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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馨宇总说,“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要坚持做好事,办实事,解难事,彻底贯彻落实当今皇上所提出的‘发展地区经济,切实提高百姓生活水平’的基本政策。应该说,谢大人在任职期间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其管辖地区成为了边塞经济文化最活跃的中心,叶城更是成为了仅次于国都天安的繁华城市。百姓们安居乐业,老有所终,幼有所养,谢馨宇大人功不可没。
但自从他的儿子去世,儿媳改嫁之后,虽然表面上他还是一副乐天知命的模样,但据可靠消息称,每到初一十五,夜深人静之时,谢大人总会独坐在院中,一壶薄酒,一坐就是一整夜。第二日仍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浑浊,那身形越来越瘦小枯干。众人担心他,他亦担心众人。若不是还有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孙女谢婉儿,也许谢馨宇会选择工作到生命枯竭的那一刻。但经南归和余若书的不懈努力,他终于决定辞官返家,全心全意照顾谢婉儿,顺便游山玩水,颐养天年。
继任者清光与蔼可亲的老顽童谢馨宇的派头完全不同。他少年得志,英俊潇洒,处处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饶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南归也不禁暗暗称赞清光的风流气度。
清光是庚辰科进士,与曾一度失踪的秦将军末子秦之光同榜,秦之光是二甲第十六名,而清光是二甲第十七名。及第之后,清光本应在天安蹲几年冷衙门,但因他与权倾朝野的丞相勒江艺之二女勒锦之私交甚好,在大考前他曾在丞相府做了不少日子的门客,通过这层私人关系,他得到外任知府的机会。
不能说一步登天,但起码算得上是官运亨通。秦之光这等有身份背景的人物也仅仅是被派去了恭城。恭城穷山恶水,人丁稀少,别说是大展宏图了,就是想刮点油水都没戏。而区区一个丞相门客,却来到了号称边塞小国都的叶城,这可是大大的露脸机会,若是干好了,不出几年,就能得到升迁,甚至被调回国都天安也是有可能的。这等千载难逢的好际遇让清光给赶上了,他自然是斗志昂扬,恨不得马上飞去叶城,干出一番惊天地的大事业来。
清光觉得自己是凭借着出色的内在条件和无以匹敌的好运气得到的这份肥差,但他的同僚们却都酸溜溜地说,清光只不过是仗着英俊的相貌和挺拔的身姿成为了勒锦之的入幕之宾,才讨来这份美差。对此说法清光嗤之以鼻,但他也不否认什么,毕竟这副好皮囊给他带来了数不清的机会,而这些机会,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要怨就怨他们的爹娘没本事,把他们生成了过目即忘的大众脸。同是人生肉长的,怎么差距如此之大呢。
从天安到叶城的漫漫赴任之路,若不是有才女兼好友勒锦之在侧,清光恐怕会郁闷致死。他一向喜热闹,最讨厌一个人独处,从小他就习惯了前呼后拥似的生活,过惯了锦衣美食的日子,从云岭到天安,清光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哪怕进了丞相府做门客,他依旧从一大帮学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勒二小姐的知己。
至于清光和勒锦之的关系,不得不八上一八。初进丞相府,清光就被有才有貌的勒锦之小姐所吸引了,他略施小计,当众写了一首俏皮小词,成功的吸引了勒锦之的注意。在之后的晚宴上,清光更是侃侃而谈,展现了其绝佳的口才与风度,引得丞相大人连连叫好,并于饭后拉着清光去书房小酌。一来二去,人人皆知清光是丞相府里的红人儿。再加上清光时常和勒锦之单独出去游玩,即使到了晚上也毫不避嫌地共处一室,众人推测清光将成为勒二小姐未来丈夫的不二人选。对此清光和勒锦之莞尔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在众人看来,这分明就是默认。
默认也好,事实也罢,总之,勒锦之随着清光来到叶城走马上任。不得不提上一句的是,他们一行人途中在淮水边上的一座破庙休息,清光无聊地抽了一支签,签语云:“定知和氏璧,遥掩玉轮辉。”解签老僧连道恭喜,说此签若问的是功名定能大吉大利。这让清光对自己的锦绣前程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一到叶城,还未入城门,老知府谢馨宇就带着衙役迎了出来,要说谢馨宇也真是个急性子人,清光一下马车,风尘仆仆,略带倦容,谢大人就递上官印,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交接完毕。清光也没有怪罪之意,而是马上接见了部属,站在城门口发表了他到叶城的第一次演说。清光春风得意,妙语连珠,加上他的嗓音磁性十足,极具魅力,引得属下们猛拍胸脯,向新上司表示忠心。
本来,清光应该回府邸歇息一天,明日再宴请叶城当地的乡绅名流。但他一向不喜拖沓,做事雷厉风行,硬要当晚就设宴招待,下属们只得乖乖照办。清光坐在官轿内,志得意满地准备踏上从政之路。在路过猫耳胡同的时候,一阵吵架声吸引了清光的注意力。他吩咐停了轿子,略加整理衣装之后,清光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了案发现场。
其实,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桩,卖针头线脑的张奶奶不小心占了铁匠大牛的地方,大牛让张奶奶挪挪窝,张奶奶不依,大牛一挥手,一个寸劲儿竟然打翻了张奶奶的小摊。这下可好了,张奶奶哭天抹泪说大牛欺负她一个老人家,大牛急忙想拾起掉在地上的货物,却被张奶奶用拐杖打破了头。好嘛,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满脸是血,都嚷嚷着让对方赔偿自己的损失。
清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掏出了二两银子,一两递给大牛,吩咐他先去医馆看病。正待他要将另一两银子交给张奶奶时,南归适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张奶奶一见南归,也不哭也不闹了,而是用袖子一抹脸,冲南归咧嘴一笑。南归依旧是面无笑容:“这个月的银子程贝贝没给您送过去吗?”
“送了送了。”张奶奶连忙说:“我在家闲着没事情可做,想出来……”
南归眉头一皱:“没事情做就占别人的摊子,还用拐杖敲人家的头吗?”
“我……我不是一时没控制住嘛……”一把年纪的张奶奶此时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脸色涨红,低着头绞着手帕。
“好了,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南归瞥了张奶奶一眼,继续说道:“以后要是觉得闷,想摆摊子,就去茶馆门口摆,可不许再倚老卖老欺负人。”
张奶奶连连称是,程贝贝赶忙扶着张奶奶的胳膊转身离开了。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南归才把目光投向立在一旁多时的年轻男子。
“南掌柜,这位就是咱们叶城的新知府——清光。”原叶城知府谢馨宇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清大人,这位就是霜叶茶馆的掌柜——南归。”
“幸会,清大人。”南归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幸会,南掌柜。”清光冲南归微微一笑。
寒暄之后,清光亲自邀请南归今晚去府中用餐,南归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下来。清光见争吵事件已经解决,便又重新坐回轿子,赶着回府了。
目送着清光一行人的离去,南归陷入了沉思。这位仪表不凡的新知府清光,是不是雁落醉酒后嘴里叨念着的那个清光呢?南归本想找雁落问个清楚,但却被告知雁落和彤若去城郊踏青了,南归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只得暂且压了下来。到了约定赴宴的时间,雁落仍未回府,南归吩咐季宝,待雁落回来后让她去知府府邸寻自己。无论如何,南归一定要雁落于自己在场的时候见到知府清光,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心。
雁落和彤若在野林子里玩得十分开心,还偶遇了上次她迷路时认识的瞎眼男孩。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那个男孩邀请两位姑娘去他家小坐,说是小坐,倒不如说是卖苦力。一进屋,彤若就被小男孩央求着进了厨房,捋胳膊挽袖子做起了猪肉韭菜馅饼。雁落本想去帮忙,却被小男孩告知另有任务。
“我养的那只小猫前几天抓了我的大腿,沙疼沙疼的,我一气之下不再理它。可也就转眼工夫,我就不生它气了。可能是我当时太凶,让它害怕了,它这几天一直躲在后院门口,喵喵的叫,就是不敢进屋。雁落,你去帮我把它抱进来好吗?”
“包在我身上。”雁落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一蹦一跳出了屋。
到了后院门口,雁落推开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连根猫毛都没见着。
“喵喵喵,小猫猫,你主人原谅你啦,快点出来吧。”雁落弯着腰,四处寻找着小猫的踪影。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正要回头,却被拦腰抱了起来。
“他原谅了小猫,你是不是也原谅了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雁落耳边响起。
“沈承希!”雁落牙咬切齿地吼道:“放我下来。”
第九章:蓝颜全都是祸水
“沈承希!”雁落大声吼道:“马上放我下来!”
“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就不放手。”沈承希紧紧地搂住雁落的腰,丝毫没有想放手的迹象。
“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雁落扭过头,怒视着沈承希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面孔。
“雁儿,是我不好,不该骗你,可你也要听我解释嘛。就是杀人放火,还能辩解一番呢,你也太霸道了吧。”沈承希放低声音,委委屈屈地说道。
“没那个功夫,你放不放手?”雁落卯足了劲儿,也没能从沈承希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只得提高音量大吼道:“彤若,彤若!”
彤若听到雁落的声音,拿着擀面杖就从厨房冲了出来,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承希,而且,为什么他们俩会相拥在一起?有□!
“沈掌柜,你这是做什么?”彤若朗声问道:“追求雁落妹妹未遂,就要霸王硬上弓吗?”
“什么?追求?霸王硬上弓?彤若你在说些什么啊?”雁落一脸诧异地望着彤若。
“彤老板有所不知,我和雁儿早就暗生情愫,若不是南归那个家伙挡在中间硬要拆散我们,我们早就在天愿作比翼鸟了。”沈承希说得跟真的似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彤若说完转身要走,急得雁落在她身后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