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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林维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他感觉到，距离怪异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格列斯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眼瞳中不自觉闪过刀锋般的凌厉目光：“生灵。”
“献祭生命？！”
林维恍然。
“没错，圣珠碎片需要生灵的献祭……而且必须是特别的生灵，比如说……”格列斯没有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拥有纯粹阴影天赋的我？”林维的脸上仿佛要滴出水来，“从一开始，我就是暗影之森圈养的牲口么？”
一瞬间，所有的不合理都得到了解释。林维之前曾疑惑过，为什么暗影之森对自己的资质判定这么高，但是却没有人专门教授自己阴影方面的修习，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别人的猎物。
林维沉吟了片刻，看向格列斯：“格列斯阁下，您找我，是为了什么？”
格列斯的眼角微微一弯，似乎面具后的脸在微笑：“原本，我只是想让你做獠牙血影的内应，在献祭你的仪式上配合我们做一些事情，并没有在乎过你的生死。”
格列斯的话让林维的脊背有些发凉，他预料的没错，原本的自己就是一枚棋子，现在看来，对弈的棋手就是暗影之森和獠牙血影。
“但是，自从一个月前收到关于你的情报，我就改主意了。”格列斯的语调突然变得轻松，“一个生物变异学方面的天才，暗影之森不珍惜，但是我们獠牙血影却很欢迎。如果你愿意，可以选择加入我们。”
加入獠牙血影？！
“叛变？”林维突然笑了。
格列斯摇了摇头：“你觉得是叛变？”
“当然不是，离开一个终将会把我吞噬的地方，怎么能叫做叛变？”林维的语气略带些嘲讽。
“也就是说，你的选择……”格列斯似乎想再确认一遍。
林维咧嘴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吱吱吱！”
格列斯手中抱着的黑色怪鸟突然苏醒，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它趴在格列斯的手掌，耷拉着脑袋，斜着眼睛注视着林维。
林维瞥了它一眼。
格列斯将黑色怪鸟重新放回了肩膀，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林维的身前。
“欢迎加入……獠牙血影！”
第63章 回归学院
“两个月前，在巨轮的航行中我还差点被獠牙血影搞死，现在一转身，竟然成了它的成员……”林维瞬间感觉到命运的变幻莫测。
“格列斯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
林维突然问道。
“你说。”格列斯双手抱住臂膀，丝毫不介意。
林维眉头微皱：“完整的圣珠总比圣珠碎片要强大的多吧？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十二所巫师学院之内没有闹翻，大家不都该觊觎对方手中的圣珠碎片吗？甚至说，他们还组成了巫师学院联盟？”
格列斯笑了笑：“不觊觎？怎么可能呢？不然你以为黑巫师和白巫师的阵营是怎么划分的？难道你真的天真的认为这是巫师的行事风格决定的？”
“嗯？”林维陡然一滞。
格列斯叹了口气：“自从巫师学院建立以来，明争暗斗的事情太多了，其中的波折根本一言难尽，但是由于圣珠碎片的力量分散的很均衡，所以没有人一家独大，出现圣珠重组的情况。”
“圣珠重组……”林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看向格列斯的眼睛，“格列斯阁下，你们……不，我们獠牙血影，存在的宗旨和意义是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格列斯似乎很明白林维的心思。
林维略微沉默，然后确认般的问道：“获得十二块圣珠碎片，然后进行重组吗？”
格列斯不可否置的笑了笑，只不过透过面具只能看见微微弯曲的眼角。
“你走吧，先回到暗影之森，有情况自然会有人找你联络。”格列斯道，“你先待在暗影之森，至少在圣珠碎片献祭之前，你是安全的。”
“圣珠碎片献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林维需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处境。
“半年或者一年，这个无法完全确定。到时候暗影之森的院长以及其他几位元老会降临到‘塔’，利用他们的血脉开启献祭。”格列斯尽可能给林维解释的清楚一些。
“血脉……”林维轻轻地自言自语。
格列斯点了点头：“不错，他们都是初代院长以及初代元老流传下的后裔，靠着这个血脉他们才能得到圣珠碎片的认可。对了，生物变异学你要好好修习，这样离开了暗影之森之后，你才能更大的得到獠牙血影的重视。”
林维琢磨着格列斯的话，轻轻地表示感谢。
“他们怎么处理？”林维看了一眼似乎沉迷于幻境中的三人，又看了一眼格列斯。
格列斯深深的看了一眼菲琳索娅，回答道：“待会儿我会解除巫术，他们会忘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既然獠牙血影在暗影之森有着暗谍，对于菲琳索娅，格列斯阁下应该有着了解吧？一个五等资质的巫师学徒，成长起来总该会对獠牙血影产生威胁，您为什么不借助这个机会顺手将她抹杀呢？”
林维的眼神中饱含着深意，他丝毫没有掩饰想要假借格列斯之手干掉菲琳索娅的意图。
林维已经猜测到菲琳索娅修习的冥想法是星空轨迹，与自己的圣光之影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一旦自己拥有圣光之影的事情暴露，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早在很久之前，林维就有了抹杀菲琳索娅的心思，即使是在面对巨石之牙的时候，他都考虑过要不要在菲琳索娅的背后捅上一刀，只不过由于当时紧迫的情形，他放弃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杀了这个女孩，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先不要轻举妄动。”格列斯的眼瞳中竟然出现了一抹忌惮，“她的背后，可能有着那个人身影……”
“那个人？”林维似乎又发觉到了一个秘密。
“一个巫师学院联盟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格列斯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维的思路飞快地在脑海中穿梭，他的目光中是思索的神色：“能修习星空轨迹的少女……果然不是一般的巫师学徒……”
哗啦啦！
就在林维思索的片刻，格列斯肩膀上的黑色怪鸟陡然飞起，一个刹那，从巴掌大小变成了翼展十米的巨鸟。它拍打着翅膀，身上散发出阴冷幽寂的气息。赤红的双眼中，跳动着凶残的瞳影。
格列斯一跃而上。
“期待着和你的下次见面。”
格列斯轻笑一声。
黑色怪鸟啼鸣一声，带着格列斯盘旋于天际，很快就消失不见。
“暗影之森……獠牙血影……”
林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林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找回去的路？”
奇森的声音从林维的身后传来。
林维仔细的打量了三人一眼，很明显，三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自己陷入了某种幻境。
“别急，我们离开地图的界限并不远，很快就能找到。”
林维风轻云淡，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别忘了，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还得收集三对铁皮羽鹰的眼球才可以。”
塞托莉出言提醒道。
……
一天后。
暗影之森西门禁。
“终于回来了！”
奇森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巫师长袍已经碎裂破烂，丝毫没有一点巫师学徒的风度。
塞托莉和菲琳索娅也是松了一口气，第一次学院外派任务虽然没有人伤亡，但是却在生死危机中真正的游走了一遍。
“林维。”菲琳索娅走到林维的身边，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维那天蓝色的眼睛，“谢谢你在对战巨石之牙的时候救了我。”
林维微微一笑：“其实当时就算我不为你挡住那一击，你应该也可以躲开。”
“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菲琳索娅的眼中饱含着一种特别的情谊。
塞托莉和奇森看着菲琳索娅的表现，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奇森，快把开启门禁的临时钥匙拿出来。”
塞托莉嘟囔了一句。
在奇森的操作下，灰色电流上再次出现一个洞口。
林维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门框，仿佛看到了一张血腥的巨口，等待着将自己吞噬。
“林维，快，临时钥匙是有时间限制的！”
塞托莉提醒道。
林维将头低下，嘴角轻轻地划过一丝弧度：“来了。”
第64章 圣光之影模型
回到学院之后，奇森用最快的速度兑换了一百块魔石的任务奖励。
“这次你们出力最大，我一直没什么表现，我拿十五块，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吧。”奇森一脸坦诚的样子。
菲琳索娅先是和塞托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任务的分配交给林维来吧，如果不是他，在和巨石之牙对阵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回不来了。”塞托莉笑着说道。
林维耸了耸肩，沉默了一下：“还是平分好了，这一次任务，离开谁都不可能这样完成。”
塞托莉和菲琳索娅闻言，轻轻地点点头，倒是奇森有些不好意思。
在将魔石分配完毕之后，林维四人就各自挥手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修复体力。
……
距离学院的外派任务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林维的生活再次回归了正规，每天除了接受基础通识课的学习和帮助导师塞乐斯处理实验中的杂物，就是缓慢的推动着圣光之影和暗化之瞳的修习。
是夜。
忙碌了一天的林维盘膝于自己的床铺。
“圣光之影的麻烦，必须开始着手解决了……”
黑暗中，林维自言自语，双眸闪过一丝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