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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功告成,亲个嘴儿!”李无忧哈哈大笑,飞身落到若蝶唐思身边,一张老脸直朝唐思凑去,后者重伤在身,想要避让,却哪里能够,顿时被亲了个小脸通红。
“公子小心!”唐思正自心头一荡,蓦见一柄大刀朝李无忧身后砍来,不禁惊呼出声,同时身体一转,已挡到李无忧面前。
眼见刀光如雪,近在唐思背颈而李无忧惊惶失措,许多无忧军将士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但很可惜,美女舍身、英雄哀绝的悲伤剧情在这里忽然卡壳。
他们再睁开眼时,眼前景物已然发生了巨变。整座罗汉大阵的四周多了十八座丈许高的小山,像极了佛经中所说的须弥山的形状,而阵的上方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正不停地向下倾泻着成千上万的闪电,而大阵的八个角落上都燃起了大堆的赤红色火焰,阵中七彩的光华乱飞,罡风劲气激荡。
李无忧正惬意地躺在大阵的某个角落,若蝶在替他捶背,而唐思个人则用剑半支着身体,惊奇地望着这一切,先前攻击李无忧的那名罗汉则横躺在不远处,不知死活。
八百罗汉像是疯了一般,对着身周虚无的空间阵阵乱打,不时甚至发生两人面对面过了好几招,才发现对方居然是自己人的荒谬情形,而随着他们攻击的加剧,天上的闪电更加密集,劈在他们身上,立刻便遭重创。而他们一旦不小心碰上那八堆迎风见长的火堆,金身立时被烧去一大片,再难还原。
“十面埋伏!”云浅和灰衣人同时惊呼出声,各自倒吸一口凉气。李无忧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在罗汉大阵中布成了十面埋伏大阵!
据云浅所知,十面埋伏大阵,全称是十面埋伏九州聚气八荒六合五行四相三才阴阳归一必杀诛魔大阵,乃是昔年大荒四奇为对付魔族第一高手燕狂人所创,只是阵成之后,燕狂人已被陈不风所败,此阵并未派上用场,而自大荒四奇失踪后,仅有百年前一代奇才苏慕白曾向四宗掌门要得此阵秘法,合四宗高手之力,才布成此阵将魔骄古长天困于波哥达峰顶,而近百年来,四宗因为一些龌龊,门下弟子甚少一起出动,此阵几乎失传,直到月前他派遣龙吟霄联络四宗弟子一起下山,此阵才重现人间,万不料今日这少年却是凭借一己之力,布成此阵!想到此处,云浅叹道:“当日吟霄回报说此子精通四宗武术,极有可能是苏慕白的传人,贫僧犹自不信,今日观之,他之修为,竟更胜昔年苏慕白十倍。他若不是他的传人,还能是谁?”
灰衣人冷冷道:“他绝对不是苏慕白的传人!天下也绝对无人能凭一己之力完成十面埋伏之阵,哼,我明白了,刚才他一人力敌二百七十人,乃是使了传说中的妖术吸星大法,借了这些人的力量为己有,这才能完成此阵!”
“啊!贫僧明白了……没想到世上真有万气归元!“云浅修为见识之高,经灰衣人一指点,立时明白其中关键,“他所吸的虽皆是金系法力至阳真气,但他本身功力已达传说中的万气归元之境,自可转一切之气为任意五行阴阳所属。唉!此子真是天才啊!呵呵,再加上临阵对敌,居然还和女友亲热,谈笑风流,依稀正是昔年苏慕白的风采啊,不知你何以一致认定他就不是呢?”
“风流?哼哼,那是假的!”灰衣人冷哼道,“刚才他表面是和那个贱妖精亲热,其实是向她借妖气。他本身虽然能转罗汉金系灵气为魔气,但怎如那妖精的同源妖气转化所得的纯洁?五行一旦齐备,十面埋伏阵下,便是金身罗汉也难抗其威。你还是收回他们吧,不然这八百罗汉就要残缺不全了!”
“施主你要走?”
“戏已看完,再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你的笑话?”
“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贫僧希望下次相逢,施主能带上关于李无忧身份的证明,否则……”
“哼!信则信,不信则罢!你当真以为缺少了你禅林寺,我就对付不了李无忧?”
“贫僧不是这……”
“不必废话,告辞!”语声一落,人已瞬间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如此偏激的性情,希望阁下不要走入魔道才好!”云浅合十叹了一声,飞声落下崖去。
此时李无忧已将十面埋伏大阵第七重威力发挥出来,大阵的地上凭空多了无数藤蔓,将八百罗汉全数裹成了一个个圆球,罗汉们越是挣扎,那藤蔓越是裹紧,同时天空那些闪电也渐渐变做赤红色,而那朱雀玄火也渐成燎原之势,许多罗汉的金身都已开始融化,金水流入大地,随即消失无踪。
无忧军众人欢声如雷。
云浅低低宣了声佛号,朗声道:“李施主,没想到你真是天纵奇才,竟然能在罗汉大阵中布成十面埋伏相抗,此时阵法已为你所破,贫僧认输。还请您手下留情,放了阵中高僧吧!”
“你这是求我?”李无忧嘻嬉笑道。
云浅一滞,随即默默点了点头。
李无忧哈哈大笑,胸中一口恶气终于出了个干净,道:“好!要我放了他们也成,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元帅请说!”
“禅林寺得将我苏慕白传人的身份公布天下,不得在诬蔑我偷盗你四宗秘笈,而从今往后,凡禅林中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干涉我以及我军队的行动!”
云浅笑道:“本当如此。贫僧答应了。”
李无忧身形一闪,凌空飞起十丈,云浅亦跟随飞到空中,两人于空击掌三次,各自飞回地上。
下一刻,李无忧长剑一挥,闪电收敛,藤蔓没地,玄火熄灭,须弥山隐,云浅合掌默祝,阵中八百罗汉化作金光,飞回禁武壁上。
李无忧道:“活佛,十面埋伏大阵虽暂时隐去,但根基仍在,希望禅林弟子没事不要乱闯,不然陷入阵中,本帅可没有时间来救他们。”
云浅一愕,随即笑道:“如此也好。这玉门天关,以后除元帅外,再无他人可过,倒也少了许多杀孽,贫僧也不用每日费神看管了!好,今日相逢,贫僧实是得益良多,元帅何时有空可到方丈山做客,贫僧也好请教一二。”
李无忧笑道:“我与禅林渊源极深,早晚会上山朝拜。只是希望来的时候,你别再搞个什么八千罗汉欢迎就是!”
云浅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合十一礼,御风飞去。
无忧军众人眼见李无忧大获全身,均是大喜,迎上来嘘长问短。
喧闹声中,忽听一个公鸭嗓子大声道:“贼子人在何处?快快现身!看你家唐爷爷如何收拾你!”
众人齐齐望去,禁武壁下,一人大剑横胸,神情诡异地东张西望,依稀唐鬼模样,尽皆失笑。
大荒3865年,七月十九,李无忧联袂若蝶、唐思,于玉门关下,于八百金身罗汉大阵布下十面埋伏大阵,大破罗汉阵,声名之盛,一时无两!
大荒3865年七月二十,黄昏近夜时分,一支打着李字大旗的楚国骑兵到达煌州城东门外。领头的一个少年将军明目张胆地要求守将耶律楚材赶快下马迎接援军入城,其嚣张的举动除了引来无数箭雨的招呼外,还引来了城头萧国守军的不安和焦躁。
当日潼关告急,马大刀内乱时候,楚国断州军团元帅张承宗并未出兵驰援,反是甘冒奇险,出奇兵收复流平关,紧接着马不停蹄,乘南线萧军兵力空虚之际,连下萧国星越、谷瓶二城,之后又攻下曾经固若金汤的大城雷州,雷州守将萧田战死,十万守军或死或降,全军覆没,张承宗隔着鹏羽河与鹏羽城的萧国镇南元帅耶律楚材隔河而望。
这个时候,萧如故出人意料地下令耶律楚材放弃鹏羽河天险,退守煌州与耶律豪歌会合。耶律楚材虽然不解,却依旧依令而行,次日听闻士兵回报说自己退兵之后不久,即有三百战舰从星越城逆水而上,仔细打听才知是马大刀的亲弟弟,已被新楚朝廷封为扬州王的马大力星夜从雅州调集来的水师,暗叫好险之余,对萧如故更加心悦诚服。是以,听闻萧如故兵败潼关之后,煌州五万守军士气不落反增,才在张承宗与马大力三十万大军围攻十余日后依然未曾陷落。
此时,正在南门指挥军队作战的耶律楚材听到士兵汇报的消息,先是吓了一大跳,随即冷静下来:“东门怎么会忽然也来了敌人……你确定他们是楚军吗?”
“他们的军服和军旗显然是来自楚国,但带头的将领却坚持自称是摄政王麾下大将完颜破将军。”
“荒唐!这些人欺我萧国人都是瞎子吗?完颜将军人在京师,怎么会带兵来此?不用问了,这一定是楚国人的奸计!”一旁的耶律豪歌冷冷哼了声,向耶律楚材请令道,“元帅,末将愿带一万兵马去灭了这个冒牌货!”
“胡闹!”耶律楚材轻斥道,“自敌军围城以来,独留东门不攻,为何?因为东门紧邻百毒丛生的玉门天关!你难道以为楚人都是骷髅,能够穿越天关到达这里吗?再说了,真要是楚军从东门而来,那方兵力为我军最薄弱,为何不攻,反等着你去驰援?”
“末将惶恐!”耶律豪歌满脸羞惭。
“惶恐就够了吗?豪歌啊,须知为将者除了勇猛之外,尚要谨慎善断!你可是我萧国未来的希望,如何可以如此莽撞?”耶律楚材语重心长道。
“末将受教了!”
“这就对了!跟我……恩,东门的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看了看城下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楚国军队,耶律楚材最后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毕竟如果来的真的是李无忧的部队的话,城破就在今日,谁去都是徒劳无功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留下来镇守南门,而在内心深处,老将军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他目前对完颜破是如何带兵穿越三百里玉门关到此依然有些怀疑。
一刻钟后,耶律豪歌兴冲冲地跑了回来,随行地还有一位五花大绑的少年。
“元帅,果然是完颜破将军来援!”耶律豪歌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边嚷道,“原来军部已经研制出破除玉门之毒的解药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耶律楚材和城头的萧军都是精神大振,谁都知道这意味着即使煌州保卫战失利,自己都可以从玉门关撤走了。
“末将完颜破参见耶律元帅!”那少年倒头便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