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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目光撇向一边的辛千琴,果然,她的嘴边微微勾起一股的得意的微笑,跟今天早上的辛傲玉笑如出一辙。
水月也回敬了她一个同样的笑容,缓缓走到辛弘毅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辛弘毅看着面前的水月,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压迫感。
这个少年,不简单啊!
这是辛弘毅给水月的第一个定义。
辛弘毅脸上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过水月的眼睛,水月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这样就顶不住了吗?好戏还在后头呢!
“陷害?左丞相,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这句话,我相信你一定明白吧?”水月询问着辛弘毅,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一眨也不眨。
“自然是明白的。”左丞相毫无底气的点点头。
水月勾勾嘴角,接着开口。
“你的口中的女儿,趁着皇上早朝期间,不顾守门宫女和太监的阻拦,强行进入皇上的寝宫,做出那样毫不讲理的事情,失教之责在于谁?”
说完,不等辛弘毅反驳,手指指向另一旁的辛千琴。
“你这身旁的这个女儿,身为后宫娘娘,穿着打扮如此不堪,言语之间满是凌厉之气,毫无半点温婉可言,失教之责在于谁?”
最后,水月慢慢蹲下身来,看向辛弘毅,摸了摸他身上的官服。
辛弘毅哪里还敢开?微微往后缩了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你身为朝中大臣,理应当为皇上分担国事,忧国忘家,捐躯济难,现在倒好,跑来联合后宫妃嫔,公然质疑皇上的决定,你该当何罪?恩?”
水月盯着他好半饷,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十分嫌弃的擦拭着摸过他衣服的双手。
“我还以为今日左丞相过来是来请罪来的,不过,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人一上了年纪,就是特别容易糊涂,相信皇上也会体恤左丞相年事已高,不会多加怪罪,只是。。。”水月脸上闪过一丝奸笑,笑容的发射点对准辛千琴。
辛千琴眼中早已没有之前的那般气势,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
水月笑得更加厉害了,继续开口:“放你回去好好安享晚年,也是个好归宿。”
辛弘毅听完这番话,吓的立马爬在君渊寒附近,战战兢兢的开口。
“皇上,皇上。。。老臣知罪!是老臣管教无方,还请皇上息怒啊!”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绝不可以就这样退出朝廷了!绝对不可以!
“爹!”辛千琴惊叫一声,急忙跑到辛弘毅身边,心中慌乱无比。
爹爹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他们两个演一出苦情戏,一口咬定就是尹小九陷害妹妹,就算皇上庇护,也要闹得朝廷中的人都容不下他,到时候,人多势众,皇上也没办法了,可。。。可现在,怎么就突然变成他们赔罪了?!
“明明都是。。。”辛千琴话还没有说完,辛弘毅实实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辛千琴嫩白的脸上。
第七十七章 休书之仇,不共戴天。
“明明都是。。。”辛千琴话还没有说完,辛弘毅实实的一巴掌就甩在了辛千琴嫩白的脸上。
辛千琴当即捂住脸,双目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水月也被吓了一条,她原以为,辛弘毅是真的在乎他的女儿,才会听她的话,闹到御书房这里来,演这么一出戏。
没想到,原来,什么都比不过他头上的乌纱帽啊。
辛弘毅打完之后,也望着自己手掌呆了呆。
他方才脑子里满满都是‘安享晚年’这四个字,以至于一看见千琴如此莽撞的开口,急忙之下就动了手。
他们本是商量好的,第一是除掉尹小九,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再者,就是借助此时机会,让皇上能够注意到千琴,只要诞下皇子,那他,就飞黄腾达了。
可是,皇上始终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千琴身上,再经过尹小九这么一说,此时,为了能够保住左丞相之位,他别无选择。
辛弘毅缓缓收回手。
“皇上!是老臣教导无方,是老臣昏了头!恳请皇上恕罪!老臣日后,定当为皇上出谋划策,为东钥尽绵薄之力!”说完,对着君渊寒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辛千琴依旧呆呆的立在哪里,看着跪在地上的辛弘毅,脸上渐渐五个红肿的手掌印。
君渊寒也没有接下辛弘毅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水月。
左弘毅身后的支撑庞大,在朝中,基本上,都是他将人气得半死不活,比如右丞相。
小九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就令他输的如此彻底。
她究竟是谁?
尹小九,肯定不是她的名字,她究竟从何而来?她的身上,到底还能够发生多少出乎意料事情?
君渊寒的手渐渐捏紧,像是权衡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啊!!”辛弘毅哀求着开口,见皇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他心中越来越害怕。
都是他当时糊涂,才会听千琴的话,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左相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君渊寒把视线转移到辛弘毅和辛千琴的身上,说完,缓缓坐在了桌边。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辛弘毅听了,心中沉沉的舒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拉着辛千琴,准备退下。
“等一等。”这时,水月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
辛千琴红肿着脸,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水月千刀万剐。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我也希望是一个结束。”水月看着两人,认真的开口。
“是!是!”辛弘毅恭敬的连连点头。
这个尹小九,不是他能够惹的起的,他的背后可是皇上,他现在能够捡回左相这个位置,就很不错了。
而辛千琴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水月。
“你不需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水月同样毫不畏惧的看着她,慢慢走到面前,看着她眼中的愤恨,突然一勾嘴角,玩味的开口。
“你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辛千琴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有些怔忡。
良久,回过神来,水月还等着她的回答,辛千琴慢慢将目光转到君渊寒身上,眼圈渐渐变红。
“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得到男人的爱,无法为他生儿育女吧。”
水月笑了笑,摇摇头。
“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为爱失去了自我,而身处后宫,你们的悲哀,在于因为皇上而去爱一个人。”
水月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明白。
水月的心中,还是很愧疚她妹妹的死,虽然这一切也许都是她的小计谋,可是,辛傲玉的死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辛千琴震惊的看向水月,眼中聚满了泪水。
“我认为,你能够想通透的。还有,我和君渊寒,只是朋友,你们不用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我不希望以后你们接二连三的来对付我,你明白吗?不然。。。”水月微微迟疑了一下,接着,无比严肃的开口。
“不然,就是自掘坟墓。”
辛千琴看着眼前的少年,身穿一身青衣,只略微比自己高出半点,却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君渊寒在一旁听着水月的话,十指骨节早已经在衣袖下泛白。
水月把该说的话说完,转身走到书桌边。
辛弘毅也拉着辛千琴离开了御书房,一时间,房间里面又只剩下君渊寒和水月两人。
“你刚刚。。。”
“你刚刚。。。”
水月刚想让君渊寒继续之前的话,却不料他也同时开口了。
两人的脸色皆有些不自然。
“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君渊寒最先急着开口,因为他知道,小九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字面上的意思。”水月同样坐下来,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书本和奏折。
“我是你口中不应该爱的人吗?”君渊寒压抑着情绪,努力显得语气平静一些。
水月微微低了低头,没有出声。
君渊寒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君渊寒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因为你现在是皇。。。”水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君渊寒突然站起来,将桌上的奏折、书本一扫而空。
一瞬间,干净整洁的书桌变得一片狼藉,纸张上、地上,甚至是两人的衣服上,都被浓黑的墨汁覆盖。
水月刚一抬头,就被君渊寒一把抓了起来。
“君渊寒你疯了?!”水月看着突变的一切,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尹小九!为什么!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皇宫!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朕!”君渊寒抓着水月瘦小的肩膀,低吼着开口,脸上满是无法言喻的愤怒。
水月是第一次听见君渊寒对着自己说朕这个词,心中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甚至连肩膀上剧烈的疼痛,都感觉不是那么真切了。
“君渊寒,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水月极力解释着,任由君渊寒抓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令水月不禁痛苦的皱着眉头。
君渊寒看着水月的表情,微微减小了手中的力度。
“你既然那么讨厌皇宫,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选择我,为什么不选择君沐尘!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他比我重要!”
君渊寒想起之前,她无助的依偎在君沐尘怀里,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怎么可能!”水月猛地睁大了眼睛,立马果断的否认。
君渊寒盯着她,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恍惚。
水月合了合眼,抬头看向君渊寒,无比认真的开口。
“第一,我现在已经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