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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碧冰雪聪明,此时也已明白过来。原来此阵非但不是苏慕白所设,反是二人都被困阵中而不得自脱,而二人之前装腔作势地一搭一唱,又捧又激,说了那许多异宝的名字,无非是想引李无忧破阵,却不小心露了破绽,反被后者识破,侧脸看去,淡淡星光下,李无忧面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联想起他尚身兼四大宗门之长的神秘来历,不禁暗自发狠:姑娘我还不信就撬不开你嘴!
夜阑如水,星斗漫天,波哥达峰之巅,李寒二人陷入巨大震惊,而苏慕白、司徒松两人争了两句,却也再未说话,显是沉浸于如烟往事,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唯有晚风拂松,涛鸣不绝。茅屋中灯火昏黄,纸窗上两个波纹般动荡的影子在夜色里轻轻摇晃。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山碧终于道:“原来阁下就是百年前被誉为不世出的奇才,与我魔门古长天前辈共称绝代双骄的苏慕白前辈!只是苏前辈,你是昔年正道第一豪杰,为何竟被囚在这正道最高阵法中?”
“小丫头,你竟是魔门中人?”苏慕白微微一奇,随即却语声转为淡漠,“往事已矣,又何必再提?这十面埋伏,你们是破不了的。还是快快下山去吧!”
“别听这老怪物的!”司徒松急得大叫,“他甘愿为情所困,老死不出此阵,老夫还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住口!”苏慕白轻喝道,“司徒松,你难道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囚犯吗?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哈哈!”司徒松不怒反笑,“老子还以为你真他妈宠辱不惊了呢,一提起这件事,你还是忍不住要动怒?没错,老子是你的囚犯,但你又何尝不是方丫头的囚犯?一百年了,你也说她可能早就过世了,却甘愿在此画地为牢,就为了那个空洞的承诺,值得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苏慕白语声淡淡,隐隐却有种说不出的黯然。
“呸!你那些狗屁鸟事,老子才懒得管,只是我的囚禁之期十年前就满了,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出去!”司徒松冷笑道。
“是……我没有理由阻止你!”沉吟半晌,苏慕白终于叹了口气,声音陡地一高,淡淡的语气也转为严厉,“小子,你要知道此阵诛魔杀佛,自老夫布阵至今,已有百年,但包括老夫和司徒在内,都无法出阵一步。你不过是从长辈那里偶然听得关于此阵的一鳞半爪,勉强猜出阵名,千万别因贪图宝物而逞强破阵,枉送了性命!还是赶快下山去吧!”
“等等……苏前辈,你说这阵是你自己布下的?”李无忧尚未说话,寒山碧已又是一惊。
“嘿嘿!除了这老怪物自己,天下又有谁能将他困住?”司徒松怪笑道,“一百年前他见色起义,为了一亲方琼华的芳泽,放着好好的大楚宰相不做,舍弃了逐鹿天下的雄心,挂冠远走,后来与方丫头打赌,秘密约斗四大宗门六十三名长老级高手,最后以一招‘百川归海’,强借四宗五行之力,画地为牢,将自己关在这十面埋伏的乌龟壳里,只待破壳而出,方琼华就嫁他为妻,嘿嘿,谁想到破阵不成,却当了一百年的缩头乌龟。”
竟然是在这样!司徒松言语虽然诙谐搞笑,但李无忧心头却已是天翻地覆,浮想翩翩,暗想当年苏慕白如何与方琼华一见倾心,又是如何惊天动地的一番爱恋,最后如何甘愿为他舍弃荣华,舍弃雄心,如何以大智慧大勇气,于生死相搏之际,巧借四宗实力为自己布下这十面埋伏,并在此自闭一百年,一时间神思悠悠,不可自禁。
寒山碧幽幽道:“为了心爱的女子,甘愿画地为牢一百年!想不到正道之中,也有苏前辈这样至情至性的真英雄。”
李无忧心道:“真白痴才对!”口中却附和道,“对,对,如苏前辈这般,才说得上是真风流。晚辈对前辈的敬仰又加深了!”
寒山碧明眸顾盼,轻声道:“无忧,我们是不是该帮他们一帮?”
李无忧心道:“老子倒想说不,但你会答应吗?看你那感动的样子,怕没好处你也肯干了!老子总不能表现得太无情吧?哈哈!举手之劳就能赢得美人芳心,天地重宝,这样的好事老子怎么会不做?”表面却沉吟起来,良久之后,方咬牙作肉痛状道:“好,既然老婆发话了!今日为了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就算没有报酬,晚辈少不得要拼了性命,也要勉力一试,破除此阵!”
“臭小子,你倒鬼得很!”司徒松笑骂道,“你想要什么法宝,有什么条件都尽管说,少他妈在老子面前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呵呵,前辈既然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那晚辈……只好却之不恭了。”李无忧厚颜无耻道,“一口价,茅屋之中的所有宝物,我都要了。另外,你们每人必须答应将来帮我做三件事。”
“好!只要你真能破了此阵,你要老子杀了我亲娘都没有问题!”司徒松爽快应道。
“靠!我还以为你老实爽快,哪想到你这老小子也是滑头一个。你老也少说都百来岁了,你老娘还不早入土了?”李无忧笑骂道,“那苏前辈你呢?”
苏慕白道:“东西可以给你,只是你要我做的事,却不能违背侠义之道。”
“呵呵,不会,不会!”李无忧忙给他吃定心丸,“说什么晚辈在江湖上也是薄有侠名的,怎么会让前辈你去做一些损我名节的事呢?”
寒山碧刮脸羞道:“你这小无赖,风流好色,荒唐无稽,臭名一大堆,什么时候又见你有什么侠名了?”
李无忧不防她竟会拆自己的台,干咳两声,道:“这个问题就见仁见智了。那个……对了,苏前辈,你答应了吧?”
“哈哈,女娃儿说得好,风流好色,荒唐无耻,和正是老怪的同道中人,没得说,他想不答应都难了!”司徒松大笑道。
苏慕白苦笑道:“连你都这么说了,老夫好意思不答应吗?”
李无忧大喜,笑道:“那么晚辈要司徒前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翻译一册金文古书。”
“小事一桩!”司徒松豪爽道。
“那便好!”李无忧点了点头,向寒山碧要过《弄影蹁跹录》,又向池水之中一抓,凝出一块巨冰,使了个水系法术“冰水鉴人”将书中文字悉数印在冰上,然后抬头看天,掐指算了半晌,道声“接着”,将那块巨冰扔向茅屋。
巨冰近得茅屋,飞行轨迹忽然改变,或曲或转,忽而绕行,忽而直飞,虽是步步逼近那茅屋,一时三刻却也进不了屋。
李无忧道:“司徒前辈,请你这就将文字译出刻于此冰之上,另外,也请苏前辈将《鹤冲天》的曲谱一并刻上,这也算苏前辈为我做的第一件事吧!晚辈要两位作的第二件事就是若我助你们脱困,两位必须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两位都不能伤害我和我的朋友。”
茅屋中灯火一黯,苏慕白长身而起,长笑道:“小子,你倒好见识,居然知道《鹤冲天》正是我独门内功心法!你学会后又可以去江湖上招摇撞骗了,是不是?其实你想做的事,只有译文和内功心法,你强加到六件并要我们发毒誓,不过是想安我二人的心,让我们以为你不会得手后便弃我们不顾,是不是?其实你根本无破阵之能,又是与不是?”
李无忧每听他问一次“是不是”,身上便多一层冷汗,到他三问发完,已是汗湿内衣,心道:“苏慕白昔年人称神机宰相,果然不是乱盖的。老子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不过你坐井观天百年,又怎知道普天之下,能破此阵的五人之中,老子就正好就算一个!”心念电转,面上却微笑道:“前辈的疑心病还真是重啊。此阵乃是昔年四大宗门之主合创,其威力之大,前辈想必早已熟知。小子虽然侥幸知道破解法门,但要破阵却也需一日之功不可。山居寂寞,这一日夜,晚辈总也要找些事情做吧?至于晚辈不让前辈口传,而改由投冰传书,正是想向前辈证明,晚辈既然能将冰块送进去,自然能将你们也取出来。前辈人中俊杰,这个道理想必不会不明白吧?”
“看,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你,苏老怪你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重,不然当年方丫头又怎么会要求和你打赌而不直接嫁给你?这位小兄弟生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一看就是正气凛然的君子人物,又怎么是那种没有信用的反复小人?”司徒松不满道。
“人心险诈,正气又值几何?”苏慕白淡淡回道,随即对李无忧道,“小子,即便我们相信你真能破此阵,秘籍和译本也可以给你,但你又怎么保证你得到之后,会守承诺而不会不破阵就自行离去?”
“好句‘人心险诈,正气又值几何?’苏前辈,正如你所说,我又怎么知道我破阵之后,你会不会吝啬宝贝而不给我?小子功力浅薄,只如萤火之光,怎敢与你们两轮日月争辉?到时前辈若是心情不爽,想要食言而肥,杀人灭口,晚辈毫无还手之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智者所不为!所以,晚辈想先要东西并希望两位发下毒誓,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不?至于我会不会携宝逃跑,呵呵,这就要阁下自己和自己打个赌碰碰运气了。看自己有无识人之明了!”李无忧微道。
“两位前辈尽管放心,他的腿早断了,晚辈不走,他是想走也走不掉。晚辈自己愿意立下魔门血咒,一旦出尔反尔,晚辈必定应誓。”寒山碧见苏慕白兀自沉吟,忍不住接道,说时也不待诸人同意,自行念开了血咒,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蚩尤魔尊为在上,今弟子寒山碧在此立誓……虽日月逆行而不敢自毁,乾坤颠倒而不敢自弃,如违此誓,当与李无忧永陷血海,生生世世永为血奴,望古今魔神共鉴!”
“猪!”李无忧深知这血誓是以鲜血和灵气与魔神结缘,灵验异常,并非寻常放屁似的发誓,心头暗骂,“老子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老婆?立个鬼的血誓,你想死干嘛非要拉上老子?”但见寒山碧一片柔情眸光望来,不得已下,只有硬着头皮划破中指,相应念了一遍,念完之后,身体却并无异状,不禁大疑:“莫非这鸟誓言也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