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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很难受。
半个时辰后,口干舌燥的许展堂又灌了一肚子茶水,兴奋地总结道:“黯岚山智斩陈风,谢府内所向无敌,河西盗行杀修之事,汴梁城脚踩宫老……哦,你知道么,这小子顺道把我九夫人抢了去,连河西盗阴神寨大当家李元阳,都被他弄死了。”
谢帅茫然点头,忽而瞳孔一缩,惊愕问道:“李元阳死了?”
“咦,为何你对此事如此上心?”这下轮到许展堂诧异了。
谢帅心头一惊,面儿上却一副不敢认同的表情:“据说,李元阳乃内气境修为,邪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许展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谢帅,忽然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哎,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啊,又虚伪又奸诈,算了,本来还想讲下去的,没意思。”
谢帅终于从收敛了笑容的许展堂身上,感受到了要人命的威势。
“许少,在下知错。”谢帅面色苍白地起身,朝许展堂恭敬一拜,“许少但又吩咐,谢帅莫敢不从。”
许展堂嗤笑:“你?你看看外面,内气境三层的人排着队等我使唤,你有何能资格让我使唤你?”
身为谢家大少,谢帅从没想过会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可许展堂说了,说得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许少能因邪天之事让我进府,就说明您对邪天很感兴趣。”谢帅是聪明人,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只要许少一声令下,我保证七日内将邪天带到您面前,届时……”
许展堂诧异地笑了:“为何要带到我面前?我不像你,和他又没仇又没怨的,再说了,我府上八位夫人貌美如花,谢帅啊,你不会以为我有龙阳之好吧?”
谢帅大惊,单腿屈膝一跪,惶恐道:“谢帅绝非此意,只是许少对邪天感兴趣……”
“你听错了。”许展堂终于离座,走到客厅门口,仰望璀璨的朝阳,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只对他的过往有兴趣,可不代表对他这个人感兴趣。”
“不知许少究竟何意?”
许展堂回首看向谢帅,笑道:“邪天如今应该在宣酒城,你去一趟,和他好好玩玩儿,记住,要好好玩儿,用心玩儿……”
话音顿了顿,许展堂走到谢帅身旁,伸出双手狠狠揉捏着谢帅的脸,忧心道:“一定要开动脑筋玩儿,知道么?否则我会很无聊,会生气,会杀人。”
目送谢帅领命离去,许展堂眸中又露出诡异的兴奋,一种即将要看到好戏上场的兴奋。
在他眼里,邪天与谢帅,就是供他一乐的戏子,毕竟身为宋国最高贵的少年公子之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人或物,实在太少了。
所以在发现了邪天之后,他真的很想看以邪天为主角的戏码,非常想。
有人想看戏,也有人想跳进戏中。
归家后的殷甜儿,绝食了好几天,随后朝闺楼下的殷放丢下一句准备护卫伙计,重走河西商路的话,便领着四个手提肩抗的丫鬟,轻飘飘冲了下来。
殷放很愁,因为属于他的护卫死得差不多了,不过大小姐有令,他还是东抓一把,西薅一群,勉强凑够了三四十人,在殷府后门昂头挺胸地站着,等待大小姐检阅。
“上车,出发。”
殷甜儿有气无力地哼了声,刚要伸手抓车辕,眼前就是一花,险些跌倒,吓得四个小丫鬟大惊失色,连忙丢下手头的东西伸手去扶。
“大小姐,要不,要不吃点儿东西再走?”殷放也知道自家大小姐绝食了四天,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殷甜儿休息良久才恢复过来,她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姓殷的是什么人,都是一心求利、毫无情感的商人,为了家族利益连一个孱弱少年都不放过,我这个丢了河西商路的罪人哪儿还敢吃饭,若不将商路打通,我饿死也罢!”
“甜儿,你胡说什么!”殷合从后门走出,脸色铁青。
殷甜儿惨笑一声:“我说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殷合又怒又惊,指着女儿斥道:“知不知道宫老为你付出了多少,你非但不感激,还心生埋怨,你就是这样报答最疼爱你的宫爷爷的?”
“宫爷爷对甜儿很好,”殷甜儿凄婉一笑,反问道,“却对邪天做出那种事,你让我该如何想,如何面对陌生的宫爷爷,如何面对遭受不公的邪天?”
殷合颤抖地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喝道:“邪天是杀修!谁沾上谁死!你要覆灭整个殷家么!”
此话一出,殷家护卫宛若被雷劈了一般,殷放更是翻了翻白眼,昏了过去。
“杀修,杀修,我就知道你们会如此做……”殷甜儿终于弄清了宫老与殷合的目的,心中的痛苦、不满与愤怒却越发浓郁。
“爹,你知道么,”殷甜儿眼前又出现了邪天那张惨白的脸,她虚弱的呢喃道,“邪天被一个女人吸干了元阳,他想找到那女人,可要找到,就必须走河西走廊,一个元阳尽丧的人如何走得过?”
“他只是想通过河西走廊,河西盗却偏偏不放过他,要欺辱他,要他当娈童,要杀他,爹你告诉我,他该怎么过去?”
面对殷甜儿这一问,殷合愣住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邪天身上的无数伤痕。
“杀过去啊!”殷甜儿哀声颤心,泣不成声道,“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为了心中所想,一路杀通两百里,他只想走过这条路,他有错么?”
“可,可他毕竟是,是杀修……”殷合失神地反驳道。
殷甜儿睫毛上的泪花颤了颤,冷笑道:“一个杀修,路遇妇人被糟蹋出手相救,一个杀修,路遇孤零女子落难出手相帮,若这种人也是杀修,我宁愿天下的武者都是杀修!”
“更何况,”殷甜儿仿佛想起了什么,面对殷合高高昂起了脑袋,无比骄傲地说出让殷合险些昏厥的话,“邪天才十二岁,爹,你们真下的去手!”
殷甜儿带着车队走了,殷合愣了一炷香,也离开了殷府。
“十二岁……”面色有些灰败的宫老缓缓睁开了双眼,仿似没听清,转头朝殷合确定道,“是十二岁么?”
殷合使劲点头。
“老夫还以为他十六七,看错了啊……”宫老垂下了头,迷茫呢喃道,“许展堂那娃娃十二岁时,才蛮力境六层,经赤霄峰峰主洗伐身体后,于十七岁突破内气境,成为年轻辈第一人。”
殷合沉默点头。
“你说说,邪天突破内气境,会用几年?”宫老认真地问道。
“至少,至少也需要六七年吧。”
“知道么,他只用了十日,从蛮力境七层突破到了八层……十二岁,他真的赢了,我真的输了。”
虽然实际情况是邪天只用了两天,但即便是十日,宫老也笑了,笑得很欣慰,仿佛老有所依,仿佛找到了生命的传承,又仿佛看到了宋国武林一片崭新的气象,被一个少年托起。
“你走吧,再去一趟河西走廊,照看好甜儿,最好能将她劝回来。”
见宫老起身出门,殷合连忙问道:“宫老,你去哪儿?”
“我去找个和尚。”
就这样,邪天离开汴梁后,三路人马又朝他追了过去,他以为自己的离去不会吹皱汴梁城这池水,却不知道他的离去,带走了汴梁城无数大人物的目光。
甚至连普通武者都觉得,没了邪天的比武大赛,有些索然无味了,哪怕周家第一天才周朝阳被特准继续比武,哪怕周朝阳不再装逼放水,打得异常精彩。
依旧无味。
第39章 武林大赛 九层
十数匹快马,在官道上奔驰。
去往西南的路上,谢家护卫十分忐忑,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脸色如此阴沉的大公子。
在大司马府里能屈能伸,并不代表谢帅心甘情愿接受许展堂的取笑、侮辱和戏弄,尤其是许展堂搓揉他的脸时,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想反抗。
但心高气傲的谢帅并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可能会让许展堂受一点伤,但接下来,不仅谢家会被满门抄斩,他自己更会受尽折磨而死,或许到时整个谢家只有谢蕴能存活,哦对,还有那个早该死去的邪天。
想起邪天二字,谢帅猛地一拉缰绳,胯下烈马嘶鸣而立,护卫们见状,也赶紧停了下来,默默护卫在谢帅四周,根本不敢看面色铁青的主子。
谢帅终于知道,当许展堂问他邪天的事时,心里冒出的是什么滋味了……
嫉妒。
嫉妒?
我怎么会嫉妒谢家一条任我摆布、元阳尽丧的傻狗?
谢帅很想笑,讥笑,嘲笑,不屑的笑,不可置信的笑,可无论是哪种笑,他都笑不出来。
这是继谢蕴超越自己去了梦寐以求之地后,继许展堂在宋国最高贵的大司马府羞辱他后,谢帅受到的第三个打击……在许展堂眼里,他还不如那个狗一样的邪天!
但还没完,还有第四个打击,这个打击很搞笑,却是对他伤害最大的,因为施与他第四个打击的,就是他眼中的那条傻狗,更因为李元阳的死,让他谋划多年的计划,断了最重要的一档。
谢帅长长吐出一口险些把他憋死的郁气,随后冷声道:“派两个人去赤霄峰,求见黑水长老,就说,那个人死了。”
目送两名护卫离去,谢帅方才抖动缰绳,继续出发,去给许大少爷演戏。
温水本性温和,智慧高深,做事不疾不徐,是刀魄门在外行走的玄衣长老。
所谓玄衣长老,三大派均有,按照修为的不同,三大派的长老共分三级,最低一级为黑衣,其次玄衣,最高白衣。
拥有什么样的修为,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一般而言,只有内气境七层的武者才有资格成为黑衣长老,玄衣的最低要求是内气境九层。
尽管修为与宫老不相上下,但面对宫老,温水还是以前辈相待,事实上,温水对任何人都很有礼貌,汴梁城城门前对邪天如是,客栈里对浑身“屎”臭的小二也如此。
“这位小二哥,有礼了。”温水微微颔首,诧异地看了眼小二手里的包裹,笑问道,“不知包裹内是何物,为何奇臭无比?”
小二捏着鼻子苦着脸道:“龙豹木,住你隔壁的小爷要我买的。”
龙豹木?温水一怔,想到了蛮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