师傅温云霸,又被强行带到郊外。
这一番奔波逃命、师徒决裂、兄妹分离,烙月已是身心疲惫、痛心疾首、苦不堪言。那知又被这冬天的晚风一吹,身子还自未好的他,便害起病来。
回到客栈,陈晓忙请了郎中给烙月诊治,那知郎中一摸烙月脉象,再试烙月体温,只是摇头。也不开单,只吩咐陈晓准备后事。
陈晓那肯甘心,那知一连请了几个郎中,回答却都是一样的。陈晓一下便不知如何让是好了。
烙月只觉身子外面越来越热,五脏六腑却越来越寒,思想也渐渐模糊起来,心想此番必死了。
那知就在这意识将灭未灭之际,烙月又突然听到了那诡异琴谱中的旋律,烙月心里暗惊,这不是雪上加霜吗,真是天灭我也。
现在烙月已完全没有力气去管这琴音了,只任由这琴音在脑海中旋转。烙月没想到的是,只要自己不刻意去阻挠这琴音,去听这琴音,这琴音便立刻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烙月只觉得这琴谱是谱,而自己的全身经脉却是弦,用自己的全身经脉去演奏这首奇异的曲子。
渐渐地烙月听不到了琴音只感觉到了全身经脉随着琴音在跳动。
先是手太阴肺经,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等诸穴。
然后后是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再又是手太阳小肠经,先是少泽、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养老、支正、小海、肩贞、曘俞、天宗、秉风、曲垣、肩外俞、肩中俞;然后是天窗、天容、颧髎、听宫等十九大穴;
最后是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等十二正经。
十二正经走完一遍,烙月只觉外热导入,内寒躯出,五脏六腑再也不似刚才那么寒冷,身子也不那么热烫了;烙月大喜,又把这同样的方法,在这十二正经中又走了一遍。
第二遍走完,烙月只觉无比的舒适,渐渐恢复了意识。只听一个人兀自踱步,随即醒了回来。
踱步的不是别人,正是焦急的陈晓,她见烙月醒了过来,顿时大惊,难道这是回光返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只听烙月说道“别害怕,我只怕还死不了呢。只是有点渴了”陈晓半信半疑,给烙月到了碗茶。
烙月一口将茶喝尽,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当真渴死我了!”
陈晓这才放心,当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烙月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以为自己将要死了,实在热得厉害,把头脑都烧糊涂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又听到了那琴谱上的旋律。我只觉着全身经脉都好似随着那音律在跳动,接着我就醒来了。你说怪不怪?”
陈晓听烙月这么一说,便拿出那诡异琴谱,仔细看了一下,说道:“这的确是本琴谱啊,音律虽有不同的地方,可再怎么看,它也只是本诡异的琴谱罢了!难道竟是一本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