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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离开九州界的九州人一起离开。
他选择了旁观。
每十个人走出九州界,他便喝上一杯酒……
待所有被严格甄选出来的九州军士悉数离开时,他已醉眼惺忪。
这样的眼,仿佛很容易流泪,以致于哪怕平躺在地,他的泪水也止不住地往双鬓流去。
“都,都要活,活着啊……”
“都要活着啊……”
“都要活着啊!”
哆嗦的祈求。
忘我的期盼。
咆哮的呐喊。
三句话后,老爹睡着了。
可哪怕是在睡梦中……
他依旧流泪。
依旧期盼。
陆家和九州界的人,离开了先鸿山地界,朝天蝎城进发。
他们的速度很快。
因为他们知道,局势不等人。
再加上整个九天寰宇似乎被洗劫一空,一路上很少碰到其他势力的修士……
即使碰到,也只是说不出名字的小门小派,所以没多久……
“这里便是凰山了。”
飞跃凰山,所有人都没有停留。
这是属于邪天的传奇之地,俯瞰之下,他们似乎看到了当年的邪天,在这里踩冥钦、抽公子尚、拒浩帝二女之婚,以及被浩女掳走捡了个媳妇回家的逆天大戏。
来过凰山的人,满脸回忆。
没来过凰山的人,在努力想记住凰山地形地貌之余,也展开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幻想。
幻想中……
邪天竭尽所能地逆着天,翻着盘,装着逼……
大部分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熟悉的笑容……
陆行宕决绝的脸上,却多了一抹悲伤。
“四位老祖,难道你们真的……”
他是领头的。
所以他的速度,决定了整支队伍的速度。
如幽小婵、殷甜儿、神姬以及天衣这般第一次走出先鸿山的人,根本没有丝毫观赏九天景色的兴致。
她们脑海中只有自己夫君的身影……
而随着不断的前进,这个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却突然又小了起来。
因为她们到了天蝎城,看到了自己的夫君,还听到了夫君一如既往的,平静的声音——
“哦,没什么,那是邪帝传人在渡劫,别急,看样子快出来了。”
看到邪天未死……
所有人热泪盈眶。
但没等他们的热泪飚出来……
便被某种错愕打断。
邪帝传人?
在渡劫?
别急?
看样子快出来了?
陆行宕纳闷地看了看邪天,随后揉了揉眼珠子。
没错。
他看到了邪帝传人。
“但少主这……这是在渡劫么?”
没有。
邪天虽然还活着……
可无论在已经强行突破至齐天九劫途的陆行宕眼里,还是在修为最低的天衣眼里,此刻的邪天都如同一个死人。
死人不是不可以渡劫……
但事实上是,邪天身上没有丝毫渡劫的气息。
这还不算诡异。
可能天地间真的有连准帝都无法察觉的渡劫气息。
但……
“看样子快出来了?”
十分确定邪天就是邪帝传人的陆行宕,彻底懵逼了。
“少主不,不就是邪帝传人么……”
陆行宕此刻的心路历程……
其实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心路历程。
包括魔妮儿,亦如是。
邪天是邪帝传人,这几乎成了三界所有生灵的既定认知。
在公子尚眼里……
邪天之所以会是邪帝传人,那是因为邪帝传人这个身份,就是他强加给邪天的。
在天衣等人眼里……
邪天之所以会成为那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男人,邪帝传人四个字占了相当的重量。
在陆家人眼里……
这辈子什么坏事都没有做的少主,之所以再次成为公敌,就是被邪帝传人四个字所拖累的。
在邪天仇人眼里……
邪天会邪帝所独有的培元功,所以成了不死小强,邪天会邪帝自创的三千言,所以才会如此逆天。
在陆松四人眼里……
今世的陆飞扬,是无可挑剔的,唯一让他们最无法接受的,且让他们为之想了许多办法、做了太多准备,乃至于做出弒帝之举的原因,还是邪天头上的邪帝传人四个字。
……
而邪天这话说的是什么?
他不是邪帝传人。
他背后不远处渡劫气息之下,那个众人看不到的人,才是邪帝传人。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九天寰宇所做的一切布局……
意味着陆松四人为邪天付出的一切……
意味着邪天身上人神共愤的唯一原因……
全部都成了笑话。
但这可能么?
“不可能!”
公子尚怒眸圆瞪,心头咆哮。
“不可能!”
钧帝帝眸阴冷,怒音如金铁交鸣。
“不,不可能……”
哪怕是陆飞扬的二叔陆松,此刻也下意识摇头,否定着他最不想否定的事实。
在这种发自内心的否定中……
时间流逝。
转眼,十日过去。
渡劫的气息,缓缓消失。
一切都宛如虚幻般从未出现过。
公子尚长长松了口气。
他被吓惨了。
但一回过味后,他就觉得太可笑了。
邪天开了个玩笑。
这个玩笑,堪称直接从根本上,否定了整个九天寰宇。
所以这个玩笑,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长松口气的公子尚,觉得自己太谨小慎微了,想了想,他正要淡定地和邪天展开对话,却听得身后噗通一声。
回头一瞧……
是神霄。
公子尚微微皱眉。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不太中用的狗腿子,为何一脸见鬼般地瘫坐在地上。
第3614章 第3618 非邪不杀!二意
神霄是谁?
是公子尚的狗腿子。
是二部神界八大远古宗门之一,世尊道的掌教。
是仙界四大仙域中,神域域主神无双的本体。
总而言之……
这位至今不过齐天的小小修士,因为公子尚和邪天之间的仇怨,被定位在了一个极高的位置之上——
公子尚今世针对邪天的大阴谋,有一大半是神无双做的。
所以邪天是不是邪帝传人……
公子尚第二清楚……
那神霄就是最为清楚的人不过了。
但神霄的瘫坐在地,并未让公子尚朝心惊肉跳的地方去想。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即使神霄有可能阳奉阴违——
但别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身为和无数邪帝传人打过交道的公子尚,都不用看,只需鼻子闻一闻,就能确定邪天是什么货色了。
所以公子尚很不快。
他并不觉得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能让自己的狗腿子大惊失色的事情发生。
这是给他丢脸。
“你是想用瘫坐在地向我表示,你和邪帝传人是一伙的么?”
这句话很含蓄。
可再如何含蓄,其内所蕴藏的杀机,是犹如实质一般的。
谁是邪帝传人?
邪天。
邪天的命运会如何?
马上就要死了。
和邪帝传人是一伙的神霄,命运又该是怎样的?
也是死路一条。
神霄是极其怕死的。
但公子尚说完之后,并未得到和预想一样的回应。
神霄并没有如狗一般爬行到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一条狗命存活……
而是跟完全没听到一般,看都不看公子尚一眼。
这便让公子尚更受伤了。
前有不在意自己审判,甚至还给自己开了个莫大的玩笑的邪天……
后有一个被自己拿捏住所有把柄,一切唯己命是从的狗腿子,在关键时候给自己掉链子。
“看来是了,很好,自己跳出来,省得我浪费力……”
公子尚审判之音尚未结束……
神姬憨憨的声音,就在远处响起。
虽然远,但因为憨,所以很清脆,很响亮,传得很远……
且还有人附和。
“是,是神,神明?”
“很,很像啊……”
“不,不可能吧,还能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不是挂了么?”
“哎哟我去,有没可能是那个不靠谱的爹又生了个?”
……
于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开启一段听上去很随意的交流……
对一直要掌控全局的公子尚来说,不啻于上门挑衅。
可公子尚怒意刚生……
便被两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字给压了下去。
“神,神明?”
公子尚微微蹙眉,试图想起这个名字。
可惜的是,在用不到神霄的时候,这两个字并不在公子尚的脑海之中。
幸运的是……
此刻他虽用不到神霄……
却能看到神霄。
一不小心看到神霄之后……
他恍然大悟。
“是他的那个儿子……”
如是一想……
对他完全无用的某一段记忆,便从脑海深处浮现,虽不完整,却也真切。
这段记忆是神霄通过叙述为他塑造起来的。
在讲述中,神明仙界的头号天骄,同时也是邪天注定的敌人。
而其最终的结局,和公子尚的遭遇也极其相似,都是在历经邪天的蹂躏后,死在邪天手里的。
“但我是我,他是他,他死了,我却能在最后一刻反败为胜,成为最后的……”
又一次地……
公子尚话未说完……
再次被人打断。
“是我,神明,好久不见,神姬。”
这一次打断公子尚的声音,同样很陌生。
至少公子尚绝对没有听过。
但这并不影响公子行的再度错愕——
因为听上去,这次打断他的声音,是对上次打断他声音的回应。
是神明?
是我,神明。
唰的一声……
公子尚转过头去……
视线跃过面前的邪天,落在了之前他注视了整整十日的地方。
那里有个人。
这个人并没有看自己。
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人。
但对方的眉眼,却带给公子尚隐约的熟悉。
再度回头朝神霄瞥了眼……
他终于明白了这熟悉从何而来了。
“他就是神霄的儿子,神明……”
这就很奇怪了。
在神霄口中……
他的儿子多半已经死了。
即使没死……
那也只可能在仙界那个属于邪天的势力范围苟延残喘。
为何会到这里来?
所以公子尚笑了。
“你就是神明?”
神明闻言,转头看向公子尚,眸光中没有分毫陌生感,仿佛早已认识公子尚一般。
“是。”
“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