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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容墨惊呼出声,俊脸皱成一团。
沐颜歌随即轻笑出声,将手松了开来,望着某人红通通的耳朵,无比开怀,“在我家乡那里,女子就是如此惩戒自己不听话的丈夫的,看你以后还敢在老娘面前嚣张不?”
“本人不怕痛,更不惧威胁……”容墨朗声一笑, 一双手出其不意地攀上沐颜歌的腰,迅速将她带入怀中,紧紧地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如玉如兰的气息迅速将沐颜歌包围,耳边是某人温热的呼吸,一抹红霞迅速在她面颊上飞绕开来。
“娘子,我们这算是正式好上了么?” 就在沐颜歌还处在如云似雾的懵然之中时,耳边传来了某人轻柔如雨的声音,含含糊糊中透着某种满足,妖媚中勾人于无形。
沐颜歌觉得自己快要被一团火给燃烧起来了,这情况不妙,得赶紧来上一桶冷水才是……神情恍惚之时,腰间却传来一阵痛感,竟是被那人给狠狠地拧了一下,她差点哀呼出声。
“夫人走神了,以示惩戒!”某人坏坏一笑,吐气如兰。
报复,绝对是报复,可眼下受制于人,论气力,拼不过他,论脑袋,还是斗不过他……算了,就这样吧,有怀抱可躺,还不如好好享受……
“什么叫‘正式好上了’?你俗不俗啊,这叫‘开始谈恋爱了’,可懂?”沐颜歌朝某人抛去一个媚眼,洋洋自得。
容墨很想问“谈恋爱是个什么鬼?”,可见到怀中女子一脸嗔态,早已是心猿意马,魂不知所终了,哪还有心思去研究这些“天外之词”?‘谈恋爱’就‘谈恋爱’吧,只要娘子高兴,什么词汇已经不重要了。
“娘子?” 容墨环着她的肩,吐吸间伴着淡淡的木兰花香。
“嗯?”恍惚间,沐歌发现这人一下连称谓都改了,这算是他们关系的更进一步么?一切来得太快,像是做梦般,一切又像是顺理成章,她在欲拒还迎下竟与这狐狸搂搂抱抱到一块去了,咳咳……
“夫人,今天是我生辰,你知道么?” 某人将头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撒娇般地呢声道。
“啊?”沐颜歌纷乱的思路骤然停止,错愕转眸。就因为是他生日,所以回府之时才死乞白赖地向她讨要“爱心便当”么?
“别动!听我说完……”某人将她不安份地身子重新按了回去,不满出声。
“既然是我生辰,夫人是不是应该送我一个礼物呢?”
“礼物?”
“嗯,我要夫人亲手做一个礼物赠予我,就当做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某人说得极为认真,又像是理所当然似的。
“亲手做的礼物?”沐颜歌嘴巴微张,眨了眨眼,这是存心在为难她这个懒人么?遂而闷声道:“订情信物不是已经交换过了么?那金叶子不全都在你那儿么?”
“那是文定之礼,不能算作礼物……”
“哦,那好吧……”
“拉钩,一言为定!”
“嗯……”
沐颜歌迷迷糊糊地竟答应了某人的这个“不情之请”,心里却在为整个什么样的礼物出来而感到头疼犯难。
“你刚才做梦了么?为什么会皱着眉?”沐颜歌忽然转眸望向某人,几分期许,她想听到他真心的回答,知道他每天在做什么,知道睡着醒着都在想些什么。
沐颜歌忽然发现,恋爱中的人是不知满足的,总想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只为两颗心能因此靠得更近。
“恩,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在梦里我一直追着一个东西跑,跑着跑着那东西忽然就不见了……”容墨谓然一叹,有种哀而不伤的气息淡萦于身。
“是镜花水月么?你是在担心这些年心心念念筹谋会实现不了?”沐颜歌抬眸,望向这张忽然有些沉寂落寞的脸。
就在沐颜歌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容墨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路再难也要走下去,从十年前我选择踏入南凉帝都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无路可退……况且,现在还有了小九和你,若不能足够强大,又如何为你们遮挡风雨?”容墨压低了声音,凑到沐颜歌耳根旁,贴上她的脸颊,含笑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与我将这条无比艰难的路携手走下去?”
“迎难而上,这过程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要美……”沐颜歌浅浅地笑道,轻轻回握了容墨的手。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你一旦你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这结束和开始就由不得你来决定。想生存,想不被铲除,只能一往无前地走下去,权利,才是最好保护自己的外衣……沐颜歌有些隐隐心疼眼前的这个男子了,十年前不过一稚龄孩童,孤身入敌国,隐姓埋名,步步为营,这其间要历经多少艰辛苦楚,才换得如今可笑傲风云的令人不容小觑之位?
或许,这是他那位北翼高高在上的皇帝父亲不曾想到的,多年前不太上心一枚棋子终有一天也会成为能够杀过楚河汉界轻车重马;这也是他那些居心叵测的皇族兄弟不愿看到的,一枚弃子在蛰伏多年后,竟也会掀起风浪……
沐颜歌的话落,容墨淡淡地笑开了,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如被十里春风轻扫过了般,让他瞬间有一种如置身云雾中的飘渺之感。他确定她也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内心是狂喜雀跃的,而在她愿意牵起自己手的刹那,他的动容无以复加。他伸手拿过案桌上盛着“美味”的食盒,掀开盖子,欲大快朵颐。
“都冷了,让下人拿去温一下。”沐颜歌按住他就要送入口中的手,出声制止。
“不碍事,只要是夫人做的,冷热一样好吃!”容墨唇角溢着清淡浅笑,神情亦是十分地满足。
沐颜歌的余光瞥见一旁地紫红檀木桌上平摊着一挂着杏黄丝线的轴卷,几行如行云流水的墨字赫然入目: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要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好字,好诗!沐颜歌暗自一叹,可看字迹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笔,这……
见沐颜歌似是存疑,容墨笑着解释道:“母妃送北翼让人捎过来的,每年生辰,她都会赠上一幅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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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太子装病
容墨的母亲?沐颜歌怔了怔,对这个传说中的女人更是多出了几分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十年如一日地忍受爱子不能承欢膝下?当年对于北翼皇帝安插容墨去南凉的决定,她究竟是欣然默许?还是无力反抗?这种局面的背后,究竟是她的冷漠,还是她的保护?
“当年父皇物色皇子送去南凉,母妃在父皇寝殿前跪了整整一夜,才换得了我离开帝都的这个机会……”容墨淡淡开口,望着院内一株开得正艳的芍药,眸中闪过万千过往。
“这种去干细作的活,还用得着去跪求?”沐颜歌耸眉扬声,吃惊不已。本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谁愿意去背井离乡去当个卧底?这事应该争相回避才是,怎么会……
容墨将沐颜歌起身放下,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沉默良久,遂而开口道,“颜歌你有所不知,母妃她是冷宫的妃嫔,按常理她是不得擅自出宫面见圣颜的,可为了我,她生平第一次走出了那个地方……因为她知道,只有把我送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卧底南凉,是当时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容墨顿了顿,侧过身来,垂眸一叹,“你以为皇宫就是个吃香喝辣的地方?错了,那里吃人不吐骨头,兄弟相残日日上演。一个无依无靠又遮挡不住光芒的皇子,若是不走,岂能活到现在……”
听着容墨娓娓道来,沐颜歌震惊无言……一切风和日丽的表象之下都有不为人知的潜流暗涌,就如同一件华丽的外袍之下都布满了一堆无比恶心丑陋的虱子。
“咦?这是谁送上来的,出手可真是阔绰。”沐颜歌忽然瞅见了角落里两株光彩溢目的珊瑚树,不由上前叹然止步。枝柯扶疏,三尺有余,夺人眼目。
“魏国公那个老狐狸昨日遣人送来的,你若喜欢,稍后让青书直接给移到你屋里去,放到这里我还嫌碍眼呢!” 容墨淡淡一笑,语意温存。
“哼,自己不想要的,就转手送给我,你当本夫人这里是回收站么?”沐颜歌双手抱臂,徉恼道。
“颜歌你又不讲理了……”某人脸上挂着宠溺的笑,神情颇为沮丧。
“相传西晋时期,石崇与王恺竞相争豪。王恺家中洗锅子用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厨房用蜡烛当柴火烧。王恺为了炫富,又在他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屏障。石崇便用更贵重的彩缎铺设了五十里屏障。一次,晋武帝把宫里收藏的一株两尺多高的珊瑚树赐给王恺,石崇看了便用铁如意把珊瑚树打碎,王恺气极,石崇说,‘不足多恨,今还卿。’遂命人将家中所藏珊瑚树悉数取出,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世、世罕其比 。王恺看后怅然若失,意郁难平。这则故事告诉我们,富人的攀比之心恰好是社会奢靡腐化的缩影。而本夫人我,不想玩物丧志,也不愿享用你这些**的赃物!”沐颜歌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说得头头是道。
“**?脏物?”容墨闻言顿如一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起来,倾身凑近沐颜歌,似想急于求证般,“你夫君我很脏很臭?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新鲜出炉的……”
某人又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沐颜歌决定立马撤离才是明智之举。这狐狸总喜欢在她面前装疯卖傻地找存在感,她早已心存阴影了……
话说此刻身处皇宫的太子楚逸,正在经历着人生的另一场风暴。
“你这消息打哪儿听来的,真实可靠么?”楚逸头也未曾抬一下,那玉盏中的酒却是一杯接一杯地狂饮,未曾将歇。
这失意中的人与酒是很容易对上眼的,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