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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大概死不了,玉佩毁了,他会受伤很重。
朱子陵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明智,他一般并不做什么太冲动的事,习惯凡事谋定而后动。
妙音岛的船飞快地逃离雷的区域,他却没有跟着走,踏出了防御阵。
无关傲气或者是不服气,只是内心隐隐感觉到这次不同往日,恐怕很难善了。
该怎么抉择?
那些事不关己的抉择,朱子陵向来很轻易能够决断,简直是一瞬间就能想出办法来。
当初钟珍逃军躲避木离愁的追杀,中毒躺在独孤破城的营帐中。白云统领的性情,刚愎自用,惯会迁怒,钟珍不调走,肯定难逃“军法处置”。
朱子陵毫不犹豫便去寻了洪令则,拿到一纸调令,将她从左前锋营换到皇城军。
后来得知独孤破城是老皇帝的继承人,他立刻当机立断负荆请罪。
与钟珍在某些程度上极其相似,朱子陵信奉的无非是:知己知彼,无所不用其极,你死,我活。
可是每当面对与自身相关的重大抉择,他却会犹豫。
地动山摇,天空如炸开的似的,粗大的紫雷不断劈下。妙音岛的船已经飞快驶走,有强大的防御阵,应该可以脱离雷的区域。
后方是已经看不见的大船,前方是可见的雷。朱子陵在雷域的外围,已经拿出好几样宝物抵挡过去,却仍旧在犹豫。
追上大船,他肯定会活下来。
冲进雷域的中心,他九成九会死。
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一个人孤零零寂寞的活着。纵使有全世界的财富,终究是一场无法忍耐的空虚。
我不是修仙者,做不到绝情绝性,太上忘情。朱子陵面对微笑,终于决定下来。
玉佩空间的上空竟然出现裂缝,风云涌动,朱子陵憋着的一口血,终于喷了出来。
“你这是何苦,一次又一次将性命丢在老子的面前。”独孤破城喃喃自语,仿佛觉得两鬓的白发又多了无数根。
惊雷木被他高举过头,空间上空已经破裂,雷直接穿透,却被惊雷木导入地下。
瞬间空间一片焦黑,灵草全部枯萎,树木倒塌,土地仿佛被人翻过来。
挡过了第七重雷,空间的天空撕裂化为乌有。
独孤破城眼见脚下的土地碎裂,石块焦土纷纷坠落,空间中焦枯的树木呼呼往下落。
糟蹋的财富简直无法估量,这些灵果树都不晓得是多少年的,还有一眼灵泉,外带那么多千年以上的灵草。
这些比起兄弟们的命又算的了什么。朱子陵本人都不在意,独孤破城也不会替他可惜。
独孤破城身后背着已经毫无任何知觉的朱子陵,左手臂弯中抱着一直没有醒过来的钟珍。
他在寻求最后一丝活路,还有两重雷,然而脚下却没有土地了。
空间彻底消失了。
不对,这里不是东海海域,四面别说海,连一条河都没有。独孤破城惊异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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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在海底处窒息,鲧鲧,笑黄蓉的打赏,还有*笑三少*,书友14…070…8214…733…931的月票支持!)(未完待续。)
第六九四章 融合
独孤破城惊异地发现,脚下并非没有土地,而是有大片大片的土地。只是隔得稍微有些远。
按照他的推断,距离第八重雷还有两炷香的功夫。
越往后,雷来临之间的空隙会长一些,仿佛是要给人希望,也仿佛是延迟绝望。
背负着两人的性命,独孤破城身上的伤很重,却猛然突破了往日的速度,没有任何迟疑朝着前面的那方土地而去。
不远,却也不近,差不多几十里快上百里地。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此地绝对不是东海海域。
幸好不是东海海域。如果没有土地,手里的惊雷木不会比一根烧火棍更好用。
在绝望中生出无限希望来,独孤破城知道只要能踏上一片实在的土地,大家就有可能活下来。
眼前的空间在他眼前已经成为一片虚影,新的长枪早已经碎裂,他不善于驾驭飞剑,此刻用的是最普通的踏空步。
踏空步,踏出一步便是寻常人的百步千步。
苦茶大禅师使出来,仿若瞬移,眼睛眨一下,便见他的人已经在几里之外。此时的独孤破城却没有那般的速度,好事潜能被激发似的,已经初具规模。
他自己却不晓得这点,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天地就应该为他的让步,缩得短小一些才是。
遍地黄沙,连绵不绝的沙丘,寸草不生。
一脚踩上地面,热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独孤破城不敢将钟珍与朱子陵放到地面,却不是怕沙子烫了他们的身体。
等下雷劈下来,地上会承受雷电之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滚滚红霞再次被撕开,第八重雷。
为何钟珍的雷劫如此怪异,是常人的双倍,而且她的修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早过了七阶,短期内不可能到八阶。
妖修不是九阶后的化形期才会有雷劫么?
这些事只能问那虚无缥缈的天道了。
独孤破城心想,天道老儿做事有自己的规则,就算显得莫名其妙背后肯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暂时不知道而已。
不按照规矩来的天道,此刻总算给了独孤破城一个惊喜,比如说眼前的劈下来的雷比先前弱了不少倍。
竟然与第三重的两道雷差不多。
独孤破城喜极而泣。
老天开眼了!
十八道雷,劈在他高举过头的惊雷木上,顺着惊雷木,雷电之力穿透独孤破城的身体,直接没入脚底的黄沙之中。
没有任何生命力的沙子瞬间被扬起,沙尘滚滚,如无数条黄龙翻搅。
天不再是天,地也不再是地,混为一团,全部都是无边无际的黄沙。
百忙之中,独孤破城却想着,为何沙子不能被劈成黑色呢?空间中的泥土可都变得干枯焦黑,裂得如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农人的脸。
眼看能活下来,他心中充满了喜悦,有着比往日更多的力量与勇气。
三个焦黑的人变成了一个黄土小山包。
小山包晃了几下,又变成三个黄沙人。
取出烈酒,独孤破城又灌了无数口,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不过脑子却清醒得很。
好像还有最后一重雷,应该有十八道雷。
虽然有点站不住了,脚上的靴子早烂了,脚板已经烂熟,切下来都没办法喂妖兽,肯定会被嫌弃烤得太老。
足足三炷香的功夫,灵酒中浑厚的灵气散发到四肢,独孤破城觉得自己还可以扛上九重雷。
第九重雷滚滚而下。
“轰隆隆,轰隆隆。。。。。。”
两道一起,一共九次,中间没有太多的间隔。
“幸好结束了,老子可没办法再挡住九重雷了。”独孤破城喃喃念叨。
其实他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嗓子已经嘶哑裂开。倘若有旁人在一边,定然听不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漫天黄沙中,他早已经醉得人事不知,一整葫芦的酒,倒出来大约有三五大缸,却全部叫他喝得一干二净。
“嘭!”
不知道是因为再无力支撑,还是因为真的是醉了,独孤破城倒在地上。
背后是被钢爪绑在身上的朱子陵,前胸以左手抱着钟珍,右手仍旧牢牢地握着惊雷木。
原本五尺来长,两条胳膊粗的惊雷木,此刻只剩下残缺的半尺来长的一小截,点点紫电闪动,却是极其微弱。
漫天飞舞的黄沙慢慢沉了下来,将三个人又堆成一个沙丘。
天上异像显露。
两种异像,一为七彩翅膀的巨大蝴蝶,另外一道却是极大的一朵七瓣莲花,每片花瓣的颜色都不同。
异像裹在层层的淡金色的云霞之中,仿若破开黑暗的第一道阳光。
黄色沙丘开始蠕动。
钟珍呻吟了两声,只剩下干瘪骨头,鸡爪子似的手指慢慢摸到丹田,将不断震荡不休的乾坤镜给取出甩到一边。
镜面朝上,异像的光芒照射在平滑的镜子上,金光四射,一道人影嗖地从镜子中钻出,直挺挺站在钟珍等三人堆出来的黄土沙丘旁边。
这人是李怀虚。
如果钟珍此刻还有空闲骂人的话,她会将李怀虚给骂得百花齐放。如果她还有力气打人的话,大约会寻一根粗铁棒子,将李怀虚活活打成个猪头。
雷劫不是她一人的,属于他们两个人。
双倍雷劫,其中倒有一大半都是李怀虚那厮的。
异像初现便有强大的治疗效用,钟珍比独孤破城和朱子陵醒得早。身体在愈合,血肉之重生,肝脏的裂痕被修复,干枯的经脉有清泉般的灵气缓缓流动。
外界灵气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然而因为有异像的吸引,将方圆无数里那点仅存的灵气都搜刮一空。
钟珍的魔身与那具半人半妖兽的身体在融合,从此再也不分你我,组成一个完整的身体。
背后那双鸡肋之极的翅膀终于消失了。
她震惊无比,却沉下心闭着眼睛默默感受身体的变化。
丹田内不再是一粒白晃晃看着很刺眼的妖丹,而是坐着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娃娃。
这是她的元婴。
与她一般无二的元婴是她从前的模样,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两腮微丰,脸色红润不似从前,头发也没有那么长。
但是,为什么元婴的背上一双小小的肉翅。
恨不得跳起来大骂老天,但是钟珍忍住了。异像带来的新生还未结束,这会儿中断,就是暴殄天物。
再则她也跳不开,整个人被独孤破城抓得牢牢的,纹丝不动。
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天空中的金色云霞才散去,七色莲花与蝴蝶也渐渐虚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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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louisa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