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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这个……”
“他想替他弟出气啊！”
“他的要求其实也合理，这个假程峰，确实……”
“却不知，木大长老有何意见？”
……
他们当然明白，假程峰的存在，对褚默而言是有好处的。
而延伸看来的话，也是对他们的大事有好处。
但另一方面，假程峰的马屁不仅不能成为古天梯试炼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反倒有可能让他们这些组织者受到因果境的喝斥，顿时两难。
木尊沉吟少顷，微微颔首道：“拓跋秋所言合理，但古天梯试炼尚未结束，不宜节外生枝，你且回复他，待试炼圆满落幕，老夫会给他一个交代。”
“喏！”
众大佬闻言，心中虽有些惊疑，却也不好再开口，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假程峰多半就是混元仙宗的人，别人家里的事，他们吃饱了瞎cao心。
满脸笑意的元尚，却深深地看了眼木尊，心中有些迟疑。
“哎，罢了，吾宗能有一个褚默，本教便已知足……”
于是小小的插曲之后，殿内的氛围再次火热，每位大佬都在畅想着大势将成后的丰厚回报。
但拓跋秋却无法接受来自高层的回馈。
“待试炼结束，给我一个交代？哼！”他一掌狠狠落在玉案上，冷冷道，“我果然没猜错，那个假程峰有古怪！”
失落的拓跋冬闻言，急忙问道：“哥，什么古怪？”
“哼……”拓跋秋冷哼一声，“此事你知道无益，但你放心，这口气，哥一定帮你出！”
拓跋冬苦涩叹道：“褚默是强，我输得无话可说，至于出气……哥，这里可不是冥血神教，若你亲自出手……”
“笑话！”拓跋秋傲然一笑，“我堂堂拓跋秋，对付个垃圾还要自己出手？”
“那……哥你打算如何行事？”
拓跋秋微一沉吟，冷笑道：“过些日子，便是褚默最后一场夺魁之战，而他的对手……”
“他的对手……”拓跋冬微一思索，摇头道，“周纬，虽说不是九天势力的弟子，但他的背景也非同寻常，怕是不好驱使。”
拓跋秋呵呵笑道：“驱使？我何须驱使他，我只需提醒他，若不防住那个马屁精的马屁，他怎么都不可能赢褚默便行了！”
“啊？马屁？”拓跋冬目瞪口呆。
拓跋秋意味深长道：“虽说哥还不清楚那个马屁精是如何做到的，但若不是他大放厥词地拍马屁，褚默即使有点能耐，也不可能那般恐怖！”
而此时……
没有了众大佬的大殿内，只有元尚和木尊流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之后……
元尚便叹了口气。
“本教，糊涂了啊……”
木尊闻言，苦笑一声，随后才道：“掌教无需担忧，如今本宗和众天门同气连枝，即使褚默优异，也优异不到他们出手的程度。”
“本教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的。”
听到这话，木尊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到褚默朝掌教丢出的那记可笑的神通，有些蛋疼。
神通可笑。
神通造成的火星更为可笑。
但有件事却让他二人都笑不出来。
那便是褚默能够让一记可笑的神通，在掌教元尚身上造成一点火星这件事的本身。
元尚何许人也？
二云之一的掌教！
准帝中的强者！
别说褚默……
便是换个齐天九劫途的天骄来，能不能做到这件事那都得打个天大的问号！
“纵然对他没有防范之心，而且当时本教心不在焉，但……”
说到这儿，元尚也苦笑摇头。
木尊明白掌教苦笑的含义，那便是即使我没有防范之心，即使我心不在焉，那也不是你一个半步齐天都还不是的小跳蚤能够触碰的。
但褚默，还真就做到了！
如何做到的？
绝对不会是神通之威！
因为神通低劣得可笑！
“战斗本能……”木尊轻叹道。
“是啊，战斗本能……”元尚点点头，唏嘘道，“而且是颇为精妙的战斗本能，大长老可曾看出其内玄奥？”
木尊略作沉吟，缓缓道：“若老夫没有看错，应该就是极杀图录了。”
“不仅如此，”元尚摇头道，“本教对褚默的悟性当然有信心，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初悟的极杀图录和自身杀伐完美结合，甚至……甚至形成本能，他如何能做到？”
木尊苦笑道：“掌教，如今探讨他如何做到，怕是……”
“是啊，毫无意义，本教知道，”元尚叹了声，旋即意味深长道，“但本教在意支撑他做到这一点的东西——战斗天赋！”
木尊沉默。
元尚起身，朝殿门走去，同时轻轻道：“大长老，可别辜负了这个最重要的东西。”
“是，掌教。”
目送元尚离去，木尊才松了口气，独自一人坐在殿内发呆。
发着发着，他便轻笑出声。
“如此战斗天赋，只可惜……你是杀帝的传人啊，死了也没人在意……”
听到这话，陆倾不屑地撇撇嘴，讥诮的视线一转，看向古天梯塔内的邪天。
“倒要看你如何收尾，小王八蛋！”
第31章 第3161 因果来人 计成
踏足彼岸。
掌控命运。
这是所有修者最终的梦想。
即便是已经踏足彼岸的大帝，在发现自己并不能完全掌控命运后，也依旧朝彼岸前方的未知，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前进着。
而支撑他们探索前进的，便是战力。
战力……
是修者一路修行以来，诸般收获唯一的表达体。
是他们踏足彼岸，抑或是朝彼岸前方的未知探索、前进的唯一保障。
而战斗智慧，则是将修者一路行来的诸般收获，衍化为战力的手段。
战斗智慧平庸，衍化的战力，勉强能和诸般收获平衡……
战斗智慧超绝，战力不仅能平衡，甚至还会超过修行的收获。
由此带来的便是，有些人修行不行，却能走得更远，有些人修行深厚，却死于非命。
而抛开战力对修者最终梦想的巨大驱动性……
放在更具体的层次，战力也是修者或许修行资源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是以……
别说只是混元仙宗的一个掌教……
哪怕是大帝，在选人的过程中，战力也是极其重要的，甚至影响其最终判断的因素。
元尚在褚默身上看到的，就是这种战斗智慧。
木尊同样也看到了战斗智慧，甚至他看到的，比元尚看到的更为恐怖……
但他看到的战斗智慧，却是另外一个人的。
他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战斗。
他只看到了在这个人的培养下，褚默那令人昏厥的进步速度。
有些事情是绕不开积淀的，战力尤其如此。
但就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里……
褚默从一个只在宗门内部参加过切磋比试的小牛犊子，变成了能打败在人魔战场生存的各种天骄的人形荒兽。
他知道，若将此事说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疯。
别说旁人，每每思及这个自己推测出来的过程，他自己都有种疯狂的冲动。
这些疯狂，有一部分被陆倾看在眼里……
即便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相当于外人对他侄儿的另类褒奖，但和木尊对邪天生出杀机这件事一样，在陆倾看来都分外可笑——
纵然他自己，也都被邪天培养褚默的各种骚操作给吓了一跳。
但这些都不重要。
甚至他在最近收到的两个对任何人来说都堪称震天的消息，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接下来，邪天该如何收了这个局。
在陆倾看来，并不容易。
时间流逝。
道祖一境的古天梯试炼，还有最后一场决定第二魁首的战斗。
而齐天一境的古天梯试炼，业已接近尾声。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南天门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因为只要对古天梯试炼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二境试炼的最后时刻，因果境必然会来人观战，并在决出两位魁首后，宣布因果境的旨意。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因果境会不会对本届的两位魁首进行额外的嘉奖。
但各天门的大佬们，却也在期待另外一件事，且为此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褚默却没有如之前那般忐忑。
在和拓跋冬的战斗结束后，他懵逼了数日之久，方才接受了这他发自内心不敢接受的事实。
不过在他意识到接受这事实，也是勇敢的一种表达后，他接受了。
这一接受，他才有足够的思维和平静的态度，去思考自己为何会造就出这样的事实。
非常轻松地，他就找到了原因所在，且为之魂飞天外。
待他回过神来，一抹湿润的脸颊，才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这种哭，不是对自己的感怀，而是对大佬邪天的感激。
因为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
那段于塔内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怀的海虐岁月，帮他补齐了修途中最重要的，也是他个人最欠缺的一块短板。
甚至……
他都不觉得这能叫短板了，因为他的战力，似乎已经超越了他修为本该具备的战力，让他拥有了越境一战的资格。
默默地朝混元仙宗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后，他又跪向古天梯塔，磕了三个头。
没人知道两次下跪，他在心里对师尊霸图和大佬邪天说了什么……
但站起来的过程中……
虚空中宛如响起了无数绳索荆棘崩断的声音。
最后，他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没有再去找邪天，而是去找了宗门内的长老，打听下一个对手的情况。
与此同时……
拓跋秋也开始了第十六次对周纬的拜访。
前面十五次，他是失败的。
因为他对周纬说的东西，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接受。
但烈女怕缠郎……
就在周纬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接受对方的计划时……
“启禀公子。”
“何事？”瞥了眼拓跋秋，周纬看着下跪的道奴冷冷问道。
“外面有人传，据说是因果境来人……”
周纬闻声而起，惊问道：“此事当真？”
“呵呵，周纬师弟，此事本就会发生，只是迟早之事，何须如此惊讶。”拓跋秋从容一笑，意味深长道。
周纬笑了笑