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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翻白眼,还有这么多世的轮回,它就不信这厮一直不当畜牲。不过这小子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
毛驴有点怅然,就算以前当草,都比现在当畜牲强。
接下来,季寥又问了女子身世。
原来也算个殷实人家的小姐,却在省亲的路上遇到土匪。
如今她全家被杀,只有她一个逃出来,也算得上孤苦无依了。
季寥问明白她在哪里被劫杀后,便道:“你自己去逃命吧。”
这荒郊野外,女子怎么敢再自己赶路,死活不肯。
季寥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远处烟尘滚滚,一队人马出现,都蒙着面。
女子这才明白季寥叫她逃命的用意,原来这公子是打算让她先走,自己留下来拖住土匪。
现在可好,她白白错过逃生的机会。
土匪们把季寥他们团团围住。
“寨主,这是个读书人。”一个土匪道。
那寨主道:“你愿意给我当军师么?”
季寥摇头道:“自是不可能。”
寨主蹙眉,但还是没有决定杀了季寥,毕竟抓个读书人可不容易,他道:“先带回去关着。”
至于女子,也一并被抓走。
毛驴自然一样被牵走。
季寥被关进山寨的地牢里,很是平静。
死很容易,逃出去也不难。
但如何破解这生生世世的轮回,还得好生思量。
他其实也不愿意毛驴死的太快,毕竟连续快速轮回,对他的本性同样有不利影响。
金阙玉册的道意有部分在季寥身上,因此他对着现在的处境有点理解,这轮回是一种体验,也是磨炼。
如果他能悟出轮回的真谛,应该就能脱困。
若是不能,便得在一世世轮回中,每况愈下,到后面说不准可能迷失自我。
毕竟他现在不是本尊元神,以前轮回不寐的特异,估计是没有的。
“算了,逗逗这些土匪玩吧。”季寥想了一会,没想明白。
便跟看守他的土匪聊天。
他是读书人身份,自有一种光环在。
这些土匪虽然凶恶,可对读书人多少有些敬畏。
季寥说的都是平常话,偶尔还讲点故事土匪们听得津津有味。
到后面,不少土匪跑到地牢来听季寥讲故事。
“嗯哼。”季寥讲到兴起,突然一顿。
立马有机灵的土匪道:“上茶,先生渴了。”
很快有人送来茶汤,季寥慢条斯理的喝完茶汤,便继续开讲。
这些土匪听得聚精会神,渐渐代入季寥的故事里。
他们不知不觉间,便觉得季寥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后来渐渐有人痛哭流涕,觉得从前做了太多恶。
最后许多土匪都成了季寥的忠实拥趸。
…
这一日,寨主准备犒劳山寨的人,接下来,好再下山干一票。
毛驴被五花大绑弄到厨房里。
厨子磨刀霍霍,看着锅里的沸水,琢磨着,可以开杀了。
于是他将刀子对准毛驴,准备宰杀它。
呼呼!
耳畔风响,厨子一下子脑袋被驴踢了。
他眼睛一黑。
毛驴挣断驴子,冲出厨房外。
很快有人发觉,忙地上前捉驴。
可是三五个大汉上去,都不是毛驴对手。
…
“大……大王,大事不好了。”
寨主见喽慌慌张张进来,不由蹙眉。
那喽继续道:“毛驴跑了。”
“这屁大点事,你们不会把它捉回去。”寨主道。
喽道:“那……那毛驴会武功。”
“我看你脑袋被驴踢了吧。”寨主气道。
喽支支吾吾道:“好多兄弟脑袋都被驴踢了。”
寨主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翻喽,说道:“都跟我出去看看。”
他带着一众人出去,果然看到一只毛驴追着自己的手下们。
稍微有人不注意,就被踢中脑袋。
这毛驴跑起来,颇有章法,居然真的会武功。
“放箭放箭!”
见毛驴这么诡异,寨主立刻做出决断。
很快有弓箭手,对着毛驴放乱箭。
毛驴进退有度,但在乱箭下,还是活动空间变得越来越窄。
它暗骂道:“这下可真被人炖驴肉了。”
“怎么会呢。”毛驴心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见一群土匪簇拥季寥出现。
季寥摆摆手道:“停下来。”
那些弓箭手见到季寥开口,都下意识住手。
寨主看到季寥居然跑出来,而且一句话就让自己的手下停下来,惊骇不已。他道:“你们继续放箭!”
这些人不为所动。
只有少数几个对寨主忠心耿耿的山寨喽还在他身边,其他人都到了季寥那边去。
寨主无奈下,只能束手就擒。
他怎么都想不通,好好的一山寨人,怎么就突然全叛变了。这个书生到底施了什么邪法。
毛驴倒是明白季寥的手段,它心中暗骂,要是它也是人,照样能做到这些,因此,它心里更不平衡了。
之后,在季寥的吩咐下,整个山寨都自动下山向官府投案自首。
接着季寥感化一个山寨的事迹便流传出去。
有大儒听闻后,赞美道:“这是知效一官,行比一乡的人。”
但作为故事的主角季寥,直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而女子再次被季寥救出来,她见了季寥的事迹,认定季寥会大有出息,所以死活要跟着季寥,哪怕当个丫鬟也行。
季寥见她死缠烂打,便答应让她做丫鬟。
于是女子过上了喂驴、劈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第133章 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我是谁?”
“季寥。”
“你又是谁?”
“季寥。”
“不对,我已经是季寥了,你怎么还会是季寥?你是一头驴。”
“嗯,我是一头驴。”毛驴点了点头。
然后猛地摇头,用驴语大骂季寥。
刚砍柴归来的丫鬟看见自家主人又和那头奇奇怪怪的驴对骂起来,不由暗自叹息,自己好命苦,认了个疯子当主人。
丫鬟很委屈地劈柴,为什么她过去一个娇滴滴的小姐要干这些粗活。
看着满手的老茧,丫鬟呜呜的哭起来。
季寥道:“别哭,劳动者是光荣的。”
丫鬟道:“那为什么你不用干活?”
季寥道:“你自己要当我丫鬟的,既然是丫鬟,当然得替主人干活。”
丫鬟无言以对,这确实是她自找的。
她道:“为什么驴也不用干活?”
季寥道:“你能使唤动它干活么?”
丫鬟看着毛驴,想着这家伙可是会武功的毛驴,不由一焉。
丫鬟大哭起来,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季寥道:“你开心就好。”
丫鬟道:“我真死了。”
她跑到井边。
季寥道:“可以啊。”
丫鬟道:“我跳进井里去死。”
季寥道:“好的。”
过了一会丫鬟灰溜溜从井边离开。
季寥问道:“怎么,想通了,不死了?”
丫鬟脸一红,说道:“水太凉,而且我那个来了。”
季寥道:“嗯,等你好了,可以烧一桶热水,把自己闷死。”
丫鬟掩面而走。
“呵呵。”毛驴说道。
季寥道:“呵呵。”
毛驴道:“你不死我也不死,我不会被你逼疯的。”
季寥道:“我也一样。”
毛驴瞪着季寥,季寥瞪着毛驴。
没多久,来了一群人。
“对,就是他。”有人指着季寥,这是当年山寨里的土匪。
那群人连忙赶上来,其中为首的人对季寥行礼道:“拜见大贤。”
季寥充耳不闻。
“我们是虎丘国的臣子,国君打算将君位禅让给大贤。”
季寥所在的地方就是虎丘国,并不大,也就一百里地盘,但到底是个国家。
季寥对为首的人道:“你们国君疯了?”
那人道:“没有,国君他听说大贤能感化穷凶极恶的土匪,认为你的品德很高尚,所以想将国家托付给你。”
季寥道:“打一桶水来。”
在厨房的丫鬟不情不愿的打了一桶水来。
季寥洗了洗耳朵。
虎丘国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季寥的意思。
那人道:“敢问大贤是什么意思?”
季寥闭目不语。
丫鬟嬉笑道:“我知道我家主人是什么意思。”
她在这里只能跟疯子主人和驴作伴,早就寂寞的发疯,现在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显摆,当然很开心。
那人道:“还请姑娘示下。”
丫鬟道:“我家主人品性高洁,听到你们国君打算让位给他,觉得污了自己耳朵,所以要洗耳。”
那人不由赞美道:“真是贤者。”
季寥打个哈欠道:“你们回去吧。”
那人见季寥不答应,只好告辞。
回去之后,季寥拒绝国君禅让之事传遍虎丘。
国民们听到了,便觉得季寥是真正的大圣贤,于是都搬倒季寥附近居住。他们认为自己住在贤者身边,就应该讲礼仪,于是互为谦让,邻里和睦。
虎丘国变成了一处世外桃源。
他们以此为乐,反倒是忘了季寥的存在。
后来有人听闻虎丘国的事,便来考证,这才发现,季寥已经不在了。
大儒听闻此事后,将此前对季寥的评价做了修改,换成“德合一君,能征一国。”
…
数十年过去,大儒已经垂垂暮年,虎丘国已为陈迹。
是夜,他邀了几位朋友,围炉夜话。
许是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大儒说起年轻时的事,便拿出季寥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