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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华斗丽;芬芳满园,似一幅泼墨山水画卷,好一派绝妙的庄园风光。
景园里,黑白子纵横棋盘,路染执子凝思。
“公子,帝师他闯进风烟阁了……”阿其步履匆匆,一路小跑之下已是气息起伏。
“哦?来得可真够快的……”路染冷哼一声,从善自如的放开了手中的一白一黑两枚棋子。
“奴才还来不及禀告公子,帝师他就……”
“他想去的地方,这天下没人能挡得住。。。”
语声微落,路染滚动轮椅驶向风烟阁的方向,寒凉的秋风微扬起了他垂落在耳畔的青丝,带走了最后一丝清淡近似于无的气息。
路染轮椅停在了门口,虽只瞧见了一个侧影,清淡的面色却瞬间微有一变。
未曾滞凝,路染直接进了风烟阁。
那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可苍白的面色已有了一丝红润,至少不再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容墨半倚在床榻边,整张脸苍白得异常,不见昔日的莹润色泽,清透中没有半丝血色,仿佛一碰就会碎了般。
“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师兄倒真是让路染倍感意外!” 路染唇扬如花,笑意里的戏谑和毫不掩盖地跃于眼底;。
闻言,容墨偏转头看了一眼门口轮椅之上姿仪脱俗的男子,温然笑道:“师弟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就算死,也不会死在路神医的地盘上,砸了你的饭碗我入土难安!”
“疯子!”路染低咒一声,清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若只剩下半条命,你拿什么来争天下?这些年若非我和师傅为你苦炼丹药,悉心调制,你以为自己还能像如今这样活蹦乱跳么?几日后便是月圆之夜了,没有内力护体,我看你如何熬过!”
“几日之后的事几日之后再说,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在生死边缘徘徊,却是什么也不干……”容墨笑看着路染,表情却是十分享受和满足。
“你的女人?呵……” 路染淡淡瞟了容墨一眼,轻藐一笑,“你知道她是谁么?你要得起么?这女人就是个天大的麻烦,可以兴江山,亦可毁江山。这样的女人,你驾驭得了么?”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她了。我这人很少看上什么,一旦看上,就绝不会放手。管她是仙是人,是妖是魔,我只知道她是我爱的女人,仅此而已……”容墨沉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眉眼处的笑意如碧海松涛。
路染看着那人眸子中跳动着执拗和野心,微有一怔,随后淡淡开口道:“她体内诡异的内力
促使全身血脉逆行,也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紫伽之莲,我已用九曲回针封住了她的各大命脉,暂时避免了衰弱而竭的可能。眼下最棘手的是那一刀,不偏不倚地正中心脉,虽有你的真气护体,保她这几日性命无忧。可要让她苏醒,还得一样东西……”
“说吧,需要我干什么?你这小子不就是等着我前来供你使唤么?”容墨挑眉,声音一寒,凉凉吐口道。
“可师弟我现在却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师兄有那么多下属,用不着亲自前往的!”路染气息微沉,带着一丝细微的忧色。
“给你看病的废话都是这么多么?我的女人,生死之事,我绝不假以他人之手。什么东西,说吧!”容墨语气中微有一丝不耐烦,这人磨叽磨叽性子,这些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天山优昙……”
“什么?”
某人直接从床榻上跳了起来,腿脚一软,身子踉跄了一下,随后凛了凛心神,冲路神来医扬声道:“你让我去天山寻千年开花一次的优昙?”
“是啊,不然师兄以为是什么?我路医馆什么样的稀世药材都有,独独缺了这天山优昙……昨夜我就想好了,等你将这宝贝给寻来,这做药引啊,你和你的女人正好一人一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路染这话还未说完,某人已寒着一张脸倾身逼了上来,眸光几欲要将他洞穿,“路染,你确定所言属实,绝无戏耍欺骗?嗯?”
路染眼睫不听使唤似的眨个不停,总算凝住了眸子,面容恢复了如许的清寂,神色一敛,轻哼道:“人命关天,谁有心思同你开玩笑,不信可以回落山问师父她老人家去!师弟我言尽于此,去不去随你!”话落,路染一转轮椅,欲要离开,忽又想起什么,转眸朝着某人不冷不热道:“月圆之夜必须赶回来,本神医十分不乐意替你这狐狸收尸!她是天人后裔,你是**凡胎,好自为之!”
言罢,随着轮子快速的转动,转眼间便出了风烟阁。
“哐啷……”一个杯盏朝门口狠狠地砸了过去,却只击中了那乘风而去之人的半截影子。
“别以为她昏迷不醒,可意识还是丝毫不差的,师兄就慢慢发泄吧……”一道似笑还讥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让某人手瞬时在半空一滞,表情亦是随之僵了僵。
难怪一辈子要坐轮椅,某人恨声道。
某日更漏过三,风洌雨大,就在路染坐在轮椅之上打着盹的时候,他那位天人般的师兄不负厚望地送来了一株还带着天山雪霜的优昙花。
花是取来了,人却倒下来,呵呵,这是否有些得不偿失?路染摇了摇头,这世间之事,他是越发地看不懂了。
抬眸间,雨雾朦胧,天地间一片昏暗。没有圆月高悬,谁又能想到今个儿是十五呢!
夜越发的深静,路染一手撑着纸伞,一手滚动了轮椅,不紧不慢地朝风烟阁而去。
风斜雨急,等到了门庭之处,他身上已湿了一大片,路染顾不得那么多,用手轻轻试了一下面颊处的水痕,未作停留地进了屋。
一切都是自早的,怨不得别人,本来这种喂药之事用不着他亲自动手的,可这病人非同一般,又处于性命攸关之际,他总有些放心不下,亲自跑一趟寻个安心踏实。好在这女人下午开始意识就渐渐复苏了,总算没白费他那“情痴”师兄的一番心意。
沐颜歌在迷迷糊糊中却是感到阵阵恶寒入袭,越来越冷,如坠冰窖。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凉的手轻轻触抚上她滚烫的额头。
似乎有一抹白皙的指尖已从她眸前一晃而过,只作了短暂的停留。黑暗中她双目微开微阖,呼吸愈渐加重,胸口亦是干冽疼痛,通身如同经受着冰火双重的侵袭,只觉得异常难受。
路染不动声色地拿过沐颜歌的手,将玉袖挽起,便见皓如凝脂的手臂上朵朵紫色的妖莲在暗黑的屋内散发着魅惑的幽光。
路染一双清冽的眸子神色微怔的看着,也只是一瞬,他便移开目光,将手搭在她的脉搏处,眉头时皱时缓。
半晌后他落下沐颜歌的袖子, 从食盒中取出还带着余温的药汁。
“喝下,明早就会没事了……”路染的声音低沉轻缓,一道淡淡的草药香拂过沐颜歌鼻尖唇角,绵软无力的身子被他扶起靠在胸前,药味瞬间弥漫在唇齿之间,一阵涩苦直入口腔咽喉,令沐颜歌眉头一皱,不悦至极。
“怎么?还知道怕苦?”那人轻哼一声,喂药的速度陡然一增,像是要一举灌入。
沐颜歌来不及吞咽,微有呛息,墨黑的药汁溅了路染一身,如泼墨般在玉色衣衫上勾勒出了纵横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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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自知有错
路染倒是毫不在意,随手又端起满满的一碗,亦是毫不客气地给沐颜歌继续喂下。
“若不乖乖喝下,本公子倒不介意再喂第三碗。”那人低吟浅笑,干净纯粹的气息掠过沐颜歌耳际脖颈,似是陌生,却又熟悉。
沐颜歌气息渐弱,虽有恼意,却是无心与他抗争,微微抬眸,一片空濛如雾中,是那人一双如玉明眸,模模糊糊里倒也看不真切。
那隐含着一丝厉色的声音里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绪,令沐颜歌心神一晃,不由微微点头。
路染愣了一下,神色一缓,微微一叹:“大夫就喜欢温顺乖巧的病人。。。”
那声音如春风拂过,入骨绵柔。似乎能让此刻在黑暗中起伏沉沦的沐颜歌瞬时抓住了可以依靠的彼岸,浑浑噩噩中竟生出一丝微凉的清醒。
他微微启唇,想说点什么,身子却已被那人缓缓平躺放下,“汤药已服下,待睡上一觉,想必明日清晨便已无碍了。”
路染的手重新抚上轮椅,青丝玉带一扬,一个碍字飘散在夜色里。
兴许是药物发挥了效用,那人走后没多久,沐颜歌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沐颜歌是在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中醒过来的,她睁开眸眼的一刹那,屋内的帘幕被轻轻挑起,一位男子坐着轮椅从里面移了出来,玉色的素淡锦衫如圣山滇池的那一抹汪绿,让人的心头莫名地划过一丝莹润清凉。那人的容貌虽不及容墨那般精致如画,却是举止清洒,秀逸天成,别有一番风韵。
要说美中不足的便只有那两条腿了,沐颜歌忽然觉得这上天在造物之时是不是故意要留上一手,让楚逸缺点心眼,让那狐狸一肚子坏水,让这个美男半身不遂……
“你是……大夫?”沐颜歌朝那美男眨了眨眼,像是在确定他的身份。
“恩,算是大夫……”路染点点头,并无半分忸怩之态。
“算是?”
“大夫要收诊金,我是免费救人,而且救的都是半死不活之人……”
“哦?我知道了,你就传说中的‘神医’!”沐颜歌眸中闪过一道光亮,恍然大悟道。
路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师兄的女人还真是可爱得紧,俨然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比你家那位要讨人喜欢多了……”路染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脸上亦是难得地挂着温华的笑意。
你是说容墨么?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