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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有误,要么便是不得凌玄道君看重,只好来南域招摇撞骗。”
“够了,都别说了。”奉衍终于喝止道。
青漪收住了话,灵均也不再多言了。
“青漪行事不妥,不堪为众人表率。即日起遣往幽境秘地,替宗门寻找魍株异植。”奉衍责罚了青漪。
其实这也算不得责罚。众人一听就知道,明面上,青漪受罚了,还被罚去一个偏远之地,替宗门寻宝贝。可秘境所在常常机缘颇多,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历练的机会?
青漪有些不情愿地俯身行礼:“弟子领罚。”
“此事到此为止。”奉衍看向众人,“诸位散了吧。”
众人稀稀落落地站了起来,接二连三地离开了殿宇。
青漪走在最前面,步履飞快。众人念她刚刚受罚,都没有上前给她找不痛快,只有灵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听说幽境鬼祟之物颇多,师侄记得一切小心。”
青漪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灵均也打算离开,这时奉衍说了一句:“墨宁,墨寒,你们留下。”
秦悦和灵均对视了一眼,都站着没动。等众人都走了,灵均才上前问道:“师叔还有何事?”
“你为何要把青漪指出来?”
“师叔是指……”
“你早就知道是青漪出手损毁了传送阵,是不是?”
此刻再否认已经没有了意义。灵均颔首,坦然承认了:“不错。弟子先前亲眼看见了青漪潜入传送阵附近,意图毁阵,但被我事先设下的阵法困住了。”
“口口声声说要请我过来主持公道,结果我过来了,你就给我看了这么一出戏?”奉衍沉声问道,“若不是青漪所为,你还打算陷害给谁?你做这些事,究竟是何目的!”
其实奉衍方才几番犹豫,不愿重罚青漪,并非舍不得,也绝不是意图徇私。他只是看出了事有蹊跷,唯恐另有隐情,所以没有下令严惩。
“弟子并无陷害之意,还请师叔明鉴。”灵均一脸正色,“这个传送阵,已耗费了我数百年来的心力,一朝得解,自是欣喜万分。可青漪却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毁去了我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师叔,换做是你,你也会忍气吞声吗?”
“原来如此。”奉衍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看了看灵均身旁站着的秦悦,又问道:“那你呢?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和墨寒串通好了设计青漪吗?”
秦悦神色平静:“道君慎言。晚辈从未和墨寒师兄串通过什么。”
这话倒是真的。她来之前根本没有和灵均商量过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如今看来,他似乎是想把青漪拖下水,让她背负一些处罚,或者,他想借此事将青漪遣离灵宇宗。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可否另有图谋?秦悦陷入了深深的不解。灵均说他是因为传送阵损毁、心存不甘,才把青漪指认出来的,奉衍轻易相信了他的说法,她可不信。没人比她更了解整件事的始末——那个传送阵,从来都没有演算出一个结果。
“既然你说没有,本座就信你。”奉衍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你们既然能算出一回传送阵,就必定能算出第二回。我已寿元无多,灵宇宗的未来,还是寄托在你们这些后辈的身上。”
他执起灵均和秦悦一人一只手,叠放在一起,轻轻地拍了拍。
秦悦羞愧得很。她根本没有把那个传送阵算出来过,这一切都是灵均的谎言。
灵均却一脸恳切地点头:“师叔放心,弟子师承灵宇宗,必一切都以宗门为先,尽己所能,以求宗门生生不息,道统承延。”
奉衍点了点头:“行了,你们走罢。”
两人拜了一拜,转身踏出殿门。灵均顿了顿脚步,突然回首,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是青漪出手损毁了传送阵……师叔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唤出那滴精血是不假,掐出的法诀一开始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打出最后一步法诀的时候,有意躲到了墨宁的身后。”奉衍负手而立,“这样一来,旁人就看不见你的手诀了,自然不会察觉什么。可我坐在高座,俯首而望,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灵均若有所思,奉衍接着说道:“最后那一步的法诀,并非什么精血寻主之法。那滴精血只是在你的驱使之下,飞去了青漪那里而已。”
“师叔观察入微,弟子甚是佩服。”灵均淡淡笑道,面上并没有被揭穿的难堪,而是从容自如的淡然。
“只是好奇一个简单的法诀,你为何非要唤墨宁从旁协助罢了。后来才知,原来你是想借她挡住你最后那步手诀。”
灵均又笑了一笑:“师叔当真是慧眼如炬。”见奉衍没再说话,就同秦悦一起离开了大殿。
走出一段距离后,灵均随口问了句:“你现在是想去演算阵法,还是回木摇宗?”
“当然是去演算阵法。”秦悦毫不犹豫地答道。先前她就有了这个想法,现在灵均提出来,她自然会答应。
两人遂朝传送阵所在之地走去。一路上,秦悦不免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要指认青漪?我先前还以为你放过了她,没想到你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露她。”
灵均漫不经心地应道:“她毁了我辛苦算好的阵法,我难受啊。不把她的罪行揭发出来怎么行?”
秦悦连连摇首:“好歹我也推波助澜了一回,你竟然连我都骗。”(未完待续。)
解忧丹不具解忧效 传讯符未达传讯功1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路上,即便秦悦几番追问,但灵均始终对此事缄口不谈,还意有所指地说道:“有些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言多必失,还望师妹谨记。”
秦悦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过河拆桥!大奸商!”
她也不是特别好奇,所以没有盘根究底,后来一直都在专心演算阵法。可惜传送阵最后也没有被解出来。
这个阵法已经一损再损,很难修补了。
秦悦费了诸多心神演算,历时半年,却毫无成果。料想:“这必然是我从未研习过传送阵的缘故,罢了,我先去算算旁的传送阵,兴许可以触类旁通。”
本着这样的想法,秦悦便去向奉衍辞别了,而后心事重重地飞回了木摇宗,满脑子都是阵法演算过程。
她前脚刚走,灵均就独自埋首传送阵,细细地演算了起来。仍旧是一种“算出结果,好让墨宁刮目相看、自愧不如”的心思。
秦悦回洞府后便开始查阅关于传送阵的记载,埋首其间,专心致志。偶尔接到几张传讯符也都被她一一忽略了。
直到她自认有了一星半点的领悟,她才有心思站起身,踱步屋外,将那些传讯符一一打开来细览。
本以为又是灵均寄来的叨扰之辞,谁料除却木摇宗弟子的问候求教之外,剩下的尽是启涵写来的传讯。
秦悦骤然看见启涵的笔迹,心中还愣了一愣。自从当初叶荷为华殊所困之后,她与后者不和的传闻,早已成了南域众多修仙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想必启涵也会有所耳闻,没想到他还愿意同她书信来往。
启涵寄来了好几张传讯符,但丝毫未提华殊与秦悦之间的种种纠葛,只说了解忧丹之事——他试着添入了元品五行水,几经失败之后,终于炼出了可以看出品阶的解忧丹。
当年他怀疑解忧丹丹方有误,正是因为依照丹方炼制出来的解忧成丹看不出品阶。
“看来五行水确实有用。”秦悦握着传讯符沉吟,思路慢慢从阵法转到了炼丹,“启涵也是个人才,竟能猜到丹方里少了一味五行水。”
正打算自己炼制一番,试一试解忧丹的药效,便见启涵还道:“虽已炼成,然,并无解忧之效。恐有差错,宜当慎用。不知前辈以为何如?”
秦悦犹豫着要不要回一张传讯符。毕竟她同华殊有些过节,如今人尽皆知,她再面对启涵,难免有些尴尬。
想了又想,秦悦还是执笔写下了传讯:“犹记尔尝言,忧愁之事,在己不在他;解忧之要,在心不在药。纵无其效,亦不应惘然;既有旧语,又何必执念?”
启涵坦荡磊落,一直毫无芥蒂地给她传讯,告知她关于解忧丹的种种进展,她蒙受启涵一声“前辈”,又何必因为与其父的芥蒂断了同他的来往?
写完传讯符后,秦悦抱着翡翠转了一圈,正巧看见了叶荷。后者正站在园子里,拿着一个乾坤葫芦,给地上的灵植浇水。
秦悦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眸中闪现了几分惊讶之色。
叶荷修为不够,不能察觉到秦悦的到来,但转身之时还是瞥见了那一道静立的墨影。
抬眸向上望去,叶荷微怔:“前辈何时过来的?怎么不说话?”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秦悦莞尔而笑,“你怎么有闲心来给灵草浇水?”
在秦悦的印象中,叶荷修炼很是刻苦,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侍花弄草这种琐事上。方才见她在这儿浇水,还当自己看错了人。
“晚辈先前蒙受了前辈的训导,深感惭愧。前辈虽未惩罚,但我自己常常面壁静思,深省吾身。”叶荷徐徐道来,似是心境平和,“思及前辈素喜赏景,不贪修炼,反倒修为步步攀升,胜吾辈多矣。晚辈便斗胆效法一二,愿借此略识天地造化,万象乾坤。”
“原来如此。”秦悦点了点头,很是欣慰,“你能这样想,自是再好不过。修行之事,一修身,二修心。两者缺一不可。前者在于修为的进益,后者在于心境的转变,唯有二者兼得,方可大成。”
“前辈字字珠玑,叶荷受教了。”
秦悦抿唇而笑:“我未曾罚你,你也无须自惩。往后执着修行,一心向道便是,只要不再自恃身份肆意妄为便可。莫要苛责木摇宗的弟子,尤其不要欺侮席昭和叶荷。”
叶荷听见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