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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颔首,道:“这件事先放下不提,你现在告诉我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清明脸色一变,涩声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季寥语气加重,在这个时候,他做不到如过去那样温和。他知道自己是没法接受顾葳蕤突然变成了武功绝世的杀人狂魔,他根本没法将娇嫩的女郎跟昨夜的场面联系起来,虽然他已经心里确信那就是事实。
清明恐惧道:“你真觉得那是武功,那不是!我从没见过人可以有如此鬼魅的速度,不,她就是真正的鬼魅。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么,她就那样捏着一片指甲大的冰锥子,踩着桌子绕了一圈,他们都死了。”
季寥无法想象,到底速度有多么快,才能造成昨天那样的结果。
那二十一具尸体中招的时间绝对不会相差超过一息,否则不应该死得那样整齐。
“你知道她为什么放过你?”季寥忍住心内的惊涛骇浪,询问道。
清明抱着头道:“我不知道,她最后似乎在我身上闻了闻,我当时已经被震住,就在她靠近我时往外面逃,可是到了外面后,我心头依旧漫布恐慌,那时候我看见巷子口有一个人影,飞速朝我袭来,我匆忙跟他对了一掌,然后全身就没力气,再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季寥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清明能活着,是因为昨天那坛酒。这更证明了顾葳蕤没有失去理智,她还有过去的记忆。事情愈发扑朔离奇。
他相信一个人性情不会在短时间内做出那样大的转变,也相信顾葳蕤绝不是魔头。其中必然有他了解不到的原因。
季寥叹息道:“是昨天的酒救了你。她既然有如此大的变化,自然也闻出你喝了她的嫁妆酒。她知道我肯让你喝那坛酒,便是对你有极大的信任。”
清明渐渐从恐慌的状态摆脱,他恢复了一些理智,认同季寥的话,道:“如果是这样,便能解释我为什么可以活下来,但还有很多解释不通之处,我现在突然想起昨天巷子口跟我对掌那个人,他的武功虽然没有立春那样可怕,但也是一流,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惊蛰。”
季寥疑惑道:“惊蛰?”
清明仔细回忆,愈发肯定道:“就是他。”
季寥沉吟道:“昨天我到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更没有别的打斗痕迹。”
清明道:“惊蛰在我们中武功是最高的,虽然我觉得他依旧不是立春的对手,但立春杀他,绝不会像杀我们那样容易。”
季寥认同这个观点,他感受过昨夜顾葳蕤的速度,更在前晚和惊蛰有过交手,因此能判断惊蛰固然不如立春,但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他道:“所以,要么是惊蛰没有撞见她,要么是她没有朝惊蛰动手,惊蛰也没有向她动手。”
“应该是后者。”清明眼神一亮,他和季寥都是才智过人之辈,镇定下来,渐渐推测出更多内容。
他道:“惊蛰跟我动手时,没有下死手,可他的目的就是阻止我逃走,假如我们认为惊蛰和立春合谋,那么惊蛰一定是想要立春杀我。立春杀我的原因,也应该是和杀其他人一样的。但是惊蛰应该不清楚立春因为你说的酒而决定放过我,所以才会拦下我。”
清明越说越顺,到了最后,两人齐声道:“杀人动机!”
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分析越多,那种未知的可怕程度就越轻,离真相越接近,他们的信心也慢慢找了回来。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谜,更无可以永久藏住的真相。
季寥轻轻道:“你觉得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定不是求财,也不是为了权力,更不是为了我们的武功秘要。”清明笃定道。
季寥恢复以往的镇定,淡淡道:“那便是真的是为了你们的命,只是人命到底能用来做什么?”他顿了顿,决然道:“她突然间有如此大的变化,绝对有根源,我找她。”
“你真的还敢见她?”清明迟疑道。
季寥道:“昨天她既然没有杀我,那我何必怕跟她见面,但是你还是不要去。”
清明笑了笑,道:“我确实不该去。”他早就了解到元和立春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经过昨夜的事,更确信无疑。立春可能忍不住会杀他,但杀元的可能性应该很低。
…………
卓青睡了一个舒服的觉,然后发现天已经亮了。然后他听到公子的吩咐,“去府衙。”
他愣道:“咱们又回去干什么?”卓青还有些茫然,昨晚看起来他们主仆二人在郊外呆了一夜。他实是不知道季寥在郊外过夜干什么,更不明白季寥又为什么要一大早就回府衙。
季寥道:“别废话。”
卓青觉得季寥说话比前两天多出一分威严,以及急促,他不敢反驳,老老实实驾着马车往府衙走去。还好昨天停的地方本就是一片青草地,故而马儿没有饿着,跑起来很有力气,没过多久就进城,不多时便望见府衙。
当卓青看见府衙时,怔然无语。
第20章 试探(一万二推加更)
“出什么事了?”季寥感受到卓青情绪有变化。
卓青喃喃道:“公子,死人了。”
季寥神色一凛,道:“说清楚。”
“府衙外面的石狮子缠上了白巾,肯定是府上死了人。”卓青不傻,府衙上只有知府大人和他的家人过世,才有资格在府里举丧,其他人都不够格。而他了解到知府大人的家人便只有那位传闻中貌若天仙的顾小姐,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要么是知府大人出了事,要么便是那位知府大人的千金出了事。
他能想到的,季寥自然也能想到。
这时候天色还早,石狮子上的白巾也是新缠的,因此得到消息的人恐怕还很少,所以府衙内外只有仆役们进进出出。
季寥愈发想知道真相,从马车下来,径自往大门走去。
门子拦住了他。
季寥皱眉道:“我是四季山庄的季寥,你之前没见过么。”
门子是本地人,哪里能不知道四季山庄,何况前日知府大人可亲自带着面前的公子进府,他不敢得罪,忙点头哈腰,又边挤出眼泪道:“公子,我家小姐昨夜刚走,大人吩咐谁都不想见。”
季寥按住门子的肩膀,缓缓道:“你说谁走了?”
他不禁手上加劲,捏的门子肩膀生疼。门子痛呼一声道:“是我家小姐。”
季寥松开手,神色略有茫然,随后平复心境,温和道:“不好意思,我一时失态,还请你向顾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是季寥来访。”
门子哀求道:“季公子你放过小的吧,我真不敢进去通报。”
季寥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
他一句威胁的话都没有说,但一股压力施加在门子身上,何况四季山庄的威势在沧州本地根深蒂固,门子实在抗不住,无奈道:“我进去通报一声,如果不成,公子莫要怪我。”门子心知惹知府大人生气顶多吃一顿打,若是四季山庄的季公子生气,沧州府怕有的是人收拾他一家老小。
门子进去通报,季寥便立在门外,一言不发。他根本不相信顾葳蕤真的死了,更不希望顾葳蕤死。
…………
顾荣一个人守在女儿的闺房,女儿安静的躺在床上,但脸色已经没有血色,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突然就走了。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是娘胎落下的病根。都怪他当时没有阻止妻子怀孕,以致于妻子生下女儿后元气大伤,早早离开,而女儿也先天体弱,受到许多折磨。
他利用族里的关系找到医圣李景,求他将女儿治好。李景当时提出条件,要收女儿为徒,他想到自己女儿终究不能科举的,学医也好,至少将来能有个健康的身体。
女儿自幼跟李景学医,医术到底有多好,顾荣不太清楚,但女儿确实一天天健康起来,也跟他一样喜欢花木。可是女儿到底是没得他师父真传吧,否则怎么会突然就暴病身亡。昨天半夜被找来的大夫被他用刀架在脖子上,依旧颤抖地告诉顾荣,他女儿顾葳蕤心脉已绝,神仙都救不回来。
顾荣惨笑,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妻子和女儿都早早走了,偏偏他还健康的很。他这些年一直勤练李景传给他的五禽戏,就是想要健健康康地看着女儿长大,免得将来年老体衰,还得拖累女儿。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犯了什么错,还是得罪过哪路神灵,非要如此惩罚他。
在顾荣陷入深深哀痛中,有人轻轻敲起房门,顾荣大怒道:“我不是说谁都不许打扰我么。”
外面的仆从轻声道:“四季山庄的季寥季公子在外面求见。”
“谁也不见。”顾荣几乎吼道。
仆从低声道:“是。”
顾荣又道:“你说是谁?”
“四季山庄的季寥季公子。”仆从稍稍放大了声音。
顾荣沉默一会,原来是那个年轻人,他道:“季寥知道府上的事?”
“才知道的。”仆从轻轻道。
顾荣道:“你带他来。”
他想到季寥使草木回春的神奇能力,心下有些期待,而且他对这个年轻人,总有些另眼相看。
不一会,季寥便跟随府衙的仆从进来,他自是看不见周围的素白布置,却能体会到府中的哀切。
他来到顾葳蕤的闺房,在前夜他将女郎放回这里,在此刻他又将见到女郎。前夜还是鲜活的少女,现在似乎已经是冰冷的尸体。
他没法确定,亦不愿毫无顾忌地在顾荣面前去试探顾葳蕤是不是真死了。因为他昨夜就没有感受到顾葳蕤的呼吸、心跳,此时亦没有感受到。
顾荣道:“坐吧。”
季寥下意识回道:“伯父节哀。”
顾荣道:“季寥,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
季寥正色道:“伯父尽管吩咐。”
“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