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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在之后嬉皮笑脸的讨好识字的家伙,没办法,这种学识放在哪里都是安身立命的本钱,由不得他们不认真。
即使是类似程守如这样家里有两本《司马法》或者《六韬》《尉缭子》之类的家伙也不能不认真,因为书上绝对没有老罗用白话解说来得详细,何况这中间还有巨大的时代差异,而流落到中亚的唐人手中绝没有这些书籍的全本。
到了最后,连同程守如这样的家伙都已经对老罗心服口服,再没有当初想要和老罗比试甚至拼命的想法,无他,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修整营地用了三天,军事会议也用了三天,没有什么人来打搅,除了夜晚被杀或者被抓的倒霉细作。
第四天上午,老罗在帐篷里整理了手头的东西,正准备去看看骑兵校那边的情况,奥尔基匆匆走了进来,“将主,外面有人传报说是马什哈德绿教伊玛目的信使,希望求见将主。”
“哦?还以为阿拉伯人真的没什么反应了呢,”老罗随口说了一句,他本以为前两天马什哈德那边就会派人来询问的,没想到居然没有任何人来,直到现在才有人来探寻,“也罢,奥尔基,你叫人带那信使进来,规矩你知道的。”
“是,将主。只允许带一个随从,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奥尔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重复了一遍军律,见老罗点头,才回身出去。
老罗也不急着去骑兵校那边了,既然马什哈德那边派人来了,不管是礼节也好其他原因也罢,他都要接待一下,更主要的原因是虽然与突厥人成为敌对,但是能不把阿拉伯人牵扯进来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尽管阿拔斯人在中亚的势力因为内部争斗已经开始衰退,但是因为宗教的缘故他们的影响力还是存在的,更何况因为外因压力导致一个族群内部重新整合的事情屡见不鲜,老罗对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情当然非常清楚。
如今最主要的目的是带来东归队伍回归东方,而不是吸引更多的目光注视东方,更何况眼下的人手有限,想在这里做些什么完全不符合实际,能埋下几个暗棋已经不错(偏厢车技术半卖半送给了格鲁吉亚人,康斯丁被赎回了哈迪部),做得太多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奥尔基才带着两个穿着阿拉伯白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过来——营地周边布置的象迷阵一样,能用这个速度过来已经是难得了。
老罗没去迎接什么信使,但是出营等待的面子活还是要做的。他远远地用阿拉伯语说道:“阿萨拉依啊啦移库,欢迎真主安拉的仆人来访!”
他的态度并不谦卑,语言却是表现得很真诚,至少不会让人有敌意。
“你好,巴托尔将军,愿安拉降福与你!”为首的阿拉伯人是个典型的地中海人种面孔的家伙,年纪大概三四十岁,约有一米七八的身高,留着大约两寸长的胡子。另一个没有说话的则是行了一个弯腰的抚胸礼,典型的随从举动。
两方人进入帐篷,分宾主落座,老罗才从寒暄中得知这位信使名字叫做阿卜杜勒哈克木,是个非常常见的教徒名字,是本地大伊玛目阿卜杜勒阿里木的贴身随从,从话语神态表现来看是个谦卑虔诚的绿教信徒,一双平和的眼睛远没有那种宗教狂热份子的那种偏激与执拗。
“请原谅我没有去向大伊玛目见礼,因为我们只是东归的唐人,并不是安拉的信徒。”老罗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没有去马什哈德的借口,他并不担心本地的绿教什叶教派组织会阻挠自己这行人的行程,先不说教派与政权之间有矛盾,即使绿教内部同样有各种纷争。
当然,假如对方真的有阻挠的意图并付诸实施,老罗也不忌惮用血与火来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决心。
“明白了,可是我见到……”哈克木用手指了指来路,“你们的营地外面修建的比城堡都要险恶,是想在这里常驻吗?”
老罗不知道这位伊玛目的随从是什么想法,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是听人讲过自己这行人的事情,最大可能说的就是那个猫屎商人努瓦克的嘴巴,肯定也知道己方与伽色尼人之间的矛盾,这么问的一个可能就是真糊涂,最大的可能却是装糊涂。他也不理会对方是否了解实情,这没什么好避讳的,“哈克木阁下,我们与伽色尼那边的马哈穆德手下有了冲突,有消息说那位埃米尔想把我们留在这片土地上,我们这些人却是想要回到家乡,也不想给这方土地留下什么战乱与杀戮,但是东方有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实就是这样了……”
这种话算是基本把事情描述清楚,老罗没揭穿对方装糊涂的姿态,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表面了——想要把我们留下,那就别想逃过战乱与杀戮。
显然没预料到老罗的话语,阿卜杜勒哈克木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巴托尔将军,战乱一起免不了会有人伤亡,难道不能大家坐在一起商谈解决这个问题吗?”
老罗不知道对方真的是和平主义者,还是想要迷惑自己的意志,但是这个时候却是退让不得,“没有人喜欢战争,哈克木阁下,但是现在是伽色尼人不想让我们回家乡,而且用的是最恶劣的武力逼迫,我们是没得选择,既然真理只能用弯刀来说明,那我们只好拿起弯刀来说话。”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哈克木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态站起身,“好吧,巴托尔将军,我会转告阿卜杜拉阿里木阁下,或许阿卜杜拉阿里木阁下会派人传唤说服马哈穆德埃米尔,还请在大伊玛目阁下没有消息传来之前保持克制。”
“好吧,感谢哈克木阁下的辛苦往返,也感谢大伊玛目阁下对我们的关注与理解。”站起身,老罗说着冠冕堂皇的客气话把这位看不清心思的信使送走了。
等到去查看骑兵校的路上时,奥尔基忍不住问了老罗一句话,“将主,难道我们还真听他们的话,等到消息之后才战斗?”
“怎么可能?”老罗看了一眼脸色被太阳晒得有些红润的奥尔基,“我们又不是安拉的信徒,凭什么听他的仆人的安排?”
“那……”奥尔基显然为老罗之前对哈克木的答复有些不解。
“大伊玛目还有刚才这位哈克木既是教徒也是政客,教徒和政客的话都只能听一半的,你不知道吗?”不是老罗不守承诺,而是对着教徒与政客用不到信守承诺。
一行人骑着马慢速前去骑兵校的驻地,太阳映在头顶,卡沙夫河谷的溪水蜿蜒在身边,一个骑着枣红色马匹的骑士从后方远远地追了上来,来到近前时,骑士翻身下马,“报……报将主,斥候营阿尔克校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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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感谢书友“无心起之”的打赏
第三十五节 七万敌
老罗到底也没能去成骑兵校的驻地,因为阿尔克的情报很关键。
在这个没有卫星遥感,没有雷达监测,没有侦察机以及没有任何电子监控设备的时代,甚至老罗手边连传说中的飞鸽传书飞鹰传讯之类的生物情报系统也没有,所有的情报来源与传递只能全部靠人力来解决,那么情报的准确度与时效性就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把握好,他只能命令奥尔基带人去骑兵校那边去查看然后和冈萨斯一起回报,至于他自己,必须回营询问阿尔克得到的战场情报。
等他急匆匆返回自己的军帐时,发现除了阿尔克之外,程守如还有李轩和西德克诺德几个人都在。阿尔克浑身上下就没有什么干净地方,头发胡子一把抓,满面的疲倦,再加上他喜欢涂的黑色眼影,这会儿看着比最邋遢的流浪汉也好不了多少。
见到老罗走进帐篷,几个人站起来就要施礼,老罗挥了挥手,“都坐,努拉尔曼去叫人给阿尔克弄些吃的和喝的。”
只是看气色,老罗就知道阿尔克这个西哥特人这几天几乎就没怎么休息,估计饮食什么都不正常,突厥人样式的皮袍子上面有好几处裂口用皮绳粗陋的串合着,衣角处还有一些棕黑色的痕迹,显然是经历过战斗的。
少顷,一些点心和煮好的花草茶松了过来,这些都是主营里面一些原本在希尔凡开过餐馆的唐人做的,闲暇的几天,他们没去帮忙挖防御工事,做了好多点心之类的吃食,这些基本都是供应晚上值哨的战士的。
等到阿尔克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差不多,老罗才从身后撤出一张地图平铺在帐篷中间的桌子上,“好点没有?阿尔克,来给我们说说你这次的收获!”
“是,将主!”阿尔克用半哑的嗓子应了一声,从他那脏兮兮的袍子里面取出一个羊皮纸本子,“这次的信息比较多,我都记在本子上了。”
老罗才不去看他那记得乱七八糟的本子,再说上面用各种符号之类的玩意儿写的东西只有阿尔克自己才能看懂,“你说,我们对照着地图来,努拉尔曼负责记录。”
“好的,将主。”阿尔克用汗巾擦了擦嘴巴,然后凑近桌子,把他的本子也平铺在地图边上,一边在地图上比划,一边说道,“我这次带了五十人分散开,最远到了这里,那是马哈穆德的精兵位置,总计有一万八千人。”
桌子上的地图是老罗根据记忆绘制的,上面的地名却是综合了唐人营许多人的见识标注的,阿尔克手指的位置是赫拉特1,这个即使在后世也是很有名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就不用说了,曾经是阿拉伯人统治整个中亚的最重要的枢纽,距离马什哈德的路程只有三百多公里。
“不过,我们到了之后,抓了几个舌头,才知道伽色尼人派来的兵并不是赫拉特的驻军,而是驻扎在巴尔赫2的,据说主要是为了防御北面的喀喇汗3人的。”阿尔克没用别人催促,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巴尔赫?”老罗有些奇怪这个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