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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臣在想陛下在航州过年是否有什么深意。”秦凤雏答话的时候将“陛下”两字咬得很重。虽然李无忧并未正式登基,但楚问却是已经下旨将皇位传给他的,在秦凤雏和滞留在王府的无忧军士兵眼里,李无忧早已经是大楚的皇帝了,这话不过是提醒他应当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过年?不用你提醒,老子待会会叫人封红包给你的!”李无忧开玩笑似地笑了起来,他顿了顿,见秦凤雏微微有些局促,才又笑道:“你以为老子想在这里过年啊?是不得不如此啊!你要知道,这天下没有谁他妈的是傻子。下这盘棋不容易啊!”
秦凤雏怔了怔,迟疑道:“陛下的意思是……这天下局势,原来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都是你策划的?”这个可怕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但还好紧接着他就听见李无忧笑骂道:“你以为老子真是神啊?掌握所有的局势?搞笑!”
秦凤雏自己也笑了起来。李无忧虽然是掌握倚天剑的绝世强者,甚至连圣兽青龙都敢屠,只不过他终究还不是神。
圆月如璧,清光洒满了整个航州城,而街上隐约几声僵尸沉闷的吼声传进来。虽然知道这个府邸四周都被李无忧布下了结界,但秦凤雏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他闷闷地想不知道这样与僵尸同行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
李无忧从兰木空雕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月色,他悠悠道:“凤雏,你可知道为何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居然还有如此圆的月亮?”
“臣不知!”秦凤雏老老实实答道。
李无忧笑了笑,道:“我也不知。其实天地万物都有他自然的规律,亦即道家所说的天道无常,佛家说的众生悉有佛性。而如果有的人若想破坏这种规律,就一定会遭到惩罚。”
“元帅的意思是说,其实并非是月光激发了僵尸的兽性而是僵尸的出现本身引起了月亮的反常?”秦凤雏恍然大悟。
李无忧不置可否,却转换话题道:“你觉得军师这个人怎么样?”
“军师啊……”秦凤雏微微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了下去,“军师的大局观很好,同时和陛下你一样喜欢出奇计,我是拍马难及。陛下能遇到他,而他能遇到陛下,于你们两人而言,都是缘分。”柳随风于他有知遇之恩,是以他言辞之间就不吝赞美,但却句句中肯,并非一味的吹捧。
“那你觉得,当天下人都视我为魔的今天,他会不会对我忠心?”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臣不敢乱猜。不过,臣知道军师一向有识人之明,断不致行差踏错吧?”秦凤雏额头微微有了些冷汗。他这才明白李无忧之所以没有立刻赶往潼关,居然是忌惮柳随风,那支千人的无忧箭队实是天下任何高手的克星,便连拥有倚天剑的李无忧竟也不敢小视。
“随风啊……”感慨了半句,李无忧的话却忽然无可为继。
秦凤雏站在李无忧的后面,望着那少年挺拔但又单薄的身子,想着他那诡谲却又多情的心,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知道李无忧一向是对柳随风超乎寻常的信任,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李无忧竟破天荒地怀疑起自己最信任的人来了,但有些事情李无忧不说他就不好问,是以他只是道:“其实陛下,那个,其实天下人并非都视你为魔,也有几乎一半以上的人认为你是救世主。特别是当这次几乎席卷了整个大荒的灾难到来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是龙女识人不明,以至让您误杀神龙,终于引来天谴。不光我国,其余诸国的很多人其实都希望能找到您,让您出来拯救苍生。”
“是吗?”李无忧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亮,喃喃道,“公道自在人心,公道自在人心啊!”
“陛下?”
“我没事!”李无忧冷静下来,“听说耿云天的伪朝廷最近发了一张诏书给随风,要他和寒先生带领军中精锐去柳州勤王是吧?你也帮我拟张诏书给他,让他去,并顺便将王维、耿云天那帮人给我铲平了!顺便再替我褒扬他一句,蓝毒的事,你做得很好!”
秦凤雏连连点头,面上露出了喜色,陛下终于要行动了,但当听到最后一句却猛地一惊,失声道:“原来萧国和西琦发生的瘟疫真是蓝毒,而且还是军师……”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如果这件事让天下人知道,无忧军必然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毕竟那可是几百万人的死亡,并且都是无辜的贫民。
“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就行了。”李无忧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要想点事。”
秦凤雏行礼告退。望着他的背影,李无忧却又叹了口气,这个秦凤雏,是越来越厉害了。当日独孤千秋攻潼关未果,故意留下蓝毒想让楚军自己带进城去,然后流传开来,楚军必然全军覆没。却不想那东西被淫贼公会的人拣到,被花蝴蝶拿到李无忧面前炫耀,最后阴谋破裂。李无忧当下以石化大法暗自里替众人解了毒,而将蓝毒搜藏起来,离开潼关返回京师之前,他曾将经过他改良的蓝毒交给了柳随风,说如果楚问将自己羁留京师,那就有计划有控制地放出蓝毒,逼迫楚问放自己回去。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成今天这样,柳随风为了不让西琦和萧国乘势入侵楚国,竟然未经向李无忧请示,就擅自发动了当初被李无忧和淫贼公会凤舞军同时派往两国的秘密间谍,引爆了这场瘟疫。此事怎么也该只有柳随风和李无忧自己知道,不想秦凤雏居然能从点点滴滴的蛛丝马迹中迅速推论而出,果然非同凡响了。
是不是该防他一手了呢?李无忧微微皱了皱眉。他正想着,忽然觉得体内气血一阵翻腾。“该死!”他恨恨地骂了一声,身影一闪,迅即消失不见。
下一刻,李无忧已经出现在四女所在的听雨轩里,四女见他脸色惨白,也不说话,忙走了上来,而他也盘膝坐好,四女各出一掌,分别抵在他头顶、胸口、背心和丹田。
一时室内光华闪烁,云蒸霞蔚。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无忧长长地吐了口气,都是香汗淋漓的四女也才舒了口气,各自收掌调息。
过了一阵,寒山碧问道:“无忧,今天怎么提前了?不是该到子时才发作的吗?”
李无忧苦笑道:“天晓得!这条衰龙,早晓得老子该用倚天剑把它劈成三百大块,煮来吃了就没事了!现在倒好,几乎是每天都要从丹田里出来逛一圈,搞得老子生不如死!”
这个时候慕容幽兰也调息完毕,不无幸灾乐祸地笑道:“刚把龙吸进去那会,你不还吹嘘说你老人家神功盖世,天下间任何东西都可以化为你的真灵气吗?这会怎么不吹了?”
李无忧没好气道:“再说,再说小心我立马将你化了!”
“嘻嘻!你才舍不得呢!”慕容幽兰扮了个鬼脸扑了过去,轻轻在他背上敲打起来,“把我化了,可再没人给你这么舒服的按摩了哦!”
李无忧惬意地伸了伸腰,笑道:“这话倒也不错。小兰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喂,你们三个笑什么笑,多向人家学习怎么伺候老公,不然小心我哪天就把你们都休了!”话音才落,三个热茶杯便飞了过来,慕容幽兰慌忙闪开,深怕被殃及池鱼,但不想有个茶杯陡然一拐弯,却正砸在她胸口,刹那间茶水溅了一身,小丫头一脸委屈地望着出手的朱盼盼,然后看看刚刚躲到自己身后的李无忧,一时弄不清楚该怪谁,登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众人只笑得肚子疼,最后还是朱盼盼亲自上前用苍引将水给她吸干,抹掉茶叶,又赔了不是,这才算完。
李无忧看着这一幕,甜蜜之余却又是阵阵心酸,曾几何时,那个娇俏可爱的叶秋儿也是如小兰这般爱闹,古灵精怪的秦清儿也是比小兰还要淘气,冷酷但不失热血的唐思默默在暗处保护自己,口若悬河的夜梦书曾经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只是这一年还没有过去,这些人却都已不在自己身边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黯然。寒山碧诸人见此不禁愣了一愣,齐声道:“你没事吧?”
李无忧愁眉苦脸道:“有事!”诸女吓了一跳,慌忙上前便要出掌,李无忧却又摆摆手,道:“那条恶龙暂时没事。有事的是你们啊!”
“我们?”众女大惑不解。
“对啊!你们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年三十啊!”
“可不就是了!”李无忧一拍掌,“你们还记得我年前曾经说过,今天要和你们完婚的?”
“恩!”众女点了点头,都有了一些怅然。如今这个乱世,门外僵尸夜行,那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婚了。虽然此生肯定已经是他的人了,但若不能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和他拜一次天地,心头终究是遗憾的。
“四位娘子都觉得很遗憾是吧?不过不用慌,相公我已经有了个好方法!”
“什么方法?”
“方法就是,咱们先洞房,以后再拜天地,这个方法是不是妙得紧啊?”李无忧一脸诚恳地望着四女。
“这个……”四女互望一眼,脸上却都泛起了红晕,却终于都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李无忧大喜,忙朝最近的寒山碧扑了上去。下一刻,四只脚同时击中某人的下身某个关键位置,整个人撞破大门飞了出去,同时听见屋内四人齐声大笑:“好,才怪!”
“还好老子的禅林金刚不坏神功已算有大成,不然真得断子绝孙了!这些丫头出手也真是黑啊!”李无忧苦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他洞悉一切奸谋,也自认是女人心事的专家了,可唯一搞不清楚的却是女人对于贞操的维护:“明明早晚是自己的人,却偏偏要等到洞房的时候才准采摘。寒山碧妖气十足还好说,朱盼盼生性腼腆含蓄也说得过去,关键是若蝶千载之前就和自己是夫妻,今世为何竟也和他们一起疯?小兰甘愿为自己舍身,但为何在这个问题上却也同样看不透呢?倒是秋儿……”想到叶秋儿,他心中猛地又是一阵疼痛,只是这次这一痛,却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当初在波哥达山里,叶秋儿似乎是自动献身的,而她最初肯跟着自己走也蹊跷得很,而她虽然和小兰一样天真烂漫,本性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