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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了!”李无忧连忙摆手,“我这就带人走!”语罢果然传下军令,整队带人离开。
云浅轻轻叹了口气,念动咒语将八百罗汉收回禁武壁,同时默祝道:“但愿此后天下太平,再也不用劳动诸位高僧大驾!”
李无忧见那八百罗汉十之七八已化作金光回到禁武经上,忽然勒马,回身一飘,拔剑出掌,大声道:“禅师,我忽然改变主意,决定回来破阵了!”
王定号令军队停下,唐思与若蝶二女却身法展动,紧追李无忧而去。
“也好!”云浅淡淡应了一声,僧袍一展,正自施展小虚空挪移激速飞掠的李无忧顿觉身周无数巨力压来,不得不压下身形,落到实地。
二女紧随其后也落在他身边。
眼前忽地金光大盛,三人已落到罗汉阵中央,而那些本已收进禁武壁的罗汉一个不少地围在他们四周。
“靠!老秃驴你阴我!”本打算乘罗汉阵将收未收来拣便宜的李无忧才发现自己落入了老和尚的算计中,气得大叫起来。
“元帅言重了!”云浅淡淡道,“罗汉阵初次召唤虽然颇费功夫,但以后却只须贫僧动念之际即可完成。令师精通我禅林武术,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当然没教过,不然老子怎至于此?”李无忧没好气道,话一出口,心头却是一阵狐疑:难道和尚二哥不想我与禅林为敌,故意不告诉我?以此推之,大哥他们会不会也有什么事情瞒我?
其实这是李无忧小人之心了,禁武壁之秘,禅林历代都只有一人掌握,菩叶离寺之前虽于寺中地位最尊崇,却也不得听闻此秘。他以寻常召唤术来判断禁武壁上僧人的去留,自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元帅如此坚持,贫僧依你便是。你若能通过此阵到达禁武壁前,便算你破阵成功。贫僧这就到阵外观战了,离开前最后再提醒元帅一句,此阵一经运转,不破不停,阵成两千年,仅被人攻破两次,阁下若无十足把握,明智的法子是不要尝试,否则终身困于此阵,那便悔之晚矣!”云浅语罢念了声佛,展开御风术朝南方丈山,一升百丈,盘膝坐到了山间一处悬崖上。
人隔五十丈外,便是有通天神通也是展不出来了,云浅此举乃是避嫌之意,不料李无忧却对着上方高声嚣张大叫:“大师果然是神仙放的屁,不同凡响啊!居然知道我绝世神功一经施展,必然惊天地泣鬼神,打得这帮臭秃驴哭爹喊娘,为免一会你也被吓得尿裤子太丢脸,躲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袖手旁观!恩,恩,果然是明智之举!哈哈哈!”笑声高亢,震得上空乱云飞渡。
无忧军众人同时傻了。朱富问玉蝴蝶道:“我们元帅是吃撑的还是玩女人玩坏了脑子?三个人对抗八百罗汉还嫌不过瘾,非要再拉一个功力和他相差不远的云浅活佛?”
玉蝴蝶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八百罗汉阵运行之时有自己的阵法,云浅活佛若是加入,看似实力增强了,但却乱了阵法,八百零一人反而不如八百人的威力了!这就好比采十个黄花大闺女,远远胜于采十一个非处女。”
朱富本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答出来,呆了一呆,奇道:“一直以为你这小子就他妈一个色鬼,倒没想到你见识如此不凡。恩,看来你这小子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
“那还得将军你多提拔不是吗?”玉蝴蝶随口敷衍,心头却闪过一丝好笑,若是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我玉蝴蝶又怎能连续十年排入淫贼榜前三名,并领导淫贼公会新楚分会六年之久?
果然,听李无忧笑声渐渐止息,云浅朗声笑道:“李元帅不必激将,贫僧既然置身绝壁,就不会再插手此事。你大可放心。”
李无忧低低骂了声老狐狸,低头却见众罗汉脸色似乎更阴沉了,脸色顿时一变,满脸堆笑道:“小子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并无半点看不起诸位神僧的意思……啊哈,那个今天天气不错的说……各位高僧以前都在哪出家?一顿吃几餐饭啊?有没有娶小妾啊?”
众罗汉不言不语,纹丝不动,李无忧却依旧满脸堆笑,朝最近的一人走去,边走边张开双臂,亲热道:“众位神僧果然与我辈凡夫俗子不同,耍帅居然可以耍到半个时辰都不动一下睫毛的地步,佩服啊佩服!不如由小弟做东,请各位好好吃顿全羊筵,再畅饮三十大碗秦淮芳?”
他说时已走到那罗汉身边,热情拥抱了上去,但手指刚一贴近肌肤,那罗汉却扎下马步,左掌引弓式,右掌一扬,一招禅林须弥掌中的精妙招式须弥芥子使将出来。李无忧运劲足下,左掌一翻,变抱为引,同样一招须弥芥子顶了上去,口中不忘嬉笑道:“在下一番美意,这位神僧何以拒人千……”话音未落,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已自双掌相对处汹涌而来,心下惊骇,但熟知罗汉阵的他早已看出此人乃是此阵之眼,知不可撤手,当即一咬牙,右手背剑,左掌奋起全身劲力与之硬拼。
“轰!”地一声闷响,双掌相接处金光乱迸,李无忧身体纹丝不动,但那罗汉却也仅是被这一掌推得身体倒退了三步而已。
“好啊!”无忧军众人欢声雷动之时,李无忧却目瞪口呆,区区一人就有如此功力,那八百人相加,以几何级数相乘的威力,还不将自己碾成肉末?
思绪电走间,罗汉大阵已然发动,而李无忧身形却无半丝停滞,身随剑走,匹练似的蓝色剑光直斩那倒退的罗汉脑门,希冀在罗汉大阵尚未完全发动之前,将这枢纽斩断。
“铛!”地一声,凭借对禅林武术的烂熟于心,无忧剑以一个巧妙绝伦的角度击中那罗汉的胸膛,却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钝响,长剑弹回,后者却是毫发无损。
“不是吧?”阵外观战诸人都是大惊失色,寻常箭矢射不穿也就罢了,连无忧剑这样无坚不摧的神兵都不能洞穿,这些人的功力难道真的都达到了金刚不坏境界?
李无忧却暗自舒了口气,方才那一剑他只用了三成功力,看似没有建功,但却已在后者胸膛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印痕,由此可见云浅之言不虚,这些人果然是达摩以无上佛法将其灵魂被贯注到了纯金所铸的身体里所成,虽然不惧寻常刀剑,但依然挡不住像无忧剑这样削铁如泥的神兵,刚才之所以未成功,却是那罗汉的护体罡气所至,唐思若能将内功全数贯注于长剑,还是能够重创这些家伙的,当即大喝道:“唐思,扬剑!”
“是!”唐思毫不犹豫地将正攻向一名近身罗汉的长剑举了起来,同一时刻,李无忧右手食指一扬,一道耀眼红光暴射而出,激射在那罗汉攻来的左手掌心,反弹到唐思的剑上,整个剑身猛地腾起一道三尺的微带蓝色的火焰。
那攻向唐思的罗汉先是身形一滞,随即被撞出三步之外,无忧军众人大声叫好。云浅在空中看的分明,那罗汉被那红光击中的左手掌心顿时融化了一小块,一滴纯金水坠落了土里,不禁大惊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天巫的三昧真火?这少年如此年纪轻轻,居然便有如此修为……佛祖,千年之后,我禅林的劫难果然还是要来吗?”
忽听一个声音轻叹道:“能以正气法术如影随形将自身三昧真火转借他人使用,天下能有几人?今日若不能阻止此獠,遭劫的又岂止是你禅林啊!”
云浅没有回头,菩提法眼展开,心镜皎皎,一个修长的灰衣蒙面人的形象映入灵台来,古井不波的心湖顿时颤了一颤,忙暗自掐佛诀,晋入无喜无悲之境,轻声问道:“贫僧一直有个问题,施主你究竟是凭何作此推断的?”
“难道我的话,你也信不过?”灰衣人声音中微微露出一丝不悦。
云浅呆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不错,是贫僧的不是了。自出道以来,你从来没有错过……只不过施主此次怕也是多虑了,虽有三昧真火之助,李无忧想破这八百罗汉阵,依然难比登天!”
“嘿嘿,李无忧此人,若能以常理揣度,又岂能有今日成就?”灰衣人虽是在冷笑,不知为何落在云浅耳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淡淡倦怠。
阵中。
三对八百,这场仗如何打?
李无忧猛地运起禅林狮子吼,一声巨喝,将近身的罗汉们喝得一滞,一边迅疾地运剑磕开近体的罡风,一边大声对阵外喊道:“兄弟们,快上来帮忙!”
“这就来了!大家上啊!”喊声如雷,脚步声震得大地乱颤。
“妈的!老子就不信我五万人还干不掉你八百头秃驴?”李无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叫老子破阵,可没规定多少人不是?五万匹马,任你是黄金所铸,也要被冲得大乱,到时候老子乘势发飙,随便砍翻你十几二十人,大阵自然……”正自得意,忽然发觉不对劲,怎么响了半天,那声响依然没有大那么一点?
蓦然回首,万马奔腾,却都是在原地打转,并无一人上前。
“元帅大人你先撑着,我们这就去搬救兵!”“张将军你真会说笑,元帅神功盖世,随便出一剑,这些死秃驴还都得落花流水?哪里还需我等帮忙?”“对对,雷神之名难道是白叫的吗?别说八百人,就是再来八千八万,雷神大人一动手指头,天空就降下十万八万的闪电,将这帮绝佳导体劈得淅沥哗啦……”众痞子大耍嘴皮子,就是不上前。明知对面是刀枪不入的怪物,白痴才会上前。
“我靠!不是这么说的吧?好歹我还是个元帅呢,连这点威信都没有!”李无忧觉得悲哀。
若蝶正用一招斗转星移,将一尊召唤金刚甩到了附近一名罗汉的拳头上,闻言笑道:“公子你也别怪他们!你没发现吗?我们现在少说身体四周被施加了近万斤的压力,阵外诸人所承受的压力少说也有千斤,能在五丈之外立足,舍王定赵虎等万骑长以上的高级将领外,便只有吴将军帮你训练的那五百法亲卫了。别的人没有立刻逃跑已经算得军纪严明了。”
经若蝶一提醒,李无忧这才反应过来:“奶奶的,看来只能靠咱们自己了!唐思、若蝶,你们怕不怕?”
若蝶不语,只是乘暇白了他一眼,而唐思一剑逼开一名罗汉,冷冷道:“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